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社畜深陷万人嫌修罗场 第114章

作者:黑色圣石 标签: 情有独钟 快穿 爽文 万人迷 追爱火葬场 穿越重生

“嗯。”

他慢慢摸上陆临歧微凉的皮肤,余光还能看见对方短裤下粉色的膝盖,这个动作有些逾矩,很快换来对方的抗拒。

陆临歧被他突然伸进衣摆的手一碰,清醒了大半,一巴掌打开作乱的爪子,推开他的肩膀:

“写你的作业去。”

...他这是回到第一个世界了?

陆临歧起身时鹅绒被顺着腿滑落在凉席,他走到窗帘边,扯开窗帘的一瞬间,被盛夏的夕阳晒得眯起眼——

楼下是一片堆满废料的的建筑荒地。

“我作业在学校写完了,”陆知夏在他背后无声地舔了舔唇,用坦荡的语气问,“你想吃什么?”

陆临歧顶着太阳看窗外,千禧年的老小区,一室一厅的出租屋,还在读高中的弟弟......这是回到了遇见周修远之前的时间线?

家里蹲,无业,靠上学的弟弟养,连饭都不做么?

陆临歧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腿:自己也没瘸啊?怎么会靠未成年弟弟养活呢。

他难得因为内心的道德谴责,无视了陆知夏蠢蠢欲动的视线——对方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但陆临歧已经是经历过几个世界“摧残”的直男了。

“陆知夏,你发.情期到了?”

他抓住自己腰间的手,忍不住扭头问:

“虽然只有一间卧室...但你要办事的话,我可以去楼下溜达两小时。”

陆临歧刚刚看了看,这个屋子只有一室一厅,隔音效果不怎么样,陆知夏这个年纪,是不是憋太狠,在最躁动的青春期室内对着一个年轻男人,久而久之就变态了。

这次正好给他纠正过来。

谁料他说完这句话,陆知夏的脸又涨红了,眼睛亮的跟饿狼一样,被他目睹了还在躲闪装纯。

陆临歧:“……”

如果有的选,他也不想一个眼神就看懂男人心里在想什么颜色废料。

“你脸上的毛细血管指定有什么毛病,”陆临歧装作没看懂,搡他的肩膀把人推得更远,“过敏了?”

“我...我去做饭。”

陆临歧想拦他,但一想到自己的“厨艺”,为了这个小破房子,自己还是吃软饭比较无害一点。

等陆知夏做饭的时候,陆临歧把折叠桌和椅子备齐了,太阳逐渐落下,温度降低,他几乎没穿过这种松松垮垮的“老头衫”,不适地摸了摸胳膊:

“还有别的衣服吗?”

“你说今天上班的西装出汗,我给你泡在盆里了。”

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陆临歧决定暂时闭嘴,每多问一句,他就要在名为道德的坡地上下行一步。

“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陆知夏从厨房出来,走进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卧室,从床底拖出小箱子,扔了件蓝白条衬衫给陆临歧。

“这是我的衣...”

陆知夏还没说完,就看见陆临歧飞快地套上衣服,劲瘦的腰线一晃而过,白色背心外套上宽松衬衫,瞬间从不修边幅变成学院里的男神学长。

他早有预感,自己要一辈子防着哥哥靠这张脸吃软饭。

“哥,你真好看。”

饶是不怕热,在这个没空调的家里穿两件还是有些遭不住,陆临歧面无表情地打开电风扇,用最大的风力对准陆知夏的脸:

“...你出门也这么喜欢犯花痴吗?”

陆知夏在强风下也睁着眼睛看他,眼里很快出现了泪花,陆临歧不知道他这幅找虐的姿态从哪来,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往电风扇摇头开关上一拍。

在陆知夏眼睛被吹红前,风力移开了。

陆临歧干脆接受了事实,指向厨房,颇为懒散地指使这个心理扭曲的弟弟:

“做饭去。”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未来,或者说,陆临歧确信有的是“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只是跟陆知夏相处一室,对方是普通人威胁很小,让他短暂歇歇放松也不错。

...就是好热啊。

等陆知夏端着两碗凉面出门,就看见哥哥把衬衫脱到臂弯,眯着眼睛对着风扇,刘海飞扬的样子。

或许是太闷热,又或许是肤色太白,陆临歧脸颊的绯红几乎没有消下去过,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对陆知夏所有的冷脸和颐指气使,眼角眉梢的“风情”都被他珍藏。

“吃完饭可以吃西瓜,”陆知夏好像颇为习惯被抱怨,美滋滋地递上筷子,“或者我去给你买冰棍。”

陆临歧面无表情地看他,板正的衬衣被他胡乱堆叠在肘弯,白背心几乎完全展示了精致的碎骨,哪怕是坐在小桌子面前,都让人有一种来错了地方的矜贵感。

“你真的是高中生?”

陆知夏心里“咯噔”一下,帮他搅拌好面条,醋味弥漫开些许:

“我高三了,马上就能毕业,暑假我找了两份家教...”

“哦?我替你去怎么样?”陆临歧接过冰凉的瓷碗,状似不经意道。

“哥哥...”

陆知夏又要开始卖惨,被陆临歧食指一点:“噤声。”

就在老旧电扇“嘎吱嘎吱”的运行声中,各怀鬼胎的兄弟吃完了这顿表面温馨的晚饭。

陆临歧擦了擦嘴准备去洗碗,眼前的餐具就被人收走:

“我去洗。”

他并不跟陆知夏抢,转而去拿抹布擦了擦桌子,把折叠桌收起,突然问厨房里的人:

“我看看你的作业。”

陆知夏没有拒绝他的理由,陆临歧征得同意,打开了那个看不出用了多久的黑色书包——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黑笔袋,几套有批改痕迹的卷子。

他拿出来看了看,神色如常地放了回去。

“没想到你成绩还挺好的。”

不等他回答,又说:“我要出门转转。”

“等等,西瓜...”

“吃不下。”

“我陪你。”

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盘子碰壁的响声,陆临歧头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找鞋换,就见陆知夏摔着水珠冲出来,一脸焦虑地往大门看。

陆临歧白玉似的脸庞在昏暗的门口,那睡出来的海棠色双颊彻底被阴影遮挡,又变成了陆知夏记忆中最熟悉的,冷淡疏离的模样。

他像吞了口刀子似的,喉咙几乎泛起铁锈味,却只敢在原地抓心挠肝,感受着胃传来的阵阵痉挛,几乎要站不直身子。

“随你。”

哥哥的这句话仿佛宣判无罪,陆知夏塌了脊背,整理好表情抬头,陆临歧已经推门出去了。

老式公寓的楼梯潮湿昏暗,陆知夏在后面跟着,一不小心脚滑要摔,落到半途,被陆临歧伸出胳膊拦住腰。

肌肤相贴迸发出惊人的热意,陆临歧把他扶稳就拉开距离,嫌弃道:

“真是热死了。”

说罢一步两级台阶地、仿佛蹦蹦跳跳地下楼了。

陆知夏扶着陈旧的栏杆,那些发脆的铁锈连他掌心的老茧子都压不出痕迹,但他可是看见,陆临歧刚刚为了拦住他往下摔的冲劲,掌心红了一片。

下坠产生的剧烈心跳不仅没有因为安稳落地平复,反而扑腾的要把他浑身的血烧起来。

陆知夏挽起袖口,健康的右臂上赫然从腕部往下横贯着伤口——结痂边缘整齐,有些因为反复脱痂新肉有些不平。

这显然是正主用小刀冷静地割到皮肉翻卷,才会让粗壮的手臂上横列着蚯蚓般的肉芽。

——这么爱漂亮爱干净的哥哥,看见这些恶心的陈年伤口,恐怕会恶心到吐出来吧。

陆知夏脸上刻意装出的纯情消失殆尽,在阴暗的楼道里显得阴森可怖。

陆临歧站在楼下的老槐树阴影里等陆知夏,在对方露出真面目前,他并不打算远离这个“弟弟”,由于早期的放置实验,他还是非常介意没有人陪伴的。

“在楼道里捡钱呢?”

陆知夏从楼道的阴影走出来,外面的最后一线夕照也消失了。

他盯着哥哥的背影——那人正站在巷口的梧桐树下,蓝白条纹衬衫被晚风吹得鼓起,像面招摇的旗,浑身上下都是朝气和活力,简直要和头顶鲜绿的叶片比生命力似的。

陆临歧似乎完全没在意身后的视线,正仰头看着树梢某片摇摇欲坠的叶子,脖颈拉出修长的线条。

终于,陆临歧注意到陆知夏脸上挂着不值钱的笑,也不等便宜弟弟过来,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跑步声和喘息,在对方气息快要拍到后颈时,陆临歧闪了闪身:

“别离我太近,好热。”

“哦,好。”

陆知夏后退一步,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说:

“要不要去公园,晚上凉快。”

“不想喂蚊子。”

“那我们去江边散步?”

“不想吹风。”

“去小广场?”

“跳舞太吵了。”

陆临歧头也不回,他在陆知夏那边永远不可能在道德层面扯平,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当作精。

“我要去超市,晚上没吃饱。”

“我现在回去给你做饭。”

“我想自己买菜。”

“...你知道超市在哪吗?”

陆临歧停下脚步,扭头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