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龙袍穿越了! 第149章

作者:丛璧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沙雕 迪化流 无C P向

他若是因此前的成功养肥了胃口,想要在此地故技重施,觉得强龙能压地头蛇,那就必定要在这里,栽个跟头!

“我即刻带人前往赤壁戍守……”

“不!”关羽刚刚开口,就被黄祖抢白,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你去赤壁,与那些响应我等行动的宗族把持此处,阻拦敌军渡河,而是由我带兵,去把人聚在那儿。你留守此地!”

黄祖咬着牙,吐出了一句愈发显露杀机的话:“我要亲自,去会一会孙坚。”

孙坚这人的作战习惯,他是知道的。这人没甚背景家世可言,于是为求立功高升,一定要自己拼杀在前。

就拿当年的黄巾之乱来说,孙坚随同名将朱儁平定荆州黄巾,一马当先冲上城头,依靠着先登来鼓舞士气,完全将自己的性命置之不顾。

现在,既然乌林、赤壁一带,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孙坚难道会不来吗?

不会的,一旦开战,他必定拼杀在前!

这岂不就是黄祖复仇的最好时机?

黄祖又重复了一次,这一次也并不只是把话说给关羽听,更是说给他麾下的人听:“云长,你留守夏口,我让他们协助于你,务必给我把守住这里。”

“是。”关羽答应得痛快,心中却也明白,黄祖能如此果断地做出这个决定,绝不只是因为他的本事够强,看起来够忠心,也是因为这夏口多的是姓黄的人,是他黄祖经营多年的眼线。

关羽初初接手,居中在此主持,可以,但若要做出什么对黄氏不利的事情,却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极难办到。

黄祖做出的,未尝不是一个权衡之下的决定。

不过,当黄祖带兵匆匆赶赴赤壁的同时,关羽也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那一干精锐一分为二,一半留守夏口,一半拆散在了夏口各处的戍卫队伍中,名为通过这些人随时获知各处的情况,但又不影响原本的行动。

趁此机会,他也将夏口一带的各路兵马情况全部掌握在手。

随后,他又自黄祖留下的兵马中挑选了一位黄祖的心腹,和他确定了轮守的安排,又得到了一句“关统领办事谨慎”的评价。

现在,他通过调动自己已经收服的那千人精锐,便能实现对夏口戍卫的调整,甚至是暗中破坏了,可仍有一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

他要如何将他在夏口的消息,向刘备传递出去呢?

此前的数次小规模交手,不仅让他向刘备报了自己的平安,也让对面知道,他已手握了一支人数不小的队伍,能在必要的时候干扰战局。

大哥与孙坚都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哪怕敌军是由各方宗贼聚集而成,说是鱼龙混杂也不为过,但既是渡江之战,又有黄祖这样势力不小的地头蛇,必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若能借助关羽的内应打开局面,便能以点破面,扫清全局。

黄祖将他留下夏口,或许不是对他们来说的最好情况,但也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可一切的前提,都得是他能成功将消息送出!

但在这个时候,贸然领兵出战试探,借此传递消息,必定会引来夏口守军的怀疑,不是一条好计策,应当……

应当另谋一个出路。

而好巧不巧,当关羽在开动脑筋的同时,因接到了圣旨而动兵的众人,并没有只打算干等敌军调兵的消息,枯坐着等待关羽的送信,而是已然用自己的方式行动了起来。

……

大江东去,涛涛浪涌。

自江边每隔百丈树立起的望楼向北望去,只见江上于夜色里漂起了一层雾气,因浪涛翻涌,江水中时而有一块的颜色变得深了些,时而又浅得像是亮了起来。可再仔细看去,江上只有稀薄的光,照得一片模模糊糊的。

戍守在望楼之上的士卒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脸上,强行驱散去了短暂袭来的困意,却听到身边的同伴发出了一阵笑声,像是对他这表现大觉好笑。

“你笑什么?”

“笑你也太警惕了。”

“这怎么能怪我警惕,如今咱们结盟守江,一家管着一座哨塔,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发出笑声的人打断道:“你也不想想,我们陈兵在此,敌军若要站稳脚跟,不至上了岸就被我们拿下,得派出多少楼船运载士卒?”

“今夜江上少有风浪,也无明月在天,确实是渡江的好时候,但姑且不说,江中还有巡航的船只,点照着明灯,就说那楼船的高度,划桨的声音,难道是能掩盖得住的吗?”

载人越多,吃水就越深,不仅船只需要够高,船体还需要足够结实。

这样的船只,在航行的时候发出的动静,是掩盖不住的!

可他们打眼向着江上看去时,只能瞧见江中偶尔会出现的漂浮物,自水上掠过了一点阴影,何曾看到船只的踪迹呢?

正是这份自觉无有纰漏的判断,让他们未曾瞧见,江上的一片、两片……十二片阴影正在向着此地靠近,间或响起的船桨声混在了波涛起伏的动静里,显得几不可闻。

而它的不易察觉,也并不仅仅是因为船桨声够小,也是因为,那确实是在南方不曾出现过的特殊“航船”。

“要不怎么说军师的鬼主意就是多呢。”张飞趴在这特殊的船上,向着一旁被指挥着倒下的战马看去,心中庆幸这特殊的船构造有异,就算在这船上躺着五人五马,也没像竹筏一般被水浸透,也正是因为江水没有漫灌上来,这批训练有素的战马依然愿意听从安排,躺倒在船上。

不,那可能不应该叫船,而应该叫羊皮筏子。

合计一千张羊皮,自三个月前便由郭嘉安排,向蒯氏征集,历经鞣制、吹鼓、晾晒,拼成了可载重五人五马的十二艘羊皮筏子。据说那本是郭嘉预备的后手,谨防不时之需,谁知还真用在了此地。

当五人五马的重量覆压在上的时候,形似竹筏的船面之下,一个个鼓胀充气的羊皮全都没入了江水之中,几乎只剩了一张板面在江上,在夜色中哪里有船只的体量。

也在无声无息之间,向着对岸靠近。

张飞一手握桨,一手也握住了手中的长矛,数月间压制的战意喷薄而出,都化作了此刻偷渡敌营的心绪澎湃。

他也敢说,这绝不只是他的想法,因为与他同行的另外五十九骑之中,不仅有孙坚的儿子孙策,还有当日凭借射箭本领赢他的黄忠,都在此刻,为江流托举,被充气的羊皮托举,缓缓靠近对岸。

夜幕降低了江上的能见度,也让试图寻觅“楼船”“艨艟斗舰”身影的敌军巡船未曾发现,有这样的十二艘筏子,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掠了过去,也避开了对岸哨塔的位置登陆靠岸。

于是当这六十骑弃舟在岸,转而骑乘上战马,令马蹄声响起的时候,再要做出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黄祖自觉自己已做好了万全的戍防,怎么都不能被敌军直接踩到脸上来,却是在睡梦中,听到了一阵阵急促如滚雷的马蹄声,和接连响起的惊呼惨叫。

“发生了何事?”

不似那一众宗贼联军,沿江摆开了阵地,他带着兵马屯于江畔的小城之中,此刻仓促走向城头,向北张望,便赫然看见,那沿江军营之中,已接连烧起了数处火光。

哪怕距离他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依然让黄祖目光一震,被火把映照出了眼中转瞬的骇然。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守好沿江的渡口吗!”

那敌军是怎么杀奔到眼前来的?

他们合该被阻拦在对岸才对。

士卒匆匆来报,给出的答案更是让黄祖摸不着头脑:“有一队骑兵杀入了军营!”

“还是骑兵?”

要不要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一匹马两千汉斤的重量,不是大船都没法托举起来。现在告诉他,敌军不但突然空降,还把战马也带上了?

这是一条何等魔幻的消息!

黄祖死死地捏了自己一把,方才从那短暂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也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连他都对此感到一阵带着惶恐的惊讶,下面的那一群乌合之众,更不可能在这一个照面之间,对敌军带来多大的威胁。

甚至,他们只会奔走而逃,连敌军都有谁都看不清楚!

“快,让人出城支援,拦截敌军!”黄祖厉声喝道。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当即有一支精锐的骑兵先行冲出,向着骚乱发出的方向疾驰而去。

黄祖的猜测也一点没错。

这六十骑放在白日,绝不可能像是此刻一般肆无忌惮地冲过军营。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有一处光亮带着马蹄声行来的时候,一支长箭嗖的一声窜出,像是箭上长了眼睛一般,扎向了光亮最盛的地方。

那光亮归属于一方姓王的荆南宗贼,为首之人本是信心满满地前来擒贼,却被这惊天一箭贯穿了前额。

他只挣扎着向前伸了伸手,便不受控制地自马上跌坠了下去,顿时又引发了一阵大呼小叫和动乱。

那射箭的中年人挽弓在手,面上不见一点波澜,仿佛方才他射出的,只是最为寻常的一箭。可哪怕是夜色,也不曾干扰到他那宛如吃饭喝水一般娴熟的弯弓搭箭,射向猎物。

只战马向前窜行的数息之间,他就已将另一支新的箭搭在了弓上,寻找着下一次机会,一举打乱对方的追击。

但又或许,他也不必如此紧张。

谁让此刻,策马奔行在前的孙策目光炯炯,看到的是这拼凑而起的“大军”营地内那宛若虚设的营地间隔,是夜间敌军突降之中无人主持局面带来的退避三舍,是一条让他们从西向东杀出的坦途!

就连这前方的绊马索,都设置得如此滑稽!

孙策一声清越的口哨,与闻讯的张飞忽然一左一右,杀向了不同的方向。

一个甩枪突刺,一个举矛杀敌,狠狠地在临时应战的敌军之中扫出了一片空地。刚被拉起的绊马陷阱,就这样被直接松了开来,任凭后方的其他马蹄自上方轻易地践踏了过去。

“哈哈哈哈杀得痛快!”张飞血气上涌,双手握住战矛的力道却越发惊人。

他一把挥动着手中的利器,扎向了一旁燃烧着篝火的铁架,狠狠地将其甩向了空中,让这一泼明火,向着斜后方被拉拽倒塌的营帐,“浇”了下去。

呼啦一下升腾而起的烈焰,没有追上这迅疾冲过营地的六十骑,却在追击的兵马面前,点着了一片火海。

还不等他们自那扑面而来的火光中回神,便有数十支箭矢穿过了烈焰,直击他们的面门。

更是有两支最快也最准,直接取走了两人的性命。

“愣着做什么!追啊!”黄祖的部将气急败坏。

却在闯过了那片烈焰后,更为气恼地发觉,在前方,马蹄声不再凝聚成一片,而是四散而去,仿佛各有自己的目的,凌乱得让人不知何处是主,何处是次。

他只能停留在原地,艰难地辨别了一阵,方才继续向前追去。

可当他终于追击赶上,还没遭到敌军攻击,以为是对面终于力穷的时候,他看到的,竟然只是一匹马背上空空如也的坐骑。

一匹已经失去了主人指挥方向,只埋头逃窜的战马!

追兵大惊失色:“马背上的人呢?”

是啊,马背上的人呢?

总不能是来时天降,走也是背生双翅,直接消失无踪了吧?

……

却不知,早在半刻钟前,当沿江巡逻的战船都留意到了岸边的惊变,或是沿岸折返,或是乱了心神的时候,已有一艘不大不小的航船蛰伏于夜色里,向着这一处营地的最东面行来。

也在行将抵达岸边的时候,向着岸上放出了一道燃火的信号。

当孙策领兵冲出那藩篱,跳入夜色的时候,他那临时启用的战马继续向前奔去,他却已与同行的士卒一并跳上了那艘靠岸的船。

船只接到了人,便不曾停留地起行,向着对岸的乌林行去。

孙策大笑着走向船尾,喊了一声“公瑾”。

那船尾举目向四周逡巡的少年转回了视线,落到了孙策的身上,被船头的微光照亮了面容,不是周瑜周公瑾又能是谁?

“你还真是……”

周瑜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这一众人等的冒险。

太冒险了!若是对面的戍防稍稍严密一些,光只是六十骑如何能冲营而过,只有可能陷入当中。

可当他看到孙策这得手的傲然神色,瞧见他直到此刻方才擦拭去额前汗水的无谓表现,这提醒的话又有些说不出来了。

何况,此行也确是达成了他们的目的,为的,正是兵马顺利打过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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