作者:红茶泡泡机
啪啪啪地算盘声停住,赵秋拿起来晃了晃,把所有算珠拨回去,伸了个懒腰。
旁边谢蕴和顾苗对视后,拍了下手,同时笑起来。
“尽管比不了刚开业那几天,但平均下来,每日也能赚不少了。”
“这么一算,成本和利润差不多对半开,咱们是不是还得控一下成本?”
姜宁在一边听到后,抬头看去,“不能控。”
“再压的话,品控要出问题的,哪怕一时不察,往后客人逐渐尝出不同,便不会再来。”
从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宁哥儿说得对,咱们是做吃食生意的,自然不能省,食材、用料,连油都得要新鲜的才行。”
顾苗道:“况且按照现在店里每日的流水,咱们一个月分下来,亦有百两左右,不必贪多。”
赵秋轻轻拨着算盘,“才一周而已,不还有二十来天吗?利润肯定不少。”
谢蕴忙道:“我可不是要压菜品的成本,菜品自是要好的,否则人家凭什么来。”
“知道,你是随口一说,但咱们四个既是酒楼的东家,便要在这些事上想法一致。”
姜宁放下手里的书,起身道:“免得有人从中挑拨时,一时昏了头,在心里瞎想。”
“谁会挑拨我们?”顾苗道:“全金陵,我们几个算是最为熟悉彼此的人了吧。”
赵秋点头附和,不明白姜宁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谢蕴脑子转了个弯,多想了一些,“这话倒是不假,咱们是亲近,可又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身边的人有一条心的,自是也有异心的。”
管得了自己,管不住旁人。
十分假话,说了百遍后也有三分真。
既有三分真,难保不在心里落下什么芥蒂。
“听上去有些计较,还不好听。”姜宁走到他们旁边,拿起账簿,“可丑话说在前,日后好办事。”
顾苗一直觉得姜宁做事太过周到,从他手里拿过账簿,“知道了,你是担心有什么闲话影响了感情,不如先自个说破。”
分明是最重情的人,却给人一副过于理智的样,“今日七夕,卫长昀还不来接你吗?”
提到七夕,气氛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轻松。
屋子里就四个人,姜宁和顾苗都是有家室的,赵秋也有婚约,只有谢蕴一人尚无婚配。
“那今日,只好我在店里守着了。”谢蕴挥挥手,赶人道:“该去约会去约会,该去逛灯会逛灯会,今日佳节,酒楼生意必定也——”
姜宁笑起来,“必定很好,所以今日店里的伙计、厨子跟谢姐姐,都多拿一份辛苦报酬。”
尽管还未形成体系,但姜宁想,他都能一周、约会这些在燕朝不常见的词,潜移默化让大家一块用了,所以发点加班费什么的,应当不成问题。
能者多劳后面可还跟着一句,多劳多酬。
于情于理,这份钱都不能省。
做事、干活拿得多,自然做起事来会更卖力。
“那我也留下吧。”赵秋才要起身,一听便坐下,“反正他要看书,备考呢。”
“要不我也——”
顾苗刚想附和,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姜宁朝门口看去,从身形上便认出来的是谁,答了一声“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卫长昀和沈明尧一前一后进来,身上的官服已经换了,穿的是平日里的常服。
大约是从衙门回家换了身,在来的路上碰到。
“要不你也什么?”谢蕴在一边打趣,问顾苗,“正好沈郎君来了,你跟他说说。”
顾苗瞪她一眼,走到沈明尧旁边,“今南和潼潼安排好了?”
沈明尧点头,“交给乳娘带着,还有陈叔照顾,出不了岔子。”
伸手替顾苗理了理肩膀的衣服,“你要是放心不下,去接他们一块逛街也可。”
“不了,难得就我们,不带他们一起。”顾苗摇头拒绝,“走了走了,晚饭时辰都过了。”
沈明尧被他急匆匆拽着往外走,不忘跟其他人告礼,“我们先走了,失礼失礼。”
他俩一走,一旁说了好会儿悄悄话的姜宁和卫长昀便成了焦点。
谢蕴打趣他俩,“苗哥儿过二人世界去了,你们不去?”
赵秋低头忍笑,想着住在一个屋檐下好算账,不敢明目张胆地揶揄他们。
“谁跟你们说是二人世界了?”姜宁伸手碰了碰卫长昀,看他会意,去收拾那几本书,“我们是一家出门。”
“难怪周庚今日跟人换了时间,原来是跟你们一起出去玩。”赵秋诧异道:“那——”
姜宁反过来问:“那你要不要回家去?王子书可是一个人在家。”
赵秋啊了声,刚在犹豫,便瞥见谢蕴,立即摇头,“不了,我在这和蕴姐一起看着店,心里踏实些。”
谢蕴刚要拒绝,就见姜宁对自己使眼色,一脸惊讶,又迅速反应过来。
说是一个人在家,又没有说不能来酒楼。
估计逗人呢。
姜宁道:“那我们先走一步,一会儿街上热闹,店中不忙的话,安排人当值后,便放其他人早点回家。”
谢蕴催促:“知道了,你和卫长昀快去吧,别让朱婶婶他们等急了。”
姜宁无奈摇头,对上卫长昀看来的目光,不禁一笑。
真是天生操心命,半点改不了。
卫长昀走到姜宁旁边,半扶半牵的地拉着他,“今日七夕,不只是街上热闹,下边酒楼亦是宾客如云,如有什么事,可就近报衙门。”
赵秋答道:“宁哥儿交代过了,我们知道的。”
卫长昀转头,与姜宁正好对视,脸上挂起笑意,道:“那我们便走了,桌上盒子是在桃宝斋买的桂花糕,不能久放,你们尝尝。”
赵秋和谢蕴点点头,手已经伸向食盒。
桃宝斋的桂花糕,可是金陵有名的糕点,难买得要死,还得排长队才行。
见状,卫长昀言罢,便和姜宁一块往外走。
走出房间,卫长昀关了门,扶着他往楼梯口去,还要避开其他客人、伙计,便走得慢。
“为什么这次一家人都出来?”
“就是想要一家人都在啊,毕竟我们俩一起溜出门玩的时候太多,显得不稳重。”
卫长昀听到原因,失笑着摇头,提醒他当心脚下,便又提起了其他事。
姜宁一听他问自己看医书看得如何,连忙告饶。
闲来无事的学习,怎么能跟正经学习一样?
可不兴考试的。
第225章
姜宁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面色不像是寻常被热红的,眼角眉梢染了几分春色。
胸口起伏时,带动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肩头与颈侧露了出来,隐约可见几分痕迹。
门扉轻响,卫长昀一身水气从外面进来。
目光看向姜宁时,眼神变得晦明难辨,喉结咽动,关好门后端着盆走到床边。
卫长昀弯腰去扶姜宁,身影落在他身上,莫名有压迫感。
姜宁微张着嘴,轻喘了几下。
掀起眼看他,“有些累。”
“是我不该,忽略了你的身体。”卫长昀握住他胳膊和腰,扶他稍微靠在软枕上。
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脖子、胸口,“大夫虽说这个月份不用担心,只要适度便好。”
“是有点凶。”
姜宁小声嘟囔,“捏疼我了。”
卫长昀皱起眉,松了手上的力道,把帕子放回去,“哪里疼?”
姜宁看他一脸紧张,轻轻踢了踢腿,“胳膊啊,被捏红了。”
原本正担心的卫长昀,听他语气,便一下了然是在逗他。
无奈叹了声,知道自己刚才动作时有些失控,替他拉好被子,道:“下不为例。”
“说我还是你?”姜宁缓过劲来,笑得脸颊出现两处酒窝。
卫长昀一本正经,“都是。”
姜宁一脸遗憾道:“那不是要——”
卫长昀瞥他一眼,截断他的话,“莫要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真招惹起火,难过的是你。”
“我又不难受。”姜宁用指腹在他手背摩挲,“你已经很克制了。”
卫长昀微垂着眼,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把人搂到怀里。
“我若真的能做到克己复礼,便不会欺你。”
姜宁睁大眼,立即道:“你管这叫做欺我?”
卫长昀怕他误会,解释说:“我并不是钻牛角尖,只是有些担心,心里记挂着。”
姜宁握住他的手,侧过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跟他说话,“担心什么?我生产不顺吗?”
闻言卫长昀并不隐瞒,只点了下头,“是。”
姜宁听后,脸上的笑容一下收敛许多,变得认真起来。
“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因为当初小小和小宝出生,让……娘身子不大好,你便一直有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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