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派如何把主角养成恋爱脑 第140章

作者:张青烈 标签: 系统 快穿 轻松 救赎 单元文 穿越重生

他本来也不在乎这些虚名席位,若是老皇帝突然想起来,就又要想办法哄一番皇帝,连着几次出头,恐怕要遭人记恨。

如今被遗忘在一边也好,他就不用再费这些心思去准备些什么,也有时间好好盯一盯李道生。

没想到,这么一盯,还真盯到李道生又见了三皇子一次,只是这次不等他发疯,李道生自己就先染了风寒,病倒了。

越是临近新春,底下的人越忙碌,身子骨稍微差些的,自然也更容易染上些疾病。

李道生身子骨倒不算差,只是早年间忍饥挨饿,总吃不饱,到现在也还没有养好,太瘦,便更容易怕冷。

这几日降温降得太快,饶是裴忌这般年轻气盛的都察觉到了几分寒意,李道生身体扛不住也实属正常,骨子里发冷了一天,到晚上裴忌把他拉进自己怀里时,才骤然发现他的身体滚烫。

裴忌眼神微变,甚至低下头,用嘴唇试了试他脸颊的温度,唇边的弧度却毫无温度:“公公这是怎么了……?”

“烫得就像……”他浅浅挑着唇,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刚刚嘴上的触感,“一块烧红的烙铁。”

李道生这才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一阵热一阵冷,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没什么力气,在这种时候,他甚至会感觉裴忌的嘴唇都是冰凉的。

凭着本能,李道生双手抵在裴忌胸前,想把人往外推一点,只可惜没病的时候还能挣扎一二,病了就是没力气,如此软绵绵的力道,对裴忌来说,跟小猫在身上踩了两脚没什么区别。

裴忌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显然心里还压抑着李道生去见旁人的那股怨气,然而终究还是有些诧异。

毕竟他从不曾见到李道生生病时的模样,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光景:皮肤愈发苍白,薄得好像灯光一照就能看见里面青白的血管,脸颊上却有两抹酡红的粉晕,连眼周都沾染上,不像是生病,倒像是显露出了几分醉态。

或许这么想有些玩世不恭或者不近人情,但对裴忌来说,低下头,看见怀中人这样一幅情态,实在是有些过于昳丽了。

一点也不像在生病,倒像是喝醉了在故意勾引人似的。

裴忌心中的感觉便逐渐开始变得怪异,他的怨气还没有消,所以眼尾呈现出来的状态便总显得有些冰冷,但他又没有混帐到如同上一世一样,或许真的会在这种时候去折腾人。

可是心里总是痒,怨气之外,都是像藤蔓一样的思念,慢慢缠绕着,不知该怎么缓解。

他只能装模作样地在心里面劝了自己两句,克制着无穷无尽不断滋生的恶劣心思,把李道生从自己身上放下来。

一直这么装模作样的,好像他自己真的是个温柔体贴的好人,把李道生好好地安顿在床上,掖好被子角,还给他递来新烧的茶水。

李道生皱了下眉头,挣扎着要起身,裴忌便隔着被子强行把他按在床上,假公济私地命令着:“公公,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有多烫吗……?”

他说着,提到阉人身体烫的时候,他自己也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喉头轻动,舔了下嘴唇,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毫不相干,“安心在这躺着,不准随便起身。”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裴忌年轻的生命里,第一次照顾人,显得有点隐隐的、别样的,兴奋。

至于这兴奋到底是因为照顾人还是因为别的,就不太好说了。

裴忌可没有宫中真正受宠的主子那样的权力,请不来什么太医,但像风寒发热这种事,他还是能诊断出一二的。

他正思忖着要不要等着天色再晚些的时候,干脆偷偷去太医院偷几味对应的药材回来熬着,却不想,在途中遇到了“熟人”。

“哎——裴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司马胜摇着他那毫无作用的折扇,慢悠悠走到面前的这道身影面前,从身后拍了一下,“不会是在等你上回说的那个相好吧?”

裴忌警惕心高,司马胜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他差点就一个过肩摔把人甩在了地上,幸好听到这声音,收了动作。

他转过身,果然是他那曾经的三位故友当中其中一张熟悉的面庞,司马胜。

司马胜虽不受宠,但好歹是个成年皇子,出入宫中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这天太冷,他那潇洒惬意的劲儿没装多久,就因为那凉丝丝的冷风收了手。

他裹了裹脖子上的毛领,收了折扇塞进袖子里,才端得一幅翩翩公子模样,只是一出声,就又掩藏不住他那暗藏的八卦心思:“怎么不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啊?这大冬天在外面站着也不是好玩儿的,难不成真在等你相好啊?”

裴忌见他似乎一点没有记恨上次那恶劣的玩笑,便摇摇头,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宫中有人染了风寒,我想去太医院一试,能不能求得几份药来。”

听到这原因,司马胜眼神渐亮,他下意识想要打开折扇,却发现自己已经把那扇子收了回去,只能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有些尴尬地继续八卦:“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不然怎么会浪费你亲自去求药呢?”

“肯定就是你上次跟我们说的那一位吧?”素来爱听宫中八卦的皇子殿下摸着下巴咂摸着,“那么急吼吼的回去,还说什么怕他生气,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奸情,本殿下可是不信的。”

这事裴忌不欲让旁人多知晓,上次也不过是故意提了一嘴,加上这司马胜向来是他三位旧友当中最守不住秘密的一个,他自然不会真回答得那么详细。

不过,想起司马胜的皇子身份,裴忌又想到了一些别的主意。

于是他道:“皇子殿下料事如神,我佩服,只是不知皇子殿下如此神通广大,是不是也能帮我得来一份治风寒的药呢?”

裴忌果然了解司马胜,四皇子虽年纪比裴忌大上几岁,却仍然是赤子心性,最禁不得夸,被面前的人这么一夸就翘起了尾巴,什么打探八卦都忘到了一边去,承认起这种夸奖来,一点也不害臊:“那是当然!不然为何清流一派都支持我,还不是因为本皇子聪明嘛!”

“不就是一点药吗?”司马胜拍着胸脯就保证道,“看本皇子半炷香之内就为你取来!”

还真别说,要司马胜做别的或许没那么靠谱,但他跟着杨康年马复二位大人混久了,太医院的大部分人他都认得,治风寒的药又不是什么名贵药材,随便找个曾经他们帮过的太医老头撒泼打滚一下,还是求得到的。

裴忌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松就拿到了药,上辈子在朝堂上骂过那么多老东西,打嘴炮这种事早就不在话下。

他漫不经心地夸了司马胜一大通,什么类比尧舜都夸出来了,果然把面前这位旧友夸得找不着北。

看司马胜那副相见恨晚的样子,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登基,然后提拔裴忌做自己身边的宠臣。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把司马胜这半瓢水夸到了天上,二人分别之前,他又不由自主跟裴忌八卦了两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导着:“哎,这人呐,不管是什么样的脾气,不管是不是暴躁的人,只要生病了,都是想人哄的。”

“你那相好的若是真生病了,光这几味药材熬药怎么能够哇?你要多哄哄他,多安慰安慰他,这样才能好得快啊……”

哄?

向来只会怨只会恨的裴忌站在原地,眯了下眼睛,若有所思。

见裴忌不语,司马胜又干咳两声,凑到他身边,反手挡在侧脸,小声打探道:“诶,裴公子,我问一句,你那相好是男子还是女子?长相如何?我见过吗?”

裴忌幽幽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甜枣给多了,是时候该旧事重提,给个巴掌了:“四皇子殿下,站在外面这么久,你不冷吗?”

那日司马胜为了炫耀老皇帝赐给他的布料,确实穿了招摇又轻薄的新料子,坐在马车上都冷,也是那一天,因为裴忌恶劣的玩笑,叫唤连天的,把脸都丢尽了。

所以裴忌一提起这个事,司马胜得意洋洋的笑容就瞬间收了回去。

他尴尬地打了个哈哈,燃起的八卦之心终于熄灭。

.

裴忌回到宫中时,床上的人已然睡着了。

看着这熟睡的面庞,他心中更痒,又想起了司马胜临别前的劝告。

他找了个炉子把药熬了。

这药熬得快,只是闻着就苦。

他端着药碗放到床边,唤了李道生几声。

李道生向来睡眠浅,这时候身体难受,就更睡不安稳,听见裴忌的声音便醒了。

裴忌把人扶坐起来,端起药碗准备亲自喂药,谁知李道生却眉头紧皱,直接把碗推远了:“奴才不喝。”

太苦。

从小到大,李道生难吃的东西不知吃过多少,连树皮都啃过,如今不想再自讨苦吃,便最讨厌吃这苦愣愣的药。

裴忌只盯着他看了几秒便想通了,他把碗重新放在一边,坐在床边,黑发脑袋轻轻凑到了李道生身边。

“公公……”裴忌在李道生身上拱了一下,又抬起头,还是那般直勾勾地盯着他,但不知是因为光线昏暗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裴忌眼里闪动的光亮似乎比平常温柔了一点。

那一头黑发好像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毛茸茸地落在李道生侧颈,很轻,很痒。

裴忌的目光变得像温而哑的火焰,他又在颈侧拱了一下,低声道:“公公……想我哄你吗。”

含混不清,一点也不像裴忌这种狼崽子会说出来的话,实在有些过于暧昧了。

李道生哪知道裴忌不折腾人的时候比折腾人更无赖,他根本不敢看裴忌的眼睛,侧过头,目光闪烁,伸出手想把面前这张脸推远一些,但真碰到了,却又舍不得。

最后,也只是推开了一指不到的距离。

阉人皱着眉头:“……裴忌,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裴忌却仿佛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只继续喊着:“公公……”

“小九公公……”

黑发蹭过的侧颈愈发得痒,裴忌双手轻轻捧着他的脸 ,眼睛亮晶晶的,那些凶残和冰冷的爪牙被他收起来,此刻就像个真正的乖狗狗,“你要是想我哄你,就点点头,好不好?”

第168章

裴忌也是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刻薄和对抗,温和得有点怪异,他自己也有些不习惯, 言语之间,因为不太熟练而显得有些生涩。

但恶狗的眼睛皆锐利, 皆明亮, 面对猎物时会露出像狼一样的锋芒,裴忌不是大梁朝的人,眼瞳在光底下便总能崭露出几分金色,这对李道生来说,总有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他皱着眉头, 别过脸, 旁人看起来很厌恶抗拒的姿势,但裴忌可不这么认为。

李道生可是……最嘴硬心软的主儿了。

裴忌倒是也曾被他尖酸刻薄地讽刺过多少次,再尖锐的话, 也曾淹没于柔软的唇齿,让人心中泛涩,又让人着迷。

“公公……”

裴忌埋在他颈间, 轻轻地蹭着, 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这副模样, 就跟在撒娇似的。

这既是自己最喜欢的主子, 又比平日里不知柔软了多少倍,李道生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抵抗不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只能咬了下舌尖, 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只这一个动作,裴忌全身上下便都兴奋起来。

明明是照顾人的那一个,倒是一点也没有觉得服侍一个阉人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他端起一旁还温凉的药,舀起一勺,学着自己母亲的模样,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李道生嘴边。

李道生也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服侍,身体的一阵热一阵冷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嘴,总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拘谨。

但这药太苦了,李道生掩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吃一口药就要苦得皱一下眉。

纵使冷漠如裴忌,心里也蔓延上一点软软的东西,忍不住冒出可爱这个词。

……很可爱。

他原来从来没有注意过,原来这个对他阴狠无情的人,这个能毫不犹豫背弃他的太监,还能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裴忌盯着他轻微的皱起眉头,连带着鼻子也跟着轻微耸动,盯着他时隐时现的舌尖,是像红桃一样的颜色,无论是喊起来还是咬起来,一定都又柔软又香甜。

他很想做些什么,几乎到了如饥似渴的程度,但他只是在喂完药之后,用两根手指捻起一块糖,塞进了李道生的两唇之间。

嘴唇也漂亮,柔软。

裴忌摩挲着指尖,总感觉那一闪而过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让心里更加发痒。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人身上还有哪一处是不好看、不柔软的。

这块糖有些大,上面还粘着一些白色的糖粉,稍不注意就粘在了李道生唇角,两颊又总有一侧是鼓囊的,裴忌的目光很快就被这种风景吸引,直勾勾的,寒凉又炽热。

也许是那块怡糖太过香甜,李道生舌尖就剩小半块甜味的时候,裴忌实在像是忍受不了什么一样,捏住阉人柔软的面颊,盯着那明晃晃的饴糖粉末看了几秒,嘴唇就贴了上来。

动作看上去凶狠无比,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只是贴上去,伸出灵活的舌尖,一点点把糖粉卷进嘴里。

李道生彻底因为他的动作愣在了原地。

太轻了。

轻柔得根本不像面前这条恶狗崽子会做出来的动作,就好像,就好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