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可许云帆偏偏就上了小秦家的户籍,在外,他就说个入赘的,要是想再娶,那也得看秦润答不答应。
抱着秦润策马绕路往家骑的许云帆才不管背后那些人怎么看他说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眼看要到家了,许云帆问怀里的人,“还想再骑一会吗?”
秦润自然是想的,可:“不骑了,我今晚做了鱼,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啊?你做鱼了?那我们赶紧回去,明儿有时间了我再教你骑马好不好。”一听有吃的,许云帆积极的不行,一到院门口,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再把秦润带下来后,缰绳往院门前的柱子上一绑,火烧屁股一般的就往厨房冲。
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的许云帆洗干净手,那边秦润已经把饭盛好,直到坐下夹了一筷子鱼肉,许云帆才后知后觉,猛的一拍大腿,“糟了,我把安哥儿他们忘了。”
秦润:“……”
好吧,回来的路上,他太兴奋了,竟然把两个弟弟也给忘的一干二净。
好在秦安小野两个小家伙没心没肺的,被秦润喊回来吃晚饭的时候还高兴的摇头晃脑,直言骑马真的太刺激了。
“大哥,大马跑的快快的了,安哥儿又怕又觉得好玩,哥夫,明天我还想骑马。”
埋头干饭的小野闻言,赶忙抬起头,扯了一下许云帆的袖子。
许云帆:“好,明天哥儿得空了就带你们骑马,好了,先吃饭吧,慢点儿吃,不要被鱼刺卡喉咙了。”
小野笑了笑,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许云帆看了一会,好像在下什么决心一样。
饭后,许云帆坐在屋檐下乘凉,秦润带着秦安在厨房里烧水洗漱。
小野今晚没跟在秦润屁股后面,而是跑回房间,好一会又跑回来,把一东西放到了许云帆怀里。
许云帆低头一看,当下眼睛就直了。
小野年纪虽小,但他知道,他给许云帆的东西东西很好,不然之前不会有人想抢了。
他怕这么好看的东西被自己给弄丢或者找不见,特意找个地方把它藏了起来。
如今他住在小秦家,大哥、哥夫不仅给他香喷喷的肉吃,把他当弟弟疼,安哥儿还说过,之前他带去给他吃的糖都是哥夫给的。
吃了那么好吃的东西,他必须学会报答,现在他每天都忙着折花听课,不能上山,摘不了野果,只能把这块东西送给哥夫了,希望他们不要嫌弃才好。
小野呜呜啊啊把玉佩塞到许云帆怀里,对着许云帆一通比划,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许云帆看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家伙是要把这块玉佩送给自己。
不得了了。
许云帆是有点眼力的,小野给的这枚玉佩不是普通货色,看其色泽,要是放在现代,没个千万以上的只怕拿不下来。
就是在这,只怕也值个千两往上走。
所以,这么贵重的玉佩为何会出现小野手里?
难不成是他捡的吗?
许云帆一下子就羡慕了,他很想问小野娃,他是在哪捡到的玉佩,他也想去看看,没准也能捡到一块呢,那他可就发财了。
“你要把它送给我?这玩意你是从哪里捡的?你知不知道它很贵的,不可以轻易送人的。”许云帆把玉佩放回小野手上,“这东西是你的,无论是捡的还是它本就是你的,下次都不要拿它送人了知道吗,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像哥夫这样正直,视钱财为粪土的。”
这话说的着实过于违心,但许云帆对两个孩子说大话已经很熟练了,最后看了眼小野娃手心里的玉佩后,许云帆赶紧扭过头,他真怕自己守不住道德的底线。
小野听不懂许云帆的意思,他只知道,他拿出自认为最好的礼物送给许云帆,可对方拒绝了,不要他的礼物。
意识到这一点,小野很伤心很失落,眼泪汪汪的抬头看许云帆,小小的,拿着玉佩的手执着的往许云帆怀里塞,另外的那只手不断扒拉着许云帆的手,试图让他把手张开,因为过于着急,本就说话不利索的小野,嘴上啊呜啊呜乱叫着,小脸蛋上的神情委屈又倔强。
许云帆可见不得这么可爱软糯的小哥儿露出这样的表情,心软的要命,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膝盖上,耐心的听着对方啊呜乱叫。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没有,还煞有介事的露出思考的表情。
“你要把它给我啊?”许云帆想着,这么可爱的哥儿,比安哥儿还小,懂事又勤快,在小秦家这段时间,几乎什么活都抢着干,之前才相处两天,他就不舍得把人送走了。
一是小野是个哥儿,送他走,哪怕有人愿意收养他,他们未必会善待他。
二是,他跟安哥儿感情好,真把人送走了,安哥儿也不舍,自己也不放心。
既然这样,干脆养着吧!
这一养,许云帆自然而然的把他当亲舅子看。
小野猛的点头,将玉佩送到许云帆张开的手心,见许云帆不在推拒,看向许云帆的眼睛不由一亮,眼里呈着笑意。
许云帆一手搂过小野的腰,不让他从自己膝盖上掉下去,任由小家伙乖巧的窝在他胸口,一手将玉佩翻来覆去的看,终于在玉佩上发现一个小小的慕字。
“小野,这玩意很值钱的,你确定要把它送给哥夫?”话是这么问,许云帆收起玉佩的动作却不含糊,他低头看小野娃,与他对视,“还有,之前没能同你商量,哥夫现在同你商量一下,你愿意留在小秦家吗?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就是,以后你就是小秦家的人了,不用再回山上,在这里,有我们一口吃的便有你一双筷子,你愿意留下来吗?”
许云帆用木炭在木板上画了四个人,两个高大一些,两个矮小一些,然后用食指指着两个小人中矮一点的,再指小野,“这个是你,”继而再指高一点的那个,“这是安哥儿。”
至于两个高大点的,他胡乱一指,“这是我,”说着,在小野娃的目光下,指了指自己,随即再指另外一个,“这是你大哥,你看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呢。”
许云帆知道,小野听得懂安哥儿还有大哥分别指的是谁,他用木炭把四个人圈了起来,发散思维道:“看,我们就住在一个房子里,所以,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留下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走,那就不是,所以,你要留下来跟我还有安哥儿,以及你大哥成为一家人吗?”
看许云帆又是画画又是比划几番的,小野本就不笨,哪能听不懂许云帆的意思。
加上许云帆把他送进丙六班学了这么久,虽然话还不怎么会说,但理解能力不弱,否则,他的算术不可能学的那么好。
“嗯嗯嗯。”很显然,留下来,家,这些字,小野是听得懂的,加上许云帆的比划,他理解出许云帆的意思了。
小野高兴的指着许云帆,再用短小的食指指着地上许云帆画的人,口齿不清的叫着:“家……一家人……安哥儿……大哥……我……哥夫……”
“对,你,安哥儿,你大哥,我,我们四个就是一家人,小家伙,你很棒,这都听懂了。”许云帆笑起来,不吝啬的亲了小野一口。
他知道小野不是哑巴,毕竟哑巴发不出声音,小野之所以不会说话,应是在山上住久了,又许久不说话,加上年纪小,很多学过的东西都忘了,导致他现在同人交流时,无法正确表达自己,也就是所谓的语言障碍。
但许云帆不会因此嫌弃小野,对他来说,这都是小问题。
小野得了亲亲,笑弯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脸漫上红晕,可爱的不行。
许云帆笑道:“以后你就叫秦慕吧,过两天哥夫得空了,哥夫就带你上户籍去。”
“嗯。”自己叫什么,小野,不,现在应该叫小慕,对小慕来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以后真的就是小秦家的人了。
“去,看你大哥水烧好了吗?赶紧洗香香睡觉去。”许云帆放下小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等人走远了,原本笑吟吟的脸色迅速一沉,拿起那块玉佩再次看了起来。
第148章 圣上被骗
躺在床上舒服的喟叹一声后, 许云帆才将秦慕的事同秦润说了。
一开始,许云帆没打算将秦慕的玉佩留下,但脑子一转后, 他便不打算把玉佩交由小慕让他拿着。
一个被“丢弃”在山上自生自灭的哥儿, 手里又拿着一块价值千两的玉佩,若是他捡到的还好, 要是这玩意本就是他的呢?
那些个电视剧还有小说里不是都演了, 一般这样的人, 身世都不会太简单。
像秦慕这种情况的,丢弃孩子的父母,要么是有大有来头,因为某些原因, 例如被人追杀或者旁的,不得不把孩子丢了,但又留下了一块日后可以与之相认的信物, 要么就是秦慕的长辈已经遭遇不测, 最后秦慕才成了弃儿。
总之, 一切皆有可能。
越想,许云帆莫名的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润哥儿, 你说我是不是那种手拿大男主剧本的人物啊!要不然这种事我怎么就碰上了?要是慕哥儿日后认祖归宗了, 我岂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小舅子了吗?到时候他就可以罩着我, 说不定我都可以横着走了。”
这话, 许云帆也就是开个玩笑,他决定收养秦慕, 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这些。
默默听完许云帆的猜测后,秦润抿着唇,好一会才说:“云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只是单纯的把慕哥儿丢了呢。”
方才还想得美的许云帆一噎:“……你这样说,会让我很没有面子的。”
秦润曲着食指抵在唇边,呵呵的笑起来,“你想象力好丰富啊,都可以去说书了,估计会有很多人听,毕竟你说的那些可能,正常人没几个会想那么多。”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的事呢。
他们小秦家祖坟已经冒过一次青烟了,怎么还会运气那么好的,捡回来的孩子就凑巧是富家之子呢。
秦润这话,不是在说自己想的美吗?
许云帆推了秦润一把,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侧身对着他的秦润被这股力正平了身子,许云帆一个快速翻身,用了巧劲,直接“压”了上去:“润哥儿,我重不重?我感觉最近我长个了。”
被压在许云帆身下的秦润吸了一口气,“不重。”
“不重你吸什么气?”
“我一个大活人不吸气,难不成死了才吸气吗?”秦润顺势搂住许云帆的腰,“你怎么还是那么瘦,这段时间都不见长一点肉。”
许云帆:“……”
有一种瘦,叫夫郎觉得你瘦。
“我现在是竖着长,所以不长肉,再说了,我哪里瘦了?倒是你,最近看着倒是瘦了点,这腰都小了。”
许云帆双手圈着秦润的腰,埋头在人脖颈间,呼吸逐渐粗重,一双手也愈发的不老实,“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八了,润哥儿~”
“你……”
秦润知道许云帆怎么了,不由有些意动,“其实,你也没必要一定要等到十八,我们这……”
“不行,润哥儿,你不能这样,就算你想要,也得再忍两个月,你可不能勾引我,十八岁开荤,这已经是我最低的要求了,不能一退再退了。”许云帆翻身下来,挪着屁股,离秦润远了一点,那动作,好似怕下一刻秦润就能化为野兽扑上去一般。
秦润:“……”
什么叫倒打一耙,今儿他算是见识到了。
秦润转移话题,“说起来,慕哥儿的户籍还没办呢,要不明天我去办了吧。”
“你明天有时间?”
“有的,你说的榨油厂的事我已经带他们把材料都准备好了,明儿我顺便去县里办点其他的事。”
“好吧,那就辛苦我的亲亲小夫郎了。”许云帆笑嘻嘻的,“来,我家夫郎辛苦了,必须亲一个。”
许云帆这样不要脸,主动伸头侧脸的秦润显然已经习惯了,动作做的那叫一个迅速。
京城。
原本已经同大儿子南下查账的齐远洋在收到二儿子的来信后,相比于蜡烛,眼下这事,显然更让他坐不住,还没查几家铺子的账本呢,第二天就火急火燎的往京城赶了回去。
齐修缘说的那件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他一个皇商可以决定的了。
毕竟造纸这门技术,在大晏朝,可以说是被皇家,还有另外两家富户垄断了,他们皇商要动这三家的利益,另外两家不足为惧,但皇室,不打一声招呼确实不行。
齐远洋知道,哪怕他一声不吭直接同许云帆合作,当今圣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责罚于他,只会拍手叫好,夸他做的好。
当今圣上可谓是少见的名君,虽说当初圣上继位时,曾有过杀兄之心,但最后,两位王爷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这些年活蹦乱跳的呢。
这些年来也不见另外两位王爷有旁的动作,皇室内部倒算得上风平浪静,因此圣上自然不担心臣子心存异心的可能,齐家除了是圣上的人还能是谁的人?
对圣上来说,皇商赚的越多,他的国库越是充裕。
齐远洋同其他人一样,皆以为当初圣上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斩了他两个兄长,是因为怕他们日后再对皇位有什么心思,可他们却想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上任皇帝子嗣不丰,“努力”了半辈子,后宫佳丽几十,可平安出生长大的皇子不过三人,圣上便是最小的一位皇子。
自三位皇子年岁渐长后,不可避免的,夺嫡之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