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圆圆圆
钢琴上倒映出遮蔽双目的美人难耐的情态,微妙的汗珠砸在人影上,晕出了一小片晶莹剔透的光。
“轻、轻点……”Omega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还说你不是……”
龙乾俯身抵在他的鼻尖上,亲昵地缓下了动作:“是什么?”
兰舒被他吊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咬着下唇喘了半晌,才轻声道:“……小色鬼。”
“错了,我已经不小了,学长。”龙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一下子灿烂起来,“而且,刚刚教了你那么多知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
兰舒猝不及防听了一耳朵荤话,耳根瞬间红透了。
偏偏Alpha还得寸进尺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学长,喊一声听听嘛。”
兰舒对此的回应是扭头一口咬在他的指尖上。
不过他并未用力,只是像只猫一样,用牙轻轻磨着龙乾的指腹。
伏在钢琴上的大美人浑身上下唯一的布料就是眼前那块黑色的领带,此刻那唯一的布料也被他的眼泪给弄湿了,再往下,一截殷红的舌尖在唇齿间若隐若现。
龙乾被这一幕刺激得头皮发麻,忍不住用指尖去按他的舌尖。
兰舒靠在钢琴上顺从地任由他玩着舌尖,半晌轻声喊了句什么。
那声音太轻了,龙乾第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小时求饶:“什么?”
那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如玉一样的大美人,闻言撑在黑色的钢琴上轻轻抬头,喘着气凑到他耳边轻声道:“……Daddy。”
“——!”
龙乾猝不及防地睁大了眼睛,浑身上下肉眼可见的红成了一片,一瞬间竟险些失守。
Alpha的尊严在这一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回过神后他几乎是瞬间便恼羞成怒了。
兰舒虽然看不见他的脸色,但用感觉也能感觉到大事不妙,连忙噙着得逞的笑意往后撤,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左脚颤巍巍地踮在地上,雪白的小腿被迫绷直,右腿则被人掐起来按在钢琴上,大腿内侧最丰腴的腿肉尽数贴在黑色的琴盖上,向柔韧的面团一样,被挤压得溢在钢琴边缘上。
被他一句话撩拨到极致的狼崽子跟疯了一样,兰舒狼狈得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可半边身子不受控制的姿势实在不方便反抗,他只能摇摇欲坠道:“等下……你太……”
“等什么?你刚刚那样喊我不就是求……的吗?”龙乾吻着他颤抖的脊背发狠道,“你喊得好熟练的啊,学长,之前也这样喊过我吗?嗯?”
兰舒咬着下唇不愿说,却被人碾着非发情期时不该打开的地方强行逼迫,最终只能伏在钢琴上,哽咽着又喊了几声。
只可惜越是纵容,越是容易让人得寸进尺。
最终那蹬鼻子上脸的Alpha甚至把他抱回到了钢琴前的座位上,掀开一片水光的琴盖,要他交作业。
可怜兰舒什么都看不见,双脚被人架在空中落不了地,脚尖颤抖间不住地向下滴着汗,弹出来的曲子自然一塌糊涂。
然后,他便被人以“学习态度不端正”为由,硬生生罚到了半夜。
没了发情期激素的作用,兰舒最终的下场就是哭湿了眼前的黑色领带,连带着对钢琴这种乐器也产生了难以言喻的阴影。
不过也是托这场情事的福,兰舒累得硬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而龙乾此人,可能真的是受疾病影响,床上床下简直就是两个人。
他昨天晚上抱着人坐在钢琴前,要软在自己怀中的音痴大美人听声辨曲,辨别不出来就要让对方伏在钢琴上,一边“受罚”一边自己计数。
可第二天中午一起来,这人立马就跟换了个人一样,马不停蹄地开始做饭,做完饭把饭往兰舒床头一放,甚至都没敢和对方对视,低头就开始收拾去游乐场行李。
眼看着他因为心虚彻底变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和昨晚那个任由兰舒怎么求饶都无动于衷的Alpha简直判若两人。
兰舒靠在床头吃着他送上来的饭,见他这幅样子不由得好笑:“只是去三天而已,用不着把家都搬过去吧?”
一听他的语气,龙乾立刻便意识到这人气消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生气,心下当即一松,夹了一早上的尾巴立刻又摇了起来:“有备无患嘛。”
说着他低下头继续替兰舒收拾起了衣服。
那些衣服中有一些甚至还是龙乾在奥赛期间给兰舒买的,对方根本就没怎么穿过。
他一开始收拾的时候脑海中还在幻想到了游乐场后,兰舒穿上这些衣服时该有多漂亮,可收拾着收拾着,他的心头却没有来地涌起了一个念头。
——他能趁着兰舒不注意,带一件对方穿过的衣服上手术台吗?在麻醉作用下,闻着对方身上的桃花香,或许还能麻痹自己兰舒就在身旁,那样的话,自己的求生欲会不会稍微高一点?
此念头一出,龙乾一边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好笑,一边又忍不住泛起了一阵酸楚。
当天下午,两人来到了全星际最大的游乐场——星璇游乐场,也就是龙乾视频中曾经提到的那个游乐场。
整座星璇游乐场足足有一个小型星球那么大,即使不看设施的齐全程度,只看占地面积,这处也称得上全星际最豪华的游乐场了。
星舰落地后,入口处人山人海,无数人在排队等着刷脸验票进场。
龙乾见状“啧”了一声,推起墨镜蹙了蹙眉:“……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怎么这么多人?”
兰舒倒是无所谓:“人多说明好玩,总归没什么事,排队就排吧。”
让兰舒站在大太阳下排队和打龙乾的脸没什么区别,他当即拿出ID卡,在旁边的智能售票员身上刷了一下,上面很快便跳出了“SSS VIP”的字样。
两个一晃一晃的小机器人很快便摇过来,殷勤地接过了两人的行李,一开始的那个智能售票员则带着两人向贵宾通道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贵宾通道前,智能售票员拿着龙乾的ID卡去检票时,年轻的Alpha戴上墨镜,对着身旁人臭屁地扬了扬下巴。
那架势似乎在说——怎么样,老公厉害吧?
兰舒见状好笑地凑上去亲了他一口,小声哄道:“真厉害。”
只这三个字就把龙乾的尾巴夸得翘了起来,可惜那破人工智能的动作实在够快,很快便验好票回来了,堵到两人中间硬要递了ID卡,彻底杜绝了龙乾大显身手的机会。
尊贵的SSS级VIP非常不满地咬了咬牙,在兰舒笑意越发明显的注视下,一把抢过ID卡,转身带着人向游乐场内走去。
走出贵宾通道,进入游乐场的一刹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座极具代表性的摩天轮。
在视频中感受到的视觉冲击其实没有线下直面时的大,那座摩天轮巨大到远隔千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兰舒目测了一下,上面最少能坐几千人。
只不过那摩天轮和兰舒当时在视频中看到的有点不一样,此刻上面印满了粉色泡泡和各种形状的蛋糕,似乎在为某个人庆生,一眼望过去极具冲击性。
龙乾见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瞬间便明白了今天为什么那么多人,一时间只恨不得掉头就走。
兰舒没想那么多,只是发自内心道:“过生日弄这么大阵仗,还真是大手笔。”
龙乾见状回过神,冷笑了两声:“活了三四十年心理年龄还没成年的蠢货是这样的。”
兰舒突然就明白了这游乐场是谁建的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龙乾从小就喜欢来这个游乐场,又为什么每次都是一个人来。
他心头像是被蚂蚁轻轻夹了一下一样,泛起了一股说不出的酸胀。
然而龙乾本人却没有半点惆怅的意思,骂完某人后,他拉着兰舒便向视频中的那家冰淇淋店走去,俨然一副要把当时视频中的自己没和兰舒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跟谁较劲。
兰舒在几百种口味中眼花缭乱地挑了半晌,最终选中了一款跳跳糖汽水味的冰淇淋,看起来十分别致,龙乾则雷打不动地选了桃子味。
龙乾在那边结账,兰舒则接过冰淇淋率先尝了一口,但很快他便被那股奇怪的味道刺激得蹙紧了眉毛。
龙乾见状忍俊不禁:“怎么了?有那么难吃吗?”
兰舒一言难尽地把冰淇淋递到他嘴边,示意对方尝一下。
龙乾却不接,反而在阳光下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凑上前舔掉了他嘴角的冰淇淋。
兰舒一怔,年轻的Alpha抵着他的鼻尖轻笑道:“不难吃啊,挺甜的。”
分明什么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可这一刻,兰舒心下还是猛的一跳,半晌非常没出息地红了耳根。
最终,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暗示,他们像是交换彼此的命运一样,交换了手中的冰淇淋。
接下来在游乐场中度过的三天,可以说是兰舒前二十三年中,最无忧无虑的三天。
他彻底抛却了那些杂念,和龙乾像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一样,一起逛过了鬼屋,坐过了游艇,玩了飞碟,甚至尝试了全息射击。
最终,当他们在全息射击中把整个项目当天的所有礼物都赢走后,负责人气急败坏地把他们拉入到了当天的黑名单。
抱着比人还高的巨型玩偶被赶出来后,两人对视了片刻,最终忍俊不禁。
游戏中赢得的奖品,被龙乾像战利品一样,全部拍照保存后寄回了家里。
而在最后一天的夜里,两人一起坐上了他们心心念念的摩天轮。
外面夜色璀璨,绚烂的烟花在天上炸成一团。
他们在昔日遥不可及的星光下接了吻,并且留下了一段无比美好的视频。
兰舒靠在龙乾肩头,含着笑看着对方对那段视频挑挑拣拣,心头蓦然间泛起了一层涟漪。
希望果然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人总是在最接近光明的前夜,最能感受到幸福。
只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如同黄粱一梦般飞快逝去。
那些欢笑、快乐和喜悦,像是指缝中的水一样,淌下后很快便不见了。
两人从游乐场回到家后,明面上的相处模式没有任何改变。
只是兰舒收回了纷飞的思绪,开始思考如何体面地把自己要离开天枢的事情告诉龙乾。
而龙乾则开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起了什么东西,但由于他写东西的频率并不高,所以也没有引起兰舒太多的警惕。
兰舒只是在一开始问了两句,而龙乾对此则笑道:“在写一些东西,过几天学长就知道了。”
他当时笑得有些闪躲,兰舒见状自以为了然,只当他是在写情书,便没有多问。毕竟这个年龄的Alpha,能写的东西似乎也就那么多。
但他似乎已经在过于美好的温情中遗忘了,这人之前其实给他留过类似的东西,只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情书,而是如噩梦一样的东西。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很快便来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夜。
如此珍贵的夜晚,龙乾却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抱着兰舒,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中,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芬芳:“时间过得好快啊……学长。”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战栗,可惜兰舒自己心头也压着事情,所以并未听出他话中的怅然。
他闻言只是安慰般地吻了吻他的丈夫:“假期而已,之后总会再有的,吃药睡吧。”
他们之间的好日子,之后也总会再有的。
似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龙乾听话地吃了药,而后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便睡去了。
可兰舒闭眼了良久,最终却和来这里的第一晚一样失眠了。
心下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惴惴不安,兰舒把那归咎于他明天要下的决定。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离别,更不知道该如何把自己的离开,编成一个让龙乾能接受的故事。
……无论编成什么故事,小狗恐怕都会暴跳如雷,而后红着眼眶委屈巴巴地落下泪来。
兰舒苦中作乐地在脑海中勾勒了一只打着领带流泪的小狗模样,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半个夜晚,最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了。
兰舒第二天一早醒来时,身边的床铺是冷的,床头却放着热腾腾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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