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猫霸霸
“你竟然在套我的话?!”
陈则眠简直服了:“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能套我的话,陆灼年你心眼也太多了吧。”
“怎么会呢?我上次犯病就问你了,只是你没告诉我,我这是再为下次犯病做准备,”陆灼年从容不迫,看了一眼陈则眠手中的锡纸板:“你也不希望我再吃这个药厂的药吧。”
陈则眠明知这是诡辩,但还是觉得陆灼年说得很有道理。
这他妈对吗?
这是什么超绝智商和应变能力啊。
陈则眠呆了呆,震惊地看着陆灼年。
陆灼年夷然自若。
陈则眠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陆灼年继续道:“你不想让我吃药是担心我的身体,可现在你也病了,你不能不许我担心你的身体吧,你先把病养好,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在陆灼年刁悍的思维逻辑之下,陈则眠抗辩的话语听起来略显无力。
“我这是胃病,治病又用不着胃,跟我身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陈则眠努力跳出陆灼年的逻辑:“你吃这个药,我胃病就能好了?咱们之前是怎么说的?陆灼年,你这个人真是……我都无话可说了。”
陆灼年说:“陈则眠,其实吃药挺好的,没有那么多麻烦。”
陈则眠霍然抬头:“什么叫没有那么多麻烦?你觉得我帮你治病是麻烦?”
陆灼年垂下鸦羽般的眼睫:“你没帮我治病之前,我们没有这么多矛盾。”
陈则眠不假思索道:“我们现在也没有矛盾。”
“没有矛盾吗?可你这一周连家都不回,”陆灼年因为过度冷静,显得有些盛气凌人,明明是陈述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质问:“说帮我治病的是你,处处躲着我、不想见我的也是你,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陈则眠恼羞成怒:“我说过了我没有不想见你!再说不回家和治病冲突吗?只要你找我,我就会回去,可是你找了吗?你都没有找我,也没有问我,就默认我不会回去了!”
走廊里的护士听到病房内的争吵,轻轻敲了敲门。
护士温声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陆灼年回身看了眼门。
陈则眠深吸一口气,说:“没有。”
护士说:“陆先生,患者刚刚做完麻醉,请您注意一下病人情绪。”
陆灼年应道:“我知道了。”
护士又劝了陈则眠一句:“陈先生,全麻胃镜检查后,身体会感到疲劳,您要注意休息啊。”
陈则眠狠狠地倒回病床上:“知道了。”
陆灼年帮陈则眠掖了下被角:“你先不要生气,也不要激动,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再好好谈。”
“你觉得我不冷静。”陈则眠冷笑一声:“不生气,不激动,像你这样是吧?行。”
陈则眠说完,直接抠出一粒帕罗西汀放进自己的嘴里:“吃完这药我就不生气,不激动了。”
陆灼年瞳孔剧烈收缩,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一把掐住陈则眠的脖子,说:“吐出来。”
陆灼年的力气很大,掐得陈则眠呛咳两声。
陈则眠根本没办法做吞咽的动作,但还是嘴硬说已经咽了。
陆灼年面无表情,直接捏紧陈则眠下颌,强迫他张开嘴,把手指伸了进去。
修长的手指探入口腔内,在一片温热中摸索,搅弄着柔软的舌。
陈则眠根本合不拢嘴,只能任由陆灼年的手在他嘴里为所欲为。
他被铁钳般的手按在枕头上,紧紧钳制着,逼不得已,只能高高仰起头,脖颈勾勒出一道脆弱的线条,宛如一只仰颈垂死的天鹅。
优美、漂亮、易折。
陆灼年眸光愈加幽暗,指腹摩挲着舌根,在舌头下面找到那小小的一粒药。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留下暧昧湿润的水痕。
陆灼年夹着那颗药,把手抽了出来。
陈则眠几欲作呕,在陆灼年离开的瞬间,侧身撑着床一阵呛咳。
陆灼年抻出两张纸巾,半蹲在床边,沉默地给陈则眠擦嘴。
另一只手的掌心里,紧紧握着那颗濡湿的帕罗西汀。
小小的药粒上还沾着陈则眠的体温。
握着那粒药,就像握着一粒火星。
余温灼烧手掌,温度穿透皮肉刻入骨髓,几乎将他的灵魂焚烧殆尽。
陈则眠咳得很剧烈。
因为陆灼年找药的动作太急了,甚至比性瘾发作时还要粗暴。
他太怕陈则眠把药咽下去。
这颗药的副作用很大,而陈则眠又刚刚做完胃镜,再次强行催吐会更难受。
但也正是由于刚做完胃镜,胃管插入时刺激了喉咽部黏膜,陈则眠喉咙本来就很不舒服,有种若有若无的异物感,一咳嗽起来就止不住干呕。
他胃里很干净,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呕得双眼泛红,眼睛里全是生理性的眼泪,一闭眼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陆灼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又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眼泪。
陈则眠胆大包天,就应该让他吃点教训,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以后还随便吃药吗?”
陆灼年目光毫无温意,从上而下投在陈则眠头顶,冷声警告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陈则眠轻笑一声,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陆灼年:“不要哪样?”
陆灼年喉咙微微动了动,意有所指道:“不要自找苦吃,你可以不管我的。”
陈则眠眉梢轻挑,扬起道桀骜不驯的弧度:“若是我偏要管呢?”
陆灼年眼眸沉暗如墨,阴郁幽邃:“你会比现在还要凄惨。”
陈则眠又笑了:“陆灼年,你好像总是记不住我说的话。”
陆灼年还没来得及表示疑惑,整个人陡然失重,被一阵堪称诡异的力量掼在床上。
在巨大冲击力下,陆灼年很快反应过来——
是陈则眠。
这是他第一次在实际意义上受到陈则眠的袭击。
姑且算是袭击吧。
这种程度的爆发力和杀伤力令人震撼。
陆灼年知道陈则眠很能打,但看他打别人和自己亲身感受的真实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后背落在实处的刹那,陆灼年眼前是那张美到极致的脸。
陈则眠居高临下,轻轻勾起唇角:“我说过,如果我不愿意的话,没人能强迫得了我。”
陆灼年眼眸微微一动。
陈则眠俯下身,在陆灼年耳边说:“那颗药我本来也没想吃,就是吓唬吓唬你。”
陆灼年侧过头,鼻尖轻轻蹭在陈则眠脸颊上:“你故意的。”
陈则眠笑得嚣张狡黠:“当然是故意的,吃药是故意的,让你把药抠出来也是故意的,我又不真傻。”
陆灼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轻轻拧了下陈则眠颊边腮肉:“谁给你的胆子耍我?”
陈则眠眯了下眼睛,不仅没被恐吓到,反而威胁起陆灼年来:“这次只是警告。”
陆灼年:“警告什么?”
陈则眠看着陆灼年的眼睛,语气罕见的认真:“我说过你不许吃帕罗西汀,你就不许再吃,如果又让我发现你偷偷吃药,你吃多少,我就吃多少。”
听到这句话,陆灼年冷寂幽深的长眸倏然撼动,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陈则眠。
陈则眠挑了挑眉,潇洒又矜傲:“要难受就都难受,你愿意忍副作用,那我陪你一起忍。”
第74章
没吃药的陈则眠已经很抽象了。
吃了药的陈则眠,陆灼年更是不敢想象,而且他知道对方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在陈则眠严肃的注视下,陆灼年交出了另外半盒帕罗西汀。
陈则眠就像是搜剿到违禁品的警察,一丝不苟地讯问道:“真的只开了这一盒药吗?”
陆灼年点头称是。
陈则眠不是很信任陆灼年的说辞。
他叼着陆灼年交出的药,一手将对方手腕拉过头顶,另一只手摸向陆灼年西裤的口袋,检查兜里还有没有私藏的违禁品。
正在这时,病房门忽然被推开——
“萧少、叶少,陈先生就在这间病房。”
听到门响,陈则眠和陆灼年同时回头,和领路的医生,前来探望的萧可颂、叶宸面面相觑。
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
下一秒,所有人同时动了起来,每个人的动作都各有各的精彩。
医生见多识广,即便见到这么匪夷所思的场面也举止得当,只是轻咳一声,后撤两步,和一众保镖迅速退下。
萧可颂瞪大了双眼,整个人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瞧着床上姿势古怪的两人。
叶宸似笑非笑,信手一推,先把萧可颂推进病房,接着紧随其后,闲庭信步般迈进门,说了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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