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咔
抛尸的活儿,是萧疏让方闻钟一个人去做的。
胖太监都有些不忍,老太监痛苦的死后,尸体自然难看,可萧疏就背着手,冷漠地吩咐方闻钟,“自己去处理。”
方闻钟刚开始有点手抖,后来抱着老太监时,吃力地把他摔下去!然后自己趴在尸体身上!
他以为自己会吓哭,但没有,眼眶里刚涌出一点眼泪,就被他憋住了!
他知道二皇子在背后看,在二皇子这里,虽然没人教他,但方闻钟先自己揣测出一个道理,就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不然会很惨!很惨!
跌跌撞撞地把尸体搬出去!终于有人帮他搭把手了,听闻萧疏的吩咐,把尸体抛到太子那边池塘,方闻钟一边恐怖于他的胆大,一边又爽又高兴!
他就当自己也报了一点点小仇!
啪!尸体落入水中,砸上来水花,方闻钟不怕太子这里的人发现他,欺负他!他背后可是二皇子!
方闻钟摸了一把脸,有些小跑起来,赶紧去找萧疏。
被胖太监先拎去洗洗涮涮,碰过尸体的人,怎么能近前伺候殿下,胖太监一点没心软,直到把方闻钟洗白白,才允许他换上干净漂亮衣服,眼瞅着终于顺眼了些,“去吧,殿下在沐浴,机灵点。”
“好!”
方闻钟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穿越屏风,看到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飘着热气,然后一个男人的臂膀伸出来,他长长的指尖,勾着一瓣花,碾碎。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萧疏眉毛微蹙,很快正常。
“殿下,我来伺候您。”
萧疏的手背,背对着方闻钟,他食指向前点了点,意思是方闻钟再往前走走,他看不到。
直到方闻钟走到他侧边视线范围内,萧疏眼尾微挑,“谁让你穿这身?”
方闻钟看看自己,撩了撩衣袖,也觉得不方便,胖太监给他穿了一身青色的层层纱衣,衬得方闻钟越像块可口的点心,可萧疏说:“太监是这样伺候人的?”
方闻钟难堪,他悄悄往后退,准备换回原来的衣服,被萧疏紧紧攥住手腕。
“既然穿了不该穿的衣服,那就干些不该干的事。”
“哗啦!”
“啊!”
方闻钟一下被萧疏扔进浴桶,他呛了水,手忙脚乱地往水面上挣扎!慌乱中不知道摸到多少下萧疏的腿!
萧疏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他终于在浴桶中站稳,站起身,几片花瓣沾在他有点透的衣服上。
方闻钟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却能感觉到二殿下很不开心,他顿时不敢再呆住,顺手拿起一块干燥的布巾,就慢慢靠近他,准备去擦他的身体!
萧疏终于闭上眼。
方闻钟暗暗松了一口气,替他擦拭完身上,洗完腿,方闻钟害怕自己出去带的一身水,于是手绕过萧疏脖子,替他擦后面头发,都弄干了,才轻声道:“好了,殿下。”
萧疏起身,他伟岸的身躯就在方闻钟眼前,方闻钟还坐在桶里,他背过身,出去,穿好衣服,人离开。
方闻钟在桶里啪啪拍了两下水,不知是在玩,还是在想刚才的事。
看到殿下先出来,一会儿才看到小欢子湿哒哒地出来,胖太监疑惑,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殿下心情如何?”胖太监拉着方闻钟问,方闻钟沉默片刻,点点头,“一般。”
胖太监准备给方闻钟找点怎么教他伺候人的书,难得殿下对他挺有兴趣,可方闻钟实在蠢笨。
回到皇宫,方闻钟住在二皇子这边,他好几天晚上辗转反侧,无他,他又换地方了!
然而那个暗卫还不知道,这次他能轻松找到他吗?
方闻钟都不知道如何主动联系他。
已经有三天晚上没有见到他了,也没有任何字条,而这三天,他都在二皇子附近,看来二皇子比太子那里,可严实多了。
第四天,第五天,当方闻钟都已经习惯于每天要伺候萧疏沐浴,有时候还要给他布菜时,他在二皇子的眼神下由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终于能当个不被嫌弃的小太监了,暗卫突然出现。
方闻钟一下翻身坐起来,“你去了哪里?”
暗卫不回答他,方闻钟又接着道:“我往后就要在二皇子宫中了,你还要继续来保护我吗?”
暗卫只是沉默地点头。
方闻钟放松肩膀,“那你前几天晚上?”
暗卫说:“二皇子这里,不好接近,我不能保证每天晚上都在。”
方闻钟点头,也能想到,毕竟如果没猜错的话,太子没有功夫,可二皇子功夫挺深,且警惕心绝对强。
“随便,你是这宫里的暗卫吗?”方闻钟换个方式探听。
暗卫突然甩过来一个眼色,拒绝他这个称呼。
但方闻钟可不怕他,他怕二皇子没办法,但暗卫现在算他半个自己人啊,虽然之前打算和他一起杀人,最后出现了意外,但方闻钟已经接纳了暗卫,在心里挺依赖他。
他跪坐在榻上,眼睛明亮,问:“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啊?这宫里还有不想我死,想保护我的吗?你们真的知道我真实身份吗?”
“方闻钟。”
方闻钟突然被叫了大名,愣住!
暗卫又哑又沉的声音传来,“你觉得二皇子想你死吗?”他说。
这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本心上,他不希望二皇子对他有杀心,但又清楚,二皇子什么时候想杀了他,也有很大可能。
方闻钟经常觉得那个男人就像个漂亮狮子似的,尤其他坐在水里,他替他擦洗身体。
他如此惹人喜爱,禁不住多看两眼,可当狮子睁眼,不知道你在他心里,是玩物,还是猎物。
他惧怕他,不是单纯的害怕,而是夹杂着一点颤抖和不自已。
想着想着,方闻钟出神了。
暗卫已经落在房梁上,抱着剑不理会方闻钟。
方闻钟抬头,“以后我可以主动找你吗?比如,有危险的时候,我吹一声哨子,没事你就不用来了,这里对你很危险。”
暗卫没说话,第二天晚上,却给了他一个新做的木哨子。
丑丑的。
方闻钟要试吹,被捂住嘴,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很相似的味道。
手已放开。
第60章 萧疏捏着方闻钟的脖子。
在方闻钟不知道的时候,朝堂之上,一件件大事相继发生。
首先,言大人对太子的抨击!激烈到骂到太子面红耳赤!坐都坐不住,下面听着的大臣,各个低着头,却竖起耳朵!连皇帝也不好多说什么,死死地扶着龙椅。
听言大人以死相逼。
太子要是不向天下人请罪,不自昭自己不当的言行,言大人就一头撞死在雕龙柱上。
他不要求太子娶言卿卿,他只想让太子认错自省,至于女儿,一盏青灯送去古佛了事,终于被皇帝制止了,皇帝压制着怒气说:“你是要谋害皇孙吗?”
言大人不敢再言语。
太子此时也火上浇油,“言大人,劳烦你好好问问你的女儿,她身上的真的是我们皇家的种吗?”
“不会是和别人苟合,还妄想冒充龙子龙孙进宫?”
一颗石子落入表面平静的水面,嗡的一声,皇帝和其他大臣齐齐看向语出惊人的太子殿下,言大人被激地站都站不稳,手哆哆嗦嗦指向太子。
太子欺人太甚!竟敢泼这样的脏水和大罪!
皇帝却往后一靠,慢慢心有成算,太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必然之中有其他差池,且任他往后处理吧。
言大人当场没撞柱,却一病不起,是被别人搀扶下去的。
之后几日,弹劾太子的摺子越来越多,言官们骂起人来花样百出,入木三分,甚至还有废黜太子的提议。
太子看到那本摺子是四皇子的人,一个和柔妃有关的大臣提出来的,气得直接把手中的纸张捏碎,现在他已知道,言家给言卿卿定亲的男方,就是柔妃的亲弟弟。
四皇子的舅舅。
这一下,相当于太子直接打了四皇子的脸,他们不闹他才怪,柔妃也没少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太子行事不端,欺人太甚。”
太子和四皇子针尖对麦芒,四皇子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行事莽撞,他这种莽撞,何尝不是背后之人想要的结果。
他直接堵在太子面前,不给他好脸色,一点没有当弟弟,甚至半个臣子的自觉,不止言辞直白地斥责他,差点还打起来,还好侍卫们拦住了!
就这,太子被四皇子在脸上揍了一拳,半边脸青肿,太子负责的几件朝中事务的官员,相继落马,有些明显是四皇子的势力在作祟,有些不知何人在其中浑水摸鱼。
总之,等太子细一谋算,忽然发现,支持他的或为他做事的人,竟一下子少去三分之一!
就因为言卿卿这事!把他和四皇子摆在台面上两虎相斗!他还是出丑的那个!
太子默默地敲着桌子,算计!
不对!
整件事看起来是四皇子因为和他有龃龉,针对他!从而让自己的人顶替上去!四皇子的势力慢慢在朝中崭露头角,但从头到尾,有一个人太安静了!
他不止没受损,甚至有时候空出空缺来,太子的人和四皇子的人两边都不适合上去时,是他的人被皇帝接二连三提上去的!
那就是六皇子,萧琛。
太子捏着扳指咯咯响,他问候着的属下,“言卿卿那边查得怎么样了?她与谁有染?”
属下恭敬道:“还未查出具体是谁,但半年前,到三个月之前,这一段时间言卿卿经常在外行动,”她都是带着面巾,瞒着家里和婢女偷偷出去的,有时候逛一些胭脂首饰铺子,再去茶楼歇息,有时候直接去城外香火庙,一待就是一整天。
三个月,太子就是三个月之前,和言卿卿认识的。
初始时,他只觉得言卿卿明媚动人,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对他那么明眸皓齿,客气地微笑,还帮他解了一个小麻烦,那次出行,太子的钱袋掉了,被店家拦住时,太子刚想摆明身份处理,是言卿卿上来替他付了钱,还关照了几句。
太子就记住了这个女人,事后他们偶尔碰到过好几次。
言卿卿有意勾引,太子却只当对这女子爱护心切,所以他们苟合在一起,太子提出心悦她时,还是言卿卿说‘自知贵人身份尊贵,我怕是配不上,但能与郎君欢好一场,便是我这囿于囹圄的一生中,极大的福分’。
太子听后心中熨帖,还以为她是清白的青楼女子,才这么胆大又不甘,谁料好久之后才知晓,她是言大人之女!唯一的爱女!
那时太子已经离不开言卿卿了,他便猜测,必是言大人平日里太苛责以礼压制这个女儿,才让她那么离经叛道,在男女一事上,比他宫里最低等的侍妾,还要让他心头痒上几分。
太子的拳头越捏越紧,如果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呢?
如果三个月之前,言卿卿是有意接近他,且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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