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恪当场就提着锅铲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我怎么可能让你吃预制菜,只有研究组对面那家好妹妹鸡杂馆的酸辣鸡杂才是预制菜,你还老偷偷去吃,都说了多少次环境不卫生,墙上贴的餐饮服务食品安全等级公示那么大一个C,它甚至都不是B,以后不许再去了!

庄宁屿:“……好好好以后不去了你先冷静一点。”

易恪又提着锅铲回到了厨房,还有一个汤没烧完。

庄宁屿举着手机,给那条形状复杂的鱼拍了张照。他的椅子是新的,前两天情势特殊,本来准备上淘宝买一个九块九包邮的棉花椅垫,结果易恪非不肯,亲自开车去商场里扛回家一把价格高达五万块的餐椅,庄宁屿试着坐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他,如实评价:“也没有很软。”

易恪:“那你再把那个九块九的垫子买回来吧,有没有再贵一点的?”

庄宁屿:“买完之后,这把椅子能退吗?”

易恪:“不能!”

大少爷给老婆买东西,向来只挑贵的,至于对不对就另说。于是庄宁屿就拥有了这把价值五万零九块九的昂贵餐椅,五万体现在它真的用料扎实,巨沉无比,四条腿仿佛长进了木地板里,腰疼人士每次吃饭都需要由易恪帮忙挪动,九块九则体现在厚厚的又很软,完全理解用户痛点,是块良心好垫!

“尝尝。”易恪把筷子递给他。

庄宁屿直奔那条花篮形状的鱼而去,酥脆,还没有刺,味道不像外面饭店做的那么甜,芡很薄,多加了一把松仁进去,香香的。

易恪很满意自己,喂老婆果然很有一手,棒!

庄宁屿差不多吃完了一整条鱼,直到晚上躺回床上依旧在看着照片回味,甚至连楼下夜市的牛肉把把烧也觉得不过如此。易恪洗完澡后关紧窗户,裹着一身沐浴露的香气贴过来,从背后把他抱进怀里,美滋滋地说:“喜欢吃的话,老公明天接着给你做。”

庄宁屿丢下手机,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彼此交换了一个缠绵的晚安吻。床头灯光熄灭,易恪圈着他,手有一下没一下在背上轻拍哄睡,庄宁屿在睡前收到了一封邮件,是调查组对新因生物的进一步分析报告,他想在明天开会前处理完,又不想让易恪陪自己熬夜,于是一直默默躺着,想等对方睡着之后,再溜去客厅继续看文件。

夜色渐深,易恪轻手轻脚松开怀里的人,没去洗手间,去了客厅,似乎是在拉开抽屉摸黑翻找着什么,手机电筒的光时不时从卧室门口掠过。庄宁屿微微皱眉,也无声地跟了出去,结果就见易恪正鬼鬼祟祟蹲在茶几旁,高大身形在黑暗里显得分外惹眼。

庄宁屿“啪”一声按开了灯。

环境骤然变得明亮,易恪被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药瓶也掉到地上,黏糊糊的药膏顿时溅了一地,他赶紧捡起来,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了擦,诧异地问:“你怎么醒了?”

药膏的味道很熟悉,带着一丝香油味,庄宁屿走上前,拉住他的左手,被油烫出来的水泡已经被戳破,只留下一串溃破的皮肤。易恪缩了缩手指,解释道:“炸鱼的时候不小心。”

“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庄宁屿把他拉到沙发旁坐好,拿过棉签继续上药。

“又不严重。”易恪乖乖举着手,“说了我的老婆要担心我。”

“想多了。”庄宁屿帮他把手指包好,“这么点伤,不至于。”

易恪侧过头:“真的?”

庄宁屿:“坐好!”

易恪笑了笑,不顾挣扎把人强行抱紧,在他微微发红的眼睛上亲了一口:“都说了没事,走,我们回去睡。”

庄宁屿这个晚上没有起来,他一直陪着易恪,为了手上那一点伤,以及密不透风的爱。第二天清晨还早起做了三明治,又开车把易恪送到秩序维护部,这才回去上班。青岗揽着弟弟往单位走:“庄队今天怎么亲自送你来上班了?”

易恪反问:“你觉得呢?”

这有什么好觉得的,碰到了,顺路呗。青岗觉得自己的答案十分正确。

易恪从餐包里取出三明治,当着他的面开始吃。

青岗第一百零一次开始羡慕小易的全能老婆。

庄宁屿也啃着三明治进了会议室,顺手分给何墨一个:“怎么在说法语,谁的电话?”

“艾德洋。”何墨说,“这次傅寒被卷进规则区,是他的朋友在负责营救。”

何墨虽然对傅寒在情感方面的不正当居心略有耳闻,但要不是新因生物这一次的规则区,他还真对这位看起来一脸冷淡精英人士相的霸道总裁没兴趣。庄宁屿问:“欧洲那头有进展吗?”

“没有,白雾始终不散,也没信号传出来。”何墨说,“艾德洋说傅寒的哥哥傅冬好像还想找另一支救援队进去,船已经在码头准备好了,但却被亲爹紧急制止了。”

“傅冬找的救援队,十有八九不是为了救援。”庄宁屿说,“你要是有门路,就转告傅寒的朋友一声,让他们看好规则区,傅家兄弟不和,傅冬不是没有在规则区里杀人的先例,他和隐形巨人关系匪浅。”

“好,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何墨先是“啧”了一声,又双手握住庄宁屿的肩膀,唯恐天下不乱地说,“这些有钱人果然都不安分,为了点家产天天斗得你死我活,不过我看小易还可以,将来等你风风光光嫁进豪门——嗷!”

庄宁屿收回拳头:“开会。”

作者有话说:

传统艺能堂堂登场,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陆总后继有人[撒花]!

第95章 复制实验19

研究组的会议室里是硬质的亚克力椅子,庄宁屿的落座速度略显缓慢,何墨一脸狐疑看着他撑在后腰的手,片刻后,突然大惊失色地凑过来,压低声音紧张地问:“几个月了?”

几你个毛毛虫!庄宁屿抬手又是一拳,谁家好领导会往会议室里放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艺术椅子,是嫌开会的大家坐得太舒服了吗?他冷酷地说:“我腰疼。”

何墨一脸痛苦地捂住肚子,按下呼叫钮,让人去隔壁给他搬了把人体工学办公椅,又亲自做出迎宾手势,来来来,你上座。任冰恰好在此时走进会议室,何墨搀扶庄宁屿的手稍微一顿,然后对他流露出标准职场微笑,看什么,没见过皇帝吗?

庄宁屿拍了一把何墨的手,自己坐好,又给任冰打招呼:“不好意思任组长,我最近腰椎不太好。”

任冰连连表示理解,能理解,事实上在上次亲眼目睹了庄宁屿在霍霆办公室的霸王行径后,他已经对锦城秩序维护部的生态食物链有了全新认知,眼下别说是一把人体工学椅,就算会议室里出现一把冰封王座,他觉得自己也能迅速接受并消化。

这次会议的主题依旧是规则区的迭代。何墨说:“这段时间,在经过全球多国数次验证后,基本能确认,利用大量带有错误逻辑链的人造规则区去干扰整个规则系统的原有逻辑链,是完全可行的。”

至于这里的“大量”到底是多少,暂时还无法预估出一个准确数字。何墨继续说:“在‘全球开始人为干预’和‘规则区的逻辑链彻底崩溃’之间,会有一个过渡期,这个过渡期内出现的规则区,就像之前那些复制品一样,会因为受到人为干扰,而出现一系列不可预估的Bug。”

Bug就意味着“解题难度”的增加,受困群众很可能要面对更高的风险。

“所以这个过渡期必须尽可能地短。”任冰说,“首都那边已经在着手部署智能防御体系,下一步会联合几个主要大国,启动‘磐石计划’,共同设计,共同建造,尽快架构出一个超大规模的并行处理系统,实时全领域感知测算,以毫秒为单位高效率解析现行规则区的全部核心逻辑和变异路径,再在最短时间内生成海量人造规则区,源源不断回填进‘母体’进行逻辑链干扰,级别为亿。”

“尽可能地短,是多短?”庄宁屿问,“一年?”

任冰回答:“一个月,或者更短。”

庄宁屿点头:“明白。”

困扰了全球几十余年的入侵体,突然就有了被连根拔除的希望,庄宁屿向后靠在椅背上,扭头看向何墨,又看向会议室里的其余人。空气似乎和风一起停止了流淌,清晨阳光照进窗户,在这种奇异的寂静里,“世界仿佛正在等待着什么”。片刻后,突然有人冒出来一嗓子:“那我们是不是就失业了?”

哄笑声传了出来,庄宁屿说:“没事,国家会安置好你。”

能切实触摸到的希望,就像阳光下悬于窗口的一枚红色浆果,光是看一眼就觉得美好。但在“磐石计划”成功之前,秩序维护部的常规活还得继续干。这一次新因生物的规则区,已经能完全确定是复制品,何墨说:“施城应该就是想利用张允夏情绪上的Bug,让规则区永远存在,成为他不限时长的避难所。基于这个目的,我们合理推测,第一,他并不知道宁屿也能进入规则区,第二,他也不知道实验员会因为广播体操曲而发疯,他以为的避难所,其实是夺命窟。”

“所以这个规则区的制造者不是他,但肯定是他全然信任的人。”庄宁屿说,“只是这个人却不信任他,甚至想杀了他。”

“王大强想杀了他,规则区的制造者也想杀了他,目前尚且不能确定背后是不是同一个主谋。”调查人员说,“我们查到王大强的海外户头是在案发前一个小时左右,收到了一笔巨额汇款,应该就是这次行动的酬金。”

“汇款方是谁?”庄宁屿问。

“也和隐形巨人有关。”调查人员回答。

何墨接话:“新因生物的规则区和宙斯大饭店的规则区,虽然看起来都是由隐形巨人一手主导的复制品,但我觉得他们的制造者并不是同一个。”

“区别在哪?”

“宙斯大饭店的复制品极度粗糙,充满Bug,只是为了实验而实验,但新因生物不是,新因生物是为了目的而实验,如果以‘杀了施城’为目的,那这个复制品的设计可谓相当简洁完美,它删除了所有不必要的规则,只精简留下了两条逻辑链,第一条是施城所以为的,只要掌控好张允夏,就能永远安全,第二条是隐藏在内的,一旦广播体操曲变化,实验员就会袭击管理者——施城会在一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去。”

唯一的Bug就是庄宁屿的进入,但对于这一点,庄队表示:“可以先把我忽略不计。”他始终觉得自己应该是这场规则的“不速之客”,是在一种连规则制造者本人都未曾预料到的情况下偶然进入的“外来者”,所以对于傅寒的怀疑才会一直都没有消退。

他接着问:“傅冬那边怎么样?”

“哦,昨晚想借着傅寒的事出国,被我们拦了下来。”调查人员说,“他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

“超完美人类夸夸群”也在时刻注意傅寒的动向,但结果总是一样,白雾像是牢牢生长在了海面上,连飓风都无法将其吹散,并且范围还在逐渐向外蔓延。老傅总亲自守在港口,和傅寒的朋友一起推进着救援事宜,但据说双方都无法全然相信对方,老傅总觉得朋友另有图谋,朋友觉得老傅总和傅冬私下搞鬼,也不知道哪一方才是真心。

事发地是一片公海,不过随着白雾的扩张蔓延,现在已经快要接近大洋上一个小岛国所管辖的海域,规则区蔓延,就会触发全球共行的营救公约,大国原本就有义务承担更多责任,而傅寒又是华国合法公民,换言之,这活十有八九,还是会落回到锦城秩序维护部头上。

AAA专业钓鱼小王:为什么是锦城,这种国家层面的事,为什么不是首都那边出人?

荆澜:因为老傅总不了解首都秩序维护部,但他了解锦城,知道庄队很靠谱,我甚至怀疑他也具备加入我们夸夸群的基本条件!

易恪必不可能让那个老婆去什么岛国,但他不排斥自己去救一下傅寒,在工作层面,小易还是很靠谱的,并不会被私人喜好干扰——但如果老婆想干扰那就另议。这天下午,易恪结束了训练,又去管理者中心领回了自己新的体检报告,拆开一看,主要数据没什么变化,但“若当前治疗方式耐受性良好且疗效显著,建议维持现有治疗,定期随访评估”。

现代华佗王主任!

当易恪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回到公寓时,庄宁屿正在厨房里煮饺子,关火后一回头,纳闷地问:“你买花干什么?”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易恪捧住他的手,“我们正式在一起后,我就再也没有给你买过花。”

这是什么没有攻德的行为?把老婆追到手之后就忘记了爱情里必备的浪漫环节,他现在甚至还穿着粉红围裙站在灶台边,我的香香老婆怎么可以穿围裙,他只能穿秀场高定、秩序维护部制服、训练装、羊绒、真丝、聚酯纤维、九十九包邮的纯棉黄香蕉睡衣……这么一想能穿的还挺多的但肯定不包括围裙!

易恪把花塞进他怀里:“你去看电视,我做饭。”

“我都煮好了你做什么饭。”庄宁屿让易恪盛饺子,自己去客厅把花放好,又从他的包里翻出体检报告,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结果显示易恪的大脑发育并没有停止,他直到现在也依旧清晰记得新因生物里的每一个反人类场景,并且做出准确复述,但这种记忆却并不会攻击其余神经系统,用一种更易懂的方式解释,他把它们放进了一个能无限压缩的“档案柜”,只有需要时,才会拿出来。

庄宁屿不觉得这种进化和性生活有关,但易恪对他的“不觉得”持反对意见。期间庄宁屿试图和他讲道理:“我怎么可能影响到你的进化?”

易恪:“不不不,你能。”

庄宁屿和他说不通,打算第二天亲自去和王主任聊一聊。他充分信任这位治疗部老前辈的医德与医术,于是在约定时间准时进入会诊室,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任何缓冲地请教:“性生活真的会影响到他的进化吗?”

“会。”王主任果然见惯大风大浪,不问原因,只言简意赅地给出答案,然后又补充进行了一番详细解释,从皮质层到前额叶,从心脏泵血能力到lga免疫系统抗体,内啡肽、杏仁核、血清素……庄宁屿其实没听太懂,但他记住了当代华佗铿锵有力的“会”!

晚上看电视时,易恪一边给他剥葡萄,一边想起来问:“医生怎么说?”

庄宁屿靠在他身上,看屏幕里剧情匪夷所思的狗血剧回答:“说性生活也能当做治疗手段之一。”

易恪转头:“那亲一个。”

庄宁屿嚼着葡萄,回头看他,真诚地说:“我觉得性生活应该百分百以爱情为出发点,不应该带有别的目的,你觉得呢?”

易恪:“有道理。”

庄宁屿:“那你为什么硬了?”

易恪:“没关系的我可以去健身房。”

说完站起来风风火火就走,准备立刻健一下,然后在跑步机前一个急刹,又回马枪杀过来,二话不说打横抱起老婆就往卧室跑,明天是周末,所以周五可以适当进行一点有爱的活动。庄宁屿单手环着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体,笑骂了一句,任由他把自己压在卧室床上。易恪的亲吻有些急切,直到把刚才剩余的葡萄甜香尝干净,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两人额头相抵,易恪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还痛吗?”

庄宁屿没回答,只是捧着他的脸摩挲。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易恪有点心疼他,所以一直好好养着,也没再舍得碰,直到今晚才小心翼翼地试探。庄宁屿环过他的脊背,在耳边说:“你轻一点。”

易恪这次进行得很温柔,直到确定怀里的人已经完全接纳了自己,才开始大开大合地攻城略池。庄宁屿趴在床上眉头紧皱,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腰被拎了起来,于是乖乖用膝盖和手肘撑好,下一刻易恪却从意乱情迷间清醒过来,急忙转过他的身体,紧接着,吻就细细落在了膝盖那些陈旧伤疤上。

这场情事进行得温柔而又漫长,到尾声时,庄宁屿双手胡乱抓着被单,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易恪把他的手拉高,环过自己的肩膀,然后整个人压下去,把他抱得很紧很紧,在被汗沾湿的的雪白耳畔不断轻声哄:“没事宝贝,放松,别怕。”

庄宁屿听话地放松,然后彻底虚软地摊在床上。易恪并没有松手,而是依旧抱着他,直到怀里的身体已经不再发抖,才缓缓离开。庄宁屿却再度不受控地战栗了一下,本能地伸出胳膊,易恪立刻重新把人抱紧:“我在我在。”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两人事后的喘息,易恪这回没立刻带他去洗澡,而是虚压在身上,继续安慰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庄宁屿半闭着眼睛,认命地纵容了他的全部暗示,只是哑着几乎干涸的嗓子说:“先让我歇会儿。”

水是嘴对嘴喂下去的,庄宁屿完全来不及吞咽,深灰色的枕头上被洇出大片水痕,床单是湿的,人也湿软得如同一团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云,漂亮干净得不像话。易恪眸色暗沉,随手丢掉杯子,在清脆的碎裂声里,扣着他的手指重重反压在了枕边。

庄宁屿直到第二天才睡醒,他深陷在柔软的床里,看着天花板上造型复杂的灯,足足反应了十分钟,也没能把昨晚的散碎片段合理串联在一起,反而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来的暧昧情话。地毯上的玻璃渣已经被收拾干净,换下来的床单倒还没洗,依旧和昨晚一样皱巴巴地胡乱堆在墙角,上面残留的痕迹明晃晃昭示着床上发生的一切。庄宁屿索性又扯过被子蒙住昏沉的头,不想起来。

易恪一进卧室,就看到了床中间蜷缩着的人,他靠过来,把被子小心拉开一点。霎时间沐浴露的味道,还有情欲的气息一起被暖意蒸腾而出,庄宁屿抬头看他,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唇有些肿,眼睛也是红的,里面似乎还残存着昨晚的水汽。易恪瞬间心化成一片,在他额上小小亲了一口,连说话都轻了几分:“还好吗?”

不大好,但至少没发烧,比上一次还是有长进。庄宁屿没得到下床的机会,直接被他抱进了卫生间,水蜜桃味的牙膏在嘴里迸发出清新的白色泡沫,庄宁屿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从身后抱住自己的易恪——穿着小狗家居服,没打发胶的短发看起来很软,也没戴耳钉,笑起来乖乖的,又有点撒娇的意思。

“在想什么?”易恪问。

庄宁屿把口漱干净,脑海里依旧是昨晚在深浓夜色下,那双充满掠夺和占有欲的眼睛,居高临下,牢牢压制,似乎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无法逃离他的掌控——人怎么能这么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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