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光
青桓话音骤停,忐忑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心里直埋怨自己一时得意说太多了。
“没什么,”白渐潇经过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淡漠的脸上第一次带点笑意,“你真可爱。”
操,青桓没忍住脸红心跳,这男人真他妈帅!帅哥还出来卖,还让不让别人开张了!
他看到白渐潇走到那个同样出挑的银发男人身边,笑意立收,凶巴巴地说了句什么,那银发男人伸出胳膊将他堵在墙角,回敬了一句。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一阵,忽见得白渐潇拽着男人的头发,把他的头拉低了,“吧唧”亲了他一口,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肆无忌惮,看得青桓目瞪口呆。
不是、这、这是对金主的态度吗?!想骂就骂,想亲就亲,也太狂了吧!
“发什么呆,”白渐潇走回来,手里拎着陆之穹给他的外套,笑道,“走吧,带我去会会你那群小姐妹。”
第107章 太太团聚会
青桓先是带着他四处转了转, 大致介绍了船上各种好玩的项目。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而且每一次都能钓着新的凯子来, 超强的业务水平在小圈子里传为佳话。
很多项目也就那么一回事,倒是船首的雕像引起了白渐潇的兴趣。那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神雕像,肌肤有着如同大理石一般的色泽和质地。雕像神色庄严静穆, 浓密的卷发在风中飘舞,左臂高举向苍穹, 右臂笔直地指向前方, 流畅的曲线勾勒出轻灵欲飞的姿态。
“看着新,其实是船上的旧物。这玩意儿叫figurehead, 船首像, 据说最开始是维京海盗把凶恶的人像雕在船头, 用来吓跑恶灵, 这个风俗流传下来,后来的船就经常用神像或者动物雕塑做装饰, 比如那个著名的萨莫色雷斯的胜利女神雕塑就是一种船首像。”青桓介绍道, “这艘船的名字, 据说就和这位女神有关, 很漂亮吧?”
“这是什么女神?”
“名字我忘了, 总归就是能保佑海上航行的那种神吧, 妈祖一类的。”
白渐潇仔细凝望着船首像, “她手臂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一手向前, 指引正确的方向, 一手高举, 指向天堂的途径,”青桓比划了一下姿势,“唯有此二条道路坦荡光明,意为‘永不沉没’。”
“永不沉没吗?”白渐潇道,“不错的寓意。”
可为什么他会在船首像上,感受到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恶呢?那双苍白无光的眼睛,诅咒一般印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假如他的精神力完全恢复的话,应该能感受到更多东西……
“别管她了,我们快过去吧。”青桓拉着他,离开了船头。
这艘游轮上,光是酒吧就有5所之多,青桓带他去的那家在8楼,地方很偏僻,外部装饰也很低调,显然是设有准入门槛的私人会所。酒吧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刚推开门白渐潇就被一股混杂的香水味袭击了鼻子,接着被一群奇装异服的人类闪瞎了眼球。
他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愿意在耳朵上挂着另一对耳朵,在脖子上缠三圈手指做的项链。坐在他身边的那位貌似正常,但仔细一看,那件皮衣的材质似乎是人皮……
“别看。”青桓小声叮嘱道,“别惹他们。”
白渐潇本身也不想看,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其中一个卡座上的莺莺燕燕用灿烂的笑容欢迎了青桓的到来,但目光都紧紧地黏在白渐潇脸上。
“萧见白,住我隔壁,第一次来船上玩。”青桓介绍道。
“啊啊啊,好帅!”一个妖媚的男人立刻夸张地捂住心口,“哥哥坐我身边!”
说着便要往白渐潇身上靠,青桓连忙拦住他,挤眉弄眼地说:“别这样,人家有主的。”
“切,我以为你够朋友给我带了个猎物来呢,”妖媚男人立刻水蛇一样扭回了位置上,仰天长叹,“这无1无靠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叫银聿,别看他整天恶心兮兮的,床上功夫很厉害,这次上船就是想勾个糖爹回去,你要小心咯。”
“看到男人就喷水,”旁边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嘲笑道,“下不下贱。”
“她叫安琪拉,嘴巴很坏,不过手上资源很多。”青桓介绍道,“手上握着的都是高级货。”
“你条件很好,”安琪拉对白渐潇抬了抬下巴,“想必也用不到我。”
这画风,还真是简单粗暴啊,不愧是监狱里,连名媛圈都这么剽悍……白渐潇挑了挑眉,礼数周全地与十来个人一一问好。
大家都很热情——起码表面上如此,唯有一个身穿黑色小礼服裙的女人坐在沙发外围,一口一杯地喝着闷酒,白渐潇走到身边,她也不搭理。
“朵颐今天心情不好,让她自己静静吧。”青桓连忙来打圆场。
“你说谁心情不好?!”朵颐猛地摔了酒杯,咆哮道,“你他妈说谁心情不好!”
“哟,好凶呢。”安琪拉斜眼冷笑。
白渐潇瞥见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弯腰拾起来,竟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便递给朵颐,“你的戒指?”
朵颐抓过戒指,猛地重新掷回地上,高跟鞋用力碾了碾,恨不得要把钻石碾碎。白渐潇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痕迹,这居然是一枚结婚戒指。
旁边的一个小姐妹连忙出言安慰,扶着朵颐去了洗手间。
两人一走,顿时卡座上弥漫起一股轻松愉快的氛围,银聿笑道:“你看她以前天天炫耀那枚戒指的样子!结果呢,男人一个都靠不住,嘻嘻。”
“到底是什么事啦?”
“还能有什么,她老公偷偷扎破了套子,想让她怀孕呢!”
“天啊,怀孕不是会被天使抓走的吗?”
“她老公觉得自己有本事呗,发誓说肯定不会让她被抓走,还说什么自己在监狱里打下了一片基业,什么都不缺了,就想要个儿子,当初愿意跟她结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白渐潇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专心致志地往嘴里塞东西,连着早中饭都没吃,他的低血糖快犯了。
精致的酒水糕点摆满了小几,太太团只在偶尔翘起兰花指,轻轻捏一点塞进嘴里,抿着樱桃小嘴,没有任何咀嚼的动作,好像食物都投入了次元黑洞一般。
“真羡慕你,怎么吃都不会胖,”一个叫钰钰的女人夸张地叫道,“像我这种体质,喝凉水都会胖。”
白渐潇看了眼她不比水蛇粗多少的腰,默默地抿了口酒,“那应该与吃无关,研究表明悲观的人更容易肥胖。”
“来尝尝这个,200积分一个的蛋糕,”又一天满身脂粉气的男人投来不屑的眼神,“尽管吃吧,不够我再叫服务员拿。”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白渐潇顿时感觉自己饱了。
“你们发现没有,见白好像也戴着婚戒呢。”一个眼尖的女人突然叫道。
“嗯,”白渐潇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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