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笑情夫 第64章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标签: 业界精英 甜文 爽文 推理悬疑

  结果就是浑身上下伤口迸裂,流血三升,比来大姨妈血崩还要惨烈三分,不得已连夜拨通了钟富的电话,才免了爆血而亡的悲惨结局。不过也没好多少,在急症室里大呼小叫了老半宿,结果还得被安排去住院。

  被绑成绷带人的陈南淮大清早趁着护士不注意脚底抹油就从病房跑了出来,心急火燎地前来上班述职了。

  刁蛮打着哈欠,拿着文件夹敲了敲老前辈的肩头说:“哟,你这是准备去出演《木乃伊归来》几来着?和布兰登对戏体验如何?”

  陈南淮倒吸了一口冷气,疼得龇牙咧嘴,还是缓和了下表情说:“得,别和我臭贫了,案子怎么样?”

  刁蛮扁扁嘴说:“忙了一晚上,什么事儿都没审出来,这个小丫头口风可有点紧,说自己不小心引燃了住院部的床单,而后被住院部的前辈围攻,还信誓旦旦说,‘有你们陈警官,和周游作证’。哎,这几天恒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搞得你们神经兮兮的,大半夜,这一帮子人在屋顶械斗?怎么看都不寻常吧?”

  陈南淮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他有些犹豫,恒生的事情,哪怕是何天峰也都是看破不说破,而且他隐隐觉得,即便他开了口,这件事仍旧会无疾而终。

  姚临会回到她应该去的地方,而朱广生则会成为真正的替罪羊,哪怕他和周游再在其中作梗,都无法变动这条线的行进。

  他随便敷衍了刁蛮两句,在同事抗议的眼神之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身边的人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李兰舟是办公室目前最忙的人,他既需要负责审查朱广生,同样还要了解案情的来龙去脉,忙得团团转,甚至都没空来搭理往日里都“欠管教”的陈南淮一次。

  陈南淮看了他一眼,抽出抽屉里放着的空白笔记本,想了想抽出笔,缓缓写了起来。他已经有许久不曾写字了。着笔之处,歪歪扭扭,半天也写不了半段,可所见所闻,又不得不让自己沉下心,把这些事情编纂成册。

  陈南淮写了一会儿,却感觉身边的光线一暗,他侧过脸,看到有人穿着整齐,西装笔挺地站在了他的身边。在警局里这么循规蹈矩的别无分号,唯有一家。他也不去理会,那人却自来熟一样抽过一旁的空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是恒生的事?”

  “我人笨嘴笨舌,说不了什么正经事,只有记下来,把里面的门门道道都记载个清楚,哪怕日后有什么人想要翻案,都还有一些凭证。”

  “你不是证人吗?我总觉得这种事情都是人在弥留之际残余而下的,你现在写,会不会有点早。”

  陈南淮放下笔,叹了口气,指了指身上的绷带,忽然一笑:“也许,不知道哪一天我就死了,就像是我师父一样,走得无声无息,世界上的人都不会记得我的名字,也不会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

  关心的人一个个老去,想要讨还什么公道,却到最后发现无能为力,带着遗憾躺进公墓,而后用自己的生命作结。生与死就像是一条窄巷,两个自己终究要擦肩。”

  陈南淮低声说着话,来来往往的同事都充耳不闻,忙碌吞噬了每个人的五感,他有一种不知为何扑面而来的疲倦,许光跃也好,姚临也罢,他们为自己的恶行所付出的代价,比之造成的他人的苦难而言,九牛一毛。

  陈南淮觉得一阵战栗,他畏惧的是自己,畏惧有一天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被愤怒操纵,就像是被提线操作的悬空者,冲进去成为参与之人的一份子,就像是身旁这个人所隶属的组织,去行使所谓的正义。

  这远比别的更为可怕。陈南淮合上书页,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看着王石屹,小声说:“我有好好想过你说的话,只不过,恒生的一切都让我觉得不适,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去回告你的主子吧。”

  他腋下夹着本子往外走去,王石屹并没有阻拦他。

  小片警站在警局大楼的门外,不远的大门附近,他却看到何季蓝有些落寞地走在离开警局的路上,陈南淮并不知道,在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朱广生自知在劫难逃,保全了这个唯一的独苗?亦或是何季蓝撇清了自己还是……

  陈南淮不知道,这一出狗咬狗一嘴毛的难事里,无人无辜,而人心难测,在罪责面前,不见得有人不会疯癫。

  朱广生如是,何季蓝也不会例外。

  他站在警局门口,陷入了又一轮沉思,可还没多久,远远地却传来同事心急火燎的喊声:“不好了,嫌疑人自杀了!”

  这条讯息,就像是雷雨天内,理应出现的闪电,可仍是让人惊心动魄,刹那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要开始新的大章啦。第二个案子算是对明与暗,善和恶的一些思考8

第49章 三仙归洞(一)

这世上,每天都有许多生命在流逝,失踪。

  在孩提时代,儿童们睡在摇篮里嗷嗷待哺,母亲温柔的左手拂过孩童的背脊,孩子却不依不饶地哭闹了起来,隔壁的邻居传来叫骂和牢骚,年轻的母亲却仍是不为所动,只是缓缓唱着一首耳熟能详的童谣:

  “趟过浅浅的小河,有一座小村庄,村里有大黄狗还有白绵羊,他们浑身都是宝,又白他又壮,村里的小伙伴戴着一顶小红帽,七月七,六月六,黑森林长在村庄的道旁……”

  黑森林,一个怪异的字眼。

  在N市这座海滨城市,似乎每一座高楼,每一条陋巷,每一座炊烟袅袅的村庄,都可能藏有一片隐秘而不可闻的黑森林。

  在口耳相传的童谣里,几乎家家户户的小孩儿都曾经听说过类似的传说。

  黑森林里有什么?

  在那个仍旧缺乏信息的年代里,每个人所说的故事,都不尽相同,也许是巫婆,是怪兽,是王子公主的仙境,亦或是贪食小孩的恶魔,这样的说法,不一而足。但自那个时代里,踏过的人,在童年都相信有那么一片神秘莫测的黑森林,只有牵着黄狗与绵羊的孩子才能有缘得见。

  卢嘉儿还记得昨天晚上她才问过妈妈,这世界上真的有黑森林吗?

  对于她们这一代的孩子而言,关于这个古怪童谣的印象仅仅止于父亲与母亲偶尔透露出的那么一星半点讯息。

  可卢嘉儿却对那个传闻之中的黑森林有一种抹不平的好奇。

  妈妈笑得慈祥与柔和,只是说:“妈妈小时候也去过黑森林,那是个有许多好朋友的地方,最后是一群叔叔把妈妈们带了出来。”

  得到了妈妈肯定的卢嘉儿,却产生了疑惑;为什么爸爸和妈妈说的话,并不一样?为什么爸爸在提到“黑森林”的时候,气鼓鼓地让她住嘴。还……还说了特别不好听的话,是爸爸不爱嘉儿了吗?

  卢嘉儿满脑袋的问号,哪怕之后爸爸又变成了往日的模样。甚至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勒得自己发疼。

  黑森林到底在哪里?我能不能去呢?小女孩儿踮起脚尖,匆匆和已经走远的小伙伴打了招呼告了别。往日里这个时候,爸爸已经来接自己了吧?忽然,几滴雨水猝不及防地打在了小嘉儿的脸颊上。

  下雨了。卢嘉儿抱起自己的小书包挡在自己的头顶,慌慌张张地走到了一处雨棚下避雨。这里爸爸能够找到我吧?小女孩儿心想。初春的闷雷一阵响过一阵,万物复苏,卢嘉儿不由得想起老师曾说过的“桃始华;黄鹂鸣;鹰化为鸠”是惊蛰日。

  她不明白什么节气,可她却知道,春天来了。

  她抬起自己巴掌大的脸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脸,可就在这时,卢嘉儿突然听到了一个躁动的声音,一辆非常普通的面包车就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

  有一个年轻人头顶戴着鸭舌帽,遮住了半边脸,他跨过雨棚前的积水,站在了小女孩儿的面前。卢嘉儿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他,他却不以为意,反倒是开朗地笑了笑,俯下身子问道:“小姑娘,你想要去‘黑森林’吗?”

  “不要听陌生人的话。”小女孩儿牢牢地记住父母曾经和他讲过的告诫,哪怕“黑森林”很神秘,她同样很向往。她畏缩地往后退了两步,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小书包。

  青年蹲在她的面前,也像是对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用手指在嘴边摆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而后,从怀里取出了一张图画。女孩儿张大了自己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青年微微一笑,牵起卢嘉儿的手,女孩儿虽然有些犹豫地往回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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