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 第165章

作者:柿宴甜 标签: 强强 系统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喝点水。”阿尔兰·瓦伦丁轮换到了副驾驶,他看着荆榕往后靠了靠,休息了一下眼睛。他递来一杯刚倒好的水,“累不累?”

“有点。眼睛有点累。”

荆榕闭着眼把水喝了,接着说:“不过身边坐着一位美人,就没有那么累了。”

他微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阿尔兰·瓦伦丁看起来略有迟疑。

莫兰迪老人在车后干活,听不见这些骚话。这也是荆榕难得的口出狂言——他这几天的确很乖的遵守阿尔兰·瓦伦丁的要求,没有造次。

626说:“你老婆看起来还是不认为自己漂亮。”

荆榕也如此相信。不过阿尔兰·瓦伦丁接下来的举动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

阿尔兰·瓦伦丁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他神色冷静地说:“我并不是美人,不过这会让你感觉好一点吗?”

荆榕低声说:“太能了,老婆。”

第100章 轮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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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榕很快看见阿尔兰·瓦伦丁的眉毛很轻微地上挑了一下,随后神情表现出了稍稍的思索。

他听见阿尔兰·瓦伦丁说:“管好你的称呼,先生。”

荆榕说:“好的,宝贝。”

还没有等阿尔兰·瓦伦丁对这个称呼及时做出反应,荆榕听见车尾“啪”的一声,老人拽下了一根已经软掉的保温管,荆榕跟着下了车,和欧迪蓝老人一起查看车况去了。

车辆本身没什么问题,不过保温管坏了一根,车里的温度会有所降低。

他们短暂停留了几十分钟,荆榕下车活动了一下,随后就继续开车赶路去了。时间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他们也不再开火做饭,而是食用更加即时方便的压缩饼干,以及阿尔兰·瓦伦丁带来的航天冻干——这个东西现在完全成为了稀罕货,发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欧迪蓝老人对他的冻干大加赞扬,说只有在医疗后备基地吃到过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很好,好携带储存,而且口味也很多,很方便我们外出执行任务。”

阿尔兰·瓦伦丁说:“您是识货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荆榕。荆榕正好打着方向盘拐个弯,和他视线撞了一下,阿尔兰·瓦伦丁并没有收回视线,眼底透露着胜利。

荆榕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我不识货,瓦伦丁先生。”

626再度被插入并不存在的播放器,继续播放福尔摩斯探案集。

四天三夜的时间,还没有听完的时候,他们就赶上了医疗组织的大部队。他们是最后一个建设在战区外的医疗基地,现在准备向前线轮换,替换掉往前方输送的医疗势力,因为他们的坐标已经暴露,必须尽快转移。

其他几位援助组织的负责人都在前线,驻扎地里的唯一负责人特意前来迎接他们,并强烈地感谢了他们:“多谢各位送到这批样本,我们一直在做反对派研究的生物毒素的血清研究,有很多士兵和平民离开这里很久之后,也仍然在受着病痛困扰,有了您这批血清,我们的研究终于可以推进了。”

“我们很希望能够有更长的时间对几位表达谢意和敬意,只是时间上来不及。”负责人看职衔是中尉,他长着非常标准的修兰人面孔,微深的肤色,浅金的瞳孔,一脸认真的表情,“这里太危险了,我会派一个小队护送几位回最近的安全城市。”

阿尔兰·瓦伦丁说:“不必了,我们可以自己开车回去,你们的运力给自己留下吧。”

荆榕也说:“是的,只用一个下午就能到最近的比别塔。”

整个交接过程中,荆榕一直没有说话,这是他开口的唯一一句话,中尉终于把视线转向他,老人用修兰语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词汇里包含了“阿利克西”,负责人的眼神迅速变得震惊起来,但是没有说别的什么,他说:“十分幸会,先生们,修兰和平战线的所有人们都会感谢你们十几年来奋不顾身的援助。”

荆榕和阿尔兰也对他微微颔首。

他们对仍在战场上的人保持着最高的敬意。

欧迪蓝老人在这里与他们分别。

他和他们在雪莲号的汇合,本身也是任务,穿越交战区、通过港口,前往陌生的国度接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现在他圆满的完成了。他今年七十岁,但仍然健硕有力,能够同时扛起四把长枪,等待他的会是下一个更危险的任务,直到战争结束。

临行前,欧迪蓝老人给阿尔兰·瓦伦丁送了一座本地的雕塑烛台,给荆榕又拿了两瓶酒:“年轻人,这是给你们的纪念品。不太贵重,我们这里没有那些很贵,很厉害的东西。但我相信你们会喜欢。”

“我们会喜欢。”荆榕也给对方送上了纪念品,“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那是一副随身听播放器,还有一张刻录了上万本书、上万首乐曲的磁盘碟片——这是荆榕付出了执行官点数,从大世界买下的一套设备。

“太阳能充电,不用找地方给它充电。”荆榕说,“有外放功能,搜索功能,比较简单,您可能用上。”

欧迪蓝老人接过这个随身听,很珍惜地碰了碰,好像看见了什么宝物。

这样的随身听,时尔洛斯首都的孩子们几乎人手一个,而且正在进行极其快速的更新换代,没有人想到它能够给一个战场上的老兵带来多大的慰藉。

“谢谢你,孩子,希望以后我还能见到你们。”欧迪蓝老人显然有些动容了,能聊往昔与未来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要说眼前这两个还是他的后辈,“以圣人之名,我祝愿你们永远平安幸福。”

他们在医院的临时据点下分别。

周围人都在迅速地搬运物资,基地空得差不多了,所有的木质帐篷都要推倒,病患和伤员转出。在现场的人大多都认识阿尔兰·瓦伦丁,许多人都前来向他打招呼和表示谢意。

下午三点半时,其他人列队出发,阿尔兰·瓦伦丁和荆榕也回到他们的车里。

荆榕给车辆加完油,打开车门,却见到阿尔兰·瓦伦丁已经在驾驶位上坐着了。

他差点坐到阿尔兰·瓦伦丁身上:“小猫,你在这里干什么?”

阿尔兰·瓦伦丁的视线清凌凌的:“你可以去后座睡一会儿,你有一些疲惫。”

荆榕已经四天三夜没合眼了,这个男人的精力之恐怖可见一斑。阿尔兰·瓦伦丁并不理解什么样的人可以有这样的身体素质,但他理解基本的人体知识:“不睡会猝死。”

荆榕说:“我比较喜欢睡整觉,小猫。我打算回了城里再睡,把驾驶位让给我吧。”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看他,又仔细判断了他的清醒程度,还是没有动:“你,去后座。你接着开车,我担心车毁人亡。”

荆榕:“。”

626发出爆笑:“哈哈!被老婆管了吧!执行官先生,你不要太狂!”

荆榕也不再坚持,他关好了驾驶座这一侧的门,回到了后座。

后座被塞满了信件,还有一些快要干枯的野花。

荆榕怔了怔,随后腾了个地方,将那些信件整理起来——这些东西他们停车时还没有,只不过没有关窗,显然是被其他人塞进来的。

荆榕脱了外套,往后靠在靠背上,一封一封看着信件的抬头,轻声念出来:“阿尔兰·瓦伦丁先生收。”

“阿尔兰·瓦伦丁先生收、轮椅哥哥收、轮椅叔叔收、拄拐杖的美丽哥哥收……”

都是修兰语,有的字迹歪歪扭扭,看起来是小朋友的手笔。

阿尔兰·瓦伦丁在前方转动方向盘,按照路线启动车辆,说:“他们的战地医院时常收治战区的孩子们,他们会听说我的名字。”

荆榕说:“你经常捐助他们?”

“不。”阿尔兰·瓦伦丁猛打方向盘,平稳又狂野地让车轮在沙地中转动起来,声音冷静理性如同AI,“我有一些上市医疗公司,我进行上市医疗调控,并把利好的实验项目放在修兰区做。这样不论是时尔洛斯还是其他国家,都难以通过医疗方式对修兰区人民进行制裁。”

荆榕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无聊看到的一些医疗公司的股票信息,问道:“不止修兰吧?另外几个冲突区你也这么做?”

阿尔兰·瓦伦丁没有回答,沉默即表示默认。

他正在做的是远比物资捐助更恢弘、更决定性的事情,当然,其中一定也有许多的物资和医疗捐助。

而且看起来阿尔兰·瓦伦丁来过不少次。他虽然是隐在幕后的决策者,但有许多事情都是需要实地确认的。

“上个月我给他们捐了一些娱乐产品,比如音乐碟片,书籍。”阿尔兰·瓦伦丁平稳地开着车,“还有一些乐器。”

“谢谢你的口琴。瓦伦丁先生。”

荆榕念着一封明信片上的字——这不是他故意偷看的,而是明信片没有包装,简单的字就印在扉页,“菲克尼斯夫妇留。注:我们是战地烧伤科的护理人员,口琴为我们和病人都带来了很大的宽慰。”

阿尔兰·瓦伦丁说:“听起来很好。”

他仍然面无表情开着车。

荆榕说:“是很好,我也喜欢口琴的声音。”

阿尔兰·瓦伦丁对着莫迪蓝老人讲述过往时,并没有更详细地叙述和提起阿利克西的口琴这一段,荆榕到现在还没想起来那段回忆,只是随口一说。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提及的话语已经触及了阿尔兰·瓦伦丁印象最深的一段回忆。

执行官会很多种乐器,只不过只有口琴和叶哨适合出现在战地。

阿尔兰·瓦伦丁听见这个话题,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荆榕没有继续看他的信件了,也没有打开其中的任何一封,他只是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按大小次序叠好,放进旁边的储物盒中。

阿尔兰·瓦伦丁问道:“前独立国人都会吹口琴吗?”

“很多人会。”荆榕说,“办公楼配图书馆和音乐厅休息室,街道上会有人跳舞和拉手风琴。我们那的人从小就会音乐和舞蹈。”

阿尔兰·瓦伦丁说:“嗯。”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陡然问起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可疑,他于是转移话题说:“口琴比较方便携带,我还给他们采购过陶笛。”

幸好荆榕没有顺着这个话题深究,他想了想,说道:“是的,陶笛也不错,不过容易碎掉,仔细想想,还是口琴更合适。”

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向内收敛,微微沉下了,带着一些困倦。

系统626已经跟他通宵大干了三天四夜,早已停机休息,两人后面一路无话,阿尔兰·瓦伦丁将车开上公路的时候,就见到荆榕靠在后座,眼睛闭上,外套搭在肩膀上,早已睡熟。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继续开车。

路面已经变得好开起来,他们有战地医院开的通行证,一路通行无阻。

阿尔兰·瓦伦丁在修兰区有许多个据点,甚至不是据点,是经营场所,其中包括度假房地产。

边境冲突,但仍然有人来这边度假和旅游,比别塔城里有一处度假别墅,毗邻海岸,阿尔兰·瓦伦丁在那里停了车。

他熄灭了发动机,车进入阴凉的车库中。

三个半小时,不长不短的车程,长时间的握方向盘和踩刹车离合都会牵动腰背的肌肉,他的身体有一点疼,但尚且在忍耐范围中。

阿尔兰·瓦伦丁拿着他的银色拐杖下了车,随后打开后座的车门。

荆榕还靠在车辆靠背上沉睡着,他披着外套,头微微往后仰,呼吸均匀。车库的黑暗将他俊秀的眉眼染得深沉锋利,眉间的淡漠在此刻隐现。

阿利克西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名字,如海一样的战火纷飞的过往,随性自由的行事风格,和这样一双漆黑冷静的眼睛。

或许这样的人真的会为谁停留。

也或许他真的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阿尔兰·瓦伦丁的腰和背都很痛,但他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微微俯身,手撑在荆榕身边的座椅上,凑上前,犹豫了一下后,很轻地碰了碰他的眉心。

他低声说:“到了,可以上去休息了。”

荆榕没有立刻醒来,几天几夜的疲惫和困倦将他往梦里死死拖着,几秒后他才睁开眼,神色间难得露出几分茫然:“嗯?好。”

阿尔兰·瓦伦丁已经重新站直,并给他让出了下车的地方。

荆榕揉着眼睛下了车,几乎还有一半神智在梦里,他和阿尔兰·瓦伦丁乘着电梯上楼,这期间看起来随时要原地睡着,但还记得替他推着轮椅。

“你推过了,不是这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