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祁宴,进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他拿出男朋友的做派。
祁宴冷冷看了他几秒,放下水盆和毛巾,“他酒心巧克力吃多了,有些醉,帮他擦擦脸。”
“你们认识这么多年,还能有这么好的感情,真是不容易,多谢你关照我男朋友。”
喻斯年接过水盆,侧身留出离开的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祁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离开了。
喻斯年舔了舔后槽牙,心底冷哼一声。
房门落锁。
喻斯年将水端到尺玉床边,红扑扑的小脸像是睡了许久,嘴唇轻合,丰饱的唇珠缀在微澜般的唇线间,带着水渍泛起光泽,像极了岸边灯塔的荧惑微光,鼓惑人朝着它俯身。
祁宴接的温水,给尺玉擦拭小脸不冷不热。
柔软的毛巾轻轻抚过他的面颊,两腮的醉酡稍稍下去了些,颊面的体温也不再烫手。
尺玉的确长得极美。
纵使他品性恶劣,爱捉弄人,单就是这张秾桃滟李的脸,也能让人对他的一切罪恶用三言两语轻轻揭过。
而这样一个人,偏偏又没有那么恶劣。
就更让人难以忘怀了。
喻斯年用指尖抚过他弯弯的细眉,薄薄的眼皮,卷翘的睫羽,小巧的鼻尖,最后滑入两唇中的沟渠。
那双唇才吻了他。
哪怕是肥皂水泡在粗粒肌肤上炸开般短促,戏弄他一样,也让喻斯年感到齿颊生香,回味无穷。
喻斯年不瞬地凝视他的爱侣,好久没有这样平静地和他在一起,享受他吐息出来的余温,品茗晕散在空气中甜滋滋的酒香。
却突兀地发现尺玉的下唇相比以往似乎鼓胀了些。
喻斯年身体有一瞬间的失控,收不回钻进去的手指。
是水喝多了,还是被人亲成这样了?是祁宴,还是澹台辛?被亲到唇瓣都肿起来了吗?尺玉拒绝了吗?还是心甘情愿?
喻斯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喧嚣起来。
藤蔓从袖口爬出来,蟒蛇一样在床上爬行,最后圈住少年细伶的四肢,带着人坐起来。
少年像是习惯了跪坐,明明藤蔓没动,那双莹白的腿却自动归顺到了他的小屁股旁边,大腿一圈蜜肉仿佛能流出甜浆。
喻斯年险些把手掌握穿。
藤蔓控制着尺玉,掀起自己的衣服。
睡衣是喻斯年提前给他准备好的,淡蓝色的纯棉短袖短裤睡衣,被他乖巧撩着,欺霜赛雪的腹肉便明晃晃坦露出来。
肩头微抬,藕臂曲弓,衣角正正好卡在小胸脯的地方,借着稍稍隆起的嫩桃尖,省了些力。
藤蔓在尺玉身上游走,仔仔细细替他的主人检查这副如玉的躯体是否完好无损。
得到答案的喻斯年欣喜若狂,俯身吻着尺玉稍显饱涨的小肚子。
温热的腹肉柔软而盈润,贴在唇面,真像是吻上了一片云朵,连肚脐都生得极好,圆润小巧。
喻斯年比尺玉高了一个头,但此时他却匍匐在尺玉身下,抱着盈盈细腰,平白矮了一截,祝祷神明一样虔诚地抬起长眸,望着尺玉宁谧的睡颜。
少年略显不安地发出咛声,细细弱弱,好似为了省力,又自己叼着衣角,不像推拒,更像邀请,喻斯年浑身血脉偾张,埋首到他衣服里面。
不速之客。
窗外,那只丧尸攀援墙面,单手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敲击玻璃。
喻斯年起身,放下尺玉的衣服。
藤蔓托着尺玉的后脑勺,将人轻缓地放回床上。
喻斯年吐出一口浊气,眉梢一挑,冷眼看着窗外,没有开窗的意思。
夜闯基地,要不是他正巧在尺玉的房间,岂不是又让丧尸得逞了?
就这样的危险,尺玉还不肯同他睡一个房间。
喻斯年没给他好脸色,那丧尸竟然掏出纸笔来,压在玻璃上写字,最后翻转过来给喻斯年看。
【你别去欺负他。】
喻斯年还没发作,这只不知死活的丧尸反倒先摆起原配的谱,喻斯年不禁嗤笑,“我欺负他?”
“我和我男朋友做一些情侣该做的事情,跟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一提到丧尸,喻斯年就控制不住情绪,哪怕他多年经营的和善形象得心应手,一想到丧尸可能和尺玉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就忍不住暴露面目狰狞的本性。
尺玉醉着,意识不清,喻斯年索性释放强忍许久的苛薄一面。
丧尸沉默不语,半晌又写下:
【你对他不好。他睡着了。】
喻斯年扯着嘴角,“我对他不好?我对他好不好都用不着你一个非人类来指指点点。”
“要不是你把他抢走,他本来不用受那么多颠簸磋磨。被你吓得哭出来的样子你不会忘了吧?你敢在他面前摘下面具,让他看着你的脸吗?”
攻击别人的长相,在碰到这只丧尸前,是喻斯年前所未有的经历。
【是你先把他丢下的。】
喻斯年浑身一凛,隐约察觉到他已经被丧尸看破了最薄弱的防备。
他稳住身形,故作淡定:
“情况紧急,我怕他受伤而已。”
【在我身边,他永远都不会受伤。】
果然!
他果然知道了!
他知道以他的实力同样可以庇佑尺玉不受伤害,完好无缺,甚至不用看见任何污腥,永远天真纯粹。
喻斯年惶惶。
不是尺玉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尺玉。
尺玉也不是非他不可,是他离不开尺玉。
愿意庇护尺玉的人多得是,有能力护他周全的人也多得是。
现在其他人也都知道了!
如果他们以此为由要带走尺玉,喻斯年悲戚地想,他好像真的没有借口挽留他的爱人。
但好在,眼前这只丧尸并没有透露出任何要抢走尺玉的想法。
【他生病了。】
喻斯年下意识回头看着尺玉。
尺玉睡颜安稳,圆乎乎的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小脸隐约被包裹着,被软枕挤出削尖的下巴。
“你说什么?”
喻斯年拧眉。
丧尸又写:
【带他去看医生。】
刚翻转过来,又收回去改正:
【带他去看研究员。】
喻斯年迟疑地思索了两秒,观察着丧尸的面目,只余出少许瞳目的面貌令人难以看清他是不是在恫吓。
最后喻斯年说:“他生什么病了?”
丧尸不说话,也不写字,似乎不愿意透露。
喻斯年摸不透这只丧尸的意图,半晌隐约响起白日里他接回尺玉时,尺玉委屈地对丧尸说着那是正常的,他没有生病。
丧尸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并因此感到恐惧,把尺玉送了回来?
喻斯年暗自感到庆幸,但也将这事记在了心里,准备趁早带尺玉去做个全身检查。
丧尸见他无动于衷,有些急切,不满地拍了几下窗户,抖动纸张:
【带他去看研究员!】
喻斯年当然会带尺玉去,但是,他的指尖抚过因俯身而起褶的制服衣领,好整以暇。
“带他去可以。”他掠过尺玉的睡容,掀起眼皮看向丧尸,从容不迫:“有条件。”
不除掉他,喻斯年此心难安。
第61章
“不要再出现在我男朋友面前, 我可以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丧尸隐隐有些纠结,郁结地写下:
【你也半夜闯进他的房间了。我没有进去。】
喻斯年浅笑,虚伪道:“我们什么关系, 你们什么关系,能一样吗?”
语气友善, 话里话外却尖酸得像村头嚼舌根的人。
他时刻强调自己和尺玉关系的合法性, 毕竟在这样混沌无序的时代,没有任何东西能为他作保, 他必须不停地强调, 不停地点拨,试图唤醒外人残存的道德。
而幸好丧尸看起来还有点人性。
丧尸最终什么也没表示,跳下外墙,迁跃几次后离开了基地。
目睹丧尸如此轻易在基地穿梭, 喻斯年只觉得所有防备人员都该死,白日里垂涎三尺, 夜里却毫无作用,喻斯年能容许这些绝无可能和尺玉有更进一步关系的人对尺玉有不该有的想法, 前提是他们能为尺玉舒心的生活起到作用,然而事与愿违,内心的阴暗面在这一刻勃发。
这时床上的尺玉小声地喊着:“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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