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我不可能是魅魔 第13章

作者:不遡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爽文 美强惨 穿越重生

第20章

餐厅里,瓦尔斯兄弟各占据长桌两端,烛火的映照下,他们身下长长的影子拉得更加诡谲,如同从地狱伸出的手臂。

坐在主位的路德维希紧握着手杖,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嫉妒。

他的眉头紧皱,声音带着一丝寒意:“为什么要回来,维克多。你不是很享受外面的世界么。难道说,终于腻了四处流浪,现在想回家看看,妄图捡起一点父亲留下的残羹剩饭?”

维克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松了松领结,对弟弟的嘲讽毫无反应。灰绿色的眼眸中含着几分慵懒的笑意,然而却不带一丝温度:“当然是为了给父亲送行。”维克多举起酒杯凑近唇边轻抿了一口:“我这个身为长子的,总该回来参加父亲葬礼,不然说不过去吧。”

“你已经太久没回瓦尔斯了,忘记当初是如何夹着尾巴逃走的么。”路德维希角勾起,话语中满是讥讽。

维克多挑起眉头,面对路德维希的挑衅依然轻描淡写:“哦,弟弟,我不过是想回来看一看,瓦尔斯家族到底成了什么样。”灰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恶意,“尤其是,看你还能在这把轮椅上撑多久。”

路德维希闻言,脸色越发阴沉,那本就病态的容颜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他冷笑一声,身体前倾,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你知道我能走多远,也知道我能爬到哪里去。而你呢,维克多?一个懦弱的废物,到头来不还是回到这个你逃避了一辈子的家族里。”

维克多的笑容没有褪去,反而更深了几分。举起酒杯轻轻摇晃,红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漾开,倒映出烛火的光影。他的声音如同喃喃自语,透着不可捉摸的戏谑:“我从未在乎瓦尔斯那点财富。我要的是其他东西……其他比这虚伪的身份更有趣的东西。”

他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漫步走向餐桌另一侧,走向路德维希:“说到底,他还是选择了我,不是吗?”

路德维希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冰蓝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一个连出身都放弃了的人,四处流浪,犹如野狗般的懦夫……凭什么以为你有资格拥有他?”

“至少……他靠在我怀里的时候,可比跟你这个可怜的残废在一起时舒服多了。”

路德维希苍白修长的手指攥紧着手杖,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几乎要将其捏碎。他缓缓直起上身,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从轮椅上逐渐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起身,宽大的长袍下隐隐浮现出怪异的蠕动形态。

他的双腿并非人类该有的肢体,而是无数条细小而柔韧的蛇。这些蛇像是与他的身体连为一体,不停地扭曲着、蠕动着。那些蛇仿佛生来便属于路德维希的身体,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支撑着他笔直站立在地面上。在昏暗的烛光下悄无声息地滑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看来你为了得到健康的躯壳,付出了不少代价。”维克多像是怜悯一般瞥了眼那些“腿”,他的语调依旧轻松,一步步靠近路德维希。

维克多的身体从肩膀开始下沉、塌陷,失去了人类应有的骨架结构。一股黑色沥青般的液体顺着他的背脊和双臂蔓延开来。那液体像活物一般迅速膨胀,粘稠无比,渐渐凝成不规则的形状。维克多原本英俊挺拔的身体被这层黑色的液体包裹、吞噬了大半,只剩下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仍在“笑”。

路德维希看着那一团依稀还残留维克多形态的怪物,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快意和蔑视,“连人都不是的怪物,有什么资格披着人皮,站在这里跟我争?”

“维克多”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正在异化的身体,似乎毫不在意那被吞噬塌陷的人类外壳。那张如同融化烂泥般的脸依然微笑着,双手在空中做了个轻描淡写的姿势,“至少,他看得见我。”话音未落,沥青般的粘液触手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向前延展袭向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反应极快。他的类蛇肢体猛然暴起,化作数十道细长且敏捷的蛇影,如毒箭般刺向修格斯扭曲变形的黑色身躯。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类蛇肢体与沥青触手撞在一起,力量瞬间迸发。空气中充斥着腐臭与撕裂声,装饰堂皇的餐厅逐渐被非人的力量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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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棺安静地横陈在房间的中央,密室空气仿佛凝滞,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回荡在狭窄而压抑的空间内。空气中弥漫着古老石材所散发的湿冷味道,墙壁上蒙着灰尘,破旧的烛台只能提供最低限度的照明,摇曳的光线下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沈琅站在棺前,双手轻轻搭在石棺的边缘。周祁和林羽然则守在他两侧,两人的呼吸虽然平稳,但微妙的紧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变得更加明显。

“你有多少把握?”周祁低声问,他保持警戒,提防着石棺里可能存在的东西。

沈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棺材的盖子推开了一道缝隙。

自从进入副本,来到瓦尔斯家族的庄园,沈琅就对这场葬礼的主角,费里德里希的死产生了疑问。

任谁都能看出路德维希是这场副本的Boss,他甚至没有遮掩自己的古怪。可问题也正出在这里,路德维希的不对劲太过明显了,以至于像是烟雾弹,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他自己。

真正引起沈琅怀疑的,是那以不可思议的几何形式堆砌而成的喷泉雕塑,以及密室里,几乎如出一辙的小型金属雕塑。

根据“沈”这个角色的记忆,父亲提到过一次,费里德里希从他们家借走了某件珍藏品。这东西十分怪异,似乎无法用人类的思维与知识去理解它的存在。自从被费里德里希带走后就再也没还给朗尔家,从此消失无踪。

“沈”替父亲出席这场葬礼,除了为了勾引瓦尔斯的新任家主给朗尔家投资——不管是维克多还是路德维希;另一个目的就是把这件古怪的藏品带回去。

然而沈琅这次副本的秘密任务,则是摧毁它。

Daoloth*。

沈琅怀疑,费里德里希通过“祂”理解了穿梭“门”的能力。先前维克多的话佐证了这一点。

“我怀疑费里德里希没有真正死去,或者说他达成了超越常规理解的存在形式。”沈琅低声道。

林羽然立刻表态:“我相信琅哥的判断。”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即使面对未知的危险,却毫不犹豫地信任沈琅。

周祁点了点头,目光在石棺和沈琅之间短暂扫过,与林羽然站在两侧掩护。

沈琅双手紧握着石棺的边缘,手臂肌肉随着用力鼓起,肌肉线条绷紧。额角沁出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他低声喘息着,用力推动厚重的石棺盖。

石棺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棺盖被推开小半,棺材内映入眼帘的是深不见底、吞噬了一切光线的漆黑。

那黑色不像是普通的阴影,它深邃得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沈琅盯着棺材内部,似乎无论他如何调整视角,始终无法看见任何具体的轮廓,甚至连石棺底部都无法辨识。

没有尽头,看不到底。眼前的景象像是打开了一道连接另一个空间的入口。

沈琅试探性地伸出手,缓缓向漆黑的棺材内部探去。手臂越伸越深,他发现自己没有触及到底,反而像是掉进了深渊。他的视觉范围里,手臂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却触摸不到任何实物,好似这个石棺延展到另一个次元。

就在他想要退回的时候,突然,他的手臂被一股力量猛地攫住,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将他猛地向石棺内拽去!

沈琅瞳孔骤缩,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失去重心,被那股不可抵挡的力量硬生生地拖入了那片无尽的黑暗。

黑暗完全吞噬了他的视觉,世界只剩下无尽的虚空与令人窒息的压迫。紧接着,一个冰凉的身体从背后贴上了他,将他的身体牢牢地固定住。那个存在靠得极近,足以让沈琅感受到对方呼吸时湿冷的气息吹拂在耳边。

随之而来的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寒意与诡异的熟悉感。

“抓到你了……”冰冷的气息扫过沈琅的耳侧,声音令人战栗。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湿冷的舌尖忽然舔过了他的耳廓。

那看不见的“人”从背后抱住他,紧紧扣住他的腰部,手臂更加用力地禁锢着他。耳边低笑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

“沈琅……”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像是在为长久以来的夙愿的达成而欢喜,“……你真让我久等了。”

第21章

沈琅被猛然拽入石棺的瞬间, 周祁和林羽然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棺内的奇异空间彻底吞没。

“琅哥!”林羽然大喊一声,立刻冲上前。然而尚未等他靠近, 毛骨悚然的声响从石棺中传来, 像是无数指甲在刮擦石头的尖锐摩擦,伴随着某种粘稠液体流动的声音,令人作呕。

下一刻, 无数漆黑如墨的触手从棺材内瞬间喷涌而出,向周祁和林羽然袭来!

林羽然瞳孔一缩, 猛地抽出佩剑。剑锋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伴随迅疾的破风声, 猛地一剑斩下。

然而那些触手似乎没有痛觉,被切断后又迅速再生,更为疯狂地涌向二人。

“琅哥!”他用力喊道, 但他的声音就如同被棺内的黑暗吸收一般,根本无法传进那片吞噬一切的漆黑空间,“琅哥不会有事吧?!”

“他没那么容易死。”周祁沉声回应,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信任, 同时一把短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迅速翻滚躲过袭击, 短剑反手刺入触手的连接点。周祁动作干净利落, 刀光如同虚影, 每一次挥刀都准确无误地斩断一只触手, 漆黑的粘液四溅开来。

但那些触手却像是拥有不死之躯,斩断后又立刻再生,不断自石棺内部涌出,越来越多,源源不绝。

“该死, 这东西再生太快了!”林羽然的动作比周祁更快、也更直接。他敏捷地躲开了两根触手的攻击,双腿发力,腾身跃起,剑锋带起一道凌厉的弧光斩向那纠缠不休的触手群。

“别分心。”周祁压低声音警告,同时闪避了一道朝自己头顶卷来的触手。他的余光时不时瞟向已经完全被黑暗吞没的石棺。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比起自己现在的处境,更多的是为沈琅焦急。他无法想象沈琅此刻正在承受什么样的威胁,或者,更糟糕的……

石棺内黑暗涌动得更加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它原本的空间,而那些源源不断的黑色触手只不过是那东西的先遣队。

周祁眼神冷冽,手中的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光,精准地切断了几根触手。然而当他再次挥刀时,却感觉到那些触手变得更加坚韧了,不像之前那般轻易被切断,刀刃砍在上面竟然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些东西……正在进化!”林羽然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挥剑的动作越发急促,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拼尽全力的狠劲。

林羽然的剑法凌厉,速度极快,可那些触手却像是能够预判他的攻击,甚至适应他的攻击节奏,灵活地避开要害,并迅速缠绕上来。

“别慌,冷静点。”周祁低沉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沉稳。他的攻击依旧精准,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击都直击要害。

他一边挥动短剑抵挡着触手的攻击,一边靠近观察石棺内部。沈琅被拉进去的地方已经完全被那些黑色的触手遮盖,根本看不清他是否安全。

“琅哥怎么办……” 林羽然心中升起焦虑,但他知道此时必须保持专注,否则立刻就会被源源不绝的触手淹没。

短剑攻击的效果越来越差,周祁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把特制的手枪,他迅速瞄准石棺内部,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穿过黑暗,射向石棺内那团涌动着的黑色,却如同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回声。

该死! 周祁咬牙,他看了一眼仍旧被触手包裹的石棺,心知此刻不是恋战的时候,救出沈琅才是最重要的。

“周祁!掩护我!”林羽然忽然大喊一声,剑光如同银色的闪电,在昏暗的地下室内划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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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其他玩家也在夜色笼罩的庄园内探索。

从侍从们小声议论中得知,路德维希和维克多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对玩家来说无疑是个大好机会,关元龙几人趁机摸入了之前一直没能调查的地方,属于瓦尔斯主人的书房。

书房面积很大,却并不空旷。相反,这间房间摆放了太多的东西,各式各样古老的书籍抄本、精美的文物、从异国搜集来的艺术品挤在每一个角落,甚至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费里德里希生前对知识有着近乎狂热的追求,这间书房曾是他的私人领地,而如今已成为了路德维希的地盘。

“动手快点,我们不能耽误太久。”关元龙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你说我们能在这堆破烂里找到什么?难不成他会把秘密都光明正大放在桌上?”李真航嗤笑着说道,他走到书架旁,用手轻轻敲打着,试图找到隐藏的暗门或暗道。

“认真点,别放过任何角落。” 窦雪曼很不满意他的态度。她站在窗边,仔细研究茶几上的一堆信件和账本,每一封都仔细阅读,时不时抬头警惕地观察四周,随时准备迎接意外情况。

李真航咂舌:“这地方真够乱,我敢说绝大多数东西路德维希都没有动过。”嘴上抱怨着,但他手上翻找的动作没有停。

关元龙走到书桌前将一叠纸翻开,目光扫过泛黄的页面,试图捕捉到任何与费里德里希相关的信息。他轻哼了一声,把文件归位:“这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记录,财产清单,地契文书……等等,这是……”

他忽然禁声,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见他们在四处翻箱倒柜,并没有注意到他,这才欲盖弥彰道:“再仔细点,我就不信找不到什么……。”

这时,窦雪曼突然轻声惊呼:“你们看这个!”她从一个精致的木匣中抽出一本皮革封面的古老日记,封皮上是复杂的金箔纹路,边缘有些磨损,显然年代久远,但保存得相对完好。

关元龙的目光瞬间落在那本书上,他大步走过去从窦雪曼手中夺过,随手翻开了一页。上面的文字潦草且隐晦,似乎记录着某种与神秘学有关的内容。

”这是……前任家主写的?”他沉声问道,眼睛扫过日记下方的署名,是费里德里希。

几个人都围了过来,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暗淡的月光下显得晦涩难懂。扭曲的字体并不是常见的语言,充满了某种异样的波动,宛若活物般跃动。

关元龙几人的眉头紧锁,无法理解这些毫无章法的文字。纸张上充斥着大量晦涩的术语和疯狂抽象的图像,像是某种仪式的残缺记录。费里德里希笔下这些凌乱的文字时而理智清晰,时而癫狂扭曲。每当他们试图理解那些文字时,大脑仿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排斥而感到眩晕。

“这根本看不懂。”关元龙皱了皱眉,把日记递李真航,他是几人中唯一对神秘学有所涉猎的人。

李真航接过日记,眯起眼仔细阅读。这些文字对他来说也充满了挑战,翻阅的速度非常缓慢。

“你看得懂这些鬼画符吗?”关元龙不耐地催促道。

李真航瞥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复杂,他眉头紧锁,沉默地翻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不全能理解……但有些地方我看懂了……”他的声音有些犹豫,好像这些文字在不断考验着他的理解能力,“这像是某种……实验记录?”

“什么实验?” 旁边的窦雪曼忍不住插嘴问道,声音压得很低。

李真航翻动几页,似乎被其中某些片段吸引。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1815年……”他停顿了一会儿,手指停在了某一页上,嘴唇微动,念出几句:“‘门……失败……不是这里……’”

关元龙靠得更近了一些,眯着眼看那潦草的字迹,却看得眼花缭乱:“什么门?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想……费里德里希在试图通过‘门’接触到什么东西,但每一次实验都失败了。”李真航抬起头,目光沉凝,仿佛在消化这一切的信息,“他的每一次实验,都会记录下他看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这些内容很混乱,但每次的结尾都是‘失败’,”

“……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失败……每一次……每一次……失败……”李真航喃喃读道,他瞳孔无神,仿佛被文字中的癫狂情绪所感染。

几人听到这句话,都觉得心底莫名发凉。窦雪曼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手臂,似乎感到房间温度又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