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 第96章

作者:我送你一枚月亮 标签: 快穿 轻松 万人迷 追爱火葬场 穿越重生

「嵌」

宋汝瓷第一次学到这个字, 是在医院。

穿书局的员工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带记忆的,所以印象很模糊,只是些零星的画面——血和碎瓷片, 边缘锋利尖锐, 随着肋骨间隙翕张而起伏。

有人按着他的肩膀,视角很高, 他的年纪或许很小, 只有四、五岁。

“乖哦。”人影揉着他的头发,转身交代, “异物嵌刺,肺叶破了, 去报警, 我们怀疑这个孩子……”

异物嵌刺是要清理的伤害, 纱布嵌塞也很疼, 他在医院学习认字, 还学会了嵌顿疝、关节嵌锁。

总之, 都意味着“异物陷入了本不该在的错误地方, 且无法脱离”。

不是好事。

……

进入穿书局,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第三者视角,很新奇, 系统的虚拟屏幕正在实时浮出关当前情景的简述:

「酆凛正尝试把他的向导嵌入心脏。」

系统回过神, 发出尖锐爆鸣声,啪地关掉共享:「不不不你要专心!」

这只是穿书局的一项新功能, 提供给熟练钻地板缝的系统们,实时转述当前情况,辅助了解局面发展。

这种局面,通常情况下, 都不会有人有什么余力分神,所以也不用特地屏蔽系统和宿主的共享视角。

……怎么能有当事人自己来看的!

酆凛到底有没有结!合!热!!!

系统鼓起勇气怒吼,变成烫手的小红影子,抱起微型电脑满屋乱窜,在墙上弹球一样反弹了几次,一溜烟钻进浴室不见了。

苔绿色的眼睛轻轻眨了下。

不等回神,后颈陷入濡湿软热,獠齿悄然咬合,气流淌过,庞大黑影覆落,他被托着腰胯膝弯整个抱起。

/

宋汝瓷被咬住后颈。

这实在是套很小的房间,几步就能走到头的卧室,一个配套的小淋浴间。

和旧别墅比起来,的确小得太多了。

蛇尾依然存在,鳞片缓慢翕张,过滤有淡淡潮湿旧物气息的空气,送过来一点清凉干净的风,但在那种近在咫尺的无形炙烤下似乎杯水车薪。

“慢一点呼吸。”耳旁的声音很轻,淌过耳膜,“会刺激到我。”

哨兵感官太敏锐了。

手臂卷过脊背,拇指轻轻引领着下颌向一侧稍偏,柔韧白皙的脖颈轻微颤动,汗水淌进锁骨凹陷。

咬合,轻柔捻磨,一下一下慢慢挤压,直到脊背震颤,一点向导素淌出。

细软的蛇信卷着细细舔舐干净。

蛇颅的影子这才彻底消失。

那一点柔软的皮肉被轻轻暂时放开,嘴唇依然在上面贴了贴,热意烫得脊背轻颤。

胆敢走神的向导喉核溢出气流,看得出对这种情形认知不足,下意识攥住蛇鳞化成的作训服,仰起的眼睛像被一大盆小石子惊起涟漪的温柔湖水。

漆黑眼瞳映出清瘦影子。

额头、胸膛、墙壁和床头,已经搭出不受风雨侵袭的三角区,于是那件华丽挺括的洁白军装所有金属扣都弹开,滑落。

宋汝瓷仰着头,温热透过衬衫布料,仿佛整个肩背都被一只手拢住。

“咚”地一声。

已经显得有些粗糙的旧枪套连带着枪砸在木地板上。

“怎么换了肩挂背带。”嘴唇轻轻碰着白皙耳廓,嗓音有些哑,指腹抚摸脸颊眼尾,“这么紧,不勒吗?”

——似乎过分熟稔“弯一下眼睛再摇头”的糊弄模式,哨兵不上当,单手遮住这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别动。”

“我看看。”

宋汝瓷不太清楚自己坐在什么上,靠在什么上,总之一切暖热柔软,垫着后颈腰背,不用他出任何力气,却也温柔控制着他的动作。

衬衫扣子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衬衫的衣摆,蛇尾在检查,共享感官后能听见蛇鳞摩擦布料的响声,有什么冰凉的、柔软冰凉的,淌过紧背带勒过的位置,缓解了那一点肿热隐痛。

有些不为人知的、知道了也未必会注意的……未亡向导的小小习惯和癖好。

把武装带扎紧,枪套背带勒紧,勒到近乎完全贴合胸肋脊椎。

巨蛇曾在他睡熟后,盘踞不动,借着月色长久注视那些由柔和瓷白下泛起的淡色淤痕。

这不是酆凛教的,十九岁的哨兵帮向导着装时会反复调整,确保留出一根手指的空余,头几乎低到胸口,紧闭着眼睛屏蔽过多感官刺激,但往往反而因为看不见而弄巧成拙,摸错不该摸的地方,多费很多时间。

怕痒的少年向导总会忍不住笑,会笑得轻轻咳嗽,浅草色发丝轻颤,边躲边闭眼,脸红得不用双手捧住轻轻亲一下就是犯罪。

第一个吻。

两个少年都有点被吓到,不太会动,不太敢呼吸,漆黑眼睛凝视苔绿色眼眸,心跳吵到好像白塔爆炸。

但第二个、第三个就熟练得多了。

那些青涩的,好奇的,小雨点儿一样的柔软密集的吻……两个少年挤在一个小帐篷里,头碰着头,掌心捧着柔软洁白的脸,悄悄逃了今天的早训。

外面是能把世界淹了的暴雨,嘘,不要说话,不出去,和他们无关。

雷鸣电闪,黑蛇从掌心温驯游上瓷白指尖。

小黑蛇在身上游来游去,变得更小假装指环,又游过少年柔软瓷白的脖颈,游过齐耳短发,咬着耳朵荡秋千。

开玩笑一样,从衣服里穿过肋下肩膀,把人轻轻缠住,不放,不放。

……二十一岁的宋汝瓷在被隔离审查,全副军装笔挺地坐在禁闭室,汗水顺着颈后淌落,礼服制式的军装变成潇洒的刑具,但闭上又张开的眼睛……光泽柔和,抬起一根手指,轻轻贴上淡色嘴唇。

嘘。

不要说话。

那之后,紧过头的背带、腰带、武装带,勒过白瓷似的脊背腰身。

因为主人忘掉了“疼”,知觉也自然跟随着变得迟钝,于是一再系得更紧。

直到隐约模拟出记忆里的千分之一。

现在这具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不再只有纯白菌丝,能淌出一点血,会困到在揉眼睛时泛红掉泪了。

于是肩头、脊背、肋下,宋汝瓷看不到身上泛起微微凸出的淤紫瘢痕。

它们被拼命疼惜,尽力抚摸,被压着暴戾滔天怒火的嘴唇小心翼翼亲吻。可惜这里没有元老院老头,盘绕整个安全区的蛇尾重重砸塌一栋藏污纳垢的烂尾危房,而獠齿轻过呼吸。

温热护住头颈,宋汝瓷被这样轻按进怀抱,黑蛇游上瓷白,充血淤痕被细细的獠牙刺入,漆黑军靴无意识抽动了下。

宽大手掌包裹住细心保养擦拭、泛着光泽的亮黑皮革。

一手握着纤细的膝盖,另一只手慢慢牵拉,流动的空气带来细微的凉意,这条腿又要蜷起,却被掌心早有预料般轻柔托稳悬空膝窝。

两双靴子被整齐摆放在床边。

衬衫和长裤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手掌提前护住险些坠落的洁白蝴蝶,向下暖着凹陷,粗糙指腹轻轻磨蹭。

漆黑眼瞳深处的岩浆已近喷发。

喉咙喑哑,反复深呼吸几次,灼烫额头用力抵住冰冷墙面,闭眼半晌终于缓缓吐出字句:“不怕。”

“我会停。”

覆着枪茧的温热掌心圈住冰凉手指,撕下一片柔软蛇鳞作为垫衬,然后把银链一圈一圈缠上去:“难受了就——”

……就拽它。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呼吸细弱,身体正轻轻发着抖的、有最纯净苔绿色眼睛的向导。

明明二十一岁了,反应还和旧时少年一样青涩,但不是少年了,不是了,已经见过杀戮、阴谋、黑暗不堪的一切,眼睛的弧度柔和宁静,仿佛走遍千山万峦,朝他微笑。

宋汝瓷固执地朝他微笑。

仰着头,双腿蜷着,抚摸他的脸,然后睫毛垂落,在生理性的水汽里,垂眸去亲吻那条细细银链和蛇鳞。

明明是最柔软的、一触即断的菌丝,只是白蝶轻轻落下。

银链就断裂。

一起断裂的还有别的什么。

淡白色的柔软双唇衔住了那片蛇鳞,不听话,不听话,甚至还想吞下去,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有除不净的死气。

慌乱的亡灵哨兵强行分开双唇,却只看到白皙柔软的喉核轻微滑动。

酆凛从未有过这个样子,宋汝瓷被他整个架起,压在床头,仿佛受着某种惩戒的跪姿哨兵将他托在髋腿之间,碾开微抿着的唇齿,没有克制,没有压抑,不会再停了,只有炽烈岩浆扫遍口腔,清瘦胸膛被刺激到微弱震颤,到最深处时,犬齿剐蹭柔软微凉的舌根,咬出一点血珠。

……没有。

已经吞下去了。

手腕被攥住,掀起衬衫袖口,小臂内侧泛出细细的、淡青色的鳞形纹路。

还有涌出的柔软菌丝亲昵裹着剧烈颤抖的粗糙手指。

漆黑眼底震颤着渗进熔金,化为某种竖立兽瞳,宋汝瓷仰躺在蛇腹里,被衬衫胡乱裹着的双手向上压进更深的软热,吻里掺进血,血滴进咬破的腺体,幽香的风信子终于在月下绽放,不等风走漏消息,即刻被SS级领域一丝不差地锁死。

不够,不够,再近些,还要再近。

再近。

要离得比任何时候都近,要被彼此的心跳在胸口叩门,要听见远行者归家,要听见泪水滴进窗下的月亮。

空荡荡的肋骨下有东西长出来。

一颗菌丝包裹着的风信子在里面悄悄扎根。

数不清的精神力灌入,从探芽到开花也只要一瞬,冰雪似的纯白花瓣浮现半透明的蛇鳞纹,叠成盛放花絮,鹅黄蕊心,有种深嗅令人眩晕的浓郁冽香。

风信子微弱摇曳,很活泼,很高兴,软软裹住小心触碰的手指。

这样要被亲。

要被一点一点、完全不错过地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