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当主角啊 第52章

作者:湮秋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东方玄幻 正剧 GL百合

裳熵哦了声,咬住自己手臂。

“见血。”

“好。”裳熵含糊应了声,牙齿毫不留情地咬合,似乎听见噗嗤一声,鲜血呼啦啦迸溅出来,瞬间染红了她身下的池水。

看见伤害之人受到同样的伤害,多少是舒服点,慕千昙冷哼道:“过来,快点。”

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裳熵用手捏了捏伤口,轻舔几下,用掌心捂住,这才走过去。

头发往下滴啪嗒啪嗒滴水,黏在颈间。衣袍吸饱水,也紧贴身上,格外沉重。裳熵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把头发再扎起来,又衣服扒下来摊在岸上,整理好。

慕千昙握住岸边卵石:“你又干什么?”

裳熵道:“不舒服,脱掉。”放好衣袍,她又推开水面走过来。

涟漪一波波荡开,掠过慕千昙的身体,她坐直了些,克制着想要将人踹飞的冲动,紧抿薄唇。

终于走到面前,裳熵扬起白里透红的脸蛋:“你不要动喔。”

慕千昙脸色青黑:“别废话,快点。”

“哦哦,好的。”裳熵赶紧将最后几步走完,可太过紧张总是容易出问题,不知在池底踩中了什么,她脚下一滑,直接向前倒去。

慕千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便被她坚硬脑壳砸中,偏偏正好是伤处,尖锐痛感直冲大脑,让她破口骂出:“我去你大爷....呃....”

切冰般的冷声忽然变调,骤然虚弱下来。

裳熵深知自己这一砸犯了错,着急撑起身子,因为想要弥补的心情,直接在她毫无准备之下,将唇齿贴上伤口。

被冷泉浸泡而较低的体温,突然又被炽热包裹,痛楚与冷热交替在伤处发作。慕千昙到口的脏话被低吟替代,接着是连绵而缓慢的喘息。

“对不起对不起...”裳熵移开唇,道完歉,从上目线望来:“疼吗?”

额头一突一突跳动,慕千昙磨着后槽牙:“少说两句直接办事...”

“好,好。”裳熵小鸡啄米般点头应了,又小心翼翼探出粉色舌尖,轻舔过由于主人纤瘦而突出的锁骨,一下又一下。

衣领有些遮挡,她便将女人中衣拉的更开些,露出更多肌肤。

鲜红色血液从伤口涌出,刺激视线,在接触舌尖后,又刺激起味觉,让她瞳孔徐徐缩小。

为了方便倾身,她张开双手,撑在女人两边。舌尖抽回时,泻出朦朦胧胧的呢喃:“好香...”

潮湿发丝擦过脸侧,还有滚烫呼吸打在颈间,感触陌生又奇异。

慕千昙微微眯起眼,控制不住轻颤。她抬起手抵在少女肩头,指尖因用力而涌上血色,却忍住了没有推开。

忍耐...忍耐...

待会再暴揍她,现在须得忍耐....

阿弥陀佛....阿门....

几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梦幻灵碟翩跹飞过,蝴蝶翅上的光点坠落在女人发丝颊面,如同坠了几粒剔透的宝石。裳熵注意到那些光点,睁大眼睛,呼吸不由得加重了。

少女气息其实是清冽炙热的,按理说不会招致反感,但慕千昙不知多久没和家人以外的人肌肤接触过了,还是没忍住后退。

可身后便是石壁,退无可退,只能越压越紧,后背差不多已经被压红了。

视野中是少女一头波浪卷长发,以及她年轻白皙的脊背。只是看着,慕千昙便无比避免联想着此刻她在做什么,气血霎时凝聚,让她一阵阵头晕。

于是偏过脸去,眼不见心为净。

因她这类似于逃离的细微动作,裳熵从鲜血迷乱中清醒过来,眼珠缓缓滑动到眼角,看到近在咫尺处女人苍白的脖颈。

一缕碎发被水濡湿,横跨过颈间那条突出经络,显得女人羸弱不堪,一碰就碎。

那是生命最脆弱迷人的地方,只要轻轻咬住,就掌控了一切,无论是谁都绝对无法挣脱。

裳熵再次动动喉咙,压住冲动,还维持着一分清醒。她知道这种事决不能去做,她不能也不该伤害她,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不知过去多久,锁骨差不多都要被吮热了。慕千昙终于忍无可忍,将人一把推开,劈手给了她一巴掌:“差不多了吧!”

这声巴掌异常响亮,几乎把夜色抽碎。

裳熵没站稳,扑入水中蹲下,并未晕倒,但仿佛想给自己降温,也没从水里起来。

慕千昙将被扯开的中衣拉回去,盖住伤口,转身毫不留情地走出泉水,抓起外衣和武器飞也似地离开。

进入木屋,衣服还湿哒哒的。她扯下中衣,找了处架子甩挂起来,而后套上外衣,躺倒于床。

胸膛剧烈起伏着,她紧闭双眼,曲起手臂,微侧过身,枕在自己腕间,另一只手轻揉太阳穴。

从小时候起,她就发现自己不太受不了与他人肢体接触,也不知是什么毛病,触碰之后,很容易头晕目眩不舒服,所以总是习惯性和人保持些距离。

方才还以为提前做心理准备会好点,但现在看来,并不能,且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

头疼连带着耳边也有阵阵嘈杂幻听,仿佛有一万个人站在广场上尖叫,而她堵上双耳依然被吵到耳膜刺痛。

她屏住呼吸,漆黑视线里闪过电视无信号的雪花画面,滋滋作响,光碟被吞入DVD箱,画面跳跃,是只露出下半张脸正在喝啤酒的女人。

又一次跳转,皮包骨手臂上青紫色的针口,餐盘里插满半截烟头,烟灰缸从中间裂掉,碎片藏在被烧出孔洞的地毯。

每次情绪紧绷时,就会想到那些并不愉快的事。慕千昙沉重喘息着,微蹙眉尖,把脸半埋入枕头,手心下移捂住胃部。

胃袋一阵阵痉挛,好在并没有吃很多东西,也就吐不出来。她抓紧了胃部的衣料,这般在床上僵了好一会,才感觉头晕减轻些。

夏日的竹凉席床铺会让人清净心神,不过冷泉白泡了,身上又出了层薄汗。

慕千昙翻身躺平,没有睁眼,徐徐呼吸。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还是治疗效果,锁骨上的伤好像的确没那么疼了。

她抬起手,搭在眼前。

这种事唯一能够忍受的,大概是那脑残龙还是个女生。如果是给男主当炮灰,那这本书大概在最初那个巷子里便可以结束了。

疲惫过后,困意汹涌而至。慕千昙快要睡着时,听见李碧鸢道:‘咳咳咳,虽然可能你不太想,但不用去冷泉看看吗?她不会淹死吧。’

慕千昙喃喃道:“死就死了。”

她实在累,刚嘀咕完,意识便昏昏沉沉陷入梦境。

狭小逼仄的卫生间,大红盆摆在地上,快把地面占完了,剩下那些角落则堆满肥皂泡沫。小女孩蹲在盆中,龇牙咧嘴一惊一乍:“我的头发要掉光喽。”

慕千昙坐在小马扎上,抓起女孩的头发,用梳子疏通板结处,然而比堵车还要难寸进。她紧蹙眉头,无奈道:“你多久没洗澡了?”

女孩摇头:“不记得了。”

慕千昙看了她一眼,又和头发作斗争:“妈妈不给你洗吗?”

女孩噘嘴:“她自己都不洗。”

慕千昙没吭声,遇到一处实在梳不开的,为数不多的耐心全部耗尽。她抽出梳子,砸进盆里,兀自阴沉着脸。

女孩似乎被她吓到了,沉默须臾,点了点她的手:“姐姐,你的手真好看,又细又白,不像我的。”

慕千昙应声望去,女孩的确有着一双和年龄不符的手,皮肤粗糙,掌心厚茧,指甲坑坑洼洼,显然常年做着粗活。女孩又道:“妈妈说你之前过着公主一样的好日子,是真的吗?”

得不到回答,并没有打击女孩兴致,她一叠声问道:“我听说洗澡都是有那种浴缸,泡在里面可舒服了,我还听说水果放在那里,吃不完,都会坏掉,然后再换新的,这是真的吗?那是什么好日子啊?”

“哪有什么好日子,做梦吧。”慕千昙低声说着,伸手想把梳子捡起来,探入水中才发现,这水早已变凉了,用来洗澡恐怕会生病。

她蹙眉道:“出来。”

女孩道:“怎么了?”

慕千昙站起身:“我再去给你加点热水。”

女孩抱住膝盖,前后晃动:“这可以呀,就这么洗,我之前都是这样洗的。”

慕千昙弯腰握住女孩手臂,把她拽起来,带到盆外。又拿起肥皂,在手心打出泡沫,才揉到女孩头发上:“你自己拿着。”

女孩按住肥皂在头上揉搓,慕千昙拐去比卫生间还要狭小的厨房,拎起暖瓶,空空如也,便打算重烧一壶。

水龙头里涌出的水带有泥褐色,放了两壶才终于干净些。可把水壶坐上布满油渍的电磁炉时,却迟迟按不亮灯。她转了两圈,发现家里停电了。

慕千昙呆愣片刻,酸涩席卷而来,让她眼眶微红,又竭力忍住了。她倒掉凉水,转身回了卫生间,妥协般低声道:“就这么洗吧。”

“好。”女孩并没有受任何影响,又坐回盆中,还给她展示易拉罐做的玩具,用双面胶贴上杂志简报装饰,硬卡纸搓成桅杆,是很精美的小帆船。

她说如果拿这个去小学门口不知道能不能卖到钱,现在的小孩读书都读傻了,看见什么都新鲜,这么说的时候似乎忘记自己年岁也不大。

慕千昙在发怔,耳边听着女孩絮絮叨叨,继续拿起梳子,帮她去梳理永远梳不整齐的头发。

易拉罐帆船反射着窗外微弱的阳光,让她微觉刺目,甚至睁不开眼。

厨房里传来热水烧开的吁吁声,可分明停电了,她也没打开电磁炉。还没起身查看,又听见卧室电视机打开的声音,播放着往年的喜剧小品,接着大门被人敲动,敲门的人格外着急,快要把门砸烂。

她处于巨大的声音旋涡中,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女孩抓住她的手:“姐姐,我觉得洗冷水澡没什么,你能不能不走啊。”

慕千昙回头,想回答她,可睁开眼来,只余满室空旷。

窗外鸟鸣叽叽喳喳,她缓了会,坐起身,看向外头花丛遍野。白云青草悠悠地,安宁祥和。

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

第34章 又被你师尊揍了

微微耸动肩头,慕千昙摸了摸伤口边缘。按下去不再僵硬,也没有麻痛,表面像是被盖了层薄膜,不再接触空气,也不再流血。

动起来时有轻微拉扯感,勾弦动作省力轻松些。比起前段时间折骨般的剧痛,现在舒服太多了。

之前治疗手上牙印时,她昏睡着,没有实感,现在亲身体验,总算明白裳熵特有的这种本领多么强大。

将衣领拉回,慕千昙沐浴在窗外扑进来的晨光中,喃喃道:“蠢货。”

有这种能力,却不知使用,实在是笨!

如果是她,先不谈修仙,只说赚钱,便直接找到那些无良富商,咬上一口,让他们哭天喊娘的把家产钱财奉上,再逃之夭夭,不是立刻就发财了?

那脑残龙不知道自己抱着怎样的金山,每天傻乎乎抓老鼠,才能挣几个钱。活到十五岁还在小乡村转悠,有心来笔大的早就去都城落户了。

身子挪到床边,放下双腿。慕千昙低头,一手从脑后挽起墨发,留下大半,剩下皆用步摇插稳。

接着,她又起身将中衣拿下。架子上晾了大半夜,已经干了,散发着浓郁花香,似被这花谷香气浸润似的。

将衣服穿好,系上腰带,背好武器,慕千昙推门走出去,脚边立刻有什么东西蹭然跳起。她转眸去看,正是裳熵。

该是一夜没睡,少女眼下挂着两团青黑,开口便是一阵磕巴:“你你你,你....”

不知她发什么疯,慕千昙斜她一眼,转身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