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远
没有一件拍品流拍,姜司意持续着她“白手套”的神话。
王太太轻轻鼓了下掌,跟身边的代理说,明年继续和嘉仕比合作。
后台段凝都快瘫那儿了,连喝一大杯水,仿佛上台拍卖的是她本人。
吴一露捏了捏她的后颈。
段凝倒吸一口凉气,“疼!”
吴一露:“给你提提劲,一会儿就看你了。”
马上就要上台,进行第二场拍卖的段凝深吸一口气。
走!
场内,薄听缓缓靠回椅背,发现脊柱有些僵。
平静的表面之下,内心和姜司意的专业能力强烈地共情着。
许久没感受过类似的震撼。
长时间地凝视台上那个被无数人艳羡,依旧不矜不伐,眼眸永远清澈的年轻女人。
不只是拍卖,是近乎于艺术家的感染力。
薄听确定了,姜司意不是那些人所说,被资源硬捧上来的绣花枕头。
耳朵有些不舒服,薄听想要摘掉助听器的时候,听到后方站在门口的三位嘉仕比的同事,正在轻嗤着。
“好风光啊过季高定,不,现在是超季高定了。”
“何必走这趟流程呢,直接私洽卖掉不就好了,一个小目标而已,林家又不是出不起。”
“你们懂什么,为的是今年嘉仕比全球新锐拍卖师的头衔。”
“有钱人的世界咱懂不起呢。”
那三人一边喝酒一边笑,忽然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扫向他们。
是薄听。
薄听起身,从他们中间走过。
他们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低头喝酒。
薄听:“废物唯一的本事就是嚼舌根。”
三人:……
丢下这句让他们一口气堵在胸口的话,完全没回头看他们无能狂怒的模样。
走出拍卖会场,冷风吹起薄听总是披散的长发。
踱步片刻,还是决定给姜司意发条短信。
姜司意刚回到休息室,接过吴一露给她递来的热饮,手机就开始震。
收到好多祝贺她的信息,其中有个陌生人的短信。
【薄听。聊聊?后门。】
很简洁几个字,让姜司意心里升出了意料之外的希望。
她和薄听的交集无非是寻找玉佩一事。
难道同意了?
姜司意立刻披上外套往后门的方向去。
的确如姜司意所想。
之前薄听拒绝姜司意,是因为她觉得姜司意是被硬捧上来的,多少有点偏见。
今天完整看完她的秋拍,心有所动,与自己对话后发现或许是嫉妒心作祟,多少有些狭隘了。
想等姜司意来,加个好友,发玉佩的图片。
主拍台之外的她不善于言辞,同意帮姜司意找那枚玉佩,算是对之前针锋相对无声的歉意。
无人的后门,只有冷风阵阵。
薄听握着手机的手冷透了,藏在口袋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眸,看到的不是姜司意,却是……
“你为什么会偷偷去看那个女人的拍卖会?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做……”
疯女人站在冷冷的夜风中,一步步走向薄听。
“你终究是想抛弃我了。”
薄听看到她满脸泪痕时,闭了闭眼,用平静的语气道:
“回去再说。”
对方缠上来,也不管是否在露天的场合,强行吻她的冷唇。
薄听蹙着眉别开脸,想避开她的吻。
却又一次被扯住了头发,脸被强行转回来。
薄听的脸上浮现出忍痛的红晕。
眼镜片后的冷眸中微有水光。
“别这样对我。”
施暴的女人反而委屈至极,哭泣的面容随着深深的喘息越来越扭曲。
“你怎么敢抛弃我,想都别想……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薄听,你这辈子只能看我一个人,只能爱我一个人。连被羞辱的表情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明白吗?!”
挣扎间,薄听右耳的助听器被对方扯去,眼镜也掉落,被对方故意踩碎。
高度近视的薄听看不清也听不清,只能任由对方手伸向她的喉咙。
纤细的脖子就要被再次掐住时,忽然有个人影晃到她面前,将她护到身后。
刚才在拍卖现场听到的清亮女声,透过一层层犹如棉花堵塞的空间,闷闷地传入她的左耳中。
是姜司意。
挡在她身前保护她的人是姜司意。
姜司意完全没想到会目睹这样的事。
在慌张中本能地护住弱势的薄听,问她:
“薄老师,这个人是谁?”
还没等薄听开口,对方怨毒的眼神死死锁在姜司意身上,歇斯底里地尖叫。
“不许碰我老婆!”
姜司意被刺得耳膜发痛。
老婆?
薄老师结婚了?那这是,被家暴了……
那疯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电击棒,就要刺向姜司意。
本来已经跑出两步的周霓,看见一道身影迅速靠近,又退了回来。
疯女人刚迈出一步,头发就被狠狠拽住,硬生生拉回了两步。
这一下的力气比她拽薄听头发时要重得多,感觉头皮都要被整块掀起。
拿着电击棒的手腕被压倒性的力量钳制,疯女人在惊恐中回头,看到一双恐怖的寒眸。
“伤害老婆的垃圾,怎么有脸活着。”
林棘将电击棒调转,狠狠扎向了对方。
【作者有话说】
林棘:宠妻第四十一步,老婆爪子不够利,我来挠[猫爪][猫爪]
84
第84章
◎我就不是那种胡乱吃醋,不懂事的人。◎
天际渐白,再度清晓。
薄听撑着疲倦至极的身子走出派出所时,一辆宾利打开了车门。
“薄老师。”
姜司意和林棘居然在这儿等着她。
助听器坏了,戴着碎裂眼镜的薄听,侧过左耳听姜司意说话。
“抱歉,将你们卷入这件事。”
姜司意摇摇头。
“那个人,真的是你太太吗?”
“嗯……”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薄听拿出手机说:
“加个好友。玉佩的图片发给我。”
林棘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看着姜司意的背影。
当初姜司意说要帮她找回玉佩,之后就一直没再提。
没挂在嘴边的事,原来一直在默默推进。
不说,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