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圆舞
最高兴的是新手玩家,素闻这个新手村的村长一般只在每天的下午活动,这三天却是人品全开,基本都处于在岗任职的状态,他们找人很方便!
这三天之内,除了给玩家做登记,戊戌也会去草原中看一下农贸市场的进度,市场每天完成一点,进度并不快,楚天天倒是每天都在,几天下来,和阿灿混的很熟,经常在阿灿家门口坐着小马扎,啃着刚摘下来的黄瓜。
楚天天不着急,戊戌更不着急,他本来就不是着急的性子,到了任务的第四天,登记就快结束了,他再去看时,农贸市场还是没什么进度,只有楚天天欣慰的望着草原负手而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阿灿在边上奇怪的问,“楚天,你想看这种景色为何不去蒙村,上仙村的草长得矮!”
戊戌没参与对话,让阿灿送他去农庄,以最快的速度拔草浇水,然后回村子继续登记,楚天天跟他说过,前期进度慢是一定的,因为不确定人数,虽然摊位可以根据人数的多少做增减,整个模型也会随之变大变小,但是,农贸市场初开,不允许有空位存在,一定要保持欣欣向荣的市场景象,否则难以吸引客源。
第五天早上,戊戌很早就起床,他还记得今天有个NPC要来视察,洗洗脸吃了习绛留下的早餐,马上赶往村北。
楚天天已经等在那,看到戊戌以后第一句话就是他又看错时间来早了,所以没吃饭。
戊戌给了他一个花卷,告诉他登记的人数,楚天天麻利的吃完早餐开始干活,戊戌这才发现建筑技能低级和高级的区别,乐天现在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楚天天却不到一分钟就建起一个几百个卖家的农贸市场,估计是满级了。
这么一看,戊戌非常了然,蒙村的市场是四条平行线,而上仙村的市场是椭圆形,大椭圆套小椭圆,地摊在最外围,椭圆形两头各有一个大空隙形成一条通道,是买家的必经之路。
最里圈是几个白砖小屋,给NPC用的,这几天也有NPC来找戊戌登记,因为NPC的登记是永久性的不会增减商户,所以被建在最里面,也最坚固。
来找他登记的NPC都是原来戊戌以为不在新手村供职的驻地NPC,二蛋是其中一家,打算卖酒,飞路和飞秦兄弟他平时没怎么见,映像中都很腼腆,没想到他们打算卖油条老豆腐,另一个戊戌从来没见过的NPC叶片儿竟然是卖染料,戊戌才知道琪琪格的染料都是从叶片儿那进的货,另一家戊戌也不知道他们要做生意。
一共只有四家NPC,却建了5所白砖屋,第五间是专管市场营运的人员处所,玩家后期的登记都会交给他们。
农贸市场刚刚建好,就有人来视察,结果很满意,不用重建,楚天天松了口气,没过一会又来了一拨人,这一拨就是专门管市场营运的NPC,好像带了不少家具装饰,因为农贸市场明天才正式开始,此时除了几个好奇的玩家,整个市场很安静,所以他们大声讨论东西摆在哪的声音很突出。
楚天天对同僚的兴趣不大,坐在马扎上吃了一根黄瓜就告辞走了,戊戌也没什么事,今天可以搬回草原,他心情还不错。
回家告诉乐天和北冥小海农贸市场已经落成的消息,他们都很兴奋,乐天手里的工具不停,一直在造东西练习技能,他现在造的东西越来越多,种类也越来越奇怪,零契在他对面盘腿坐着看得入神,半天说了四个字,“累了,休息。”
乐天挥一挥汗水,“不累,不休息,你坐一边去,砸伤了不管我的事,医药费免谈。”
零契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我有!”
这么近距离看,戊戌更加觉得零契很眼熟,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一想就揪心的不舒服。
“你怎么啦戊戌?”北冥小海身上裹满衣服,只露出两只眼睛,担忧的望着他。
“没事!”戊戌上前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别捂这么严,收几件进去。”
北冥小海立刻兴奋起来,七手八脚扯□上的衣服,充满希望的问:“我的衣服好看吗?能卖吗?”
戊戌犹豫了一会儿,由衷的说:“小海,你还是做睡衣专卖吧。”
“不用。”习绛走进院子,整个人神采飞扬,“习冥,你的采集技能怎么样了?”
“可以采集小型动物了。”北冥小海眨巴眼,不太明白。
“戊戌那一圈鸡鸭猪羊快养不下了,都拿去卖了吧。”习绛想了想,又问戊戌,“是不是牛奶还有不少?”
戊戌老老实实的点头,“是啊,有七八桶了。”
“也卖了。”
北冥小海半步半步的挪,好不容易挪到戊戌身边,刚摸到戊戌的衣服,习绛柔声一唤,“戊戌,过来。”
戊戌就过去了,北冥小海有点沮丧,有点高兴,总之就是有点复杂。
老哥不让他卖衣服,他很有压力,卖衣服摆地摊多有效果,卖肉哪里有摆地摊的,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老哥这么做是为了锻炼他,其实他没多大的志向,有吃有喝有玩就行了,老哥为嘛老是训练他。
不过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老哥为他好这还是能看出来的,于是最终奔着后面的农场去了,跑到半路又想起一个问题,老哥没说钱怎么分配。
第二天,北冥小海装了一腰带的鸡鸭鱼肉海鲜牛奶,和乐天去农贸市场了,戊戌视察农庄路过,看到整个农贸市场欣欣向荣,各个商户基本上都开业了,第一天开业,来的玩家多,市场里面放不下,管理人员组织多出来的玩家在外面等。
北冥小海的摊位上摆着他们自产的农副产品,有两个玩家蹲着讨价还价,北冥小海摇着头就是不肯松口,一抬眼看到戊戌,高兴的猛挥手,戊戌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进副本了。
☆、我都想起来了
戊戌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他很难过,明明很难过,却怎么哭都哭不出来,周身极度压抑,他几乎以为自己快晕了,可是感官无比清晰,晕是没有可能,醒又醒不了,非常的难受。
“戊戌,戊戌,怎么了,快醒醒!”
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有人在叫他,很熟悉很重要的声音!
他醒了,压抑感顿时去了个干净,眼睛却还是睁不开,有人抱着他一直在叫他,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他知道是习绛,想推开,可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梦里的一切都随着他醒来褪去了,他也想不起来,只觉得光怪陆离,整个身子到现在都冷的发抖,朦胧中,习绛把他放下走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抱起他。
身上一暖,戊戌知道是习绛点燃了壁炉,习绛抱他抱的很紧,嘴里一直在喃喃的叫着:“吴胥,吴胥……”声音里全是心疼,他现在听出来了,习绛叫的是他的真名,身体还是不能动,却不合时宜的想起习绛往日的温柔,心里一疼,差点流出眼泪。
多少年了,从九岁到现在,他的人生一直和这个人纠缠在一起,即便曾经那么不堪,还是放不下他,早就不知道对他是爱还是恨,忘得了记忆,骨子里还是忘不了他,他是他这一生最浓烈的情感,也是最深的恨,入骨相思也只有如此了。
戊戌闭着眼睛,没再试图睁开,他不知道此刻睁开眼该怎么面对习绛。
习绛的呼唤一直没停过,声音逐渐带了嘶哑,他有点想笑,田园世界真是真实啊,梦魇都做的如此逼真,可是,他想起来的太不是时候,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可是,终究还是想起来了。
年少的时候,9岁的约定,他一直都记得,深深的记得有一个愿意和他一起种树的人,有一个说好要娶他的人在等他,所以除了习绛,他没有一次恋爱史。
后来他长大了,明白那说要和他一起照顾树苗的人,也许并不是他理解的要和他一起种田的意思,但是这么多年的人生路,也只有那一个人愿意和他一起种树,哪怕只有一次。
再后来习绛找来,他履行承诺,在一起有几年的时间,美好的不似人间,他从未尝试过这种感情,原来有一个人无条件的宠溺自己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习绛说过,“我爱你,所以我对你好,你可莫要叫我失望,否则我是会杀人的。”
他从来没有叫习绛失望,他舍不得!
可是一份爱,两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