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山堆
“你运动还戴项链?”李玉珀又说,“有人运动戴项链吗?真的很不专业。”
秦宝灵哼了一声:“运动又无所谓,美才是我的终身事业。”她不依不饶,“你继续挑毛病的,真人真事,你挑一千个毛病也变不了假。”
李玉珀有心想要反击,又觉得太幼稚了,刚抿了抿嘴唇,就被秦宝灵用指腹抵住了:“打住,心里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呀,赶紧反驳我,我可听着呢。”
这位李总岿然不动,她便自顾自地又讲起来:“你不说是吧,我可记得还有一回,我睡到一半,有头熊……”
“秦宝宝。”李玉珀打断她,“别蹬鼻子上脸了,有点感恩之心吧!”
秦宝灵这下嫣然一笑,在她颊边亲了一口,牡丹香气妩媚的流过来,她又亲一口:“李总,我这感恩着呢,你没感觉到吗?”
她捉住李玉珀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感受到感恩之心了吗?”
“我办公室有监控。”李玉珀说。
“哪?”秦宝灵对答如流,“画质怎么样?我调整下姿势,拍我拍得美一些。”
李玉珀忍无可忍,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下去,可惜对于这个所谓的“忍无可忍”,秦宝灵自有自己的一番理解:“晚上准备在哪见我?”
李玉珀本来心情愉快,这会儿真是懒得搭理她:“需要见你吗?”
“床上,还是梦里,你选一个。”秦宝灵说,“而且我要检查你是不是把冰箱贴贴上去了。”
她袅袅婷婷的开始满办公室乱转:“盲盒呢,你放哪了?”
她也不等李玉珀的回答,自己找起来,俨然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事实上这办公室能藏东西的地方也不多,她没两下拉开书柜门就找到了。
听到她叫了一声,李玉珀生平头一次,懊悔情绪真是冲上了顶峰。就不该放到办公室里,这女人绝对又要借题发挥了。
“都买展示柜啦?还是我们薯条的?”秦宝灵兴高采烈,“原来背着我这么上心!那为什么摆这儿呢?这门都不是玻璃门,连个影子都透不出来,这是展示给谁看的呢?”
她意有所指:“我有听说过一个成语叫掩耳盗铃叫一叶障目叫欲盖弥彰叫自欺欺人,李总您有听说过吗?”
“你是自考本科了是吗?”李玉珀讽刺了一句,“这么多成语都信手拈来,下了不少功夫吧。”
“那必须的。”秦宝灵抱着展示盒,气势万钧地放到她的办公桌上,“上次你还讲我排比句说得好,可见我现在的文化水平赶得上清华毕业生啦。”
李玉珀的办公桌不是实木的,是很现代的款式,石青色,整张桌子十分整洁,除了电子产品和材料,只有桌角有一盆多肉和一瓶鲜花,是这间办公室最跳脱的亮色和生机。
展示架一摆上,登时是五彩斑斓,恨不能比植物还要生机盎然,秦宝灵左看右看十分满意:“就放这儿了,不许藏起来,往后谁来你办公室,都必须先看到这些*全世界最可爱的塔可。”
“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猫是薯条。”李玉珀纠正道,她坚决维护薯条全世界最可爱猫咪的名号。
“好,好。”秦宝灵摆出一副哄她的语气,“我们薯条才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我就屈居第二吧!”
明明办公室里还有沙发可坐,她偏偏又要赖到李玉珀怀里。这椅子不是那种宽大的老板椅,而是很科学的人体工学椅,一个人坐有些余裕,两个人就是挤得严丝合缝满满当当了。
“七夕年会我们一起去吧。”秦宝灵说,挨得太近了,她把李玉珀的呼吸和心跳听得一清二楚,“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根本不会去的。”
“忘恩负义的东西。”李玉珀的语气近乎宠溺,叫外人听了,是分不清她在调情还是在训斥的。
秦宝灵却是门清,只不过李玉珀踢到她,那是根本踢到铁板了,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笑道:“我的优良品质还不止这点呢,我不光忘恩负义,我还吃里扒外,我还嫌贫爱富,怎样?”
“我就当你答应啦。”她轻快地说,“而且天气预报说七夕有一场暴雨,多好呀,你不就喜欢这种极端天气吗,咱们两个都是好事临门,肯定是要一起庆祝一下。”
李玉珀没说话,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呼吸的频率极轻微地加快了一点。年轻的李玉珀比现在这个爱说话,但有时候其实也不说话。
有些富二代就是这个毛病,尤其是有点本事在圈子里有地位的,总跟个皇帝似的叫别人猜她的想法。
她就喜欢坐在李玉珀怀里,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通过她的呼吸和心跳,琢磨她,琢磨这头小熊。
“你生日马上要到了,想好怎么办了吗?”她又问,她陪李玉珀过了十年的生日,每次排场没有不大的,明星们来得比红毯还齐整,在美国的时候自然不必那么铺张,可现在是回国了。
“不办。”李玉珀冷淡地说。
秦宝灵不以为意,见风使舵:“不办就不办,人多了多麻烦。我陪你过就足够了,你知道的,我演唱会一直在八号,到时候正好一起明天为你准备生日。”
关于生日怎么准备,她还是有不少想法的,即使是两个人,那也得过得热热闹闹的呀!她说个没完,李玉珀偶尔接一两句,也不嫌她打扰自己工作,秦宝灵不由得越说越来劲,直到接了个电话,这才恋恋不舍地要走。
“我走了。”她一步三回头,“亲爱的,记得想我。”
“怎么又成亲爱的了?”李玉珀头也不抬,她的好心情在秦宝灵提到生日时回溯性地往下一坠,朦朦胧胧的烟消云散了。
“不然呢?”秦宝灵道,“你不是我亲爱的吗?”虽然她平时也是相当神经,但今天绝对是高兴得可以,拉住李玉珀的手把她硬拽起来,紧紧地让她把自己搂在了怀里。
“我走了。”秦宝灵仰起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终于的是关上门,一路火花带闪电地离开了她的世界,还她了一片清净。
说真的,没什么好不开心的。她在美国过第一次生日的时候都三十岁了。可她这前小半辈子过的是实在太顺风顺水,以至于第一个自己独自度过的生日是如此凄凉的刻在她的心里,尤其是被秦宝灵这个女人提到,真是回环往复的一锤重击。
她允许自己偶尔的脆弱,偶尔的失落,只是不愿允许这一切是在秦宝灵面前发生的。
真……憎恶,真厌愤。她平平静静地想。
对,没有恨,没有爱,她们之间的关系,秦宝灵已给出了一个多明确的回答,一旦知道自己给了她好处,便百般高兴,百般甜腻,名利是她们二人之间的主旋律,她在这个女人身上,从未求得过那一丝真。
2009年,秦宝灵三十四岁,生日派对在大荣府举办,大半个娱乐圈恨不能都来了,各种明星,高层,时尚杂志主编,就差成了一个小小的红毯秀场。
媒体都要千方百计地派人进来偷拍,争取多拍一些精彩画面,好做第二天的头条。
网路世界那么大,那晚的照片发出来,都显得满满当当的要往外溢,这些照片李玉珀浏览过两次,一次是一月六日,秦宝灵生日的第二天,她扫过这些照片,然后去大学里上课了。
第二次,是九月九日,她的生日,相隔八个月,她终于仔仔细细地看过这些照片,心里面什么感觉,她认为自己已经淡忘了,毕竟这是十五年前的事情,她对秦宝灵的情绪,不值得长久铭记。
她只记得,那个女人笑的,真灿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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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从敛锋出来了。”秦宝灵坐到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和那头的万凌燕说着话,“张赞的新本子,她回国了?”
她急不可耐地说:“赶快要本子呀!她给多少人本子了现在?这次谁投资,还是李玉珀吗?这可是回国拍的。”
秦宝灵胸有成竹:“如果要是李玉珀投资的话……”她笑了笑,“我暂时还不能提呢,你先尽快把本子要到吧。”
现在还不能提呢!刚做了主席,至少得等七夕过了,要不然,小心眼的李玉珀肯定又要借题发挥啦!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一个搞笑视频,感觉很适合做给宝宝玩。
#我是一个拜金的女子,我是崇尚物质主义的,我的性格就是贪慕虚荣啦……
40欲情40
◎热度透过肌肤,几乎穿透心脏。◎
七夕在年中,这个小年会也在中午,十点钟的时候,外头的天色便沉下来,确如天气预报所说,是酝酿着一场大雨了。
这样的天气,秦宝灵穿了一条正红色礼裙,最纯粹的红色,红的几乎发蓝,一进来就震撼了敛锋所有的员工,说是惊艳也不完全恰当,所有人心里是不约而同浮现出三个大字:这是在?
“你没事吧?”李玉珀从文件中抬了头,“一个小年会,至于穿成这样?”
以前群星云集的时候也就罢了,需要争奇斗艳一下,现在广灿拢共那几个小花小生,穿得那么隆重和谁比?
“没有人比,我欲与天公试比高,不行?”秦宝灵没好气,“每个场合我都无比重视,好吗?尤其是站在你身边,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这是在?”
她质问道:“你这是在?起码也要尊重我的努力吧!”说完,她没好气地捏了捏李玉珀的袖口:“连个袖扣都不戴,即使是小年会,你也是要见人的呀!”
“行了。”李玉珀说,她现在很实用主义,“对那些人这身足够了。”
秦宝灵不满归不满,她左看右看,也觉得李玉珀即使不用力打扮,看着仍然是十分出挑。等坐到车上,她从手包里摸出一枚胸针:“幸好顺手带了一枚。”
“顺手?”李玉珀饶有兴致地问。
“特地给你带的。”秦宝灵从善如流地改口,她知道李玉珀爱穿浅淡的,或者特别的颜色,这枚胸针是一枚钻石信天翁,明亮夺目,眼睛是两枚海蓝宝,清澈生辉,极配她今天这身银蓝色正装。
她别好胸针,手滑下来,轻轻地握住了李玉珀的手,对方果然纹丝不动,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她,静静地瞧着车窗外流动的车水马龙。
秦宝灵强忍着笑,新做好的指甲在她掌心挠了挠,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低下头去,温热的嘴唇贴上去,李玉珀终于纡尊降贵地把手抽回去,掌心上已经印上一个殷红唇印,她淡淡地说:“发情了?”
“嗯。”秦宝灵坦荡荡的,“怎么办,一想到你那么好,让我也赢了一次,现在我们各欠对方一个要求,好像是要纠缠到天涯海角了,你说该怎么办呀?”
“自作多情你是行家里手。”李玉珀知道她脸上化了妆,不预备引发一场世界大战,伸手用掌心裹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地一握,再起来的时候,掌心的唇印模糊了,秦宝灵的手腕上落下了一片暧昧的薄红。
秦宝灵抿唇一笑,她想前两天是善了了,但今晚呢,绝对是无法善了了。
年会在榆柏堂举行,两人进门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大半,见到她们,纷纷上来寒暄。秦宝灵戏瘾大发地挽住她的胳膊,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让人简直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广灿。
她俩位置都在最前面,秦宝灵刚抿了一口温水,一位小生就端着酒来向她打招呼,她两句话给敷衍了过去,才懒得装什么五好前辈呢。
李玉珀冷眼看她,秦宝灵便笑吟吟地看回来:“怎么,李总难道想替我做表面功夫?”
“那倒不是。”李玉珀道,“是现在和以前环境不同,你该小心点。”
“原来是关心我。”秦宝灵道,“我又没做什么错事呀,这种场合,难道别人向我打招呼,我就得配合着聊天吗?我又不是陪客。”
她当然知道现在不比以前,光看微博就知道,每个人上头不是广告就是美图,没一点有活气的东西。只不过她不在乎,她行得端坐得正,又不是拜高踩低,又不是乱耍大牌,做自己还有错了?
李玉璋姗姗来迟,给大家总结上半年,展望下半年,重点讲了和妹妹和版权合作,一副要兄妹携手,其利断金的意思。李玉珀向上面举了举杯,算是接下了他这一番话。
之后就是表演和抽奖环节,李玉珀兴致缺缺,旁边的秦宝灵也是心不在焉,没有可玩的东西,又摆弄起她的手来。
李玉珀道:“你知道有种东西叫EDC吗?”
“不知道。”秦宝灵说,她每次说不知道的时候,美丽的面孔上都露出一种很可爱的,傻乎乎的表情,“那是什么呀?”
李玉珀不得不承认,女人也是视觉动物,更何况她是女同性恋。她收回目光,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是一种小玩具,有指尖陀螺,有推牌,正适合你这种手贱的人。”
“我不是手贱。”秦宝灵把嘴唇凑到她耳边,发烫的呼吸把她的声音柔柔地送了进来,“不是讲了嘛,我是发情呢。”
“原来不是手贱,是人贱。”李玉珀轻声道,“那我们走吧。”
既然对方这么盛情邀请,她自然也不必拒绝。
“不行。”秦宝灵坐直身子,老神在在,“我得等抽完奖再走!”
这人把火撩了起来现在装什么若无其事呢?李玉珀不耐烦地说:“你又抽不着。”
“你怎么知道我抽不着?”秦宝灵的手还握着她的,百无聊赖地用指尖在她印了模糊唇印的掌心画圈,“现在金价涨的可高了,特等奖是老铺黄金的大号玫瑰花窗吊坠,这我不得凑凑热闹?”
李玉珀才不接招,手上一使力,一把把秦宝灵从座位上硬拽了起来,一路拖进了车里。
说是拖,秦宝灵轻松自在,和每一个向她道别的人都说了再见,这会儿正不慌不忙地揉着自己的手腕:“我最近运气那么好,搞不好真要抽到呢。”
“自己一场活动能买几十个就别装了。”李玉珀道,这辆劳斯莱斯内部是完全隔断的,她伸手,用指腹把秦宝灵唇上的口红抹出了界限。
“对,但是故意晾着你也挺有意思的。”秦宝灵笑道,“今天可是七夕,偶尔也有点情趣吧!”
她主动凑上去,双唇张开,要把公主的吻完全迎进来。“真想你。”她一边接吻,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李玉珀,上次好不容易过来,你也不知道挽留我,把冰箱贴贴上了吗?”
李玉珀习惯了她满口跑火车,什么好不容易过来,只是知道了做主席的消息高兴罢了。冰箱贴?更是自我意识过剩。
她小惩大诫地咬了咬秦宝灵的下唇,阻止她继续胡言乱语,芬芳的牡丹香气在后排涌动,对方凹凸有致的身体贴紧她,热度也一并传过来,透过肌肤,几乎穿透心脏。
上次之后,她确实好几天没见过秦宝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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