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渣攻变成O后万人迷了 第18章

作者:新琴不及 标签: 豪门世家 成长 ABO 万人迷 近代现代

“你拍拍我。”我颐气指使。

陈谨忱没有动作,似乎并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虚心求教:“怎么拍?”

我抓过他放在腹前的手,放在我背上,“手放这里,然后轻轻拍,我要睡觉了,我睡着之前你不许停。”

他的手隔着被子放在我的背上,感受不到触感和温度,只有重量。他按照我的要求轻缓地拍我的背,开始有些不适应,幅度很小,后来逐渐理解了我的需求,按照我的呼吸频率轻拍。

纷乱的思绪奇迹般地随之平静下来,我忘记了自己暂时无家可归的事实,仿佛我身边的热源就是可以冬眠的巢穴,我窝在其中,寻觅到幼年时代的安心与无忧。

入睡比我想象中更快,我梦到久违的筒子楼。冬日午后的阳光从楼与楼之间的缝隙挤进房间,有光亮却没有温度,我躺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张望缝隙间的蓝天,母亲在目所能及的阳台上趁着晴天洗晒衣被。

我喊了句什么,她向我走过来,为我掖好被子,一双手带着温度和香气,很轻柔地抚摸过我的面颊眉眼,在脸颊肉上亲昵地捏了捏,我不由的凑上去蹭了蹭,她的手却很快退开了。而后眼睛被黑暗蒙住,我下沉,下沉,下沉,直到坠入无梦的深眠。

直至我被闹钟叫醒。

电影展现场不算吵闹,影星大都矜持地坐着,摄像机的声音不断。能上荧幕的美人大都长相出色且有辨识度,我环顾四周只觉得心情舒畅,前几天的苦恼和慌张暂时留在了另一片大陆。

正在我不动声色地张望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晏云杉穿着深靛色暗纹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眼睛深蓝如墨。他的身上没有别的装饰,周身冷寂中所能见的唯一的亮点胸前的胸针。

一枚我很熟悉的胸针,主石是和他的眼睛一样深邃的蓝宝石,由钻石围出孔雀的形状。

正是几周前我在拍卖会上出手的那一枚。

他双手插兜向前走,微微偏头和金发碧眼的随行者交谈,隔着人群我与那双上挑的眼对视,在他略微睁圆的眼中读到了与我同样的,对偶遇的惊讶。

我挺了挺脊背,冲他小幅度点了点头,不热络也不疏远,希望他对此感到满意。

与他不欢而散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情了,几天之内的冲击太多,偶遇与胸针激起的与那些相比如同海啸与普通潮汐。

原来那枚胸针还是被晏云杉拍走了,隔着错过与时间的长河,兜兜转转与机缘巧合,他还是收留了我熄灭的心。

我的前半生有过一个盛大的春天,那个春天之后我的玫瑰就枯萎了,我曾为他的高不可攀而痛苦,却又贪恋着他尖刺之下偶尔的温柔。

心头微微滞涩,倒也称不上难过,因为早已知晓我少年时代的主角真的已经变化,那些时间和回忆也都已经成为无关心情的过去,而我也确实不再想要回头去看了。

晏云杉在与我很遥远的位置落座,并没有回应我。

他坐姿端肃,肩背挺直,修长的脖颈冷白,如同一缕月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停留,去看别在他左胸前的胸针。其实太过华丽了,与他清冷的气质和简约的西装并不相称,这大概确实不是一件合适的礼物,不适合如今的晏云杉,只适合记忆中的那一个。

那个华贵的如同白孔雀的,我的玫瑰花。

我收回视线,专心看电影展,偶尔和陈助理交换一下意见。

结束之后是晚宴时间,我总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时不时有人来与我社交,公司有一个S级制作正在选角,总会有想在我面前混个脸熟的,也有想来分一杯羹的。

果然还是没逃过,有人给我塞房卡,我没接,按着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推了回去。这时候感觉到身后有一道强烈的视线,实在是很难忽略。我回头看了一眼,却谁也没看到。

“陆总?”

“我有点事。”我赶紧找理由摆脱,希望守卫好我本就没有的贞操。

回酒店已经是深夜,喝了点酒我有些微醺,这些天又实在是疲惫,实在是昏昏沉沉。拽着陈助理的衣摆,我跟在他后面拖他后腿,让他带我上楼。

他大概被我拽的不太舒服,拨开我的手,握住我的手腕,轻声在我耳边问:“我拉您上去,行吗?拽衣服不太雅观。”

我无所谓,只是不想看路,点点头就表示允许。

他牵着我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上行键。

我像以往一样很很无赖地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站姿歪七扭八,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眯着眼睛等待。

电梯门打开,他牵着我往里走,我只看见地面,还有另一双皮鞋的鞋尖。

紧接着,我听见一声很熟悉的冷笑。

“呵。”

我抬起头。

而后骤然坠入一片深蓝色的冰海。

电梯门缓缓合上。

我被冷得一激灵,下意识离陈谨忱远了一点,混沌的大脑暂时没有开启语言中枢。

陈谨忱反应比我快一些,他冲对方点点头,说:“晏先生晚上好。”

晏云杉微扬下巴,冷淡地说:“晚上不好。”

而后他转向我,“早知道你会来我就不来了。”

第24章

我注视着他尚未摘下的胸针, 反应尚还钝钝地,伸手碰了一下, “你喜欢吗?”

晏云杉沉默了片刻,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用了点力拍开我的手:“不喜欢。”

我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必要掩饰呢?

“不知道干什么还带着。”我嘟囔,“本来就是给你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晏云杉的声音冷硬, “我不知道这是你准备的。”

莫名其妙,文不对题,欲盖弥彰。我看着他冷峻端丽的面庞, 原谅了他的不坦诚。

晏云杉有很多优点和良好的品格,但是诚实显然并不包括在其中, 还好我向来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读者,总能从他的脸上读出刻薄冰冷的短句之后的意思。

我很宽容地说:“早知道你喜欢, 我就送给你了。”

晏云杉哼了一声:“不需要。”

这时候陈谨忱握住我被拍红的手,在泛红的部位轻轻揉了揉,小声问我疼不疼。

晏云杉又冷哼一声,说:“我没用力。”

语气之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他盯着我的手, 下垂的睫羽竟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陈谨忱没有理会他,电梯在这时候抵达,门打开他就牵着我往外走, 所以我也来不及说什么。晏云杉以前就总是挠我拍我, 这确实不算什么, 但是陈助理的关心也让我很受用。

晏云杉在我进电梯之前已经按亮了按钮, 我注意到他住在顶层,但这时候他竟然跟着我们走了出来。

我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晏云杉很快反问:“酒店是你家的?”

我向来让着他,不和他吵架,只是推推陈谨忱让他走快一点,想把晏云杉甩开。

陈谨忱的步子大了一些,但是晏云杉仍然跟在后面,步态仍旧优雅,但追着我不放。

我有点不爽地撇撇嘴,陈谨忱安抚我说:“快到了,别急。”

走廊变得漫长而无尽头,但实际上转了两个弯就到了房门口。陈谨忱把我停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拿房卡,晏云杉抱着胸站在一旁,垂眸时不时瞥我一眼,似乎在等我说什么。

我半蹲在中间,其实并不知道晏云杉为什么跟着我,想了一路都想不明白,我努力回忆上次见面的时候和他说了什么,思来想去却只记得他那条德牧,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帅气潇洒。

“嘀”的一声,我直起身准备丢下莫名其妙的尾随者直接进门,关门之前晏云杉终于没有忍住,单手抵住门,难以置信地开口:“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我停在门口,手还搭在门边上:“我……该说什么?”

晏云杉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脸拉得很长:“你还和你那个助理住一间房?”

“怎么了?”我问他,“两个卧室啊?”

晏云杉:“你不是睡眠不好吗?”

我:“……陈助理在,已经好多了。”

晏云杉的脸拉得更长了:“陆绪,你不是一个人只睡一次的吗?怎么不仅玩了beta,还上瘾了?你助理让你满意到打破规矩了?”

我想起了陆鹤闲说的,当时的酒店是晏家产业的事情,还有后来离奇丢失的监控以及证物,颇为狐疑地看着晏云杉。

陈谨忱出现在我身后,左手覆上我放在门把的手,微微用力向前推,同时平和地建议:“晏先生,陆绪今天已经很累了,他需要早点休息,您早点回吧,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向我预约行程详谈,您有我的联系方式。”

晏云杉冷冷地看着他,说:“都追到这里来了,难道不是找我有事?还要摆架子?”

我终于知道晏云杉误会了什么,我发誓,在会场见到他之前,我绝对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无意制造偶遇也不想和他说什么。

陈谨忱替我澄清了晏云杉的误会:“晏先生,陆绪安排行程之前并不知晓您也会来,您误会了。”

晏云杉不看陈谨忱,对我说:“和我说话还要你助理代劳?”

我只好亲自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昨天才定的机票,哪里来得及打听你在不在。”

我很难向你们形容晏云杉听完这句话的表情。

他撑着门的手忽然卸了一些力道,因为门缝很快变得狭窄。缝隙间我看见他浅色的嘴唇抿成平直,凤眸中的海浪夹杂着锋利的冰向我涌来,蹙起的眉宇间却含着一种几近枯萎与碎裂的茫然。

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握左胸前的胸针,怔愣了几秒,然后浪潮忽然变得平静了,几乎是归为一片死寂的夜海。

“陆绪。”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很短促。

我“嗯”了一声作为回复。

晏云杉的声音仍是冷的,停顿却泄露出恳切和难以置信,向我求证:“真的……不是为了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因这尴尬的误会而产生轻微的难过。晏云杉回国之后我曾经多次出现在他会出现的场合,让他不胜其烦,等我看清自己的心,终于决定放弃之后,他却似乎在期待我的出现,又或是我对他说什么。

我又干干地“嗯”了一声,握着门把的手沁出些汗来,但话语却还算流利:“你真的误会了,我不知道你会来。之前确实有过故意,但今天确实是巧合,我也没有什么话想和你说。”

“真的没有?”晏云杉似乎不愿意相信,“前几天你想说我什么?还有——”

陈谨忱在我耳边问我:“需要我帮忙请晏先生离开吗?”

“我自己和他说吧。”我小声回他。

陈谨忱于是退开一些,不再贴着我的后背,但是手仍然搭着我的手背,鼓励似的向前推着。

我打起精神,目光放在对方的胸针上,想到之前晏云杉对我恶劣的态度,临时做下虚张声势的决定:“晏云杉,我真的没什么想说的了。我愿意来B国只能说明我真的不在意了,你不需要误会,如果你不想在这些场合看见我,以后我会避开,因为我也不是那么愿意看见你。”

说完以后我才将目光上移,晏云杉站在门外,在我说话的时候始终无言地注视着我,对视体感持续了很久,海面沉沉无波,就在我想要下逐客令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不在意?会避开?”晏云杉轻声重复,“避开我?”

我以为他会说“谁想看见你?”

又或是如过去一般说一些很难听很阴阳怪气地指责,戳破我语言之中的漏洞和临时决定的动摇与不成熟。

但他似乎真的相信了我说的话。瞳仁很轻微地颤抖,他背对着走廊的灯光,神色晦暗不明,眼尾又一次泛起红,红润的唇瓣微张,想说什么却停住了,精致的眉拧起,死死地锁定我的脸。

晏云杉似乎处在失态的边缘,但碍于他人在场无法发作。

陈谨忱的手用了些力,向下攀援,握住我的手腕,像是在催促我坚定我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