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戈银盾
秦宁直起身,眼睛弯起小月牙,笑眯眯道:“都是相公教得好。”
沈新嘴角勉勉强强的翘起一点弧度。
当晚,池塘方向传来一声哀嚎。
有人落网了,沈新小心起身,免得吵醒陷入熟睡的秦宁,穿好外衣出了门。
月凉如水,人影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地坑里的人正沿着坑壁往上爬,手已经放在了地面上。
沈新走到那人面前,看清了坑里人的脸,是沈二牛。
算是原身堂兄弟。这人是原身父亲堂兄弟家的儿子。
沈二牛显而易见的慌了,结结巴巴的开口:“堂弟。”
他伸脚踩住了沈二牛的手指,慢悠悠地问道:“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在我家附近干什么呢?”
脚下又加了一丝力,“来偷鱼?”
沈二牛疼的龇牙咧嘴,赔笑道:“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不小心掉下来了,怎么会偷鱼,好堂弟,拉我一把。”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弱,沈新嗤笑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把这事告到村长,让他来判你偷没偷鱼。”
盗窃不光会承受村里的刑法十鞭子,村里人还会瞧不起你,时时刻刻都得遭受白眼和谩骂。
沈二牛单手作揖,也不敢让沈新放开脚,讨饶道:“对不起对不起,家里好久没见荤腥了,我一时犯浑才想偷条鱼吃,不是故意的,好堂弟放我一马吧。”
马上要秋收了,他还得干活,可不能受伤。
油嘴滑舌,还不说实话,沈新嘴角勾起一抹笑,“八月十五,我的鱼也少了两条,难道是被狗叼了去?”
堂弟难道还每天叔池塘里有几条鱼不成?沈二牛心里发苦,干笑道:“好堂弟,我猪油糊了脑子蒙了心才干出这样的混事,鱼多少钱,我赔你好不好?”
沈新低头沈默不语。
沈二牛心里更加忐忑,试探着说:“三十文好不好?”
县里西市一条五六斤重的鱼卖十一二文。
他偷的两条鱼不过三四斤重,三十文算高价了。
沈新这才出声,“可以,给钱吧。”
小惩小戒,他觉得自己变善良了。
沈二牛感觉心在滴血,商量着问:“我身上没钱,明天一早立马给你送过来怎么样?”
沈新放开了施力的脚,语气不容置疑:“现在就要,你回家取,我就在这等你。”
“哎哎...好。”沈二牛不敢讨价还价,连滚带爬的跑了。
满天的繁星,如微小的光晕,和村中零星的烛光遥相呼应。
一刻钟后,沈新接过三十文,又敲打了沈二牛几句才放他离开。
回房时,上炕的动作好像把秦宁吵醒了。
他努力把眼睛睁开,起身的动作稍显迟缓,“相公,怎么了?”
表情迷茫,声音乖软,眼神朦胧。
沈新心中一跳,把秦宁轻轻按了回去,声音轻柔:“没事,起夜而已,睡吧。”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二毛拽着沈新的衣摆:“大哥,我也想和哥哥一起去县城摆摊。”
三毛在一旁重重点头,声音响亮:“我也是。”
沈新把推车放在牛车上固定好,头也不回地说:“不行。”
一个人摆摊就很麻烦了,还要照顾两个小崽子,哪有那么多心力。
二毛放下手,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哥哥,你去县城小心点,注意安全。”
三毛小手紧紧扒着车沿,“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哦,别忘了家里还有二毛和三毛。”
秦宁心里暖洋洋的,“好,我会注意安全的。”又弯腰贴了贴三毛的脸,“不会忘了,肯定早点回来。”
王大胜坐在车板前,转头看见这一幕笑了,“秋收了,从明天开始牛车要运粮食,可能要好些天都去不了县城了,你们只能想别的法子去县城了。”
沈新笑着回:“行,谢谢叔提醒。”垂眸便对上了秦宁担忧的视线。
“相公...”
沈新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回来再说。”
回来再说服你休息几天。
秋高气爽,沈新在田间漫步。
成片成片金黄色的稻田扎根在南溪河两侧,结实的麦穗压弯稻田的腰,像是欢迎人们的到来。
汉子们挽起裤脚,光着脚扎进水田,手持镰刀弯腰收割一股股稻束。
女人和哥儿在水田旁把稻田扎成捆,放在一旁的空地上或箩筐里。
汉子们脸被烤的通红,汗水聚成滴掉进污浊的水里,泛起点点涟漪。面上却充满干劲,看来今年收成不错。
烈日当空,沈新估算好时间,便开始做午饭,等秦宁回来正好吃。
第40章
秦宁很会省吃俭用, 是不会给自己买午饭的,回来时一定饥肠辘辘。
沈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把握不好土灶的火候, 也不打算做什么有难度的菜。
他蹲下把柴火塞进灶口, 再用火石把柴火点着。
“大哥, 你是在做饭吗?我来帮忙好不好?”二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柴火烧起来了, 沈新站了起来,“好啊,你烧火可以吗?”
二毛搬过来一个小木凳坐在灶口旁边,“可以, 我会烧火。”声音清脆悦耳。
他把油倒进铁锅, 应声道:“行, 我说添柴你就添柴。”
“好。”
“三毛呢?”沈新把木耳和白菜一起倒进热锅。
“弟弟在院子里玩拼图呢。”
沈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没再说话。
焖了米饭,又做了两道素菜, 木耳炒白菜和黄瓜炒鸡蛋,就是中午的午饭了。
一盏茶后, 秦宁回来了。
沈新上前把推车卸下来,和秦宁一起进门,说:“回来的时间刚好,吃饭吧。”
秦宁惴惴不安道:“相公你做饭了?”
相公身为男子, 怎么能做饭?
“嗯。”沈新不以为意地应声, “你在外赚钱养家,我在内做饭不是很正常。”
他前世父母恩爱, 生活中家务也是互相帮忙。
“谢谢相公。”秦宁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又深觉忐忑,“可是, 这样会让村里人笑话的。”
沈新安慰道:“不要管他人的看法,自己过的畅快最重要。”
这话虽说过,但人的思想一时是很难扭转的,还得多说多做。
他做菜手艺一般,但油水足比较香,二毛和三毛吃得开心。
秦宁尝了一口木耳炒白菜,“相公,今天有人问咱们的方子卖不卖,我没答应只说考虑考虑。”
沈新问:“你想卖吗?”
秦宁摇摇头,“卖蛋不卖鸡,卖鱼不卖网,相公觉得呢?”
秦宁说的很对,和保护企业核心技术一个道理,沈新笑了,说:
“卖是不能卖,但是我们可以邀请别人加盟秦家糕店铺,每个县城可以有一家同款食品加盟店。”
“但是想卖我们糕点的商家需要交一定的加盟费,保证金和独立运营费,还要去县衙签署相应的文书。”
“相应的我们也会教加盟商如何做糕点,如何卖货。”
“而且食品方子不得外售,不得私自转让,每个糕点价格统一,不得肆意抬价。”
秦宁努力消化这一大段话,迟疑道:“相公这个想法甚为新奇,但这样会有人买吗?”
据他说知,大多数生意人买方子的人是要买断的,想做独家生意。
“就接受这一种方式,如若不同意咱们也不卖,咱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左右方子是不会卖的,而望江府周围有八个县,要是每个县都有人买方子,他们得赚多少银子。
“相公说得对。”
秦宁的四肢激动地在微微发热,这样相公读书的银子也不用愁了。
吃过午饭,秦宁开始洗山楂。
沈新看见了,疑问地问:“王大叔的牛车明天不去县城,你还打算做糕点?”
秦宁抬胳膊把额前掉落的头发往后捋,过了几秒那缕头发又掉下来。
他再重复之间的动作。
“别动,我帮你。”沈新轻拿起发丝,别到耳后。
秦宁仰着头乖乖不动,等沈新动作结束才回答:“明天推车去摆摊了就行了。”
沈新没起身,就这么盯着他:“将近四十里的山路,你要推着车去?不如先休息几天?”
真让秦宁从南溪村走到县城,他的脚都得起血泡。
二人离的很近,秦宁不太敢直视沈新,他垂下眼睑,踌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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