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梁苒盈盈一笑:“赵主,请幸酒。”
赵寤虽然没有碰到梁苒,但一颗心窍早就被勾了去,只觉得他那笑容简直勾魂夺魄,说不出来的令人酥麻。北赵不是没有美人,也不是没有像梁苒这般高挑风流的美人,可是没有一个人的姿仪能像梁苒这般出尘雅致,分毫也不做作。
赵寤被哄得团团转,哈哈大笑:“好好好!幸酒!幸酒!”
咕咚——
他一扬脖子,直接将酒水饮尽,还将耳杯倒转,示意其中酒水一滴不剩。
淡淡浅红的酒浆,顺着耳杯的杯壁丝丝滑落,滴答——染红了赵寤的衣袍。
“咦……”梁泮忍不住轻轻感叹了一声,嫌弃的皱了皱眉。
梁苒见赵寤饮尽,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容肆意,完全不像方才的柔和,赵寤一头雾水,不只是什么意思。
会盟燕饮的膳食都是两国一起准备的,而且要互相验毒,自然不可能在膳食方面从中作梗,酒水绝对是无毒的,也不知梁苒为何如此欢心,笑得几乎花枝乱颤。
赵寤看着梁苒的笑意,一方面被他感染,也想笑起来,但另外一方面,又觉得后背发麻,一种凉丝丝的寒意,爬上他的脖颈。
赵寤奇怪的说:“梁主,因何发笑啊?”
梁苒轻轻扶着自己单薄的胸口顺气,险些笑得咳嗽起来,幽幽的说:“赵主,酒酿可美味?”
赵寤道:“的确甘醇,只是太烈了一些。”
梁苒再次开口,这才却是没头没尾的询问:“赵主,可寻到您的长子了?”
赵寤一愣,说:“你说什么?”
梁苒微笑:“赵主的长子,近些日子不知去向,赵主想必很是担心罢?”
“你!”赵寤敏锐的察觉到了,梁苒话里有话,质问说:“是你搞的鬼?”
“可不是寡人。”梁苒说:“寡人从不做肮脏卑鄙之事,是你的好儿子,越过疆土,在会盟之前没有任何通报,便踏入我大梁的国界,寡人只是将流窜的小贼抓了起来罢了。”
他挥了挥手,几个内监抬上一个酒坛子。
哐——放在地上。
酒坛子很特别,并不是陶的,竟然是琉璃烧制,透明的琉璃在篝火的光芒之下熠熠生辉,其中酿酒的药材一清二楚,各种名贵的药材,混合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淡淡的酒水变成了缇齐的粉红色。
“这是何物?!”赵寤指着琉璃酒坛。
梁苒的笑容还是那般,浅浅的,淡淡的,温柔随和,语气却凉丝丝的说:“这佳酿之中,不正是你大儿子的男#根么!”
“什、什么?!!”赵寤脑袋里轰的一声,连连后退,咚一下差点撞翻了案几。
“呕——!!”赵寤掐住自己的脖颈,低头喷了出来,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眼泪鼻涕齐飞,污秽不堪,哪里还像一个国君。
梁苒幽幽的说:“这就是赵主您的不对了,寡人好心请你幸酒,这可是大补的佳品,如此吐出来,岂不失礼么?”
赵悲雪稳稳的坐在一边,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吐得天昏地暗,旁人都吓得惊慌失措,赵悲雪心里却甜滋滋的欢喜,阿苒这都是为了给我出气。
“哇……”
身边发出轻微的感叹声,赵悲雪回头一看,是鬻棠。
鬻棠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眼睛里恨不能冒出小星星,崇拜憧憬的盯着梁苒,感慨的说:“我还当梁主只是说说,没成想是真的泡了酒!梁主看起来分明柔弱纤细,行事却如此的英雄气概,真真儿令人仰慕。”
叮——
【鬻棠:55】
第53章
鬻棠的模样, 完全是被梁苒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赵悲雪凉丝丝的盯着鬻棠,只可惜他压根感觉不到,还是一脸心驰神往的表情。
“你……你——!”赵寤干呕的涕泪横流, 一头都是冷汗, 浑身打颤, 指着梁苒:“你……好一个恶毒的暴君!你们梁人果真都是阴险狡诈的!好啊, 寡人今日便要与你们鱼死网破!!”
嗤——
赵寤抽出佩剑, 便要往梁苒身上砍去。
赵悲雪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身边的鬻棠比他还要着急, 大喊:“梁主, 当心!!”
“嗬……”这一声轻呼, 不是梁苒发出来的,而是赵寤。
赵寤举着宝剑, 身体突然东摇西晃,不停的摇摆, 便好似醉酒了一般, 手中的宝剑根本拿不稳,哐当一声巨响直接掉在地上。
“你……你们……”赵寤头晕眼花, 浑身无力,何止是宝剑,整个人也瘫在地上,扶着旁边的案几,根本站不起来,好似被抽走了骨头。
这分明是中了药的模样!
赵寤第一反应是药物下在那坛恶心的缇齐酒之中, 但又觉得不对, 燕饮的膳食都是有宫人检查的, 梁苒不可能在酒水中下药。
梁苒挑眉看着瘫软成烂泥的赵寤, 眼眸微微一动,他分明没有浑身无力的感觉,却装作没有力气,比赵寤还要自然,一个弱柳扶风,直接倒在地上。他本就纤细,倒下的模样可比赵寤自然许多。
赵寤刚要说是梁人下毒,十足不耻,结果梁主先倒下了,难道不是梁人下毒?
准确来说,还真不是梁苒下毒,是罗东陵……
梁苒与罗东陵兵分两路,分开行事,赵寤不知罗东陵的存在,因此根本没有任何防范,罗东陵在营地中的篝火做了手脚,药物洒在篝火之中,随着火焰焚烧,自然而然的挥发在空气中,赵寤并不知情,这会子还在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中药的。
在会盟上下药,那是多么不耻的事情,若是叫旁人知晓了,以后哪个国家还肯与大梁会盟?因而梁苒不能承认这药是自己下的,总要装装样子。
梁苒“装模作样”的倒在地上,梁泮立刻也倒下来,梁缨吓了一跳,紧张的说:“泮儿,你怎么了?”
梁泮揪着哥哥的衣角,在地上装死,小声说:“哥哥笨,快躺下来。”
“啊?”梁缨迷茫,但很快会意,哐当也倒下来,他倒下的动作一点子也不弱柳扶风,好似树倒了一般。
“糟了……”闻彦之善于用毒,立时发现了端倪:“是篝火……”
他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艰难拨开瓶盖,倒出黑漆漆的小水丸,水丸的味道极大,一股子提神醒脑的气味儿。
梁苒眼睛一眯,绝不能让闻彦之服下提神的药丸,他装作挣扎踉跄,一个不慎,咚一声撞在闻彦之的肩膀上。
“啊……”闻彦之惊呼一声,他本就没有力气,一下跌倒在地上,手中的药丸咕噜噜飞散出去,撒的满地都是。
闻彦之艰难的去够那些水丸,但眼皮愈发沉重,手脚无力,脑袋里迷迷糊糊,咚一声,最终还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北赵的官员接二连三的摔倒,全部跌在席上,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梁苒稍微等了一下,等所有的动静都消失,这才慢悠悠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自己染了尘土的袍子。
“哈哈哈!!”有人一连串爽朗的大笑走进营地,可不正是罗东陵么?
罗东陵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咚一脚踹在赵寤的头上,恶狠狠说:“这个老匹夫!今日可算是逮住他了!”
他扬起大锤,便要打在赵寤头上,梁苒阻拦说:“且慢,罗王子。”
罗东陵说:“君上不是要助我报仇么?难道想要反悔?”
梁苒摇摇头,说:“寡人只是觉得,如此杀了赵寤……太便宜他了。”
罗东陵使劲点头:“君上说的无错!就让他这般在睡梦中死去,实在太便宜他了,就该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先把肉片成一片片儿的,再断手断脚断头!”
梁苒笑起来,说:“还是太便宜他了。”
“啊?”这回轮到罗东陵迷茫了,凌迟和车裂,可是他见过最残忍最残暴的刑罚了,哪里还有比这些更加惨无人道的极刑?
梁苒的语气温温柔柔的,说:“赵寤乃是北赵的一国之君,最大的痛苦可不是凌迟或者车裂,而是叫他跌下国君的神坛,然后再慢慢的折磨他,这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罗东陵莫明打了一个寒颤:“好好好!君上说的极好!我都听君上的!”
这里可是会盟大营,梁苒又是下药,又是折磨的,也不好让人看到,这若是传出去,梁苒这个君主的名声可就毁了,为了大梁的基业,梁苒必须维护好自己的口碑。
梁苒招手说:“将赵寤和闻彦之捆起来,带到营帐之中,其余人就让他们在外面躺一会子,等到他们醒来,已然……尘埃落定。”
罗东陵按照吩咐,将赵寤五花大绑,然后又把闻彦之也绑起来,拖着二人进入了营帐,将闻彦之扔在地上,把赵寤捆在营帐的承重柱子上。
梁苒满意的点点头,说:“那么接下来,便麻烦罗王子将寡人也捆起来。”
罗东陵再一次愣住:“为何?”
梁苒笑盈盈的解释:“这里是会盟大营,寡人往后还要带领大梁的子民,因而只能让罗王子来唱这个黑脸了,不过罗王子放心,寡人一定会给罗王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罗东陵爽快的说:“好!自然我跟随了君上,便什么都听君上的便对了,君上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赵寤幽幽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无力,艰难的睁开眼皮,一时间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境况。他反应了一下,随即哇哇大叫:“放开寡人!!!是谁?!哪个肮脏的贱种!”
赵寤本以为是梁苒下药偷袭自己,哪知梁苒比自己晕倒的还要快,难道不是梁苒,而是另有其人?
“老匹夫!”罗东陵扛着大锤站在一边:“我看你的嘴巴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嘭——
不由分说,罗东陵直接给了赵寤胸口一锤。
“嗬——!”赵寤吃痛,惨叫了一声,疼得浑身打抖。
梁苒这个时候装作堪堪转醒的模样,虚弱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罗方的贱种!!是罗方……”赵寤大叫起来,还没喊出第二声,又被赵寤当胸砸了一锤子。
“啊!!”赵寤惨叫,他的肋骨肯定断了。
宁愚拦住赵寤,说:“主上下手没有分寸,会打死他的。”
罗东陵嘟囔:“不是还没死嘛!”
赵寤咳嗽起来,他的嘴角甚至渗出了血水:“罗东陵!!是你!?原来是你下药!寡人与梁主在此会盟,你竟敢前来!你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人,是你。”罗东陵冷笑:“如今你被我捆在这里,还耀武扬威什么?狗屁不如的东西!”
梁苒很是时候的说:“这便是说传说中的罗王子么?”
他装作不识得罗东陵的模样,赵寤并没有任何怀疑。梁苒继续说:“冤有头债有主,罗王子,与你们罗国有仇的是北赵,和我们大梁无关。”
“你在说什么!?”赵寤呵斥:“梁主,这里是会盟大营,何其庄重,怎么能让一个小小的罗方余孽嚣张?!”
梁苒却说:“赵主说的倒是轻巧,你我都被绑在这里,你倒是有什么法子么?”
赵寤登时语塞,一副被噎住的模样。
罗东陵早就和梁苒串通好了,说:“梁主放心,我罗国与北赵有仇,正如你所说,冤有头债有主,我罗东陵也不是瞎眼之人!今日,我只要赵寤一颗脑袋,与旁人无忧!”
闻彦之这个时候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便看到罗东陵的大锤高高举着,说要赵寤的脑袋,吓得他眼睛一闭,立刻装死,又躺了回去。
梁苒险些笑出来,听说闻彦之胆子小,怕麻烦怕事儿,没成想胆子真的小成这样。
呼——罗东陵的大锤冲着赵寤砸过去,这要是砸中了脑袋,头破血流都是轻的,绝对脑浆迸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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