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今天就让这帮不识货的知道,何谓以柔克刚。
德蒙虎很是诧异,这个许云帆莫不是修炼了画本里的轻功之术,还是泥鳅修炼成人形,怎么这么会躲,十几个拳头出去了,竟是一拳都未落到实处,招招落空。
似乎也知道一直躲的不太好,许云帆出手了,只是他的出手让德蒙虎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许云帆的手臂一直防备着,每一次他要出拳了,许云帆的手臂便迎了上来,左攻右击,根本让他没有出拳的机会。
德蒙虎大惊,有好几招他看出来了,是方才许云帆演示过的太极拳。
借力打力,阴阳相济。
许云帆按照,‘彼不动,我不动,彼微动,我先动’的原则,将德蒙虎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后又以可以弱胜强的擒拿手将德蒙虎击败。
被许云帆压制在地的德蒙虎愣了好半天,实在搞不明白,他怎么就输了呢。
这不可能啊!
上台到现在,他出了多少拳?
可碰到最多的就是许云帆的胳膊肘,原以为对上许云帆,自己还得手下留情,结果……
台下一行人看到这一幕,嘴巴大张,纷纷觉得不可思议。
“我的天,许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你的脑子是从来做填充物的吗,有几招分明就是他方才演示的太极拳啊,你不记得了?”
“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咱们许大人赢了就好,我就知道咱们许大人可以的,简直棒棒哒。”
“还棒棒哒,你以为许大人是孩子呢。”一汉子被身边妇人用哄孩子的语气夸起来,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
妇人白了汉子一眼,“你眼瞎啊,老娘今年三十几岁的人了,人家许大人多大?”
“好。”缚青雩激动的一拍桌,不免得意的看向大失所望的德蒙诺,口是心非道:“许学士,还不赶紧起来,莫要过界了,此人可是德蒙将军之子,你一个文官对人客气点。”
德蒙诺:“……”
好你个缚青雩,这是要打谁的脸呢?
文官?
是啊,一个文官把他们不败战神的儿子打败了,这是要证明什么?
被誉为东武日后第二个不败战神是浪得虚名还是虎父无犬子一说?
既然是虎父无犬子,小的都输了,那么老的呢?岂不是更不中用了?
缚青雩一句话,倒是让德蒙诺想出了几种暗话,自个呕的慌。
德蒙诺看着缚青雩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再看身边看的津津有味的小儿子,心塞的要命。
许云帆起身,将德蒙虎从地上拉起来,“德蒙小将军,没事吧。”
“没事,许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想打都打不中你,你是不是早发现了我出拳的路术了呢,你这功夫好厉害,我可以不可以跟你学呢?”被打败的德蒙虎不是输不起的人,像他这样孤独求败的高手被打败了,满脑子除了震惊,更多的还是好奇。
许云帆:“差不多吧,你知道的,我这里跟你们不太一样。”
见许云帆指着自己的脑袋,德蒙虎不解道:“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都是一样的脑袋吗?
许云帆笑的灿烂又得意,“当然不一样了,我这里呀,比较聪明,我以为这么明显的事你已经发现了,看来你的观察力不太行啊,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德蒙虎:“……”
这话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他不太想听。
在台下一众百姓的欢呼声中,许云帆露出得体的笑,一边下台一边左右挥了挥手,跟个大明星似的。
秦润跟着笑起来,“爷爷,看,我就说云帆没问题的,他最厉害了。”
“是了,我孙婿就是牛啊。”秦谦自豪的不行,爽朗的哈哈大笑。
萧衡之牙酸了,这小子,又让他给装到了。
“他娘的。”郭鸣雷咬牙切齿,“这小子怎么就不死在台上呢。”
德蒙虎这人也是的,前两天碰上时,这人对他可是爱答不理的,看看这会输了还对许云帆那般谄媚,当真是当狗当习惯了。
“二皇子,请慎言。”一旁的使臣赶忙开口,这种话,当下不适合说,出了大晏朝,随他怎么说都好。
郭鸣雷恨恨闭上嘴,低声道:“还德蒙小将军,哼,也不过如此,浪得虚名罢了。”
输的那么丢人现眼,居然还笑得出来,看来这个德蒙虎不仅四肢发达,头脑确实也简单,就这,难怪不思进取的东武始终挤不进大国之中。
“云帆,你真行,你是怎么做到的,若非亲眼所见,我还不一定信呢。”
许云帆一回到位置上,其他人就围了过来,方裴泓高兴的直拍他的肩。
许云帆:“好说好说,这些都是我的常规操作了。”
萧衡之发现德蒙诺不满的看过来,不由低咳一声,“你小子,可以了哈,要吹回家了再吹,小心再给人抓辫子了。”
许云帆不满了,“岳父真讨厌,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成吹了?”
萧衡之开玩笑道:“讨厌就对了,你要是喜欢我了,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一旁的秦谦呵了一声,吓得萧衡之一个咯噔,赶忙扭过头,“岳父,你别当真,我就是跟这小子开个玩笑呢。”
“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说话注意点。”岳父看哥婿女婿,估计都是带点刺的,秦谦对萧衡之其实算不错的了,可面对秦谦,萧衡之总有种下意识的,伏低做小的冲动。
今年的大年初一简直是精彩绝伦,不仅能看到他们的许大人大杀四方,还能看到东武准备的那么多节目,哪怕这会散场后冻的直哆嗦,一个个心里头却是火热万分。
好了,这下子,过年唠嗑的话题又有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
上了马车的许云帆像是没了骨头的一滩泥,非得靠在秦润身上,还在对方怀里蹭了又蹭,像只奶猫似的。
许云帆心里不平衡及了,缚青雩这个混蛋,简直是过河拆桥,他做了那么多事,这家伙倒好,居然不留他吃顿饭,许云帆念叨了半路,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这会是又坐不住了。
秦润按住不断作乱的脑袋,顺势将许云帆蹭起来的几根头发压下去,“怎么了。”
“你没听到什么怪怪的声音吗?”
“什么声音?”秦润竖起耳朵仔细听了,除了车轮滚动声,马蹄声,以及外头的呦呵声外还能听到什么。
许云帆觉得今天真是亏大了,好好的宫晏,原以为还能尝尝古时候皇帝吃的东西,结果,除了点心,他连一筷子菜都没吃到嘴,还出了那么多的力,真是越想越亏得慌,搞得现在他都饿的发软,“你再仔细听听,难道你没有听到我肚子发出抗议了吗。”
本以为今天进宫能吃顿满汉全席的,山珍海味倒是见着了,结果,能看不能吃。
“饿了啊,回去就给你做好吃的。”秦润摸着许云帆的肚子,暗道,按照许云帆的饭量,两盘点心,也就几块小小的东西,只怕是都不够塞牙缝的,今早得知要进宫,这人连朝食都没怎么吃,就留着肚子进宫吃大户去了,结果饭没吃上不说,还出了力,难怪要耍脾气了。
许云帆当即满足了,开始点菜,“今晚我们做虎皮扣肉吃吧,还有爆炒鸡肉,再做……今晚可是大年初一,咱们可得好好吃一顿才行,待会我跟你去买菜,回家我们一起做饭吃,这样的日子,真是美极了。”
“又做扣肉,你是有多爱吃扣肉啊。”秦润发现,许云帆特别喜欢吃扣肉,但肥肉不吃,就只喜欢上面的瘦肉,可扣肉这东西做起来很麻烦,要不是许云帆爱吃,他真心不想做。
许云帆点点头,“你做的好吃嘛,那我当然爱吃了。”
“那就做吧。”秦润对许云帆的要求,那是一点招架力都没有,更不用说许云帆故意软软的说话时,他是恨不得把心都给人,做道菜而已,他又怎会不答应呢。
这大过年请秦家萧家吃饭,怎么也得安排大家伙吃上山珍海味才是,许云帆看了下手表,这会已经下午四点半了,“润哥儿,你先回家把我之前捡回来的香菇泡上,我去西市那边买菜,咱们分工合作。”
方想下车,秦润突然记起方母来了,“等等,方家呢?咱们不请方伯母他们来吃饭吗?离的这么近,方哥肚子大了又不方便回去,方伯父还有几个秦家舅子估计还在宫里,就方伯母一个人在家。”
不说方父他们留宫里头了,就是秦谦、萧衡之他们都没回来,宫里今晚载歌载舞的,这帮大臣不留下作陪怎么行。
至于许云帆,不是他不想留吃顿辛苦饭,而是缚青雩怕他留了,有的人见着他了估计会倒胃口,缚青雩便让福公公把人“带”出宫了。
既然人家不留客,许云帆干脆带秦润回来了,反正家里也有好吃的,又不是非留宫里吃不可。
许云帆:“你说的也是,那待会我让人去接她过来吧,今晚咱们自己吃。”
秦润应了一声,这才往小秦家回去,方到家,只见家里,方子汐与秦斐俞似乎心情很不错,两人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爹爹,方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一见秦润回来了,都顾不上继续忙,而是先问起许云帆今儿大出风头的事,“润哥儿,云帆这事是不是真的?我出去买肉的时候听说了几句。”
方子汐月份比秦斐俞小,出去买食材时听说了国子监那边的事,奈何他有了身子,不方便过去,又打听了一番才回来。
“嗯。”秦润点点头,将许云帆的事说了,末了又问,“这剁碎的肉是要做什么用?”
方子汐:“包饺子啊,今天大年初一,京城这边的习俗就是吃饺子的。”
秦润这才记起来,京城这边的习俗确实是这样的,在大梨村时,他跟秦安吃了上顿没下顿,白面又贵,就更不会包什么饺子了,一年一年的过去,他们也就忘了。
后来许云帆来了,两个年轻人更不在意这些,反正过年嘛,不拘于要吃什么,就算要吃,那也是吃他们想吃的,因此,去年,他们谁也没吃上饺子。
秦润扫了眼案板上已经被剁碎的猪肉还有青菜,拿了一个大盘出来,“爹爹,方哥,等晚点了咱们再包饺子吧,今晚父亲还有方伯父他们都在宫里,家里就剩爷爷还有奶奶,咱们几家一块吃,待会方伯母也过来,咱们先做晚饭吧。”
“我娘也来吗?”方子汐手上还拿着菜刀,显然是想不到秦润还想到了自家老娘。
秦润点点头,“过来的,我们几家人本来就不多,一帮人还进宫了,剩下的不多,一起吃才热闹。”
“云帆呢?”
“他也回来了。”
秦斐俞:“怎么就你们回来了?”
“呃……”秦润有点不好意思,回来的路上,许云帆气鼓鼓的,自己要回来是一回事,被人请回来又是一回事了。
想起来,秦润就不免感到好笑,许云帆说了,想当年,不知有多少人排队着想请他吃饭,今儿倒好,他难得的想留下,缚青雩这个不识好歹的居然还把他请回来了,真真是……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秦润笑起来,将许云帆被请回来的事说了,他已经憋了一路,这会哈哈大笑,“回来的时候,他念了半路,今儿他是出力又出人,结果就吃了几块点心,饿着肚子进宫,结果又饿着肚子回来,可不得气狠了,总说今天这亏吃大了,他要寿比南山了。”
“什么意思?”方子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秦润:“云帆说,吃亏是福,今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闻言,方子汐噗嗤一声笑了出声,“那他去哪了,怎么不见回来。”
“他跟我点了菜,叫我回来把香菇泡上,自己则去西市那边买食材了。”
秦润从柴房里拿了一袋香菇出来,这些还是许云帆带几个孩子去捡的。
许云帆爱找野货,山药根什么的,只要他见了绝对不留,整的就跟蝗虫过境似的。
用他的话来说,吃不吃的其实无所谓,他享受的主要是那份收获野货时的乐趣。
秦斐俞收好案板上的食材,这才笑道:“好了,这事你别说了,云帆这孩子要面子。”
“我不跟外人说的。”想到许云帆被福公公委婉请出宫时那副震惊、气愤的表情,秦润噗嗤出声,“估计他也没想到,从国子监回宫的时候还期待着要吃大餐呢。”哪曾想,大餐没吃到就被请出宫了,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许云帆买了食材到家,小宝几个也回来了,他顿时就乐了,“你们几个怎么回来了?不吃了晚饭再回来?”
大年初一的去走亲戚,结果还空肚子回来,缚青雩太不懂事了。
小宝:“父亲,叔叔说宫里人多多的,我们玩了一天了,也玩够了,今天是初一,要和家人一起吃晚饭,问我们想不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