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圣石
“从今天开始,C班实行淘汰制。”男导师环视一圈,声音不疾不徐,“每周测评最后三名,直接淘汰。”
练习生们顿时骚动起来,宋泽川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陆临歧看他脸色发白,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下呼吸不匀的换成陈鹤庆了。
“当然,”导师微微颔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前三名可以申请挑战B班成员,胜者晋升。”
“机会只有一次,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最后停在陆临歧身上,又很快移开。男导师转身离开,训练室的门“咔嗒”一声关上,留下一室死寂。
徐柏荣“哼”了一声,抬脚就要往这边走。陆临歧想起他那麻烦的技能,二话不说左胳膊一伸,直接勾住陈鹤庆的脖子,右手顺势挽上宋泽川的胳膊,活像街头混混勾肩搭背似的,热热闹闹地“哥俩好”着往外走。
徐柏荣:“......”
陈鹤庆被勒得差点呛到:“陆临歧你——”
宋泽川则整个人僵住了,像个大型融化橡皮糖,骨头都软了似的靠过来,耳尖红得能滴血。
一回到寝室,陆临歧立刻甩开两人,仿佛刚才的亲密接触是什么病毒一样。
陆临歧径直走向自己的床位,陈鹤庆跟在他身后,随手甩上门,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进入C组前三咯?”
陆临歧没回答,只是从床头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放下杯子后,下唇上带了片莹润水光。
——不知道是不是被麦麸的想法荼毒太深,陈鹤庆莫名觉得连对方喝水时的手腕,喉结,无处不透着一股子性感的意味。
一抬头,看见陆临歧头顶明晃晃的【好感度:45】,陈鹤庆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破数值什么时候能刷上去?
“我要让你进B班。”
陆临歧突然开口。
陈鹤庆一愣。
“什么意思?”
“下周测评,我会让你拿到C班第一。”陆临歧放下水瓶,语气笃定,“然后,你去挑战B班的最后一名。”
陈鹤庆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就这么有信心?”
陆临歧没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熟悉的、居高临下的意味,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在质疑我?
陈鹤庆“啧”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后颈:“行吧,陆老师打算怎么特训我?”
陆临歧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我会教你成为合格的偶像。”
“……你认真的?”
“不然呢?”陆临歧拿起干净的毛巾搭在肩上,转身朝浴室走去,“还是说你没这个本事?”
在门口他顿了顿,故意补了一句:“那我让宋泽川去。”
“不行!”陈鹤庆扑了上去,被合上的浴室大门拍了鼻子,嗡嗡道,“你必须选我...”
淅沥的水声很快响起,蒸腾的雾气在磨砂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陈鹤庆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宋泽川,却见对方不仅没退缩,反而用指尖缓缓摩挲着手腕上未消的红痕——那是方才被陆临歧攥过的位置。
青年垂落的刘海下,眼神贪婪得像是盯上猎物的野兽,哪还有半点天台上的怯懦模样。
“你!”
宋泽川收敛了神色低声道:“我很喜欢陆临歧,你似乎不喜欢你的主人?那就不要耽误他了。”
陈鹤庆很想说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冷哼一声,突然福至心灵:
“没有镜子总有尿吧?就你这样?”
没想到宋泽川笑笑:“...你也一样,难道他看得上你?”
陈鹤庆这下是真的被戳到痛处了——陆临歧对他的好感度只有45。
他们都不知道,此刻浴室内正上演着更危险的戏码。
花洒喷涌的水流声中,那个一丝不苟的“男导师”正将发抖的陆临歧抵在瓷砖墙上。考特的西装早已被浸透,深色布料紧贴着肌肉轮廓,而怀里的青年更是狼狈——被打湿的单薄白T透明地贴在皮肤上,随着急促呼吸勾勒出美好的线条。
“强行篡改标签会触发规则反噬。”考特扣住他颤抖的手腕按在墙上,热水顺着两人交叠的手臂汇成细流,“你想被祂同化成NPC吗?”
陆临歧平时看人,眼神要么凌厉要么冷淡,此刻罕见地涣散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着潋滟水光,几根灰色的发丝打湿黏在脸上,水流打在他身上激起微不可查的水花,睫毛上挂着很多水珠,漆黑的羽睫变成了银色,配合眼下的泪痣,比平时多了些妖孽的气质。
嫣红的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他刚才让系统解除“孤僻”标签的限制,此刻正遭受着规则的反扑。脑海中系统的哭腔时断时续:
“宿主对不起...都怪我能力不足...”
“是我...自己的决定。”他咬紧牙关,指甲在考特手臂上抓出红痕。
很难形容反噬的感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顺着脊椎爬进大脑,某种超越认知的恐惧感撕扯着神经。陆临歧无意识蜷缩起来,湿漉漉的额头抵着男人胸口,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攥紧对方的领带。后颈泛起病态的潮红,喉间漏出幼兽般的呜咽。
他不可能放过“开挂”的机会,即使知道有风险也要尝试。
好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进脑子,陆临歧被巨大的恐惧感攥住失去了理智,忍不住捏紧了手上男人的胳膊,脑袋拼命往对方温热宽阔的胸口钻,呼吸急促,如果有摄像头录下这一幕,就会看见在“选秀节目”上出了名的冷脸酷哥,此刻奶猫一样往男人胸口上蹭。
考特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用两只温热的大掌捧住对方冰凉的脸,稍稍施力给人安全感:
“有个办法能骗过规则。
“暂时把意识寄生在我身体里。”
陆临歧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沾着水汽的睫毛轻颤两下,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第91章 暖玉生烟
水珠顺着陆临歧颤抖的睫毛滑落, 砸在那颗小痣。男人宽阔的手掌突然扣住他的后颈,轻易便在人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指痕。
“放松,”考特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 像是无数种声线同步说一句话, “别抵抗我。”
陆临歧还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一股冰凉的触感从太阳穴刺入。那感觉像被某种软体动物钻进脑髓, 让他整个人更加剧烈地抖了一下, 抓紧男人袖口的手指力道大得要撕破面料——可惜因为逃避肢体接触, 不能给身前的“始作俑者”造成任何伤害。
“呼吸。”考特命令道。可陆临歧发现已经不需要了, 他的肺部像被摘除般失去了知觉, 身体沉重像要失去控制权。
视野突然扭曲成万花筒, 最后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系统好像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好吵, 随着他放松紧绷的神经, 声音也戛然而止。
上一次死之前, 好像也是这种感觉。
陆临歧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这么想着。
......
陆临歧是在一阵窒息般的燥热中醒来的。
意识逐渐回笼的瞬间,五感的反馈潮水般地向他涌来。
窗外的蝉鸣粘腻得像融化的糖浆,刘海的碎发刺上眼皮,像某种小虫的触须在皮肤上爬行。他下意识抬手拨开, 指尖蹭过眉骨时,突然闻到一股甜得发腻的香气——像是熟透的蜜桃混着茉莉, 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黏糊糊地萦绕在身边。
嘎吱——嘎吱——
老式风扇摇着头,将他周身的气息搅散在空气里。虽然皮肤上有些粘腻, 却不是汗水的咸涩味道,而是一种令人沉醉的花果香气,混合在闷热的夏季温度里, 给人的感觉就像开到荼蘼的花,或者熟过头微微败烂的果实。
陆临岐微微蹙眉,抬手将汗湿的额发拨开,喉咙干渴的像睡了一整天,他眨了眨眼,视线有些模糊。
……这是哪儿?
陆临岐撑起身体时,竹席被体温烘出青草味。室内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唯有缝隙间漏进一线橘色的夕照,窗帘有些陈旧,上面带着红苹果的卡通图案,房间的主人似乎很爱干净,连老旧电风扇页都没有灰尘的痕迹。
他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地上的凉席边放着一个闹钟。
酷暑时节的黄昏,阳光已经褪去了暴烈的毒性,却依然带着沉甸甸的余温,这让陆临歧有种血液流速都变得迟缓的错觉,他微眯着眼睛跪坐在凉席面前,任由摇头的风扇给他散温。
蝉鸣如潮水般退去,连带着电风扇的嗡鸣也渐渐微弱。陆临歧偏头时,发现插头不知何时松脱了。
热气瞬间蒸腾,他俯身去够插座,背心随着动作卷起,露出一截后腰——那里纹着一只半掌大的黑猫。
那个图案的位置隐蔽,却极具巧思:卡通风格的猫咪妩媚地举着一只前爪,几乎与身体等长的尾巴高高竖起,随着他绷紧腰肌的动作,那猫咪图案的尾巴轻轻摇晃——简直像在摇尾乞怜。
陆知夏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
门锁“咔哒”一声响起时,陆临歧扭头看他,睡得太久,他脸上还残留着红晕,从颧骨一直漫到眼尾,像是白玉上晕开了胭脂。嘴唇比平时更红,泛着水光,泪痣再也不能让那张脸更加清冷,活像志怪小说里专食人精血的妖精故意展示美貌的标记。
“...陆知夏?”
陆临歧下意识地问脑袋里的系统,可惜无人应答。
“哥。”
少年的声音清冽,但陆临歧听到就有些起鸡皮疙瘩。
陆知夏穿着一身高中校服,手边提着一袋子大西瓜。
“......几点了?”
陆临歧其实想问几月几号,但自从陆知夏出现在门口,他就觉得室内温度降低了些,狭小温馨的公寓也变得像恐怖片现场。
“六点半,我放学都是这个时间。”
他自然地把视线移开,把西瓜放进水桶,用凉水洗干净手后,走近美貌却毫不设防的哥哥。
“你不是说头疼吗?睡了一觉怎么样了?”
陆临歧看他伸手,心里嘀咕着要推拒,就听见陆知夏说:
“——那个工作辞了也不要紧,天气太热,我一会再给你拿两百块钱。”
陆临歧:“……”
他看了看陆知夏洗的发白的衬衫,再看了看身下的鹅绒薄被,任由对方带着水汽的手背碰上自己的脸颊。
陆知夏轻轻碰了碰陆临歧的泪痣,看着男人被电风扇吹乱的刘海支棱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陆临岐醒了,但还没完全清醒。
他半睁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冷峻的眉眼软化成迷茫的弧度,看他的眼神带着初生动物般的懵懂。
这种近乎天真的信任感,让陆知夏想起被驯化成功的野猫——只会对外人亮爪子,唯独对饲养员露出柔软的肚皮。
“哥哥睡得好吗?”
“...你手怎么这么糙?”陆临歧被他的指腹弄得脸疼,抓住少年的手掌挪开。
“搬砖。”
陆临歧睡得充足,此刻多巴胺逐渐分泌,他好心情地抓着陆知夏的掌心晃了晃:“...你在开玩笑对吧?”
陆知夏突然改变手势抓住哥哥嫩滑的掌心,对方一身的细皮嫩肉都是他养的,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升起些隐秘的独占欲,还有一些更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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