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喻斯年面色瞬间变得柔和,他大步走到床边,俯身到尺玉唇边, “宝宝, 怎么了?”
尺玉嗯嗯两声, 小奶猫叫似的,最后才勉强吐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水……”
尺玉的房间没有烧好的水,好在喻斯年的房间就在隔壁, 他从保温壶里倒出来半杯温水,轻柔地托起尺玉的脑袋,杯壁抵着略显干燥的唇瓣,让汩汩水液溜了进去。
半梦半醒的少年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下。
那双唇恢复了刚来时的色泽与光彩。
喻斯年瞧着,心里舒畅。
原来是吃醉了难受多喝了些水,把唇瓣喂得鼓鼓胀胀。
尺玉的脑袋搁在他的大腿上,短发被喻斯年绕在指尖,许久后喻斯年干脆令藤蔓给他编起小辫子来。
喻斯年现在处于一种近乎割裂的状态。一涉及可能失去尺玉的话题就变得口轻舌薄、仿佛有另一个人格要掌控他身体,而只要尺玉安谧地待在他身边,喻斯年又觉得全世界都该好起来。
他总是在暴怒和温和之间无缝切换,以至于喻斯年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个他才是真正的他。
究竟是待人和睦的喻斯年被逼成了泼夫恶夫,还是天性忮忌的喻斯年终于卸下了伪装。
尺玉醒来的时候,头发蜷曲得像是外国小卷毛,本来他的头发就微带自然的卷曲,现在幅度更大。
他对着镜子压了许久,头发还是捋不顺,尺玉换了个策略,揉起眼睛来。
会不会是他睡懵了,眼花了?
事实证明,不是。
尺玉只好顶着一头鸟窝。
系统难得出来一次,惊喜地在他的鸟窝头里打滚,点评道:“这个好,这个滚来滚去也不会掉。”
尺玉哼哼两声。
桌上摆着早餐,用锡纸保温,边上贴着一张便签,是喻斯年留下的。
“宝宝,早餐记得吃,要是冷了就让阿姨帮你加热一下,你别自己上手,当心受伤。”
“我和祁宴今天上午要带队去隔壁市搜集物资,如果遇到事情,记得联系封庭又。”
好像是封庭又的异能要给基地供电,所以才单独留了下来。
早餐还是热乎的,尺玉嚼嚼嚼,分量刚刚好,全吃干净了。
基地里的人格外热情,似乎知道他是基地老大的男朋友,见了他都忍不住笑着问好,甚至有原本在吵架的两个异能者,吵得面红脖子粗,见到尺玉后咻地收了声,憋得难受,脸更红了。
尺玉还寻思听听八卦呢。
因为不熟,许多试图和尺玉聊天的人都无功而返。
不过,自从尺玉接过了一个小女孩递来的蛋糕,他们像是发现了尺玉的开关,纷纷投喂,直到尺玉实在应接不暇,借口上厕所遁走。
宿舍里有独卫,基地楼里也有公共卫生间,为了迅速脱身,尺玉躲进了公共卫生间。
厕所里没人,尺玉站在小便池前,本来只是个借口,进来了倒还真有点感觉,他把短裤裤腰拉开了个小口。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尺玉回头,不是基地里的人追进来了,是封庭又。
他便专心起自己的事情来。
然而,那点隐约的感觉被这样一吓唬,竟然瑟缩回去了,尺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背后的目光炽烈,像是要把他看穿。
尺玉抿了抿唇,“你别看我,听见了吗?封庭又。”
封庭又嗤笑一声,走到他身边的位置,解开皮带,“你眼睛长脑袋后面了,就说我看你?”
尺玉哼哼两声,他是没看见,但他能感觉到,厕所里除了他就是封庭又,还能是阿飘盯着他不成?
封庭又的确在看他,看他一手捞起上衣,一手扶着小尺玉,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腹部微微凸起,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连那层薄薄的肤肉都撑得有些透明。
封庭又眯了眯眸,脑海里闪过男同那点子事。
“做清洁了吗?肚子都鼓成这样了。”
他不屑地点评。
尺玉微愣,“什么清洁?”
封庭又皱眉,是喻斯年没给他做清洁,还是他不知道什么是清洁?
按喻斯年对尺玉的宠溺劲,恨不得把他娇惯上天,不可能事后把他晾在那,那就是尺玉不知道。
“你真是gay?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封庭又眉头紧蹙,到底他是直男还是尺玉是直男?
尺玉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人设如此,他不能崩设定,嘴硬:“我知道!我只是没听清。”
封庭又啧了一声。
见尺玉半天没动静,封庭又有了揣测,心里烦躁,吃了炸药一样:“回来第一天这么激烈?做到尿都尿不出来了?”
昨晚上喻斯年把他安排去维修电路的事情,封庭又可忘不了。
“……做什么?”
尺玉下意识问。
封庭又面色怪异,频频侧头。
尺玉半天憋不出来,都快憋疼了,隔壁声音却过大,他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好……丑。
迅速收回头,两颊还是变得滚烫。
像是一团篝火在他面前烈烈燃烧,炙烤得他薄嫩的皮肤滚红。
尺玉咽着口水。
“小孩看什么看?”
“凭什么说我看你?”
尺玉不服气,刚才封庭又就是这样对他的。
封庭又却没有因此表现出吃瘪,反而闷笑了一声,“耳朵都红了还狡辩?”
尺玉啊了一声,双手捂住耳朵,不给看。
此地无银三百两。
封庭又慢悠悠提醒他:“你没洗手。”
“!”
尺玉真是气糊涂了,连忙拿开手,转头冲封庭又哈气。
封庭又三两下系好皮带,朝奶猫哈气似的尺玉靠近一步,“我帮你?”
尺玉又怔住,帮他?这怎么帮?
好像确实帮过他一次,也那样吗?尺玉有些纠结,其实他也没有很想尿尿。
纠结两秒,他摇头,诚挚道:“不用了,谢谢。”
封庭又却像是没听到他话一样,径直跨步到他身后,稍一弯腰掰着他的双腿把人抱起来,给小孩子把尿似的,还特意颠了一颠。
“真当我跟你商量呢?”
尺玉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握着自己的双膝,免得失去平衡。
“你怎么这样,你放我下去……”
话还没说完,前面便淅淅沥沥滴出水来。
尺玉脸快要烫熟,他想捂脸,想逃避这一刻的尴尬,却又想起封庭又说他没洗手,小手就这样直愣愣卡在了面前。
“封庭又,我讨厌你,你怎么能这样子呢,我都说不用了,你,你太讨厌了。”
小腹渐渐变得轻松。
尺玉却觉得身体沉重无比,像是被玷污了一样。
封庭又抱着他抖了抖,把他放下,尺玉却傻傻地站着,失魂了一样一动不动,封庭又便又任劳任怨给他把裤子拉上。
半晌,才听见尺玉温吞地说:“你没洗手就碰我。”
封庭又扯了扯嘴角,“怎么,你的就要高贵些?”
尺玉小嘴一瘪,脆弱的脖颈肤肉泛着遐红,淡青的血管跳动,散发出隐隐香气。
“我要告诉斯年。”
封庭又不当回事,“告诉喻哥?你怎么说,说——”
尺玉抢了话,“说你在公共厕所里强迫我,让我脱了裤子做这种羞羞的事情,不顾我的意愿,还把我腿都掐青了。”
封庭又嘴角直抽,青筋狂跳,“你说得我好像把你怎么着了一样。”
“本来就有怎么着了,”尺玉弯腰,掰着自己的腿根,指着那一处浅浅的指印,“喏,你看,证据还在。”
封庭又瞥了一眼,迅速收回视线,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他暗忖。
“那你就去告状。”
他舔了舔腮肉,还真有点好奇喻斯年得知他把尺玉“上”了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就当提前打招呼了。
尺玉见没有威胁到他,忿忿地哼了一声,转身去洗手池,认真洗起小手来,连手指缝都掰开。
封庭又站他旁边,清清楚楚看见尺玉手指间那层薄薄的蹼肉,近乎透明,嫩得吓人。
洗得相当专注,真记着他那句没洗手?封庭又窃笑。
没笑两声,一泼水朝他袭来。
尺玉甩了甩手上的水,削尖的下巴一抬,圆眸里闪着狡黠的光,跟他说再见。
封庭又低头一看,咬着牙:“你往这儿泼我怎么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特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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