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色分析
一进门,大家就被拉着,一人喝了一杯甜茶。
乐手老师们上台去调试乐器,林惊昼暂时没事,就问邓衍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邓衍云拉着他坐下,又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放进他的手心。
“你好好休息就行。”
林惊昼拆开糖果吃了,忍不住问:“这样的演出以前也办吗?”
邓衍云点点头:“真的要感谢你们张总,每年他都会安排这样的演出,一年两次,春天有春天音乐会,新年就是新年音乐会。孩子们特别喜欢,每次都很开心。”
“去年他还来听了呢,又带了很多东西过来,他真的帮了我们很多。”邓衍云补充到。
林惊昼觉得心口有点疼,他的声音有点抖:“我记得爱兰康复中心的创始人是林惊昼。”
邓衍云明显愣了一下,她的眼神暗下来,声音也轻了:“是的,惊昼付出了很多努力,没有他也就没有爱兰。”
林惊昼心脏钝痛了一下。
“去年张总过来的时候,也提到了林惊昼。”邓衍云摩挲着自己的虎口,慢慢地讲,“他说每年给孩子们办音乐会的灵感来源,也是他。”
舞台上调试乐器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像卡碟的磁带,伸手一扯,居然扯出许多尘封的记忆来。
初遇的那一年,张裕舒跟着他离开德钦,坐大巴车舟车劳顿到达昆明。
林惊昼领着他来到一个福利院,告诉他,他要给孩子们办音乐会。
张裕舒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帮忙做事,那时候条件简陋,为了氛围,他把孩子们画的各种图形剪下来,穿上绳,高高低低地挂在舞台上。
林惊昼抱着吉他坐下来,身后刚好是一排高低错落的五角星手拉着手,五彩缤纷的。
林惊昼看到张裕舒坐在远离人群的最后一排角落,表情像一个不愿意听讲的坏学生,他忍着笑,轻快地讲:“大家好,让我们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吧。”
台下的孩子眼睛亮亮的,但大多羞怯,好几个抬起了手,想鼓掌又有些不敢,林惊昼歪着头笑,鼓励他们:“首先,我想要一点掌声鼓励。”
话音未落,张裕舒站了起来,面无表情但十分卖力地拍起了手。
林惊昼觉得有点好笑,忍不住在心里想,今天要唱到第几首歌,才能看到这个坏脾气的人笑起来呢?
第38章
林惊昼唱到第三首歌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人突然出现,自顾自在张裕舒身旁坐了下来。
这首歌结束,到了互动环节,林惊昼在台上邀请孩子上台,搞得热火朝天的。
那个女人突然开口,很自然地问他:“同学,你是志愿者吗?”
张裕舒摇摇头,反问她:“你是志愿者吗?”
女人笑着摇头,说:“我叫宋绮年,是台上那位的朋友。”
张裕舒转头看她,宋绮年的打扮相当知性,她化着淡妆,头发精心烫过,看起来柔顺漂亮。
张裕舒皱起眉,他问:“他到底是谁?”
宋绮年看了一眼舞台,眼角轻轻提起:“你是不是从来不看电视?”
张裕舒的表情变得很诧异,从刚刚林惊昼唱第一首歌开始,他就有所怀疑。第一,这个人唱歌确实很好听;第二,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宋绮年很好心地告诉他:“他是林惊昼。”
“你应该听过《人间夜》,那是他的歌。”宋绮年说。
张裕舒确实听过,这首歌太红了,以前有段时间走到哪里都能听到。
他再次看向舞台,林惊昼正捂着一个孩子的眼睛,让他抽奖,红色的小球被抽出来的时候,他还做作地鼓掌,笑得光明灿烂的。
张裕舒没想到,林惊昼没有骗他,这个满嘴跑火车的人真的是个大明星。
张裕舒的表情变得有点难看,宋绮年注意到了,安慰他:“这家伙讲话不着边际的,不要放在心上。”
张裕舒没说话,他只是盯着林惊昼,直到他的演出结束。
最后,林惊昼在台上飞吻半天,和很多人合了影,他从头到尾都很耐心,没有一点名人的架子。
宋绮年和张裕舒一直坐在那里没有移动,直到林惊昼走过来,他俩才一起站起来。
林惊昼表情有点惊讶,他看着宋绮年说:“你怎么来了?来找我的?”
宋绮年有点无奈:“拜托,现在全世界都在找你。大明星突然推掉一切工作搞失踪,你们公司都快疯了。”
“他们联系你的?”林惊昼有点厌恶地皱起眉。
宋绮年轻快地笑了:“当然不是,我听别人说的。”
张裕舒听着有点困惑,他加入谈话:“你们在说什么?”
宋绮年又打量张裕舒一圈,转脸问林惊昼:“这个小帅哥到底是谁?”
林惊昼想跟宋绮年介绍,话到嘴边又卡壳,他抓了抓头发,转向张裕舒:“你叫什名字来着?”
张裕舒毫不客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对宋绮年说:“我叫张裕舒。”
宋绮年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两个人说,有点八卦地问:“你俩到底啥关系啊?”
林惊昼有点尴尬:“只是旅伴。”
张裕舒却相当直接:“我俩睡了。”
宋绮年忍笑忍不住,原地笑弯了腰,她冲张裕舒比大拇指,然后对林惊昼说:“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小朋友都下得去手。”
林惊昼站在那里,表情变得很想死。
“小朋友,你几岁啊?”宋绮年又问。
张裕舒诚实告知:“二十一。”
宋绮年拍拍胸口:“幸好幸好,你成年了。”
林惊昼忍无可忍,冲她竖了个中指。
宋绮年不理他,她一拢头发,对张裕舒说:“走吧,姐姐请客吃饭。”
说完这句话,宋绮年就拿起皮包,优雅地走了。
林惊昼拉住张裕舒的胳膊,说:“走吧,她有钱,我们吃海鲜。”
张裕舒却站在原地不动,他板着脸,不高兴地讲:“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林惊昼一阵心虚,他估计宋绮年已经把他卖得差不多了,于是他放软了语气,说:“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我一边吃饭一边跟你说,好吗?”
张裕舒抿了下嘴唇,不太情愿地“哦”了一声。
他们在福利院附近找了家烧烤店,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点完串之后,林惊昼又要了一扎啤酒,他开了一罐,推给宋绮年,然后又开了一罐,拿起来喝了一口。
张裕舒给自己倒水,说不喝酒。
“说说吧,你怎么搞到小朋友的?”宋绮年托着脸看林惊昼。
张裕舒也托脸:“说说吧,你到底在躲什么?”
林惊昼感觉被审问,他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简单来说,前不久我和公司的理念有了分歧,没谈拢然后吵了一架。我一生气,就丢下手机跑了。”林惊昼说。
“后面其实还有两个商演,我不想让步,就委托了宋老师,帮我取消了这两个工作。”
宋绮年点头:“他让我帮他取消演出,顺便给已经购票的粉丝提供补偿方案,不用考虑钱的问题。”
“他人跑了还不算,工作也取消不干了,公司那边当然急疯了。”宋绮年笑起来,“看你那个抠门老板着急上火特别有趣。”
“所以前几天有人打电话找你,你才急着要走?”张裕舒十分敏锐。
“我在飞来寺待了太久了,被他们发现了。”林惊昼耸肩。
“那今天是他喊你来的?”张裕舒问宋绮年。
“不是,他这人可贼了,行踪轨迹连我都瞒着不讲。”宋绮年十分谴责地说。
“我这是小心谨慎。”林惊昼说,“刚刚我看到你出现,还以为是谁请你来当说客的呢。”
宋绮年一摊手:“确实有人联系过我打听你的行踪,但我才不在乎你回不回去呢。我只是觉得好玩,毕竟那么多人在找你,但我才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
宋绮年笑得眼睛弯弯:“多有意思。”
张裕舒有点好奇:“那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为了示威,别的商演,林可以选择赔钱不去。但这个演出很特殊,他绝对不会失约的。”宋绮年眨眨眼睛,有点小得意。
“你真了解我哦。”林惊昼说。
张裕舒看了他一眼,问:“因为这是给孩子的们的演出,对吗?”
林惊昼点点头:“我可不能做说话不算话的大人。”
“看到你没变成流浪汉,我也就放心了。”宋绮年笑起来,“我这次过来,也是要跟你道别的。”
林惊昼一愣:“你要去哪?”
“我申请了英国的学校,想要去学点不一样的东西。”宋绮年很期待地讲。
“那你公司怎么办?”林惊昼皱眉。
“转手给别人咯。”宋绮年说。
林惊昼抿了下嘴唇,表情有点复杂。
老板过来上菜,刚出炉的烤串还在滋滋冒油,林惊昼伸手拿了一串,有点郁闷地咬了一口,开始咀嚼。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安静,张裕舒奇怪地问:“他怎么突然枯萎了?”
宋绮年单手开了罐啤酒,递给林惊昼,说:“不用管他,他念旧又鸡婆,听说我要转手公司心里不舒服。”
“你的公司跟他有什么关系?”张裕舒问。
“你不关注娱乐圈应该不知道,蜚声唱片是他老东家。”宋绮年解释道,“好多年前了,他参加过一个选秀节目,那个节目的导师是宋清,宋清你应该知道吧?”
张裕舒点点头:“我妈爱听宋清的歌。”
“宋清是我爸爸,他很欣赏林的才华,那个时候林正好也没有签公司,我爸就肥水不流外人田,让他签给我。”宋绮年说。
“可惜我算不上一个好老板,他在蜚声唱片待了五年,直到合约到期,也没有大红大紫。”宋绮年笑了笑,眼神有点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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