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语笑阑珊
小易:猫猫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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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评论区有朋友没看懂电梯,我我我稍微解释一下,不想看也没事,它不会再出现了。
·仅针对单层电梯:
它不是一直有问题,而是当反派使用时才会有问题;
平时(客人使用时):电梯升降速度4S/层,液晶屏显示4S/层。
异常时(反派使用时):电梯升降速度4S/层,液晶屏显示5S/层,且电梯会在31层显示“满员”,全程不会再开闭门,由31F直达-4F。
第113章 徘徊之海6
长时间高专注度的工作,让庄宁屿的大脑也有些“CPU过热”,厚重窗帘尽职尽责在套房内模拟出了一片黑夜,他被困意裹挟着,整个人懒懒平趴在酒店柔软如云的大床上,闭上眼睛想放空片刻,脑海里却依旧有一行又一行的程序在强制不断刷新,亮光闪烁,耳朵里似乎还能听到会议室的“滋滋”话筒电流音。五分钟后,他无神地睁开眼睛,开始考虑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先去餐厅吃个早饭,结果刚撑起胳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刚从浴室出来的易恪重重压了回去。
“乖乖睡。”
他就这么压在庄宁屿身上,像一床大而沉重的棉被,有力的包裹感制造出了一个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安全空间,紧绷的神经得到抚慰,一股如温水般柔和的平静感霎时从四肢向着心脏位置蔓延,纷乱脑海也重归平静,“啪嗒”,CPU的电源线被拔除,而庄宁屿几乎在一秒之内就睡了过去。
空气间安静得只剩下了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三小时后,床头电子钟才刚跳到10:00:00,庄宁屿的手机闹钟就又“滴滴滴”地响了起来。易恪先一步按下静音,再把正在打呵欠的人重新抱进怀里,在耳边说:“听话,再睡半小时。”
于是庄宁屿就真的又睡了半个小时,温暖的被窝,微凉的空调,还有易恪身上淡淡的香气,叠加在一起,为他构建出了一个极度安全舒适的睡眠环境,醒来后使劲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又依依不舍地趴回了易恪怀里。
“要不要在酒店吃个早午餐?”易恪低头问。
回单位食堂打两个包子得了,庄宁屿目前对吃没什么需求,也没什么胃口,象征性小赖了一会儿床,晕头晕脑坐起来喝完半瓶水,又把剩下的半瓶递给易恪,就准备掀开被子下床。
结果却被拦腰抱了回去,易恪弓起腰背,单腿屈膝压在他身上,咬着唇瓣教育:“早安吻。”
声音含含糊糊,带着一点撒娇的甜,庄宁屿手臂环过他的肩膀,很配合地完成了热恋期的仪式感。
同时他还针对自己“忘记早安吻”这一重大爱情失误,展开了深刻的自我检讨,表示将以此为契机,深入剖析根源,严肃汲取教训,坚决杜绝类似问题再次发生。
易恪看着他手机上打出来的字,刷出满嘴洁白的泡泡:“这就完啦?”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提两斤茅台择一吉日登门致歉。庄宁屿把手机揣回兜里,伸手拍拍肩膀,大不了中午请你吃好的。
用餐地点在单位食堂,条件有限,再好也好不出布列塔尼蓝龙虾,庄宁屿端着餐盘绕了一大圈,最后给他挑了一笼价格高达28块钱的蟹肉汤包。
恋爱脑小易:老婆自己吃一块五的香菇青菜包却给我买二十八块钱的蟹肉包,他爱我!
庄宁屿又端过来两碗鸭血粉丝汤和一些小菜,两人坐着还没吃两口,同事们也陆陆续续前来觅食,包子档口很快就排起了长队,都在等蟹肉小笼,庄宁屿抬头看了一眼,感慨,没想到这个新菜这么受欢迎。
但其实——
同事们:能让吃遍顶级餐厅的有钱人小易都忍不住激情九连拍并配文“超绝美味[亲亲][亲亲][亲亲]”的包子到底有多好吃让我们也来尝一尝!
……
关于元宝楼的物业资料已经被详细调取并归好类,庄宁屿在会前打开电脑迅速扫了一遍,业主名叫欧阳磊,物业则是挂在他的妻子名下,算夫妻档,因为元宝楼的商户业态相当复杂,所以欧阳磊夫妻的社会关系也跟着相当复杂,俗称“黑白两道都有朋友”。而元宝楼的电梯是“稳有力”牌,不是什么大牌子,也没有自己的生产线,早年在锦城本地做组装贴牌,没两年就倒闭了。
电梯厂倒闭,但电梯还得接着维修保养,所以物业就重新签约了一家具备相关资质的第三方公司,名叫“稳恒达电梯服务”。
“元宝楼几部电梯的维保责任人名叫张长港,是稳恒达的资深员工,四十多岁。小松早上去了趟元宝楼,确认电梯里贴着的紧急联系电话就是他的私人号。”会议室里,主讲人打开PPT,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中年男性,“他的基本工资在每月四千元左右,绩效则是按照维护电梯的数量来算,如果干得勤快一点,月入一般会过万,但张长港的工作量并不饱和。按照国家规定,每部电梯的维保信息都必须在市场监管局留底,我们刚刚查阅过,在稳恒达递交的资料里,张长港所负责的维保区域是最少的。”
但他却是所有同事里最有钱的。妻子是家庭主妇,一双儿女都在上学,按理来说这样一个家庭,只靠丈夫每月四五千元的工资,很难做到宽裕。PPT里的照片还在不断变换,张长港的妻子和儿女出门旅游的照片、张妻佩戴的各种黄金制品、孩子们上的各种贵价辅导班……几乎不用计算,就能推断出,张长港百分百有“外财”。
“同时还有这个。”主讲人继续指着屏幕,“在大约六年前,曾经有一段时间,市长信箱里集中收到了许多投诉信,反应元宝楼的1号电梯,也就是目前有问题的这部单层电梯‘总是坏,经常黑屏罢工,按键毫无反应’,三十多层的大楼,店铺多客人多电梯少,每天的上下通行本来就成问题,电梯还是个‘质量稀撇的歪货’,商户们找到物业要求更换,物业不管,他们就要求政府管。”
政府当然要管,在约谈了几次元宝楼的物业方后,该问题总算得到圆满解决——虽然没换新的,但修好了,没再罢工过,也就这么凑凑活活用了下来。
庄宁屿轻轻摇了下头,易恪说:“黑屏不一定是电梯坏了,大概率是正在从31楼往地下4层‘运货’,所以暂时关闭了外人使用权限,虽然这个时间很短,一般只有几分钟,但元宝楼时时刻刻都有人等电梯,他们应该还有个商户群用来共享信息,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很容易就会固化‘电梯总坏’印象。”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物业方只有选择“关闭外人使用权限,但并不关闭液晶屏,利用‘满员’标志来合理化电梯一路不开门的问题”。可如果在这段时间里,让液晶屏依旧按照4S/每单层的速度变化,那么在电梯从-3F降至-4F——开门、上下人、关门——从-4F回升至-3F的过程中,站在-3F等电梯的人就会发现电梯在抵达自己的楼层后,等了足足三十多秒,门才打开。
正常电梯显然不会是这种开门方式,要是被商户多撞见几次,估计监管局又要约谈物业催促换电梯,所以他们最终选择把液晶屏的显示速度调整为5S/每单层,短短1秒钟并不会让等电梯的人觉察出任何异常,但电梯的实际使用者却能利用元宝楼楼层多的优势,积攒出整整33个1秒钟。
“这也太能偷了。”同事咋舌,“这么多年硬是没人发现。”
庄宁屿打字问:元宝楼下是什么?
“根据政府图纸,元宝楼下方是年代极为久远的防空设施,四十年前就废弃了,入口也被水泥封堵得严严实实,至于这些入口都在哪儿,目前调查组的人还正在档案室里翻。”主讲人说,“此外,因为赵开曾经明确对出租师傅表示过他要去元宝楼,我们完全不查反而显得有问题,所以今早霍部已经安排人去和楼里的商户谈话了,此外,孙区那边也会约谈大楼的物业方,时间定在今天下午五点。”
“赵开怎么样了?”易恪问。
“别说,他还真有可能救回来。”主讲人说,“安道医疗的裴院长推荐了一种他师兄研究出来的新药,据说在血液净化方面效果极佳,赵开的情况目前已经稳定了一些。”
闻讯,现场的人都稍微松了口气。
庄宁屿打算等会顺路去看一下赵开,这几天他每天都得去医疗中心检查自己的“高压电后遗症”,即便这“后遗症”其实很正面,但王主任并不理会,正面负面你都得来。
两人依旧是在车上凑合垫的晚餐,庄宁屿往他嘴里塞了一片圆圆的小饼干,易恪嚼了两下,觉得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味道,于是立刻强调:“没事的老婆,我可以帮你吃夹心,你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吃果酱,老公可以为你解决一切不喜欢的东西,来来来,再喂一个,啊——”
半天什么也没“啊”到,疑惑地用余光一瞥,哦,都没夹心。
庄宁屿抱着自己的小饼干,默默往右边嫌弃地一挪。
易恪当场少男心碎,鬼叫抗议:“老婆老婆你快点坐过来!”
庄宁屿不为所动。
易恪:“老婆老婆老婆——”
庄宁屿在掏出自己斥巨资买的降噪耳塞和“往左挪一挪得了”之间,选择象征性抬一下屁股,易恪心花怒放握住他的手,拉着一起放在方向盘上。
庄宁屿伸手一指红绿灯上的摄像头,被天眼拍到,你的三分两百就没了。
易恪:“没关系!”
红灯刹停,庄宁屿往他面前一杵手机——画面来自交警大队,新闻标题《我市交警启用“天眼”公开曝光交通违章,超高清画面直击违法瞬间》!
不得不说,蜀道集团的摄像头确实相当高清,透过前挡风玻璃,每一位倒霉违章司机的脸看起来都异常清晰可辨,易恪在看完之后,果然松开了手,开始专心致志绿灯行,庄宁屿满意地拍拍他,继续吃饼干,交警队熟人众多,他丢不起这个人。
结果在下一个路口红灯,易恪按下手刹,打开扶手箱,从里面摸出来一瓶发型喷雾,又拉下驾驶位上方的化妆镜,紧接着就开始争分夺秒地梳妆打扮,势必要在被天眼拍到时帅得惊天动地!
庄宁屿看得目瞪口呆。
九十秒后,红灯结束,易恪把喷雾潇洒地丢回去,整理了一下安全带,再次拽过老婆的手,志得意满地按回方向盘,拍吧,按婚纱照的那个规格来拍。
这操作已经超出了庄宁屿的认知范围,半天硬是没憋出一句话,虽然他现在确实也说不了话,但说不了和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因为太无语了,甚至已经忘记了咀嚼蛋黄口味的美味小饼干,过了好半天,才终于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扒拉出来一个想法——回去要提醒他夏天不能把喷雾放车里,会爆炸。
半小时后,车辆稳稳停在医疗中心,下车时正好碰到裴源。裴源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前几天刚回来,还没得及和朋友们聚,眼下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眉头稍稍一挑,笑着说:“还没当面说恭喜。”
“没事,以后结婚的时候红包双倍就行。”易恪很好说话,“顺便再给我们的婚礼赞助八千八百八十八支美丽纯洁的百合花。”
庄宁屿哭笑不得,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裴源会意:“我刚才在王主任那里看了检查报告,没什么事,你的恢复能力很强,只要配合治疗,科学练习,嗓子会恢复得很快,至于过度警觉的问题,主要还是源于安全感的缺失,而镇静剂的副作用又加强固化了这一点,改天抽空来找一趟我吧,坐下慢慢说。”
庄宁屿点点头,裴源还有个国际会议要开,所以三人并没有多聊。在等电梯时,庄宁屿习惯性捏着易恪的手指,捏了还没两下,对方却冷不丁抽了回去,掌心一空,于是他立刻转头去看。
易恪立刻把自己的手又塞回原位,不走不走,你捏你捏。
作者有话说:
小易:[星星眼][鼓掌]
小庄:小心被拍照[吃瓜]
小易:[墨镜][鼓掌]
请把[鼓掌]当成牵手来看吧=3=~
小易:什么要拍照?(戴上墨镜
第114章 徘徊之海7
赵开所在的病房楼层防守很严密,除了警察,还有从全国各处赶来的专家,走廊上穿梭往来的人员杂而不乱,庄宁屿和易恪站在病房门口,透过上方那扇长条形玻璃往里看,赵开的身体正躺在防护舱内,只有头部在外面,头发已经被剃掉了,露出一张蜡黄瘦削的脸。
看起来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但只有在步行街亲眼见过他的人才知道,这副样子其实已经很好了,肿胀的燎泡悉数消退,原本像鞣制牛皮一样富有韧性的皮肤也已经恢复成薄薄一层,监测仪上的曲线规律平滑,赵开的确正在逐渐“活”过来。
“我们给他做了三轮体检,分别使用不同的化学制剂,每一轮都在患者的血液样本中检测出了相似浓度的Pandora-06。”一旁的助理医师抱着病历夹,介绍道,“之前唐小缘体内的违禁进化剂是Pandora-03,06是它的迭代版,这药虽然很新,但并非首度露面,以前就在国外出现过,甚至据说连更新的07都已经在研究成功的路上了。”
“只检查出了这个,没有别的药物?”易恪问。
“对,只有这个。”助理医师说,“刚刚各位专家老师和安道的裴院一起开了个会,他们也认为这一次赵开之所以能短暂‘进化成功’,更多是取决于他本身的强素质,药物因素可能只占百分之二十。”
庄宁屿听到这个,倒是稍微松了口气,他原本还以为某些非法机构的科研水平已经超过了国家,如果现在能证实进化剂只是Pandora-06,那全球应该还不至于在未来极短时间内,一窝蜂地涌现出极大量的地下“催熟”者。
助理医师还要赶着去开会,没有多做停留,易恪在道谢之后,也和庄宁屿一起回到体检处。王主任还在手术台上没下来,两人就趴在走廊尽头的窗边,一起看着外面繁茂翠绿的疗养花园,想着同一件事。
赵开的电脑已经被技术组破解,从浏览记录可以看出来,他是在搜索“怎么快速兼职赚钱”时,一步一步被人引导到了“可以给机构试药”。
这绝非个例,类似事件在全球各地必然不会少,通过诱哄或者绑架的方式 ,让无数原本鲜活健康的生命沦为上位者的实验体,同理,还有层出不穷的“人造规则区实验”,必然也是以更弱者为祭品。成为规则区和进化者的掌控方,等同于让普通人一跃成为创世者,没有谁能轻易拒绝“成为神”。而假如放任人性在利益中相互啃噬,那么世界终将成为一片无边废墟——无论各国是否愿意公开承认,都无法掩盖全球即将在这种巨大诱惑下,缓慢步入一场大型混乱的事实,又或者,这个进程甚至都不会缓慢。
从规则区降临的第一天至今,五十余年,两万多天,够人类对其完成多重试探,以及试探之后的进一步征服。全球政府共同签署的,要将规则区彻底驱离地球的“磐石计划”是征服的一种,而数千数万家非法机构对规则区的复制和对进化者的“催熟”,则是征服的另一种,而在这两种意义截然不同的“征服”里,前者终将获胜,也必须获胜。
庄宁屿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规则区一定要被摧毁,一个粗劣的“游戏制品”,远不配成为管辖全球的道德大法官。挑战宇宙间的庞大未知固然令人恐惧,但若因恐惧而放弃挑战,才是对人类尊严的彻底践踏。
易恪揽住他的肩膀,把他从沉思中晃出来,声音温柔地说:“走吧,轮到我们了,先去检查。”
……
夜色渐渐变得厚重起来。
检查完的两人没回家休息,而是又回了单位。元宝楼的业主和物业方欧阳磊夫妇案发时都在沪城,为了避免在将他们带回锦城的路上出现新岔子,锦城秩序维护部联系沪城同事,让他们第一时间就先把这两人控制了起来,而后锦城方面再派工作人员飞过去,在沪城完成初步问话。
“孙区已经审完了,咬死什么都不肯说。”同事说,“这两口子早做好了准备,老人孩子七年前就送去了国外,国内无牵无挂,死猪不怕开水烫。”
至于元宝楼三十一楼的租户,表面看起来是家催收公司,招牌破破烂烂,布置得也像闹鬼港片,一般是没谁愿意上去的,偶尔有人走错路瞄一眼,也会赶紧钻回电梯,一来二去,全楼的商户就都知道了这件事,也使得电梯三不五时的“满员”变得合理起来,毕竟这种业态确实特殊,公司里常年没有人,或者骤然闹哄哄出现七八十个大哥小弟,都是正常的。
“工商登记里没找到这家公司,他们应该就是随便挂个牌子造个景,此外,元宝楼的电梯和三十一层都没装摄像头,他们确实很有反侦察意识。”
但再会反侦察,也架不住国家机器的多部门配合碾压。晚些时候,调查组发来消息,确认元宝楼下的防空掩体在建造之初,共有四个出入口,目前这四个出口都已百分百无法再使用——两个直接被高速路面覆盖,一个在公园里,还有一个直通省政府大门,而单独再挖一个口子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元宝楼本身位于繁华市区,东面是湖,挖穿了会引起水流倒灌,其他三面则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地下铁,这群人应该没本事绕过复杂的市政建设给他们自己挖出新路,所以元宝楼电梯,大概率就是唯一出入口。
庄宁屿也倾向于这个判断,否则嫌疑人大可以从别的地方进入,没必要选择人多眼杂的元宝楼。
能想到利用陈旧的防空掩体作为实验场所,把罪恶深埋于不见光的地下,可比新因生物或者前阵子临市在荒郊野岭里发现的那家非法机构机智多了,又省钱又安全。易恪问:“那下一步计划呢?”
同事回答:“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是提审稳恒达的那名电梯维修工,但一旦开始接触他,就说明我们已经发现了电梯有问题,对方肯定会跑路,所以霍部的意思,直接开干。”
庄宁屿点头,好,那就直接开干。
这一晚的元宝楼和平常一样,充满颓靡却又斑斓的生命力。电子音浪震得人耳膜发烫,彩色灯球把干冰染成五颜六色,酒精、雪茄、修长的薄荷香烟,少女卷翘的睫毛上挂着闪粉,她踉踉跄跄地挤出被香水腌透的舞池,正准备出去透口气,却被走廊上荷枪实弹的警察吓了一跳,瞬间酒醒,下一刻,耳边就传来“砰”一声巨响!震得连大楼都微微一颤!
“啊啊!”尖叫声四起。
“安静!原地不许动!”警察怒吼,只一嗓子,就将潮人们的骚动牢牢钉死在地面。
而伴随着刚刚那声巨响,行动队员们也已经顺利抵达了-3F以下的世界!电梯门被强行破开,一股掺杂着浓烈消毒水味的风迎面呼啸而来,灯光明亮,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先是怔愣一瞬,而后就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