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松涯
楼��闻言，眨眨眼睛：【所以，这次也是吗？和谢臻有关系？抱歉，除了谢臻帮我接了那个电话之外，我想不到是哪个方面。】
7458给了楼��的自己经典回答：【我也不知道。】
楼��拧干水去晾衣服，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后进浴室洗漱，7458非礼勿视留在外面，过了会儿楼��换上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来，他看了看7458，又去看自己的手机。
7458表示自己看不懂他的意思，想要说自己一个球没法儿帮他拿手机，却看见楼��顶着毛巾摸着下巴：【要不要把李哥的话告诉谢臻？】
【有句话说的好，】7458若无其事又落了回去，【当你问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有道理。楼��想了想：【等我和他们见一面，看看到底和谢臻有哪些关联，再和他说也不迟。】
他的话刚说完，7458身边的手机亮起，随即震动了下，楼��两步走过去，稍稍弯腰拾起来，解锁，是谢臻发来的晚安。
楼��极快地瞥了眼7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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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楼��去找王管家销假，去得有些不是时候，刚走到主宅，便看见顾怀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赶紧垂眸低头，让开了路。
顾怀风的皮鞋在自己面前一顿停下，楼��感到这人在打量自己，保持着一动不动，心里感到了疑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引起了这位大少爷的注意，好在顾怀风什么也没有说。
楼��和7458讨论着“这就是所谓的气势吗”，见到王管家之后说了自己早早回来的原因。
“前天下午夫人已经通知我了，”楼��脾气好，做事踏实，王管家对他的印象不错，“夫人在那里还好吗？”
楼��点头，视线落在绿植上。
王管家叹一口气道：“夫人经常要在外面奔波，没有给夫人配车、配司机，是家里和我的疏忽，不过还好夫人没有放在心上。”
真协议假结婚，谢臻只是留在顾家一年的时间，王管家在楼��面前是这般说法，可楼��心知，这顾家知道真相的人里肯定有王管家，谢臻在顾家不提要求，王管家几乎不去打扰他。
王管家对谢臻的态度，是否就等同于顾老爷子呢？
楼��轻轻一蹙眉，好像自从决定回来后，脑筋一直在转，没有停下来过，明明谢臻和顾怀宁都不在这里。
听见王管家提到要给谢臻配司机一事，楼��犹豫要不要自荐，又认为这个举动不符合怕事的老实人的人设，再说了，顾家会缺司机？
他就这么愣愣地站在一边，等王管家像npc一样把话说完整，才听李哥的话，提了几句家里的事儿。
楼��的情况比较可怜复杂，王管家记得清楚：“我知道了，小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先回去……”
楼��默默把准备好的发票递过去，尴尬地笑了笑。
李哥说要等他们联系自己，楼��就老实安心地做回了花匠，不过李哥比楼��还要着急，按照三餐，一天打听三遍，楼��见他这么兴奋激动，甚至还有一丝迫不及待，和7458偷偷猜测：【不会是想帮我接电话，借机会骂他们吧？】
【很有可能，他是一个很仗义的人。】
楼��赞同，颇为感慨：【不管是在哪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不过李哥再怎么虎视眈眈，也没有机会骂出口，楼父楼母兴许是顾忌着会被别人接听，这次没打来电话，而是选择了发短信。
楼��看着前面短短两句的关心，剩下的话像是命令，最后“约”好明天见面，直接附上了餐厅的地址。
楼��没有答应，复制了地址，点开地图搜索，看见结果时一愣。
竟然就在顾氏大楼不远处。
这是什么意思？楼��不太理解，他打出“好的”发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楼��将头发抓得乱糟糟的，换上一身灰扑扑的衣服，他出门前忽然感到眼皮在跳，感到不安时7458安慰他的财运来了。
可这一趟出门，明显是去花钱的，楼��笑着和7458开了句玩笑，这次他没有借李哥的车，骑着自己的小电驴，之后坐出租车到了市里，最后换乘了公交，又走了几步路，才看见了餐厅的招牌。
手机一直震个不停，是有催促自己的消息发来，楼��设置静音和免打扰，走进去后在7458的指引下看见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父母和弟弟。
楼��再次挠挠抓抓头发，缩着肩膀一副胆怂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弟弟还在抱怨楼��来得晚，一扭头催上菜的时候看见了楼��尖削分明的下颌。
楼��和他们三个人一点也不像，他只打量了几眼，低下头掩饰陌生感，慢慢“叫”了爸爸妈妈。
终归是有求于人，楼母应了，拉小儿子的手臂让让开位置，只有楼父阴阳怪气，冷哼斥道：“在A市待了不到一年，心就野了？知不知道找你是有重要的事，你也不会打个电话、发个消息问一句吗？”
楼��今天势必做慢半拍的陀螺，问一句答一句，他瞥了眼弟弟：[哦。你找到工作了吗？]
第95章 小妈文里的路人21
回答楼��的是弟弟茫然呆愣的表情, 楼��以为他“说”得太快，正要放慢速度再来一遍，被楼母制止了。
“你哥问你找到工作了吗。”楼母替楼��转达。
之前楼母怕小儿子学会手语后跟他哥一样说不了话, 但现在忽然又觉得尴尬起来，她有些磕绊解释：“他……还不是你很久不回家了，小伟不记得不是很正常？”
楼��慢吞吞地看了眼楼伟, 后者见他对母亲的偏心没什么表示，慢慢放下心：“都别说我哥了, 哥，就等着你过来咱们好点餐呢。”
楼父楼母点餐, 楼伟看不懂手语，还要拉着哥哥说话，他自认为悄悄打量着楼��的一身衣服, 想到父母说的大哥出息了, 在首富家里工作, 不可能穿得这么埋汰上不了台面吧？
楼伟轻咳两声, 扬起笑：“大哥，你穿的衣服是哪个牌子的？衬得你特别帅，我要是去顾氏上班, 是不是也得买一身西装什么的？”
【地摊货杂牌子, 】本质是话痨的7458总是接话接得很快，尤其是这个世界, 楼��不能说话，它有些放纵自己，【楼先生，请允许我来翻译一下，他想委婉地逼你答应找工作的事儿, 还想要你给他买衣服。】
练过几年心眼的楼��当然能听出来，他露出苦恼的表情，在楼伟期待的眼神里抬起手，正要说话，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
楼��瞥了眼桌上的菜式，楼母接着小儿子的话斥责道：“什么牌不牌的？让你别跟老谢家的那个臭小子玩儿，怎么不学点好的？比如，你哥就是能吃苦才……”
楼伟嫌烦，嘟囔：“他爱吃苦，我可不爱吃。”
谢？楼��夹菜的动作慢下来，看着楼母拿筷子抽了下小儿子，在心里和7458嘀咕：【楼伟和谢臻的弟弟认识？如果是真的，这个世界好小啊。】
一人一统你一句我一句感慨，楼父猝不及防叫了楼��：“今天就让你弟弟去你那里，你尽早托人把找工作的事办了，再帮他租个房子。”
楼��丝滑地放下手里的筷子，他先是拘谨又惴惴难安地瞥了眼父亲，低下了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帮忙？”
楼母听见这句压不住怒火的话，连忙放弃了训斥小儿子过来打圆场：“你和小��生什么气？有什么问题，先问清楚再说，咱们把小��拉扯大，他这孩子孝顺懂事，肯定会答应下来的。”
来之前，楼��有想过一个愚孝的人在做不到父母的要求时有什么反应，他羞愧地涨红了脸，好半晌没动静，楼父已经忍不住要发火，楼��这才慢吞吞抬起了手：[爸爸妈妈，弟弟没有工作，我也着急，可我也不想答应下来，最后让你们失望……]
楼母看懂了，声音尖利：“什么意思？你帮不上忙？你弟弟可是为了在顾氏工作，特意选了这家餐厅，你怎么心这么狠，舍得让你弟弟失望？”
没有人为楼伟转达楼��的意思，但他听到了母亲的话，连忙跟在后面说：“哥，我只能靠你了，你小时候被人欺负，还是我帮你打回去的，你忘记了吗？”
7458的小眼镜动了动：【我不信这种亲情牌，也不相信他的话。】
楼��去看他，状似无意：[你的那些朋友们呢？先……]
“小伟的那些朋友？”楼母打断楼��的话，嫌弃地撇嘴，“再跟他们胡混下去，过不了两年家底都得被败光，就那个老谢家的，最可恶！”
楼伟不太乐意，他刚成年没多久，还有点为兄弟打抱不平，听不得说兄弟的坏话：“妈，卓子都说了他决定要改掉那些毛病，等大哥帮我在A市找到工作之后，我就告诉卓子让他也过来。”
是叫谢卓？楼��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他拉了下楼伟，一副好哥哥的样子拍拍弟弟的肩膀：[工作的事，我回去再打听，但是我现在住在宿舍里，不能带陌生人去住。]
楼父一拍桌：“你弟弟还是陌生人？”
楼��缩了下肩膀，弱弱补了一句：[被发现会被开除的。]
“孩子都这么说了，快把手收回去。”见他已经答应下来，楼母又出来打圆场，“没事儿，小��你也别担心，小伟和我们先住在酒店，来，菜都快凉了，快吃。”
这一顿饭除了楼��，其他三人吃得还算满意，楼母坚信楼伟被谢卓带坏了，对他很有意见，多次提起来，又被讲义气的楼伟怼回去。
到了结账的时候，楼��慢慢拿出手机，楼母虚虚一拦：“哎，怎么能让你付钱？爸爸妈妈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不容易……”
楼��闻言，听话地收回手机：[谢谢妈妈，妈妈你来。]
楼母后面的话卡在嗓子眼，楼��装傻充愣看她，她不情不愿地付了款，看见扣款消息时觉得心一梗。
一家四口在餐厅门前分开，楼��迎着风，慢慢离开，楼母还在念叨花了一顿饭就吃了一千多，楼伟却盯着大哥的背影，越发笃定那件线头一个接一个的短袖是牌子货，否则怎么能衬得大哥像是个城里人。
【还好，不算难缠。】
楼��觉得肚子扁扁的，在外面找了家面馆吃饱，这才骑着小电驴回到了顾家，他看了下时间，先是发消息问谢臻在忙吗，过了半个小时，谢臻才回了不忙。
楼��想了想，点了视频通话。
请求连接的弹窗弹出来的时候，谢臻还有些不敢相信，他轻咳两声，一颗心加速跳动，在小禾探究的注视下，若无其事地接通，很快，与镜头靠得极近的楼��出现在屏幕里，谢臻只见楼��眨了下眼睛，拉开了距离。
谢臻的心一软，柔声问：“怎么了？”
小禾一哆嗦，自觉下了车。
除了谢臻，楼��没和别人视频过，他找了手机支架调好距离，一吸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李哥出的主意，通通告诉了谢臻。
最后还问了句：[看清楚了吗？]
这几分钟里，谢臻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他默不作声在楼��凑上前时截了几张图，闻言点头，又是想到什么笑了下，竟道：“楼��，我今天才发现，你也许是个小话痨。”
认真倾听的楼��一愣。
“我带你去治病，好不好？”
车子里光线较暗，楼��看不太清楚谢臻说这话时的神色，但他微微张着嘴，盯了许久，久到谢臻以为自己是不是太唐突，让楼��感到了冒犯，他又想道歉绕过这个话题：“抱歉，我不该这么突然……”
楼��忽然凑近：[你近一点，再说一遍。]
谢臻心里感到疑惑，但还是照做，这次楼��看得清清楚楚，如出一辙的话语，相差无几的眼神，连里面的小心翼翼的诱哄和坚定都在，楼��像是被什么击中，忽然眼眶一热，连忙捂住了脸，谢臻轻声问：“抱歉，但是楼��，是哪里……”
[为什么？]楼��要“说话”，必须放下手，短短几秒，这双漂亮的眼睛泛着红，[为什么要带我治病？]
直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在某一刻、这一刻楼��执拗地想要确定着什么，他没有问谢臻喜不喜欢自己，令楼��在意的另有其他。
谢臻不明所以，更想问楼��刚刚是在哭吗，但是楼��又问了一遍，他只好看着楼��的眼睛，一边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楼��一闭眼睛，没有现在告诉他自己的病治不好，而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五天后，已经和剧组请好假了。”
他好像不愿意提，谢臻善解人意，体贴地按下去心中的担忧不解，主动将话题绕了回去：“楼��，李哥这个主意是不错。”
正事要紧，楼��冷静下来：[对了，你之前提过自己有一个弟弟，他叫什么？]
谢臻一蹙眉：“叫谢卓。”
楼伟说的那个人，真的是谢臻的弟弟。楼��直觉这个谢卓一定会有他的戏份，想了下，决定委婉提醒：[我弟弟认识你弟弟。]
谢卓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谢臻明白清楚，他听出了楼��的言外之意，没有否认维护，笑道：“我之前听阿姨提过他去过两次少管所，第一次是因为偷东西，一次是因为把人打进了监护室……楼��，你不用为我担心。”
就算两人只是朋友，楼��又怎么会不担心？但楼��想不到会发生什么，路人拿到手里的剧情都像是份大纲。
小禾敲车窗，提醒谢臻该去接受采访了，谢臻说了拜拜，视频通话挂断，楼��静静坐着，面前放着手机却实在愣神。
看了全过程的7458磨磨蹭蹭：【楼先生，果真是和剧情……】
【系统，】楼��伸手捧住了它，【予乔会是主角吗？】
心虚的7458：是，不管去到哪里，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