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夫郎赘婿 第97章

作者:米酒蛋汤 标签: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甜文 科举 成长 古代架空

沈临川被逼得一头的汗,咋了,这床是有结界啊,这事非得床上办啊。

沈临川边亲边哄,“一样的,一样的,你不想早点揣崽了,耽误了这会儿怕崽自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周宁被哄得有些意动,被沈临川给哄下了床,哪知道沈临川那么多花样呀,周宁憋得脸都红了,沈临川什么时候劲儿这么大了,托着自己半天了都不嫌累的!

沈临川吃了个心满意足,就知道他这傻夫郎好哄,自己说上几句软话,再撒撒娇,什么都由着自己,他家夫郎最是吃这套了。

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耳边又传来了吵闹声,沈临川皱眉,这宋家怎么日日都这么吵闹,这次不仅宋婆子的声音,还多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起来看看去。”

周宁也睡眼惺忪坐了起来,里衣松松款款地挂在肩头,身上都是被沈临川啃出来的红印子,周宁打了个哈欠系衣带子,低头一看自己一身的印子不由耳根泛红,沈临川怎么就是改不了爱咬他的毛病呀。

沈临川今儿心情不错,虽然被吵醒了也没生气,连周身气息都懒洋洋的,穿好衣裳又帮着他家夫郎束好了头发,两人一道出来看热闹去了。

这会儿天还早,刚蒙蒙亮,卖豆腐的货郎都还没有过来吆喝呢,这宋家就又吵嚷了起来。

宋婆子面前站着个穿儒生袍子的年轻书生,和宋婆子理论着,“何故每日如此吵闹,我还要读书,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我在自己家说话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要是真有那本事,就去考个举子去,考不中难不成还赖在我老婆子头上!”

那读书人看见沈临川二人站在门口呢,还不忘拱手致歉,“抱歉,抱歉,吵到你们了。”

沈临川回了个礼,“无妨,我家是刚搬过来的。”

罗青山尴尬地笑了笑,“实在是我夜里读书辛苦,一早天不亮就被吵醒了,这还如何读书啊。”

“我呸,少往我头上赖!”宋婆子说完扭头就进屋去了,丝毫不在搭理外面的人。

那男子长叹了口气,沈临川问道:“这婆子是差不多日日如此吵闹吗?”

那人点了点头,“五天有三天得一早吵闹的,多是骂宋夫郎,吵得我都没法睡觉的。”

沈临川也微微皱眉,“早知道租院子那会儿就先打听了邻居了,这要是睡不好以后可怎么读书呀,精神头都差的。”

“这位兄台你也是读书的?”

“刚入了白鹿书院。”

那男子走了过来,拱手道:“在下罗青山,也是今年刚中了秀才要去白鹿书院的,这是我家,哎,想搬都搬不走的。”

罗青山站在门口就和沈临川讨论起了学问,知道沈临川是今年的案首,心里越发对沈临川敬佩,恨不得拉着人回家探讨一二。

沈临川头一次见这么勤奋的读书人,刚还在吵着架,这会儿他被拉着不让走,沈临川悄悄扯了下他家夫郎的衣摆,周宁不解地看了过来,“怎么了?”

沈临川轻咳一声,“该回家做饭了。”

周宁这才反应过来,“哦哦,我这就回家做饭。”

沈临川忙说道:“我回家烧火去了。”

沈临川赶紧溜了,这罗青山是个学问极好的,生得蛮周正的,就是人有些一板一眼的,是今年院试的第二名。

罗青山见讨论不成学问了有些失望地走了,反正两家住得近,以后有的是机会请教学问。

两人回家做早饭去了,黏黏糊糊地挨着一起,周大背着手也回来了,手上还拎了一吊肉。

周宁喊了一声爹,周大把肉挂到了厨屋,“这金水街的铺面都瞧不见空的,又贵得厉害,那好位子的都要十两银子,都顶上两个人一年的花销了。”

沈临川知道他爹急着做生意,但这铺面着实不好找,县府又不比在村中,就算是不杀猪了,还能拉着骡子去田间地头干些农活,他爹又是个勤快闲不住的,难免有些着急。

沈临川劝慰道:“爹,那房牙子帮忙留着着呢,说不定哪日就凑到合适的了。”

“反正闲来无事,我最近也转着看呢。”

吃了饭沈临川坐在堂屋门口看书,周宁在日头下洗着衣裳,大黄来了县府这些日子了,也习惯了不能往外跑了,平日里周大出去的时候就牵着绳子,带着大黄一道出去溜溜,这会儿大黄正翻着肚皮晒太阳呢。

小院虽然不大,但却收拾地极为干净,院子虽然是泥土地,但周大一早就撒了水扫过一遍了,又开辟了一处菜园子,虽然不大,但种上几垄小青菜还是使得的。

如此空闲几日沈临川也到了入学的日子,周宁比沈临川都记着日子呢,等到入学这日起得比沈临川都早呢。

第78章

沈临川懒洋洋地睁开眼, “早着呢,在躺一会儿。”

“不早了,今儿入学头一日,可别晚了。”

沈临川打了个哈欠也起来了, 穿着平日里的短褐, 先拎着水桶把家里的水缸给提满, 然后又跟着他爹练了套拳法。

今儿沈临川头一日去书院,周宁特意煮了鸡蛋出来,又煎了几张金黄的葱花饼子,搭上一碗爽口的瓠瓜汤,周宁端着饭食出来了, “沈临川,爹, 吃饭了。”

沈临川应了一声, 一道帮忙把饭给摆了上来,他家夫郎今儿煮了这么些鸡蛋呀。

他家的十来只鸡一道从乡下带了过来,路上受了惊,刚来几日都不下蛋的,他家夫郎小心伺候着, 最近才下了几个蛋,看样子是一下子都煮出来了。

沈临川心里一暖,他家夫郎虽然不善言语表达, 但总是格外地贴心。

吃了饭沈临川就换上了白鹿书院的青衿,这白鹿书院的青衿做得格外雅致,沈临川又生得肩宽腿长的,腰间束着丝绦,趁得整个人越发的风流俊俏。

周宁帮着沈临川理了一下衣袍, 这白鹿书院的儒生袍子穿在沈临川的身上格外地好看。

沈临川拿过书匣子,“好了,我先走了。”

周宁点了点头,“真不用我送你了?”

“不用不用了,我又不是那三岁的幼童,不算远,我一会儿就到了。”

周宁送了沈临川出门,这会儿日头都还没升起来了呢,有的人家刚起来开了院门,幼童睡眼惺忪地正靠在娘身上梳头发呢。

沈临川拎着书匣子大步走了,恰好碰见隔壁的罗青山也出来了,罗青山看见沈临川朝他拱了下手,“临川兄。”

“刚好一道。”

两人结伴走出巷子口,沈临川朝着他家夫郎挥了下手,转过巷口朝着白鹿书院而去。

孙夫郎听见动静伸着脖子往外看呢,看着沈临川两人离开的背影啧了一声,见宋婆子也出来喊了他一声,“宋婆子,新搬来的人家还是白鹿书院的学子哩。”

宋婆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孙夫郎,“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宋婆子哐得关上了门,孙夫郎呸了一声,“你才是狗呢!”

孙夫郎也回家去了,这下可好了,原以为是巷子里来了户乡下人,不成想是那白鹿书院的学生,这宋婆子的儿子之前也是白鹿书院的秀才,就是读了几年一直没个长进,回了家娶了夫郎,现在给人家当账房呢。

这如今左右两家都是白鹿书院的学子,这不是往宋婆子的心窝里戳嘛,孙夫郎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出了声。

沈临川这会儿也到了书院,新来的学子都按照分的学舍一一找了对应的房屋,沈临川巧合和罗青山一间学舍。

两人算是来得早得了,沈临川找了个靠窗子的位子坐了下来,罗青山则坐在了他前面。

沈临川刚把自己的文房四宝给摆好,门口就有人喊他,“临川,沈临川!”

沈临川抬头一看是许知凡,正招手让他出去呢,沈临川起身出去了,许知凡见到沈临川格外地激动,“我瞧见你明知,过来找你!”

许知凡噼里啪啦问了沈临川如今住哪,两人互留了住址,许知凡家在镇上做生意呢,自是不缺银钱,许家给他在白鹿书院附近买了处院子,又另外配了两个小厮照顾他。

许知凡高兴地不行,“总算是能远离我爹的叨叨声了。”

“行了吧,就算是没了许伯父催促你,这白鹿书院的课业紧,也不见得能轻松几分。”

许知凡又垮下了脸,“只要不是最后几名就成,要是考得不好被扫地出门了,我爹肯定能把我的腿打折了。”

两人站在门口说着话,就听见有人在大声地寒暄,“呦,刘兄,幸会幸会,哎呀,是宋兄台呀,家中可还好呀,缺什么了只管和我说,咱们谁跟谁呀。”

沈临川回头一看是那日办入学的时候碰见那位同窗,叫钱大志的,本来就生得白胖白胖的,穿上了白鹿书院的青衿,衬得整个人跟个喜庆的露馅粽子似的。

白鹿书院虽崇尚节俭,但也不禁学子穿戴,只见那钱大志腰间叮铃咣当地挂着不少的金饰玉环这些,他和人打招呼的时候有人嫌弃地躲开了。

许知凡也笑出了声,“这钱家在南陵州府也是大户了,家中的米行在咱整个南陵州都是数一数二的,为了进白鹿书院使了不少银子了,家里啥都缺就是不缺银钱,你瞧那腰间恨不得挂满了金银珠玉这些。”

钱大志见人就打招呼,还不时地从腰间摘了金银挂饰往外送,哪里有人肯要的,清贵的读书人面露鄙夷越发躲得更远了。

钱大志远远就看见了沈临川,本就被脸颊上的肥肉挤得一条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声叮呤咣啷地就过来了,许知凡小声和沈临川说话,“快走,那大金元宝过来了!”

沈临川轻咳一声,“不得无礼。”

许知凡轻打了下自己嘴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家还是货郎出身呢,没看不起他,就是他这做派在书院惹了不少人退避三分。”

钱大志已经挪着滚圆的身子过来了,“沈相公,又见面了。”

“钱相公。”

钱大志见沈临川没有躲着自己笑得眼睛都快瞧不见了,“沈相公可安顿好了,若是不嫌弃,我们钱家在这附近有处宅子,沈相公可以住过去。”

“多谢钱相公了,已经都安置妥当了。”

“有啥事直接和我说,我们钱家最是乐善好施了。”

换句话说,我们钱家钱多得没地儿使了。

钱大志还想和沈临川套近乎呢,各学舍的夫子已经过来的,沈临川和钱大志道了声谢就回屋去了,许知凡也赶紧跑了,“钱大志,还不赶紧走,夫子来了!”

新来的秀才都在同一个大院子,里面分了不同的学舍,钱大志背对着门呢没看见,许知凡一叫他也忙跟着跑了,只是他身形肥胖,跑起来整个人都是晃的。

沈临川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放眼望去他们一间学舍只有十五个人,这会儿都坐得格外板正等着夫子呢。

沈临川也理了下长袍挺直腰板,也歇了一些时日了,以后可不能懈怠了。

上午上了一节课的经义和一节课的讲史,白鹿书院延请的夫子都是中榜的举子,还有进士亦或者辞官归乡的大儒。

一上午下来就连沈临川都不敢松懈半分,这白鹿书院的夫子授课极快,剩下的只能靠自己悟,但也收获颇多。

古钟声响起,上午的课业结束,沈临川这才敢松了口气,不愧是百年书院呀,他自认为之前在王老夫子的学堂已经够勤勉了,两堂课下来越发觉得自己差着呢,日后应更加勤奋才是。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就是科举的魅力所在,但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沈临川不敢有丝毫懈怠,课上记下的笔记小心收好这才起了身,坐在他前面的罗青山回过了头,“沈相公觉得夫子讲得可还能明白?”

沈临川笑着摇了下头,“还应深钻细研。”

听沈临川这么说,罗青山也松了口气,“原以为是在下愚钝悟不懂夫子的深意。”

“一样,这头一日,等上习惯就好了。”

两人一道结伴出了门,许知凡已经在门口等沈临川,脸都要皱成苦瓜了,一看见沈临川就大道苦水,“完蛋了,沈临川,啊呸,不是,是我完蛋了!这夫子讲得着实深奥,我早晚有一天要滚蛋的,怎么办呀沈临川!”

一旁的罗青山劝慰道:“不瞒这位相公,这上午的经义课我听着也着实深奥,可见这学海无涯,更应该刻苦努力才是。”

许知凡啊了一声,“你也听不懂啊!”

罗青山摇头,“只觉得自己学识浅薄。”

许知凡狠狠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笨到听不懂夫子说啥呢。”

沈临川轻咳了一声,“罗相公是今年院试第二名,他只是谦虚,你可别真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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