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秦润不想同许云帆争论这些,转而问道:“云帆,那个裴夫子是不是针对你?”
“嗯,毕竟像我这么年纪轻轻便这么优秀的人,被人嫉妒都是很正常的事。”许云帆说的云淡风轻,却让秦润听的心惊肉跳。
他家小相公在书院内居然被人欺负了,秦润哪里还放心许云帆当这个夫子,“云帆,要不咱们回家吧,现在食堂也步入正轨了,店铺的生意也不错,你可以不用当这个夫子了,你可以回去安心读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闻言,许云帆低低的笑起来,弯弯的月牙现在他的脸上,“润哥儿,你这是想让我在家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是不是啊?”
“嗯,你不愿意吗?”秦润不免忐忑起来,他知道的,汉子们多要面子,认为这样就是吃软饭,只有一事无成,还懒的汉子才会待在家里,什么都靠夫郎。
同样的,那样的汉子也是最为被人唾弃的存在。
许云帆却自恋的摸自己的脸,骄傲的叉腰起来,微微扬起下巴,“哼,我就知道单凭我这张脸,想吃什么饭没有,我表哥以前还说我不工作,以后只能靠脸吃软饭,他那就是嫉妒我,我吃软饭我骄傲,他想吃软饭还吃不着呢。”
秦润一听有戏:“你同意了?”
想让许云帆回去吃软饭这件事,秦润其实是有私心的。
来到清风书院,秦润见过几个哥儿,这几个哥儿,无一不是有家世有学识的人。
正如秦润之前所说的那样,能进到清风书院的哥儿,定不会是个差的。
平时许云帆帮忙换零时,秦润发现,那几个哥儿便不时的偷看许云帆,许是对方的目光太过炙热,许云帆几次看过去,对方便含羞带怯的低下头,复而又羞涩的抬头看过来。
许云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整个人往茅坑一站估计都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会被哥儿看上并不奇怪。
有许云帆的承诺在,秦润倒不是担心许云帆会变心,会被其他哥儿勾了魂,但秦润担心他们会“为难”许云帆。
要说那几个哥儿,让秦润最具有危机感的当属院长的侄儿蒋云深。
蒋云深来食堂吃过几次饭,一开始见到自己时,秦润记得,蒋云深似是大为吃惊,眼睛都快瞪圆了,都顾不上形象,大张着嘴巴,目光赤/裸/裸的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在看到自己抱着一大盆饭放到架子上时,蒋云深又似乎很是吃惊,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那种火辣炙热的目光令人如芒在背,不想注意到都难。
几次意外视线相交后的点头之交,在得知自己是许云帆的夫郎时,蒋云深似乎又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突然就失态的拦住自己,结巴的,又像是失望至极的说:“你……你就是许云帆的夫郎?你怎么会嫁给他呢?”
这句话,秦润自动理解为了,蒋云深似乎是不能理解,许云帆那样的汉子,怎么就娶了自己这么个丑八怪。
还有,之前蒋云深见到自己时的震惊,估计是震惊于自己居然会是许云帆的夫郎。
还有见着自己有着比汉子还大的力气,对方定是觉得自己力大如牛,一点都不像个哥儿,这样的人,许云帆会看上自己哪一点呢?
蒋云深肯定在想这些问题。
碍于蒋云深的身份,秦润压下自己的不满,“我怎么就不能嫁给云帆了?你是对他有什么想法吗?”
没见过许云帆干架时狠戾模样的蒋云深无不惋惜,想说许云帆就一副白斩鸡的样子,估计都经不住他一巴掌的,就这,秦润能看上许云帆什么?
秦润这般俊郎非凡的哥儿,要嫁怎么着也该嫁给大将军之类的人物才合适嘛,结果,他居然找了个小弱鸡。
再不济,找他这样的也成啊!
自己虽然是个哥儿,但自认哪都不比汉子差吧!
秦润长的又深受自己喜欢,几乎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模样来长,这样的人,能遇见一个不容易啊,偏偏秦润已经有了相公。
蒋云深那个气啊,暗恨自己来晚了一步,不然秦润怎么着也得被自己迷的五迷三道,同意娶了自己才对。
虽然秦润有了相公,但许云帆那张招蜂引蝶的脸,还有那张跟吃了蜜一样的嘴,用长辈的话来说,这人有哪点像是可以老实过日子的?
蒋云深没想过要破坏人家的家庭,但他得不到秦润,同秦润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想到这,蒋云深心头不免一阵火热,同这般英俊的人做朋友,谁会不高兴?
“秦掌柜,你误会了,我对许夫子能有什么想法?”
蒋云深暗道,他对许云帆没有想法,对你有想法,这倒是真的。
没有想法?
一般人有想法也得说没想法吧,不然一个哥儿当着人家夫郎的面说对他相公有想法这种话,传出去了能好听吗?
要点脸的哥儿都得说没想法才对。
秦润才不信,“那你问这干什么?”
蒋云深胡编乱造,违心说着:“就是觉得你们看起来太般配了,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就是很少看到像你们这么般配的夫夫,一时之间就很羡慕,而且我觉得你还值得更好的,没想到,你却已经是许夫子的夫郎了。”
后面这句话,蒋云深说的无不惋惜。
但听蒋云深深感惋惜的口气,秦润又误会了。误会蒋云深是在惋惜许云帆怎么就娶了他这个夫郎,借他的名义,实则是暗指许云帆。
蒋云深好歹也是院长的侄子,虽说不会做出什么抢人相公这类不要脸的事来,但他要是非许云帆不可呢?
想到这些事,秦润不由得担忧,“云帆,你是同意了吗?”
“没有。”许云帆坐在床边,身子跟没骨头似的一弱趴在秦润胸口,仰着头看人,“你今天有点怪,润哥儿,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许云帆虽然是个汉子,心思却比女人还细腻,以前秦润都同意自己来当夫子了,而且也知自己当夫子的原因不止是为了那二十两的月例。
在书院,还是这样的重点书院,可以说,里边的每个学子,日后都有可能成为用得上的人脉。
人脉多了,路子自然就广了,说不准生意就送上门来了呢。
再一个就是,在书院同学子们混几天,许云帆大抵便知道科举的考试制度了。
若是回去,到时候连个同窗都没有不说,要参加科举找夫子担保都不知道找谁,就算找镇上的夫子,你也得找门路,欠人情。
第128章 我喜欢他个毛线
这些事, 许云帆之前同秦润说过的,秦润也尊重许云帆的选择,更何况, 秦润是知道自己的厉害的, 不可能会因为今天这点小事便想着让自己回去吃软饭,所以, 秦润肯定是有其他事瞒着自己, 而且这事还与他当夫子的事有关。
秦润下意识的想摇头说没有, 但夫夫之间,许云帆对他已经做到了绝对的“实诚”,他不能仗着许云帆信任他,便欺骗他。
纠结了一会, 秦润才斟酌着用词,“我不喜欢现在这样。”
许云帆有点反应不过来,突然眼睛一亮, 嘴角不仅上扬, 埋头在秦润胸口蹭了蹭, 也不知道秦润是怎么长的,胸肌这么好蹭, 真是让人……垂涎三尺, 恨不得狠狠的蹂躏一番才好。
占尽便宜后的许云帆才揣着明白装糊涂, 拿着勾人的音调故意问:“嗯?什么?润哥儿, 你说清楚点好不好?我太笨了,猜不出来呢~”
故意拉长的尾音, 都快拉到秦润心坎里头去了。
浑身骨头都酥麻了的秦润低下头,心痒难耐,控制不住的捧住那张含笑似玉的脸蛋, 低头就亲了两下。
这才别开眼,不敢看许云帆,带着些许的忐忑,声音小小的说:“就是你每天打扮的那么漂亮,学院里的哥儿见着你,眼睛都恨不得扒你身上,我不太喜欢,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看到你,只有我才能看。”
像没长骨头的许云帆懒洋洋的用一手撑在秦润右胸口,同秦润四目相对,眼里毫无掩饰的得意几乎快溢出来了,“没办法,谁叫你小相公太帅了,这能有什么办法嘛,你会对我产生占有欲,这很正常的,宝贝,你只是太喜欢我了,这种占有欲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哎,说来也怪我,怪我长得太帅,能力又太出众了,但凡出现在哪,那都是最耀眼最夺人眼球的存在,给不了你安全感,是我的错,可润哥儿,怎么办呢,长得帅,那是天生的呀,我没办法改变了,但我的心却可以改的呀,以前它空空荡荡的,如今却因为住了一个人,已经满满当当,再装不下任何人了,你得信我,你看我,平时那些哥儿,我都没多看两眼的,真真是满心满眼都是你了。”
也许,哥儿同女子在心理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的事,哪怕已经得到了保证,却还会再三的确认几次。
有的情话,哪怕听过很多次,但每一次听到来自心仪之人的甜言蜜语,心里依旧止不住的会感到难以自抑的欢喜、雀跃。
听了一推甜言蜜语,此时此刻的秦润都忘了自己的脚腕还疼着了,略忧愁的道:“那个蒋云深,他对你有兴趣。”
“嗯?蒋云深?哦,就是院长的那个侄儿吧。”蒋云深这人,许云帆见过一次,也就是刚刚来上职的第一天在蒋岚方的书房见过,后来大抵又见过几次,不过因未特意关注,便也记不清了,但他隐隐有点印象。
秦润点点头,“嗯,他对你有意思。”
许云帆:“……”
许云帆这下子是真的有点震惊了,倒不是震惊蒋云深会对他有意思,毕竟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哥儿会喜欢上他,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真正让许云帆震惊的是,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当初见到蒋云深时,对方眼里虽有一闪而过的惊艳,却不曾有那种一见钟情的眼神啊!
所以,秦润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许云帆好奇了。
秦润:“……”
“就两只眼睛看出来的啊!”
许云帆:“……”
服了服了。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会有那种感觉?就你那种,蒋云深喜欢我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身为哥儿的第六感这么告诉我的。”秦润很认真的说道。
许云帆又震惊了:“不会吧,那我怎么没看出来?不过他喜不喜欢我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不会喜欢他。”
闻言,秦润脱口而出:“那你会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个毛线,我之前说什么你都忘了啊!有的话,我方才刚说完你就当耳边风了,还是你压根就不信我?”许云帆故意生气的扯开秦润的衣服,“你敢不信我,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放心上,我要惩罚你才行,让你记住教训。”
“嗯~”
一声满是隐忍的呻吟声传来。
因为许云帆的“惩罚”,秦润挺起了胸口,绯红的脸上满是隐忍,咬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秦润抱着埋头在自己胸口,惩罚自己的脑袋,一度分不清,许云帆究竟是在惩罚他还是在折磨他。
如果这就是许云帆口中所谓的惩罚,那他可以多受几次。
许云帆“玩”完后了,这才侧着脑袋,趴在秦润胸口,抓了两下头发,抱怨着说:“你抓我头发抓的有点紧了,搞得我头皮有一点点疼,润哥儿,下次能不能轻点啊?你都不怕我疼的吗?”
“抱歉,哪里疼,我给你看看。”
说着,秦润就想起身,又被许云帆摁下去,“不疼了。”
“云帆,你会只喜欢我一个哥儿,永远只有我一个夫郎,不会再娶其他媳妇了对不对?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对。”
许云帆突然就不笑了,他抬头看着秦润,神色是少有的认真,“这个问题,以及我是否喜欢你等等这些事,你可以无限次的与我反复确认,我的答案永远都不会改变。”
也许对有的人来说,可以与之结婚生子的那个人,不一定非得是自己喜欢的,最适合自己的,只要他能给与自己一定的支持或者帮助就可以了。
也许有的人选择另一半,更看重的是家世,又或许是图的一个喜欢,又或者是图的一个合适等等。
但对许云帆来说,不管是喜欢还是合适自己的人,这个人都是秦润,也非他不可了。
说他年少无知也好,说他不知生活艰苦,想的太过幼稚简单也罢。
总之,在他看来,秦润确实没有什么家世,同他在一起,也许他不能给自己任何的帮助,更甚至会成为自己的包袱、累赘,是阻碍他前行的绊脚石、负担,可这些,许云帆都不在乎。
他想要的,他可以自己去争取,如果有的,想要不可的东西或事,真的得不到或者做不到,尽力而为后依旧不行的话,那就适当放弃吧!
人生短短几十载,还有什么是能比身边有个知他冷暖,宠他入怀的夫郎更为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