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 第47章

作者:步澹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爽文 ABO 先婚后爱 GL百合

众人沿着河边走去,用脚丈量着土地,萧夷光道举目远眺:“这里地势平坦,离桑山和大道都很近,又有河水可以汲取,是建丝坊的好地方呢。”

元祯惦记着雪球,敷衍的心不在焉:“是啊,等教他们装一皮囊河水,回去尝尝,若是味道尚佳,酒坊也可建在此处。”

笑意爬上唇角,萧夷光噗嗤笑了:“哈哈哈,酿酒用的水可是要入口的,这条河旁有了丝坊,水就被污染了,怎么还能酿成好酒?”

元祯一怔,方回过神,也笑道:“啊,我倒是忘了。”

左手装作拂去右臂的雪花,她一扭头,正好撞见杜三娘正捏碎雪球,将雪漏出去,一边抓紧捏碎还一边偷看明月婢,好像她会吃人似的。

一个也指望不上!

元祯愤愤瞟了她一眼,心思回到酒坊上:“山中桑树多,也必有好泉,到时教他们去寻一寻,用泉水酿酒也好。”

泉水发自深山,上游无人迹污染,确实比一般河水要好,萧夷光颇为赞同:“殿下说的是。”

看过地势,元祯开始建造丝坊,她先派人圈了地,然后拨了五百京口卫去山中砍树建房。

冬日的桑叶品质最高,曹楚招募完京口卫,又奉命马不停蹄招纳坤泽。

北岸报名者如云,都希望能摆脱这个魔窟。曹楚精挑细选,本着以会缫丝者优先的宗旨,择了肤白体健者五百人,用船送到营寨暂住,歇过一日就让他们去采桑了。

看起来一切有条不紊,实际上却出现了新的难题。

采桑酿酒者都是坤泽,这两项又都是能过手银钱的肥差,托给身为乾元却不懂买卖的将领并不合适。

本钱既然由东宫所出,元祯自然也想让东宫的人牢牢把握住这两座工坊。

一日,同司马将军布置过军务,元祯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大帐,却看到萧夷光倚在美人榻上,手持《周民要术》,在翻阅古法酿酒,她心意一动,道:

“以工赈灾是明月婢出的主意,眼下人已募到,却没有能胜任管事者。”

自元祯从梁郡回来,就常拿白日举棋不定的政事回帐,与萧夷光参详,两人百无禁忌,常常商议到深夜。

今日却与往昔不同,萧夷光品出她话中有话,便扣下手中的书,揣摩着元祯的心思道:“殿下身边有不少贤才,上官校尉稳重,杜三娘灵活,都堪当大任。”

哪知她每提一人,元祯就摇一次头,萧夷光最后无奈,只得道:“想必殿下心中已有人选,又何苦让妾白费口舌?”

元祯坐上美人榻,环着明月婢的纤腰,又捉住她的手,将一枚方方正正的小印握给她:“我身边最合适的人,除了你还有谁呢。”

摊开手,两坊令的信印就在掌心,萧夷光微微怔住,心中过了百转千回,竟开口婉拒:“妾资质愚鲁,又不善与人打交道,当不得这项差事。”

送出的印信又回到自己手里,元祯兴奋的心情一滞,先是沉下脸色,后又寻思明月婢性子外柔内倨,果真教她与几百名乡野村人混在一处,恐怕也难以忍受。

这般想着,元祯的不快也就消退了些,又听明月婢举荐他人:“术业有专攻,帐中就有极合适的人,殿下为什么不考虑她们呢?”

“帐子里?”

元祯随意一扫,只有苟柔在用力擦花瓶,于是道:“阿柔还要跟着我,脱不开身。”

萧夷光笑了笑,走到步障边,唤进在外间做针线的婢子:“黄娘,你过来。”

步障外果真走进一位粗壮的妇人,她肤色黝黑,双手倒是生得纤细修长,施礼道:“奴婢黄娘,见过殿下、太女妃。”

元祯识得她,接回商音那日,听牙侩说她与另一婢子王娘曾在京兆魏氏府里做工,明月婢说不好教她们流落在外,便将两人一起买了回来。

她们倒也兢兢业业,自来后就接手了大部分粗活,也从不过问主子们的事情,大大减轻了苟柔身上的担子。

“妾想,缫丝与酿酒的都是坤泽,真教乾元去打理,少不得会生事。”

乾元性淫好色,就是授以一阉人权柄,再将他放在五百名坤泽当中,不出三日,他也会起不该有的心思。

为了从源头上截断这种可能,萧夷光直接向元祯推荐坤泽为官:

“所以妾想,不如直接委任对殿下忠心耿耿的坤泽,再将印信一分为二,分做丝坊令与酒坊令,也好让她们互为掣肘,不敢从中贪墨。”

当然,除了为元祯着想,她在这项差事的人选上,还有另一层的考量。

第59章

正如元祯所想,萧夷光外表温柔,里子倨傲,她虽怜悯流民,却也忍受不了与他们长久相处。

况且此事并不轻松,她若真投身进去,日日早出晚归,势必会对元祯这里有所冷落。

两相权衡下,萧夷光婉拒了元祯,又转而推荐起他人。

这项差事丰美肥腴,既然元祯有心让她参与此事,萧夷光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所举荐之人既妥当,又与她熟稔。

黄娘听说太女妃愿意荐她去管理偌大的丝坊,感激之色像酒爵里的酒香,快要溢了出来,登时跪下磕头。

不消元祯多问,黄娘极为上道的交代家世:“奴婢祖祖辈辈都为魏府种桑缫丝,蚕的好坏,丝的品类,绸缎的花样,就没有奴婢不知道的。”

她伸出手给二人看,那手上的中指没有指甲,短了一截,“奴婢三岁就开始摆弄丝车了,如今已有三十年了,这指头就是不小心被车轧断的。”

元祯瞥了眼断指,头皮有点发麻,就挥手让她收回去:“既然太女妃看好,就暂且是你了。”

由婢女升做丝坊令,这种翻天覆地的好事,黄娘从前想也不敢想,她连忙谢恩,眼底藏下对萧夷光的感恩,轻手轻脚退出去。

“至于酒坊。”萧夷光的眼神微微在苟柔身上停留,转而笑吟吟的望向元祯:

“妾记得曹将军入伍前,家中在山阴开着有名的酒垆,恰巧殿下答应过女史,日后要将曹将军调入东宫,若是将酒坊交给她,也好预先观其才干。”

苟柔背着身子,正一点点擦拭柜橱上的花纹,觉察出太女妃话里的笼络,她蹲着的腿先僵了。

好在,身后的两人不知在做什么,只听元祯低低笑了几声,语音含糊不清的应下:“好,都依你的。”

两坊令的差事金贵,到任就能沾上一手油水,这两天有不少人拐着弯跟苟柔套近乎,想要请她在元祯面前美言几句。

若没有萧夷光的求请,酒坊令绝不可能轮到曹楚,感慨于太女妃身上的盛宠,苟柔贴着额头的发丝渗出一滴汗。

她放下抹布,回身代曹楚谢恩,算是应承下太女妃的人情。

床中没有回话,钩着床帐的银钩却滚落到眼前,苟柔心里如明镜似的,照旧低着头,匆匆躲了出去。

罗帐落下,掩住一室春光,里面的一对璧人只来得及褪下半边衣裳,便陷入活色生香的纠缠中。

云雨罢休,元祯的鬓边少见的起了层细密的汗珠,她歇息片刻,感觉身体里好似又充满无限的精力,连胳膊也不疲乏了。

难不成是孟医佐的药起了效用?

这种感觉十分新奇,元祯边寻思着,边由背后圈住明月婢的腰,手探向她紧实的小腹,还想再来一回。

两人肌肤刚贴近,燥热之意滚至全身,元祯畏寒,这还是第一次觉得火炉可恶,她高声唤道:“阿柔,阿柔!”

颈后的心衣没有解开,就被元祯没耐心的推到胸乳之上,萧夷光忍着羞怯,正颤着手褪下,就听元祯胡乱叫人,忙翻身捂住她的嘴,责怪道:

“殿下这是纵欲忘形了吗?”

一边挑弄她,一边让人进帐,她们就差赤裸裸在苟柔面前演活春宫了!

世家的乾元坤泽荒淫无度,在床事上多多少少都极放得开,更有凶残者,甚至还将刑具请到寝房使用,以为情趣。萧夷光耳濡目染,自然也不例外。

可让外人见着最隐私的狼狈,就像是在自尊上戳了个洞,纵然萧夷光不拘小节,心间总会升起一种莫名的屈辱。

所以欢好后,她几乎不教婢子们贴身伺候,而是事事亲力亲为,这会萧夷光忍不住揪住元祯耳朵:

“有什么急事,殿下不能先与妾说吗?”

她就不该当着苟柔垂下的脑袋,主动吻上元祯的唇,瞧把这人纵容成什么样子了,再不拦着她,萧夷光深深怀疑,元祯都想叫一队虎豹骑到床边观摩。

元祯捂住耳朵,声音委屈:“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力气了,所以我才唤的阿柔。”

床笫中的话,岂能当真?!

萧夷光哽住,她怎么思量,都觉得元祯就是故意的,于是扭着耳朵的手转了半圈,控诉道:“妾方才还要殿下轻点呢!殿下怎么也不听?”

“好痛哇。”

明月婢怒目而视,也不放手,颇有给她个教训的意思,元祯没办法,毕竟耳朵上全是肉,总不能拿自己的肉去拔河。

僵持间,她很快想出围魏救赵的妙招,扑到枕边人身上,香肩、脖颈、脸颊,亲吻如雨点般落下,手也滑进堪堪遮住腰的锦被里。

耳朵上的禁锢果然松开,明月婢忙去阻拦,只是那双手软绵绵的,在元祯的攻势前,没了揪耳朵时的力气。

“殿下,奴婢进来了?”

门拉开一条缝,苟柔肩头落了层薄雪,提着灯笼走进门,极有分寸的停在步障外。

萧夷光推着她的肩膀,声音已经颤得不成样子:“那罗延,女史她来了。”

元祯充耳不闻,她的手如游鱼,根本不会因苟柔的到来而停下半刻。

简直要被她逼到墙角,萧夷光瞥见元祯眼中的得意之色,不由又羞又愤,回手抓过一只隐囊塞到她怀里,自个则拉起锦被,迅速坐到床尾。

“殿下,殿下?”

听得红罗帐摇动,就是无人说话,苟柔纳闷,怀疑起自己方才是不是幻听了。

元祯一时大意,竟让人逃了,她双腿不便,又不能追上去,只好先将苟柔打发走:“帐里太热了,撤走一个火盆。”

待外间门关上,元祯拍着枕头,哄劝道:“人都走了,明月婢还不回来吗?”

“那罗延,你是不是……偷偷吃了孟医佐的那颗补药?”

往日元祯的身子虚得很,今日不仅穷追不舍,还嫌弃起帐内的火盆,倒像是吃错了药,萧夷光用锦被遮住身子,狐疑的看着她。

元祯视线游离不定,“没、没有啊。”

晚间喝药时,趁着明月婢去看魏十三郎,孟医佐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在汤药与针灸的双管齐下下,她体内的陈年毒素已然荡清。

也可以说,元祯距离结契就差一个契机,为了制造这个契机,孟医佐又在药里新增了几分助兴之物。

虽然被明月婢猜出来了,元祯依旧不打算承认,她贪婪的吸了口帐内的海棠信香,胡诌了个缘由:“今日只是想试试与你结契。”

萧夷光表示不信,但对于她结契的请求,又不能拒绝,只好慢慢放下遮身的锦被,由着元祯拉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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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半夜,契也没有结成,元祯睁开眼,望着帐顶的结绳,眸里尽是疲乏,回想孟医佐信誓旦旦的保证,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诈骗。

不多时,枕边人的睫毛动了动,萧夷光从好梦里醒转,眼眸清醒后第一刻,就是从被里伸出手,摸到后颈,光滑如初,还是没有一点结契的痕迹。

她忍了又忍,才按下将元祯踹下床榻的心思。

帐中的气氛着实尴尬,再想到昨夜夸下的海口,元祯恨不得长出六条腿,赶快带她逃出这个地方。

怎奈何夙夜纵欲留下了后遗症,她的身子像是被掏空,连手都抬不起来,就更别说逃避了。

元祯索性又闭上了眼,装作睡觉,希望能躲开明月婢无声的谴责。

外间苟柔端进了新火盆,将早食吊在上头温热着,忙好一切,又到步障边请示:

“殿下醒了吗?昨夜您提拔曹将军任酒坊令,今日她知晓了,想来谢殿下的赏识。”

按理说,她应当见曹楚一面,再恩威并施的敲打敲打,教她好生做事,不要偷奸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