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甚至因为秦七,日后他们还得还一笔银子,七两银子啊,他们家辛辛苦苦工作两三年都不一定存下来的银子呀!
更不用说秦五秦六这对双胞胎年纪也到了说媳妇、夫郎的时候,到时候,说亲成亲的,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秦四媳妇不愿为秦七赔那么多银子,但这个家没分,那笔银子就是由秦三娘两个长辈说了算。
许云帆听到这,懂了,“所以,秦四媳妇就闹分家了?秦四哥又不同意,最后两人就合离了?”
“不是,”秦润闷闷的回了一句,“秦三娘有想过把秦四分出去,秦四哥不愿。”
不是秦四愚孝或者是不能站在秦四媳妇的角度立场替媳妇着想。
而是秦四记恩。
秦润;“小山生下来的时候不足月,所以身体不怎么好,早些年喝了不少药,看过不少大夫,就秦四哥跟秦四嫂每天下地干活,他们赚的哪够小山买药的银子,所以,大头其实还是秦七每个月的工钱。”
“到秦七因为秦五而出了事,秦四哥如果真的因此闹分家,他对得起秦七吗?人家不得在背后戳他脊梁骨啊?”
按照秦四媳妇的说法,秦四没有工作,但秦四下地干活了呀,这不是抵工钱了吗?他下地种出来的粮食,秦七没吃一口吗?既然秦七吃了,那就两两抵消了呀。
但秦四媳妇也不想想,秦七在镇上做小二,一个月休两天,他为了多挣点,有时候一个月甚至都不回一趟家,店里又包吃包住,他吃秦四几口粮了?
真算起来,秦四花他的银子反而更多。
秦四身为长子,他也比秦七大几岁,但秦七上有身体硬朗的双亲在,秦七哪用得着吃秦四一口粮。
秦四媳妇无非就是想趁此机会分家出去,这样一来,秦森他们因为秦七欠下的银子自然与他们无关了。
作为父亲母亲,哪个不想看到孩子好好的,家庭美满,秦森知道秦四为难,一边是媳妇,一边是弟弟,秦四选哪边,做什么都不对,秦森干脆开口,主动提出分家。
许云帆听到这,不理解了,“秦三伯都愿意分家了,秦四他媳妇干什么还要走?”
“因为小山。”秦润显然不太喜欢秦四媳妇,这份喜欢,并非是因为秦四媳妇合离出去了,秦润便因此不喜欢她,他不喜欢的是,秦四媳妇在分家后,才知道他们没有了秦七每月交给秦三娘的银子,小山一个不舒服,秦四连买几副药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秦四嫂喜欢偷奸耍滑,以前没分家时,大家一起干活,她偷懒做的慢没关系,秦五他们加把劲,活也能干得完。”
分家后,秦五他们哪里还有功夫替秦四家干活,秦四媳妇再偷懒,活就干不完了,分家没到一个月,地里的活就足够把她逼疯,小山身子弱,在她看来就是个药罐子,以后长大了,估计也不如旁的汉子壮实。
在古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汉子没把力气,怎么养家?
小山这样子,日后可怎么办哟,讨不讨得到媳妇都两说,他身子弱,不知道还要喝多少药。
秦四媳妇不过二十岁,还年轻,便起了一些不好的念头。
秦润就是因为知道这件事后才对秦四媳妇产生了不喜之情,“我知道,谁都喜欢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她受不了苦,很正常,但我无法理解,她不想要小山,便带他去河边想把他淹死的做法。”
“我靠,那女人这么狠的吗?”许云帆暗暗咂舌,“是不是因为这事,秦四哥才与她合离了?”
“嗯。”秦润闷闷的应了一声,“要不是秦四哥去的快,小山就没了,因为这,小山受了惊吓,身子愈发不好,秦三娘便时常把小山带身边,亲自照顾。”
“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许云帆不想去评判秦四媳妇有多蛇蝎心肠,“不说那些事了,快睡吧。”
前几晚与秦润闲谈的有关小山的事,许云帆还记得,因此,许云帆这才想着喊小山一块。
秦润很快把猪油炼好了,趁着火没灭,顺势把杀鸡要用的热水烧好。
箩筐下的母鸡咯咯咯叫着,秦润喊了秦安一声,“安哥儿,来帮下大哥。”
大蛋他们早回去了,在他们回去前,秦润跟他们说了晚上过来一趟,顺便喊上小山,有事要请他们帮忙。
三个小家伙信以为真,以为秦润真的需要他们帮忙,非常认真的与秦润保证,傍晚他们肯定会过来,让秦润放心。
秦润一喊,小野娃与秦安一起跑了出来,许云帆见帮手来了,用不上他,便干脆拿了个凳子看他们三兄弟杀鸡。
小野娃一只手不方便,不还有一只手嘛,帮打水的忙还是做得了的。
偷懒偷的心安理得的许云帆看着无聊,进房间去翻了翻自己的皮箱,他记得,皮箱里的东西有两套换洗衣服,以及他的手表,还有几套化妆品跟一些零食、电子产品外,具体还有那些,他不清楚了。
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有点糙,回国那天为了赶飞机,他是胡乱收拾的东西,许云帆这会在皮箱里翻找,居然还找出一些铜垫片还有一些铜帽跟些钉子,外加几根带有跑环的流苏挂坠。
这都什么玩意?
他皮箱里怎么有这些玩意的啊?
许云帆自小生活富裕,对某些方面反而不是那么在意,金链子什么的,他不会买,就算买,出国玩一趟,他也不会将那些玩意随身带着。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已经不需要旁的配饰来彰显他有钱人的身份。
就是手腕上带个手表,他都觉得不舒服,戴了没两天,千万的手表就被他扔进皮箱了。
许云帆去国外旅游,住的是酒店,他本身不会买这些东西,所以,这些玩意是怎么出现在他皮箱里的?
邪门了啊这是。
许云帆突然就有点怕,都想站起身跑出去找秦润了,稍稍一想,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身正气,又是阳刚少年人,最主要的是,他还是阳气最足的童子鸡,所以,他怕个毛啊!
这般想着,安下心的许云帆这才打量起这些莫名出现的小玩意,别说,这些跑环流苏挂坠还挺好看的,跑环不多,颜色与流苏更是同款颜色,看起来更是搭配。
许云帆在清风书院门口卖面包时,虽然有树阴让他避暑,但没风吹过时,照样闷热死个人。
要是有把扇子扇风,多少凉快些。
做扇子的话,许云帆最先想到的就是腰扇,所谓的腰扇,便是配于腰间的团扇,不用时可把扇子卷起来,插入后腰,使用时取出,打开扇面旋转九十度就可以使用了。
想到就做到。
有事干,许云帆兴致勃勃的拿着柴刀就上山挑竹子。
回家后的许云帆劈竹子忙的不亦乐乎,现在的他已经造上瘾了似的,做事充满了干劲,根本停不下来,秦润不知道许云帆在忙什么,帮不上忙,他便带着两个小家伙下地干活去。
许云帆沉溺于制作腰扇之中,腰扇的扇面需要用细小且薄厚适中的竹皮编织才好看,好不容易编制好了扇面,他找出秦润之前给他做衣服剩下来的一点布料,将圆形扇面边边全部包起来。
扇杆许云帆是磨了又磨,将其磨得那叫一个油亮,这才满意了。
布料的颜色与竹皮的颜色并不太搭,多少有些美中不足,许云帆知道条件有限,不能太挑剔,人要在适当的时候学会凑合。
许云帆打开皮箱拿铜帽这些玩意的时候,眼珠子又是一瞪,差点飞出眼眶去。
好家伙,他可以确认了,他这皮箱不是一般的皮箱,方才他检查的真切,皮箱里根本没有这两样东西。
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赫然是一盒水彩笔,还有一盒颜料。
他娘的,他这皮箱就是百宝箱啊!
发财了发财了。
许云帆乐不可支,有了这些玩意,他的腰扇肯定能做到完美。
条件允许的话,许云帆便不想凑合了,他把扇面包边的布料涂成了竹子的翠绿色,这时候,考验画技的时候到了,许云帆在扇面上画上栩栩如生的几颗翠竹,最后再挑同样颜色的跑环流苏带上。
这成品,就两字——完美!
果然,许云帆出品,绝非凡品啊!
许云帆美滋滋的用新做好的扇子扇了几下风,这才心满意足的把腰扇收起来,时间还早,他还能做一把。
太阳快下山了,秦安与小野娃跑回来,两个小家伙见许云帆还在折腾那些竹子,秦安不禁好奇,几步上前,歪着脑袋,“哥夫,你在做什么呀?”
“我在做扇子呀!怎么了?”许云帆再忙,秦安问他,他都会抬起头,笑着回话,再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又想靠近的小野娃,柔柔的笑了笑,“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们大哥呢?”
“我们回来拿鱼篓,哥夫,小野在地里找到了多多的虫子了,我要把它们装回来喂鸡鸡吃。”
“啥?”许云帆头皮发麻,咽下去的口水都响起咕咚一声,“谁找的虫子啊?毛毛虫鸡也吃的吗?那么多的毛,你们碰那玩意,也不怕痒?”
许云帆算是服了两个小家伙了,个头不大,胆子倒是大,连他都不敢碰的东西,他们还敢找,不佩服都不行。
小野娃到地里,旁的事做不了,知道家里养了鸡,他听安秦的话,努力找起虫子来,找了一个半时辰,可不就找的多了。
秦安知道许云帆怕虫子,一只手捂住嘴巴咯咯咯笑起来,“哥夫,我们才不找毛毛虫,我们找青虫,哥夫,虫子又不咬人,哥夫不用怕,就算虫子咬人,安哥儿会保护你的。”
被个孩子看扁了,许云帆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啊!”
秦润回来准备煮饭时,发现许云帆坐在房间里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许云帆会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冰棍、芝麻花生糖……
房间里暗,有些东西不方便带进去,秦润看到空置放杂物的柴房,想着明天,他就把柴房收拾出来,以后就专门拿来给许云帆用。
人家读书郎还有专属书房呢,许云帆不是读书郎,但这不妨碍秦润想给他整理出一间独属于他的房间来。
秦润忙着做晚饭,许云帆知道两个小家伙去拿虫子,喂猪的重担还得他来挑。
哎,想当年风靡京市的许家二少,现在喂猪那是相当的娴熟,专业喂猪的都没他专业。
喂完猪,许云帆洗干净手,这才神神秘秘的窜到房间。
第64章 贤惠的许云帆
之前晚上给许云帆扇风, 秦润用的是蒲扇,村里人家家户户都用的这种,镇上的书生郎, 则会使用折扇。
秦润正切酸豆角, 一阵凉风袭来,他下意识扭头看去, 待看清许云帆手中精致漂亮的扇子时, 不禁睁大了眼珠子。
这把扇子, 展开时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扇杆是玄秘的紫色,典雅而不失华贵,扇杆上一根青丝缠绕, 青丝下坠着青色流苏,霎是好看。
扇面上几颗栩栩如生的竹子,枝繁叶茂, 充满了生命力, 仿若实物。
“云帆, 这是扇子?”秦润不敢确定,但看许云帆拿它来扇风, 这不是扇子又是什么?可若是扇子, 他又从未见过这样的扇子。
秦润在镇上找活干的时候, 不是没见过一些公子哥执扇, 他们的扇面上,不是提字就是画了旁的东西, 就是流苏也是挂有的,但那些都是折扇,与许云帆这把不一样, 在秦润看来,许云帆这把扇子,无论是扇面的画,还是流苏挂坠,皆比其他扇子好看。
眉眼带笑的许云帆轻道:“嗯,我做的,这叫腰扇,你不用的时候可以这样收起来。”
许云帆一边示范,一边说:“我知道,这玩意,你不一定会用到,也不一定比旁的扇子好,不过,我想着,这是我做出来的第一把扇子,我就想最先送给你,这玩意,不贵,也不算是多稀罕的玩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秦润第一次收到礼物,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双手在衣服上不住的擦了几下,觉得手够干净了,他才接过许云帆手中的腰扇,珍惜的摸了摸,舍不得松手,难掩激悦,“谢谢,云帆,我很喜欢,你做的腰扇很漂亮,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他的语言太过匮乏,为了表达他是真的喜欢,只好连说两个喜欢,以证实,他是真的喜欢。
秦润收到礼物了,他高兴,送礼物的许云帆自然开心,“我很高兴你能够喜欢它。”
许云帆送的第一份礼物,秦润舍不得用,酸豆角都顾不上切了,跑回房间,将腰扇珍之又重的收到一个破旧的柜子里,与许云帆之前给他拿着的银子放在同一格。
关上柜子时,秦润又摸了几下,看了几眼,生怕弄坏了一样,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回去。
回到厨房继续做饭的秦润,扬起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许云帆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知道秦润把腰扇收起来了,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能被收礼人这般珍视,他真的高兴。
“云帆,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秦润很不好意思,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勇敢过,因为欢喜,以至于提出了胆大妄为的请求。
“这有什么不可以?”许云帆一手轻抵在上唇处,柔柔的笑起来,微微低下头,凑近秦润,眉眼带笑的样子,犹如夜晚星空里最璀璨夺目的那颗星星,夺人眼球,以至于,秦润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
耳中心脏鼓动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数倍,秦润极力控制住因为许云帆突然靠近带来的那份悸动,深吸一口气,像对待什么珍宝一般的在许云帆右脸上亲了一口。
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直到许云帆转了个头,把左脸对着他,秦润一懵,不解许云帆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