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第119章

作者:坏猫霸霸 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成长 穿越重生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美丽的生物能得到很多优待,但同时也面临着许多危险。

郑怀毓很幸运,除了漂亮还拥有优渥的家世,他会用自己拥有的资源,尽可能帮助种群中的其他人。

没人相信一个帅气多金的纨绔子弟,会有如此单纯的好心,不求回报地帮助别人,于是,郑怀毓风流多情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二代圈。

无法避免的是,在郑怀毓帮助同类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喜欢上他,让他十分苦恼,然而每每揽镜自照,郑怀毓又非常慷慨大方地原谅了那些人——

也不能怪她/他们喜欢自己,他也很喜欢自己。

不过原谅归原谅,但郑怀毓还是会把喜欢上自己的那些人,默默开除出他的种群,并且从此远离他们。

因为‘喜欢’这件事对漂亮的生物而言,本身就意味着危险。

譬如开在枝头的美丽花朵总是容易遭到攀折,大多数人的喜欢都片面且肮脏,充满了占有和毁坏的欲望。

他本来以为陆灼年对陈则眠就是这种欲望,但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又发觉陆灼年并没有在‘折’,而是在‘养’。

当然也有在‘钓’。

而且漂亮小鱼似乎已经动摇了。

只是傻鱼还不知道。

陈则眠对陆灼年的关注,体现在很多方面,郑怀毓无需多加列举,只听陈则眠和沈青琬聊天就能窥见端倪。

既然提到留学季,话题自然而然地绕到了陆灼年身上。

对于陆灼年拒绝留学这件事,不仅他们本系的人十分惊讶,连外系的人都有所耳闻。

“大家都以为他会去留学的。”

沈青琬微微倾身,低声和陈则眠分享八卦:“在我们学校,学生会会长大二下学期去留学是传统,我们几个副会长本来以为陆少会出去留学,都开始明争暗斗抢着晋升会长了,没想到他忽然说不去了。”

陈则眠用勺子戳着碗里的木瓜,样子比几个副会长还要愁:“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多好的机会,要是浪费了……”

要是浪费了,是不是后面很多剧情都不会发生了?

沈青琬倒是隐约猜到陆灼年不去可能和陈则眠有关,但人家自己都不说,她当然不会多嘴乱讲,只是安慰陈则眠:“陆少心里有数,你先养好身体比什么都强。”

陈则眠笑了笑:“我真没事,还麻烦你跑这一趟,还给我炖了这么好吃的牛奶木瓜。”

沈青琬看了眼碗里被戳得稀烂的木瓜:“好吃吗?”

陈则眠不假思索:“好吃啊。”

沈青琬眯了眯眼睛:“你还一口都没吃呢,陈折。”

陈则眠:“……”

沈青琬下午还有课,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郑怀毓很绅士提出送她下楼,还说要顺路送她回学校,沈青琬推脱了一番,郑怀毓却说这自己是陈总的秘书,理应替陈总把人送回学校。

不知为何,陈则眠每次看到郑怀毓,都不自觉地幻视对方是一只蝴蝶精或者一株水仙花,美丽又易碎,还香喷喷的熏人,和刘越博、叶玺之流完全不同,是既不能打也不能骂。

陈则眠有点不知该怎么和郑怀毓相处,见他有要走的意思,赶紧小声跟沈青琬说:“你快让他送你吧,他身上的香味熏得我总想咳嗽。”

沈青琬忍不住笑:“行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陆灼年才不紧不慢地回到病房。

他没有问陈则眠他们都聊了什么,也没有坐回床边,而是坐在了靠墙的沙发上。

陆灼年侧脸轮廓锋锐而清隽,眼神中没有太多感情,有种不可言说的高贵和遥远。

陈则眠有点奇怪:“你打电话打这么久?”

陆灼年听见陈则眠叫他,应了一声:“可颂等会儿来看你。”

“来这儿吗?”陈则眠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我不是观察一会儿就能走了吗?”

陆灼年声音肃然而冷冽,不掺杂半分情绪:“你在哪里方便就让他去哪儿吧。”

听到陆灼年这个语气说话,陈则眠心头忽地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刚才到底干啥去了。”他问。

陆灼年:“接电话。”

陈则眠余光扫过陆灼年的口袋,倏忽间灵光一闪:“你过来一下。”

陆灼年:“怎么了?”

陈则眠说:“有点恶心,想喝水。”

陆灼年起身走过来,倒了温水端给陈则眠。

陈则眠垂眸看向水杯。

透明的玻璃杯内,水面微不可察地轻轻晃动着。

陈则眠抬起手,没有去接水杯,而是摸向陆灼年的西装口袋。

他信手一翻,从口袋里摸出一板药。

是帕罗西汀。

窄长的锡纸板上,右上角的那颗药已经不见了。

陆灼年刚才居然是去开药了!

陈则眠中食二指夹着药,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

“……”

陆灼年没有回答。

他知道陈则眠看得到药品名。

陈则眠深吸一口气,抬眸瞪向陆灼年:“你犯病了不和我说。”

陆灼年握着水杯的手指轻轻蜷起:“没有犯病,只是有点征兆,提前吃点药预防一下。”

陈则眠扯了下唇,明显不信道:“是吗?”

陆灼年:“嗯。”

“可是为什么要预防呢?”陈则眠握紧手里的锡纸药板:“你是不想让我再给你治病了,还是像默认我下周不会回盛府华庭那样,默认我不想帮你了?”

陆灼年面色沉静,平稳的情绪一如他无动于衷的态度,即便面对诘问也没有丝毫起伏,只是静静看了陈则眠三秒。

帕罗西汀在临床上的不良反应有很多种,根据个人体质的差异,每个人服药后的副作用也都不一样,陈则眠感受到的是情绪低落,而在陆灼年身上体现出的,则是很明显的情感淡漠。

之前陆灼年长期连续服药,已经习惯了克服不良反应并建立了一定耐受性,所以服药前后的表现,并不会有特别分明的变化。

可他这次足足停药了两个月。

而且从刚刚开出的这盒帕罗西汀,也不是他常吃的那个制药公司生产的,两个药厂的药在药物成分和剂量剂型不可能完全相同。

几层因素叠加在一起,致使陆灼年产生了自己都不曾预料到的强烈反应。

头疼、恶心,手指轻微发抖,情感波动也变成一种很抽象的东西。

他能感受到自己可能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也在尽量表现得‘正常’,但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大到陈则眠只用了几分钟就发现了不对。

陆灼年以为自己假装得很好,可陈则眠已经习惯了那个情感更丰富的陆灼年。

陈则眠一看他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作为曾经误服过帕罗西汀、亲身体会过该药物副作用的陈则眠,理智上很清楚现在不是和陆灼年交谈的好时机。

他应该等药效衰退、等陆灼年恢复正常,在和那个自己熟悉的陆灼年沟通。

眼前这个挂着‘情感淡漠DeBuff’的陆灼年,显然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则眠又没有挂情感淡漠DeBuff。

他现在很不高兴、非常恼火、特别生气。

气陆灼年不信任他、气陆灼年自作主张,气陆灼年宁可吃药也不让他知道犯病的事。

甚至连因药物不良反应而产生的副作用都惨遭牵连。

摆出一副冷若冰霜、漠然无情死出给谁看呢!

陈则眠怫然大怒,整个人犹如一个充气的气球或者河豚,越想越气,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嘭’的一下就崩断了。

他气炸了!

如果陈则眠是一个游戏人物,那他此刻的红色怒气槽一定满到发紫。

有!气!就!是!要!发!泄!

陈则眠怒火冲天、心烦意乱,看什么都不顺眼,别说是陆灼年,就连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

这股怒气实在太过强烈,连在药物副作用下,对外界刺激缺乏相应的情感反应的陆灼年都感受到了。

陆灼年抬手握住陈则眠手腕:“你别生气。”

陈则眠寒着脸看向陆灼年:“你现在不是情感淡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陆灼年平静道:“情感淡漠不是智商低下。”

陈则眠:“……”

陆灼年轻轻握紧陈则眠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说:“这次服药的副作用,比我预估的要强烈很多,我当下的感情体会上是受到了药物影响,无法共情你的情绪,但我知道你在生气,能先别气了吗?”

陈则眠甩开陆灼年的手:“你都无法共情我的情绪,干嘛还管我气不气。”

“我只是暂时无法共情你的情绪,又不是以后都不活了,”陆灼年眼神冷淡,乌沉沉的眸子像含着前面不化的冰,可说出的话却比春风更软:“现在不管你生气,明天你就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在陆灼年良好的态度下,陈则眠的怒气勉强消下去一点,没有再阴阳怪气,而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能跑到哪里去。”

陆灼年表示:“之前都没有得罪你,你说走就走了,这次要真把你得罪了,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陈则眠又有点炸毛:“我就那么小气吗?”

陆灼年再次拉住陈则眠的手腕:“不是你小气,是我太怕见不到你。”

陈则眠这次没有再挣开了,但嘴上也没饶了陆灼年:“见不见有什么区别,你都开始吃药了,以后也用不着我了。”

陆灼年眉峰蹙起:“这是两回事,不要混为一谈,你今天刚做完胃镜,最近身体又不舒服,我不能这个时候犯病,所以才提前吃药预防……我确实不太适应这个药厂的药,以后不会吃了,家里那些药你放哪儿了?”

陈则眠张了张嘴,几乎就要被陆灼年绕进去,差点把藏药地点秃噜出去。

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机敏睿智地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