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很多树
岑千亦缓缓呼了一口气,目光打量过室内,是熟悉的卧室,不是梦里那间!
她转身看向身侧睡着的人,这倒是和梦里是同一个人。
岑千亦缓着心跳,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是受了贺殊的影响了吗?昨晚上她做了噩梦的惊慌样影响到她了?
她也做起了梦,算起来也是个噩梦......
还是一个很离谱的噩梦!
她竟然又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
回忆起梦里的事,岑千亦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之前就做过一次变成狗的梦,但那一次非常的短暂,她在发觉变成狗后第一时间就醒了。
这一次不一样...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一次她作为个狗在梦境里生活了好久。
那是个很陌生的环境,她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待在一个很简陋的房子里,只有一个卧室,卧室里甚至都没有床,只有一个床垫铺在地上。
不过那倒是非常的方便她,一搭爪子就能跳上去。
开始梦里只有自己,好在不多久,门开了。
贺殊一脸笑意走了进来。
“千千今天这么乖,一点没拆家。”
岑千亦看到是贺殊,冲上去就要问人是怎么回事,但出口的声音就是‘汪汪汪汪’,对方笑着揉过她的脑袋,还给她套上了项圈,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走,带你出去上厕所。”
岑千亦听到这话黑了脸,一掌拍开人的手就挣扎了起来。与此同时她在门口贴在墙上的镜子里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确实是一条狗,还非常的丑......
她只有脸上和四个爪子上还留着毛,身上其他地方包括尾巴都被剃了毛,本来就够丑了,露出的皮肤上还到处都是溃烂,岑千亦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恶心。
镜子里的人倒是完全的不嫌弃,还蹲身抱住了她:“千千怎么了,今天不开心?别难过呀,剃了的毛早晚会长回来,到时候你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狗。”
岑千亦脸更黑了,她才不是狗,她冲着人的手就是一口咬。
以为人该生气了,梦里这女人却抱她更紧了,还像是故意的一样,一口一个漂亮狗狗喊着她。
岑千亦生气的一头撞在人怀里,这才清醒了过来。
真是太离谱了,她怎么能做这种梦!
岑千亦心有余悸,这比在生死之间几度徘徊都来的可怕,她看向床上睡的一无所知的人,忽然的理解了,这人为什么噩梦清醒后能跟梦里的自己生气了。
她现在也生气,既气自己把自己梦成了一条丑狗,也生气贺殊在梦里当自己是狗。
岑千亦气得低头,一口就咬住了贺殊的唇。
贺殊在噩梦过后重新睡着后,就一夜无梦,睡得很好,沉沉睡梦里唇上突然传来痛意,她拧着眉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是岑千亦在咬她,睡意朦胧的脸上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岑千亦看到人醒了,松开了嘴,哼了声。
贺殊眼里睡意都没消,出口的声音有些刚睡醒的呢喃感:“你咬我干什么?”
呵,岑千亦心想,这人不都说她是狗了,狗就爱咬人。
“醒了?”
尽管心里气得慌,但面上岑千亦尽量稳着,她不能让贺殊知道她做了这么离谱的梦。
看人起身,一脸控诉看向她,岑千亦先发制人,拿过了枕头边上的电击棒。
她朝着贺殊伸出的手,贺殊定睛一看,手心里是一支雪茄,不大清醒的脑子反应了会儿,才认出来,那是她的‘十万伏特’。
“既然醒了,解释下,昨晚上这是怎么回事?”
贺殊脑子还在一个半开机的状态:“这怎么在你手里?”
岑千亦哼了声:“昨晚在你兜里找到的。”
贺殊疑惑:“兜里?”
缓缓开机的脑子开始拼凑这几个信息。
“怎么,想不起来了?”岑千亦看着人,把梦里的气恼情绪带入到了现下的对话中。
贺殊听着岑千亦这明显不是太友善的声音,四处看了下身处的环境,是在她的房间里,在她的床上,她应该是刚醒。
昨晚上发生什么了,贺殊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抱住了脑袋,她这头怎么回事,怎么一用力思考就有些发胀发疼。
好难受,贺殊用力抱住了脑袋。
岑千亦看见人的动作,眼里气恼顿消,丢过手里的东西,上前扶住人:“怎么了?头还疼?找你的医生来看看。”
贺殊低着头抱着脑袋‘嗯’了声,一副坚持不住的样子,但在岑千亦起身去拿手机要找医生时快速捡起床上的‘十万伏特’收进了兜里。
岑千亦给贺殊的助理打了电话后,人很快就带着医生来了。
医生一番检查,也只能根据贺殊说的猜测是晚上没睡好,具体的,脑袋上的问题还是需要精密仪器才能确定。
听到医生建议住院检查,苏姳立刻就要去安排,但被贺殊拦住了。
“我没事,好多了。”
她本来也没有很疼,演的成分多一点,毕竟她才刚醒,又是被咬,又是被质问十万伏特的事,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才在这拖延下时间。
等医生以及检查的时间,贺殊想起了所有的事,包括是为什么电晕自己,以及电晕后做了的噩梦,还有之后和岑千亦的对话。
所以岑千亦是发现了电击棒的事,在跟她生气?还气得咬了她?
这有点麻烦,贺殊快速想着要怎么解释这事,同时让医生给岑千亦检查下,正好早上,她的伤口也要换药消毒。
岑千亦其实在贺殊偷偷捡起床上那电击棒时就意识到了人没事,见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更放心了点。
她看向床上的贺殊,这人倒是和她一样,来了一招声东击西。
左右人也跑不了,晚点问也一样,见贺殊紧张她的伤口,岑千亦配合着换了药。
有些口服的药需要饭后吃,等岑千亦收拾好了,贺殊就带着人去了餐厅,早点吃饭,能早点吃药。
...
餐厅里落座后,贺殊看着岑千亦的手,想起来些事情。
这人昨晚上是自己换的衣服,还有昨晚上她给自己擦眼泪、按揉太阳穴,看起来手都没有问题。
不过早上换药的时候,看到伤口倒还是很狰狞。
“能自己吃饭吗?”贺殊开口问岑千亦。
岑千亦早就注意到了贺殊的目光,也想起来昨晚上以及今早上她动了手的事。
她脸上有一些痛苦的神色:“能,只是有些疼。”
一句话,直接让贺殊放弃了她刚才的想法。
“那你别动了,我来喂你。”
反正喂个饭也不累,再说了,岑千亦又是为了她受伤的。
想到人手疼,昨晚上还给自己按揉脑袋,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餐桌上的苏姳和屠悬听到这段对话,都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也都很默契的保持了安静,尽量的不打扰那两个似乎注意不到桌上还有其他人的人。
她们俩本来也不想和贺殊一起用餐的,是贺殊让两人一起的,苏姳向来听Boss的,屠悬因为苏姳自然也留了下来,听着刚刚贺殊和岑千亦的话,她感觉留下来估计会吃很多狗粮。
她瞧瞧看了眼岑千亦的手,很显然,吃饭没问题,她又看了眼贺殊,感觉她的老板也知道对方没问题。
两个人,一个不想自己吃,一个也想喂罢了。
贺殊看到上来的早餐,昨晚上的一些记忆就冒了出来,同时那火气也来了。
看着面前的‘狗粮’,她想到了梦里岑千亦是怎么样屈辱的吃下去。
心肝一阵抽痛后,火气也上来了,她看向岑千亦,这人怎么回事,梦里不反抗就算了,现在怎么也不拒绝。
贺殊没办法主动改变剧情,但岑千亦可以啊,她干什么就这样接受了每顿早饭都只吃‘狗粮’的安排!
岑千亦看着贺殊脸上突然起的怒意,有些疑惑。
“怎么了?”
她这是不想喂自己吃饭?
贺殊看着人,黑亮的眼睛里目光灼灼:“你都不想吃点其他的吗?”
岑千亦眼尾微挑,疑惑这突然的话语,她低头看了眼她面前的食物,这不是她特意安排的东西。
她对吃的向来随意,安排什么吃什么。
岑千亦抬眸看向贺殊,思索她怎么突然这么一句,对上对方那黑亮的眼眸,福灵心至,试探道:“你想吃点其他的?”
贺殊是问岑千亦要不要吃点其他的,不知道她怎么问到她身上了。
但她确实想吃点其他的,贺殊点头。
岑千亦眉梢微挑,把这几句话结合起来思考了下,既然这人想吃其他的,却在跟她吃一样的东西...所以,她看向贺殊:“是我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
贺殊点头,她这么做,是不想岑千亦以为她虐待她,像梦里那样,只岑千亦一个人吃这玩意,很侮辱人。
岑千亦‘哦’了声,眼里闪过笑意,她下颌微挑,指了指桌上其他的食物:“那都试试吧。”
贺殊眼睛一亮,改剧情了!这女人,早点说要吃其他的多好,她笑道:“好。”
贺殊让佣人换了餐具,用上了她的任务奖励温度感应勺。
才舀了一勺子粥,勺子就闪动起了耀眼的红光,直接闪到了一旁的苏姳和屠悬。
虽然说昨天两人就已经见识过这个特殊的勺子,但昨天的餐食大概是没有早上这新煮好的粥烫,发出的光没有那么强,现在这光,真的是闪到她们俩了。
就像早上这两人,昨天也没有那么的...屠悬都有点找不到形容词,她现在真的感觉她的老板这情话高端得完全没有复刻的可能性。
比如刚刚的,明明想要岑千亦多吃点不一样的东西,每样都尝一尝,她不直接劝,拐弯抹角的,让岑千亦自己得出那个‘我吃什么你吃什么的结论’,刚刚她都看到岑千亦眼里闪过的光了!
高端,真是高端!
贺殊不知道她的行为在手底下人眼里成了高端代名词,她看着这耀眼的红光,昨天还嫌弃浮夸,今天感觉非常有用,幸好是知道了温度,不然这要是喂给了岑千亦,不得烫着她。
见粥这么烫,她都不敢离岑千亦太近,小心地吹,急促的吹。
岑千亦看着贺殊脸上落下的那些跳跃的红光,感觉之前和她一起看到的霞光也没有那么的动人。
这人真是,岑千亦感觉她的心里像是落进了一道晨光,霞光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