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枕孤舟
粉丝们把这句话截出来、反复调音放大,论坛上很快就出现了楼层:
【……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像裴砚???】
【救命,这什么时间点,这俩人居然还待在一块吗?】
【啊啊啊啊kswl!】
弹到副歌那段时,陆聿宁嗓音里透出一点轻飘飘的笑意,和他前面的那种懒散味道完全不同。像是被人逗乐了,又像是被人盯得没办法再维持原来那副表情。
甚至最后一帧里,他手指在吉他弦上顿了顿,眼神瞟向屏幕外,嘴角有点压不住地抿起,像是在盯着谁,想骂又忍住。
【草啊他那个笑什么意思!】
【他看向镜头外那一下谁懂!!谁懂!!】
【后期剪掉啊你怎么不剪掉啊啊啊!!】
【不是,他是不是跟谁在一起?背景那个声音真的很像裴砚……】
更有甚者把画面截图放大,亮度拉满,硬是把背景里的那截裤脚和鞋子对比出了裴砚前几天上工图里的同款。
【我疯了……该不会真是裴砚吧?】
【cp粉拼尽全力不如蒸煮轻轻一麦……】
于是#陆聿宁裴砚深夜弹唱视频#迅速冲上微博热搜榜首,成功把那条豪门长子给踹在了脚底下。比起cp粉的狂欢嗑糖,唯粉则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迅速统一口径,对其余的事不做评价,只一心宣传陆聿宁的视频中的那首《烦恼风》,解释背景的解释背景,安利专辑的安利专辑,那叫一个井然有序。
而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到拍摄现场的《剑回》站姐又拍到了一组神图,图片中上的陆聿宁坐在太阳下,似乎还没完全清醒,眼尾微红,打哈欠时下意识地就抬起手中的剧本往脸上一挡,偏偏坐在旁边的裴砚像是在和他对戏,没有等到回应,便伸腿勾住了陆聿宁的椅子。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陆聿宁被带到裴砚跟前,裴砚的膝盖若有若无地抵着他的大腿,俯下身说了一句什么。
从口型上看,应该是: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这种几乎不需要任何剪辑就能让人脑补出剧情的画面,比前晚的视频还要直截了当。
热搜不到半小时就炸了锅。
【救命,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裴某真是好强的攻击性,这就是顶A的实力吗,谁懂他用膝盖顶着陆聿宁那里真的快要把我涩死了。】
【脑补一下某人可能这会都控制不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勾引,但是lyn是个beta完全闻不到,只能被沾了一身alpha味还若无其事地到处跑……】
【陆雨凝最后瞪配演那一下也好绝呜呜,这俩一定是谈上了吧一定是!】
陆聿宁团队这一套组合拳打得算是熟门熟路,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工作室也接连放出了不少新鲜物料,包括什么现场走位背词、在武指引导下进行排演,笼络了一票事业粉和慕强批的心。再加上裴砚团队和剧组的配合,以及铺天盖地的双人路透与官方花絮,大众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就算再想聚焦于陆聿宁个人,能想到的也只是《剑回》拍摄进展,和裴聿鸣銮层出不穷的细节糖。
最初发微博的营销号并没有继续深扒,这件事好像如陆聿宁所愿,终于逐渐淹没在茫茫的互联网信息流中。
而《剑回》剧组终于放了开拍后的第一次假。
陆聿宁和裴砚做的同一班飞机回A市,因为隐瞒了行程,机场并没有接机的粉丝,但在地下车库时,两人还是警惕地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状态,确认安全之后,才一前一后,从不同位置上了同一辆车。
车门“砰”一声关上,陆聿宁抬眼望着刚刚坐下的裴砚,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过昏暗,衬得此刻的裴砚情绪难辨。他那双灰色的眸子看过来时,像是无尽黑夜下的暗潮,表面风平浪静,可水面下无数漩涡翻涌,让人一时间生出了好像稍不注意就要被吞噬殆尽的错觉。
但可能也并不是错觉。
裴砚抬起手,指尖绕过陆聿宁的脖颈,在他的发尾上轻轻一勾,嗓音磁性又低沉:“你确定吗?”
陆聿宁像是被他的温度灼伤,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随即缓缓地点头,撩起贴在后颈上的头发。
手背擦过裴砚的指尖,腺体贴暴露在空气里,陆聿宁没有犹豫,捏起贴片的一角,利落撕开。
“给我个临时标记,快点。”陆聿宁沙哑地说,与裴砚对视的眼更是通红得不像话。
第75章 绝不是哪个野alpha……
撕下的腺体贴被陆聿宁攥进掌心, 皮肤在冷风的轻拂下泛起细小的战栗。
裴砚没有第一时间动作,他偏头盯着他的腺体看了许久,眸色像是浓稠的、化不开的墨。
临时标记是他们早在几天前就商量好的事情, 为了让陆聿宁去应付糟心的林柏川,但真到了这个时候, 即使裴砚早就做了无数次的准备,也难以控制自己涌动的本能。
毕竟没有一个alpha听到这样的请求还能保持心平气和, 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
“裴砚,”陆聿宁拨开头发的手抬得有些酸,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地出声提醒,“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还要挑一个下口的角度吗?”
裴砚被他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撩拨得心头发痒,嗤笑一声后, 骤然抬手捂住了陆聿宁的嘴。掌心的力道很重, 把陆聿宁后续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两个人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空调出风口“呼呼”地吹着冷风, 车内却像是被火点着一般燥热,空气都在瞬间粘腻起来。
裴砚指尖缓缓从他下颌到喉结,像是摸索,像是克制。他看陆聿宁的眼神没什么好意,像是盯着什么早晚要被吞吃入腹的、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低下头,鼻尖轻飘飘地在陆聿宁的脖颈上蹭过,陆聿宁垂着眼帘, 呼吸被捂得发闷,眼尾因为缺氧而红得更厉害。
“唔唔唔唔唔。”
——别浪费时间。
说完,陆聿宁缓缓抬手, 搭着裴砚的手腕,摸索地在手环上一抠——下一秒,手环“咔哒”一声从裴砚的腕上弹开,掉在了他的大腿上。
alpha的信息素再不受约束,铺天盖地地侵占了车内所有的空间,严丝合缝,不留一点可以逃离的余地。
下一秒,裴砚的犬齿贴上他的腺体,安抚般地蹭了蹭,像是在等陆聿宁放松警惕。
陆聿宁确实被他磨蹭得有点失去耐心。就在他准备转头催促的时候,裴砚捏着他下巴的手兀地收紧,随即后颈传来刺痛。
这一下咬得绝对不算轻。
alpha信息素猛烈地注入腺体,难以言喻的入侵感让陆聿宁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喘息。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逃开,可裴砚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后脑,不留一点退路。
裴砚的信息素没有什么温柔可言,清冷又尖锐,像是冰刃切开血肉,带着最原始的掠夺性和占有欲,留下清晰到无法抹去的alpha烙印。
直到他确认标记完成,那双如同烛火幽微般的眼才终于抬起来,看了陆聿宁一眼。
陆聿宁像是被抽干力气似的,整个人软到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失了血色。他抬手按着自己的后颈,眼神发狠又发虚:“……好了吗?”
裴砚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盯着陆聿宁,像是要把人拆开仔细看清。
良久,他抬手拇指碾了碾自己唇角,把沾到的那点血抹掉,声音沙哑:“好了。”
“嗯,谢了。”
裴砚微微眯了眯眼,像是要再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倏地偏开了视线,开门下车。
他从后座上到了驾驶位,点开陆聿宁发来的定位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地发动引擎。陆聿宁缓缓滑落到车窗与椅背的夹角里靠着,指尖颤抖地在自己的腺体上碰了碰,刚被咬开的腺体发红发胀,像是血管在里面滚着火。他感觉到alpha信息素还在里面扩散,好似要把他整个人一点点吞进裴砚的气味里。
车里的味道也是裴砚的,冷冽、凌厉,他有些喘不过气,呼吸短促,脸上也泛起了浓艳的红。陆聿宁咬着后槽牙想把那点声音都憋回去,可偏偏临时标记正在刺激他,本能地想要寻求alpha的信息素和接受安抚。他越想冷静,身体就越是发热。
这些渴求的念头像是蛇缠在骨头里,甩也甩不掉,太可怕了。
倘若换成永久标记,恐怕还要再……
陆聿宁不敢再想。
直到车开到林家老宅外,陆聿宁才终于缓过来一点,撑着椅背坐直了。
“要我陪你进去吗?”裴砚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陆聿宁摇了摇头,哑声道:“我自己去就可以,谢谢你送我过来。”
“陆聿宁,你这样会显得我很像你的司机。”裴砚搭着椅背,无奈地说。
“难道不是吗?”陆聿宁撩起眼皮看他,“是你赶走了我的助理,主动说要送我的。”
看着他这副带刺的模样,裴砚稍微放心了一点。他解开安全带,撑着中间的扶手朝后边探来。
陆聿宁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在这一瞬间他也想过无数种躲避的方式,可临到那一刻,还是不受控制地仰起头,接受了这个吻。
后颈刚被临时标记标记过的腺体还在微微发烫,信息素像是顺着血管爬满全身,滚得他耳朵都在发红发热。陆聿宁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哪怕裴砚的吻没用太多力气,信息素还是从两个人唇齿缝隙里慢慢渗进来。
给他带来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怪异体验。
裴砚在他唇上重重碾了一下,像是有意无意地在确认自己的气味。
陆聿宁眼尾红得不像话,声线因为短促的喘息和信息素的作用沙哑破碎:“……你放开,够了。”
裴砚言听计从地撑着椅背起身,眼睛扫过他的唇。
“去吧,后天见。”
说完这句,他便重新坐回了驾驶位上。
陆聿宁缓了几口气,确认完自己此刻的状态,才开门下了车。
陆聿宁的脚步有一瞬间的虚浮,后颈的不适还没完全消散,体内的alpha信息素像一层看不见的薄雾,将他整个人都裹住,叫他每一口呼吸都带着一点裴砚的气味。
他站在林家老宅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来开门的佣人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神色有点奇怪地垂下视线:“您回来了。”
陆聿宁扫了他一眼,嗓子因为刚刚被吻得太狠还有点哑:“嗯,麻烦给我倒杯水。”
他换了鞋,行过冰冷的走廊,进入客厅,林柏川已经坐在餐桌主位上。男人年仅四十四,脸上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年轻时的俊朗风采,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后面那双眼睛冷漠非常。
他抬头,皱起眉,语气里是掩饰不下的不耐:“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陆聿宁身上的信息素毫不遮掩,后颈上的牙印更是明晃晃地暴露人前,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能猜到发生过什么。
陆聿宁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故意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动作里带着点挑衅意味:“闻不出来吗,alpha的味道。”
他有意朝林柏川靠近,裴砚的信息素等级太高,普通同类一闻到就避之不及,好似狼群见了狼王一般。果不其然,在他身上闻到了更加浓烈的alpha信息素后,林柏川的五官都要拧在一起,alpha的自尊在本能地抗拒。
“是沈筝的?”林柏川还在抱有侥幸。
陆聿宁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大马金刀地一坐,吊儿郎当地说:“不是,是我男朋友的。”
林柏川沉默了一会,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半晌后,他缓缓说道:“外面的人随便玩玩就行了,到时候断干净,别让沈筝发现——既然你分化成了omega,正好物尽其用,早点和沈筝把婚订了。”
陆聿宁轻声品了几遍“玩玩就行”,戏谑地说:“看来你挺有经验的……不过很可惜,我玩不了一点,也断不了一点。”
说着,他探身,与林柏川拉近了距离。身上属于裴砚的信息素毫无保留地扑进男人的鼻腔,被标记的腺体也刻意暴露在他的视线中:“都是alpha,你应该闻的出来吧,标记我的人等级不低,不是简单做个手术就能清除掉的。”
林柏川盯着他后颈那一口鲜明的咬痕,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聿宁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叩了叩桌子,“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和我男朋友上床了、睡了,情到深处心甘情愿让他进入生殖腔把我标记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跟我装纯了吧。”
ao之间的完全标记与临时标记不同,只能在alpha成结时完成。裴砚留下的信息素太浓,肉眼又无法分辨临时标记与完全标记的区别,陆聿宁撒这个谎,林柏川基本没有怀疑的依据。
林柏川的手指缓缓握住了桌面,指节发出“咔嚓”一声的轻响。他眯着眼,冷冷扫过陆聿宁,鼻腔里嗅到的信息素气味浓烈而冰冷,像是凌厉的寒刃,透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这么高等级的alpha信息素,他见识过。
绝不是随便哪个野alpha能有的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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