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求生?采药而已啦 第92章

作者:闲与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爽文 直播 荒野求生 穿越重生

毕竟已是深夜十二点多,加上又是郊区,一路上几乎没有行驶的车辆,因此当视线中出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库里南时,祝余立马叫出了声。

“停车!”

林谦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辆车,只是由于夜色深重,路灯又不算明亮,他并没有看清车牌号,但听到祝余喊‘停车’的第一时间,他就靠了边缓缓踩下刹车。

车刚停稳,祝余就立刻跳下车朝着前方的库里南飞奔了过去。

他没有认错,那确实是宋知砚的车,只是跑到车旁的那一刻,他的心非但没有落下,反而呼吸一窒,更加紧张起来。

车里,宋知砚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宋知砚?宋知砚!”

祝余着急地去开车门,但是车门紧锁,根本打不开,只能转而用力拍打着车窗,试图唤醒里面昏睡的人,林谦也帮着拍打车窗喊着宋知砚,但宋知砚却丝毫没有动静,依旧趴在方向盘上,人事不知。

“我去拿破窗锤!”

林谦果断跑回车上取来了破窗锤,下手稳准狠地砸开了副驾驶的车窗,然后进入车内打开了车锁。

车锁解除的那一刻,祝余立刻打开驾驶座上的车门,和林谦一起扶起宋知砚,就见他眉心微蹙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呼吸急促,额上布满了汗水,就连头发都被打湿了。

祝余连忙解开宋知砚的安全带,拍着宋知砚的肩,在他的耳边喊着:“宋知砚?宋知砚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宋知砚!”

眼看宋知砚还是没有反应,祝余焦急地准备按人中急救,就在这时,宋知砚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睁开的眼又闭上,反复几次后,宋知砚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小鱼……”

“我在。”祝余连忙应着,心疼到微微哽咽,声音里带出了点鼻音,“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啊?”

宋知砚闭了闭眼,无力的喘息着,半晌才颤抖着从齿缝中发出一个音:“疼……”

“哪里疼?”

“……头疼……胃……也疼……”宋知砚侧着头,在祝余的手里轻轻蹭了蹭。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显然已经疼的没有了力气。

祝余颤抖着伸手想给他把脉,却发现自己紧张到手指麻木,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根本探不好脉象。

这时,旁边传来了‘滴滴’两声车笛声,祝余抬头一看,就见林谦不知何时把车开到了宋知砚的车前侧,一边下车一边朝他喊着:“快,带他去医院!”

不等林谦走过来帮忙,祝余就一把横抱起了宋知砚,朝着林谦的车快步走去:“哥,开车门!”

林谦怔愣了一瞬,然后在祝余的呼唤中回过神来,转身回去打开车门,护着两人坐进了后座,随后回到驾驶位驱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祝余都在给宋知砚按合谷穴和列缺穴,希望能够缓解宋知砚的疼痛,但宋知砚还是在疼痛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好在跨年的大部队都集中在了最热闹的那几条街,就近前往市三医院的路还算畅通无阻。

一到医院,林谦立马下车把人背了出来冲进了急诊。

虽说已经是凌晨,但是急诊里依旧灯火通明,等候区还坐着三五个病人,见林谦背着人冲进来,立马有护士上前询问。

“这是怎么了?”

祝余连忙答道:“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晕了,喊了很久才喊醒,自述头疼胃疼,没多久又昏睡了过去,看起来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呼吸急促心率快,有心悸咳嗽的症状。”

“把人先放到里面床上去,我去叫医生。”

医生很快过来,一边查看着宋知砚的情况一边问:“有喝酒吗?有无既往病史?”

祝余被问的一愣:“没闻到酒味应该没有喝酒,既往病史……我只知道他胃不太好,之前有过浅表性胃炎和反流性食管炎,给他把脉也只是弦脉细长思虑重,其他的……其他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宋知砚的了解原来少而又少,只能无助地转头看向林谦。

“我有他健康顾问的电话,稍等。”林谦一个电话拨给了陆子昂,很快电话便被接通。

“陆医生,宋知砚进医院了,只说了个头疼胃疼的就晕过去了,医生问他的既往病史,劳烦您和医生沟通一下。”

林谦快速概括完情况,将手机递给了医生。

手机里,陆之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病人因……幼时……大量非必要药品……药物中毒……创伤……刺激和压力导致……疼痛……”

祝余站在床尾,怔怔望着床上昏睡着的宋知砚:“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很快,医生从陆之昂那获取了病史,对宋知砚的情况有了底,立马开了药给宋知砚挂上,而后走到祝余和林谦面前,看了看两人:“是病人家属吗?”

祝余点点头:“我是他男朋友。”

“嘶……你看起来也有点眼熟啊,”医生认真打量了祝余一眼,而后猛然亮起了眼,“等等,你是那个,那个……”

“祝余。”

“对对对,祝余!”医生下意识想伸出手,又立刻缩了回来,“不好意思,医院里太脏了,还是不握手了。”

他回头看了眼宋知砚,又看了看祝余:“那个……您也是个医生,我就直说了,根据您男朋友和他主治医生的话来看,他是受到了刺激导致的神经性疼痛,所以您刚刚说的也没错,他思虑重,很多事压在心里,平时看着没事,体检也查不出什么,但是一旦受到刺激勾起了他的创伤,这疼痛就找上门来了,而且以你男朋友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比较严重的,如果再不进行干预,一旦再遇到更大的刺激,甚至有可能因为疼痛引发神经源性休克,那就有生命危险了。”

祝余紧紧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望向病床的眼中满是心疼与后怕。

“这个属于是心理问题,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哪疼治哪,所以给他打了止痛,但这个你也知道,治标不治本嘛,想要彻底治疗,恐怕还得找专业的心理治疗师来……我也就提个建议,药水已经挂上了,他现在会舒服一些,因为药水里有镇静的成分,所以他应该会睡久一点,反正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再走都行,有事按铃。”

祝余朝着医生微微欠了欠身:“好,谢谢医生。”

送走了医生,祝余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林谦:“哥,你先回去吧,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等他醒了我俩自己打车回去就成。”

林谦从旁边搬来了一把凳子放在床边,按着祝余在凳子上坐下,然后曲起手指敲在了他的脑门上:“少管你哥,坐这陪着他吧,我出去给妈打个电话,然后找人处理一下他的车。”

祝余仰头看向林谦:“谢谢哥。”

林谦揉了一把他的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顺道拉上了病床旁的围帘。

祝余守在宋知砚的床边,轻轻捂住了他扎了针的冰凉的手。

“现在才发现,你了解了我的全部,我的两个家你都熟悉了,甚至连我爸妈和哥哥你都比我先认识,可是我对你呢,除了你叫宋知砚,是寰宇的总裁,其他好像一无所知,这样一看,我未免也太亏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呢,多不公平啊……”

“抱歉……”

祝余一愣,随即抬起头,就见宋知砚不知何时已然睁开了眼,正温柔地看着他。

“你醒了!”他立马起身,伸手摸了摸宋知砚的脸,“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还疼吗?”

宋知砚微微摇了摇头:“好多了。”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医生说这药有镇静成分,你会多睡会儿,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宋知砚偏过头,蹭了蹭祝余的手:“怕你担心。”

祝余轻哼一声,等宋知砚蹭完便收回了手,双手抱胸瞪着他:“不想让我担心就该在不舒服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我或是联系120,如果我当时没有及时赶到,你……”

他话语一顿,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深深闭上了眼。

衣袖被轻轻扯动,祝余刚睁开眼,就见宋知砚已经凑到了眼前,侧头吻上了他的唇。

“你的针……唔……”

“别动,就没事。”

略有些喑哑的声音在唇缝间流出,祝余顿时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一手撑着床一手揪着宋知砚的衣服,微微仰着头,配合着宋知砚的动作。

良久,宋知砚才放开了他,而祝余已然是双颊绯红,眼里都泛起了氤氲的雾气,可他甚至来不及擦拭唇边的水渍,就急忙查看起宋知砚手背上的针。

“放心吧,我有注意的。”宋知砚抬起没有扎针的右手,含笑擦去了祝余唇边的水渍。

祝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躺下。”

宋知砚乖巧地躺下,只是手还紧紧握着祝余。

由于担心跑针,祝余也没敢动,只能就着被握着的姿势用另一只手帮宋知砚整理了下被子:“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宋知砚微微摇了摇头:“我不困,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祝余安静地垂眸沉思了片刻,半晌他抬眼看向宋知砚,松了松被握紧的手:“那你先松开我,我把床摇起来点,让你靠着舒服些。”

宋知砚依言松开了手,可等祝余摇好床坐回来后,他又立刻伸手紧紧握住了祝余,像是生怕祝余跑了一样。

祝余回握住宋知砚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既然你让我问,那我就问,但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把一切都分享给我的那一天。”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从前不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特意解释……”宋知砚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又觉得矫情。”

他深吸了口气:“让我想想从哪儿说起……关于我的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其实只是神经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等结束了就好了。”

“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的!”祝余气得厉声反驳,“你今天直接痛晕了过去,再严重点可能会导致休克,是有可能致命的你知不知道!”

宋知砚一愣,随后垂了眼眸,轻轻摇了摇祝余的手,软着嗓音道:“抱歉,我就是……习惯了。”

祝余顿时心里像被针戳了一下,又酸又软,只能嘟囔着:“总之……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我会心疼。”

宋知砚微微一笑:“好,我努力改。”

“所以你的病……”祝余抿了抿唇,试探着看了他一眼,“是怎么引起的?”

“……因为吃药。”

宋知砚的目光渐渐变得又深又远:“之前和你说过,我的父母并不是一对佳侣,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但他们相爱了,我母亲……咳……不顾反对的和我父亲结了婚,原以为会是冲破门第之见的浪漫爱情,可结婚以后,我母亲发现我父亲开始不着家,理由是、是为了配得上我母亲而努力工作,可我母亲从小、被宠着长大,她需要陪伴,那样的日子久了,她就越来越敏感,后来有了我,月子期间在婆家那还没有得到好的照顾,引发了产后抑郁,行为、咳、也开始变得偏激,以至于……咳、咳咳咳……”

因为乏力,他说的断断续续,说到最后喉头突然一哽,开始猛烈咳嗽起来。

祝余连忙站起身帮他拍着后背,一边拍一边四下搜寻着,可床边空荡荡的,而他的手又被宋知砚握着,根本走不开。

这时,帘子被拉开,林谦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水。

他打开盖子,递到了祝余面前,祝余连忙接过,喂到了宋知砚的嘴边。

连喝了几口,总算把喉间突如其来的痒意压了下去。

宋知砚抬起头,看向林谦:“谢了。”

“小事儿,我……”林谦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刚好打完了电话进来……我现在就出去。”

他转身要走,却被宋知砚叫住了脚步:“不用,没什么不可以听的。”

林谦犹豫了一下,抬手把帘子拉好,留了下来。

宋知砚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总之,我一次偶然的生病让她发现这可以把父亲留在家里,于是后来,她便开始利用这一点,一开始是感冒,后来是胃疼头疼……次数越来越频繁,病症越来越多,为了‘治病’,自然得吃药,到后来,她甚至真的以为我就是病了,要吃药,吃多了,本来没病也真的成了病。”

宋知砚说的平平淡淡,几年的经历被他三言两语的概括,可依旧苍白的脸色却昭显着那段经历对他造成的持久的伤害。

祝余越听越揪心,只能紧紧咬住下唇,可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好了,都过去了。”宋知砚抬手,轻轻抚上祝余的脸,“我多聪明啊,后来找机会联系上了外公外婆,他们知道以后找上了我父亲达成了协议,一起设计哄骗母亲离了婚,其实父亲也早就厌烦了我们,甩开我们两个拖油瓶,他就可以和自己的新欢在一起,因此很顺利的,我们就被外公外婆带走了,之后我就一直由外公外婆照顾着,母亲也接受了治疗,一切都结束了。”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祝余鼻音浓重地问道,“既然都结束了,为什么今天还会受到这样大的刺激甚至痛晕过去?”

宋知砚抚着祝余脸的手微微一颤,缓缓收了回去:“我……她还在试图控制我,甚至……”甚至包括你。

后半句话宋知砚没有说出口,只是抬眼看向祝余,认真地说:“但她不会得逞的,也没有以后了,我和她,彻底断绝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