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水为湛 第51章

作者:边想 标签: 美人受 年下 近代现代

  “不出门干嘛?”

  唐湛被戳中笑点,边躲边笑得停不下来:“爱干嘛干嘛。”

  郁泞川也不弹琴了,往边上一放,扑过去就闹他。

  闹了一阵,两人喘着气仰躺在床上。

  “我哥死后,贵禾天仪成了我姐的责任,我姐死了,它又成了我的责任……它就像个深渊,一次又一次将我们吞食。”唐湛双眼半阖着望着天花板,显得有些无神。

  郁泞川侧过身,伸出胳膊将他揽进怀里。

  “不会,有我在,我会拉住你。”

  唐湛脑袋靠在他肩上,心头又暖又甜。

  无论自己怎样迷失,怎样彷徨,他的少年永远都会拉住他,这样就够了。

  没人知道他心中有多少感激,感谢老天将郁泞川赐给他,让他不用再一个人苦苦支撑。

  与唐郁两人的温情相比,严婧那边就要苦情得多。她下午见了蒋青松,还来不及诉苦便被对方按到了床上,一番颠鸾倒凤直到夜里。

  “老蒋,到底什么时候能救咱们母子出火坑,这日子不真过不下去了。”

  蒋青松倚在床头抽烟,严婧就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诉说自己的委屈。

  “他竟然还打我,你看看我都被他打的什么样了!”

  没了墨镜的遮掩,她眼下一块肌肤显出明显的青乌。

  蒋青松吐出一口烟:“别急,你都忍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两年,他那毛病没多少日子了。”

  严婧眼圈都红了:“我忍得好难啊,我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蒋青松宽慰他:“我懂,但贵禾天仪就这么给唐家那个小杂种,你甘心?”

  严婧沉默下来,她当然不甘心,她儿子才是唐家嫡子,要放古时候根本就没唐湛这私生子什么事儿,凭什么唐山海把公司都给私生子继承,她儿子反而一样捞不到?

  蒋青松道:“你不要着急,我有法子治他,你看着吧。”

  严婧好奇道:“什么法子?”

  蒋青松看她一眼,没回答,掐了烟,将她再次按进床里。

  “哎呀你先说嘛!”严婧嬉笑着和他滚做一团。

第63章

  唐山海的决定无可动摇,工作日股市一开盘,贵禾天仪便通过二级市场收购了水杉兰酒店2%的股份,到了第二日,又持续收购了3.8%。由于港股规定,一旦个人或者公司持上市公司的股票数超过5%,必须于三个营业日内对外披露信息。第三日,贵禾天仪发布了重大收购事项公告,称计划全面收购水杉兰酒店,而自身将继续停牌。

  这次收购打的水杉兰措手不及,由于贵禾天仪并未与他们的管理层进行提前沟通,水杉兰对外表示这是一次不受欢迎的恶意收购行为,他们并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一场收购与反收购战就此打响。

  唐湛并不主张敌意收购,所有收购事项他只负责传递给唐山海,最后的决定都由对方来做。他仿佛骤然成了一个花瓶摆设,贵禾天仪不知哪个犄角旮旯传出来的消息,说大老板要架空小老板了,大老板要回来重新掌权了。严峰为此这几日在公司走路都带风,嘴角压都压不住。任何打压唐湛,搞垮对方的事,他都是乐见其成的。

  唐湛最近不用忙收购的事也乐得清闲,长久紧绷的神经总算能松快松快,做点自个儿想做的事。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唐湛跟着郁泞川预先设置的导航在城市街道间穿行着,郁泞川拿着手机,眼底含笑,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说目的地到底是哪儿。

  直到,唐湛就着指示拐进了一家互联网孵化产业园区。

  导航传来机械女声“已到达目的地”的语音,唐湛透过挡风玻璃望了圈外面,心里已经有了底。

  “我说,你公司是不是在这儿?”

  创业的第一步是有计划,计划的实行,离不开好的办公地点。

  唐湛下了车,继续打量四周。这是一家中规模的创业园区,建筑也好环境也好,都显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差的地方,自然也没有什么亮点。

  “在四楼,两百平的豪宅,你是它第一个客人。”郁泞川拍上车门,掌指眼前建筑,为唐湛做着介绍。

  两人一左一右走到一处,唐湛胳膊伸长了搂住郁泞川的肩,哥俩好一般’走在道上。

  “你有三千万呢,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地方?”

  三千万,海城最富丽堂皇的办公楼郁泞川都租得起,何苦要窝在这偏僻的城市一角?

  “钱要花在刀刃上,金的银的,无论多贵我都会买。办公场所最多就是个刀柄,木的铁的,能用不就行?”

  “那什么是刀刃?”唐湛笑着问他。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半透明的观光电梯中,郁泞川望向电梯外,他们徐徐上升,俯瞰大地。

  “人才。”

  阳光打在他脸上,叫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镀上了一层金般。他说这话时眉眼微微低垂,褐色的瞳仁在日光下显得有些浅。

  要是头上戴一顶金灿灿的皇冠,肩上再披一件红色的斗篷,他就跟个君临天下的国王一样了。

  唐湛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道:“那的确是企业最锋利的刀。”

  电梯没多久就到了四楼,郁泞川先一步出门,指着正对电梯的那面墙上,硕大的几个烫金字道:“欢迎来到欣创万想。”

  整个楼层都给郁泞川租了下来,办公用品也都置办齐了,会议室、经理室,甚至茶水室一应规划齐整,只等郁泞川招兵买马,将这具空壳填满。

  郁泞川领着唐湛逛了一圈,连厕所都没放过参观。最后郁泞川将人领到了自己办公室,在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前,他张开双臂,对唐湛道:“以后,这里就是我的战场了。”

  无形中,唐湛似乎又看到了他的皇冠和斗篷,只是这次对方手里还握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宝剑,散发着无比的斗志。他会用这把剑披荆斩棘,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一个没忍住,唐湛迎上前,将骄傲的国王按在了玻璃上,温柔地吻了上去。

  郁泞川起先有些诧异,但在几秒过后,他便反客为主,一手捧住唐湛的后脑,一手搂住对方的腰,在空旷的办公室内肆意亲热起来。

  等唐湛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郁泞川宽大的办公桌上,衣襟凌乱的散开着,衬衫早就从裤子里抽了出来,连脚上的一只鞋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少年,请你克制一点。”他手指按在郁泞川唇上,将人推离自己,“我可不要在这做啊,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

  郁泞川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眼尾飞红,喉结滚动,扯开两颗扣子的领口,能看到微微起伏的锁骨。

  他握住唐湛的手指,却不挪开,就这么含糊地说着话,将热气全吐到对方手心。

  “这里好吗?”

  唐湛手心跟被蚂蚁爬似的,痒痒的。

  他难耐地屈了屈手指:“好。”

  郁泞川撑开他的手指,在掌心轻柔地印上一吻:“以后会更好,我会加倍的努力,绝不让你失望。”说到最后一个字,他抬眼看向唐湛,眼里闪过一道明亮的光。

  唐湛心头就像被钟杆撞了一记,差点以为对方是知道那三千万的秘密了。可再一看,那眼里干干净净,深邃如墨,除了柔情什么也无。

  两人在孵化园区待了半小时,眼见要两点了,唐湛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招呼着郁泞川离开。

  “你赶时间?”郁泞川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见唐湛看了好几次手机,以为他接下去只有什么安排。

  唐湛轻咳一声,将手机放好,挂档开车:“带你去个地方。”

  今儿个也不知是什么好日子,两人轮番给对方惊喜,一个接一个的。

  郁泞川:“虽然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我们去哪儿?”

  “我不说,你自己看嘛。”

  唐湛做了贵禾天仪的总经理,可吃穿住行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开着他那辆一百来万的卡宴,住着三房一厅的公寓。他本质上还是与秦逍那等富家子弟不太一样的,花钱,但不会胡乱花钱,有眼界,却不会自视甚高,这也是他能和郁泞川两人走到一起的根本原因。观念不能说百分百重合,也总要有百分之六七十的重合,才有磨合的必要。若两人相差太多,磨到中途便已是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又何论相守走过这一生?

  郁泞川见他神秘兮兮,心中多了许多猜想,一度还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漏了什么纪念日。等车子开进海城火车站停车场,稳稳停在了停车位,他就彻底懵了。

  “你要带我去度假?”

  唐湛拔了钥匙好笑地瞅了他一眼,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同时推开车门往外走。

  “喂?你们到了吗?”他对着手机那头的人道,“就B1停车场,A区,车位号是097,你们慢慢来,我们也刚到,没事……”

  郁泞川在车里愣愣看他跟人打着电话,心里没来由生出一个模糊又不可思议的念头,这个念头以无比迅猛的速度逐渐成型,就在他拉开车门要同唐湛问个清楚时,对方突然对着前方高高举起了手臂,接着热情地跑了过去。

  “吉吉,大伯!”唐湛一手拎过郁大磊手里的大蛇皮袋,关切地问道,“累不累啊坐这么长时间火车?”

  郁吉吉正是生长发育的时候,经过一个学期时间,个头高了不少,连声音都到了变声期,从脆生生的童音过渡到了青少年的公鸭嗓。

  “不累,丽姐给我们准备了好多个糖果袋子,让我一上车就发给车厢里的人,大家都很照顾我们,下车的时候还帮我一起拿行李呢。”

  糖果袋子是唐湛打电话到诺亚,让酒店厨子准备好了再交由郁丽的。每袋子糖果里都塞了一张小纸条,说明了郁大磊的情况,并告知了这是郁吉吉和郁大磊头一回出远门,要是遇到特殊情况,希望大家能搭把手照顾一下。

  郁吉吉东张西望一阵,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抬头问唐湛:“我哥呢?”

  唐湛冲着停车位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喏,前面呢。我到这会儿都没跟他讲你们要来,他估计激动得不能自己呢。”

  郁吉吉顺着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郁泞川怔愣地开了车门,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他就像在梦里,一时别说是动作,就是连眨眼、说话都忘了。唐湛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一点风声都不透给他,等到这彩蛋破开,惊喜程度可想而知。

  “哥!”郁吉吉大叫一声,笑得跟被点了笑穴鸭子似的,如乳燕投林,一头扎向了郁泞川。

  郁大磊在身后喊他:“慢点,当……当心车!”

  郁泞川等郁吉吉到了眼前,终于回过神,两兄弟亲亲热热抱在了一起,郁泞川还用力在弟弟背脊上拍了几下。

  “你怎么要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郁吉吉抽条得厉害,这会儿是瘦长瘦长的,背脊也单薄,被郁泞川用力一拍,内脏都跟着震了三震。

  “咳,是唐哥不让我说的。他说你忙,不能回去,但我们可以过来。”

  郁泞川抬眼去看唐湛,对方扶着郁大磊,悄悄给他飞了个媚眼。

  “谢谢。”郁泞川无声地用口型对他说了两个字。

  这个人总是这样,暗暗就把所有事情全都做了,妥帖又暖心,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为了方便照顾,唐湛给郁吉吉和郁大磊借了套和他同小区的两室户,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屋里还有辆小自行车,能让郁吉吉没事的时候去外面逛逛。

  “唐哥,这房子好漂亮啊。”郁吉吉赞叹地摸着纤尘不染的茶几面,“很贵呢吧?”

  真皮的沙发太软太滑,郁大磊好好坐着,一时不察整个人都窝了进去,吓得“哎呦”了声,让一旁的唐湛赶紧拉出来了。

  郁大磊笑着打了沙发好几下,像是要出气:“咋还会吃……吃人呢?”

  唐湛也作势去打:“是它不好,都是它起的头,我作证。”哄住了郁大磊,他转头看了眼厨房里正在烧水的郁泞川,小声对郁吉吉道,“不贵,哥有钱。”

  郁吉吉也不止一次被他这财大气粗的架势闪瞎眼了,闻言摇摇头道:“我还是见识太少,对你有钱的认识不够深刻。”

  唐湛揉揉他脑袋:“等你长大了,好好奋斗,比哥还有钱就别想了,但和哥一样有钱还是可以的。”

  郁吉吉不屑地“切”了声,掰开他的手,整理自己一头乱毛:“你别看不起人,指不定将来我就成首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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