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瓜蘸辣椒盐
X的战斗值感觉不低,只是在阎知州的强效对比下略微凄惨了些。
至此,游因也认可了威震天牌阎知州,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利器。
威震天……不是,阎知州脸色黑黑,也不知X是哪里惹到他了,游因感觉他真的要动手杀人。
“嘬嘬嘬。”在阎知州迈步靠近血条已经被打掉百分之八十的X时,游因连忙出声唤人,“阎哥,算了算了。”
这要搁平时,游因绝对不会阻拦,甚至可能会拱火。
但在这个本不行。
他真的疼怕了。
阎知州也不知道是被嘬嘬嘬叫回来的,还是被那句哥叫回来的。
黑沉的脸色再次展现医学奇迹,从凶神恶煞净化成平静无波。
转变之快,饶是傻子姜水都能品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儿。
俩正打算商量怎么解决这个东西,耳畔忽然炸开姜水的惊呼。
“哥!!有人!”他大喊,“他们有枪!跑上来了!”
姜水刚才看戏看得有点分神,刚才动态视力捕捉到了点异常,才发现距离小妈哥不远的地方,正慢慢上来一波新的猎手|猎物。
更可怕的是,这群人手里都端着枪!
阎知州二话不说,扛起设备包将其中一个丢给游因,两人同步往山上跑。然而对方来势汹汹且人数众多。
远方一阵巨大的枪响暴起,游因身侧的树干被爆出了一个大坑。
一看就是个拿枪的新手。
游因一边跑一边抽空吐槽。
又一声爆响落在他们两人身侧,阎知州侧头看了一眼树上冒着青烟的黑色弹孔,发现子弹连续穿透了几颗树。
他心下一紧,语气不善道:“这是反|器|材|步|枪,射程非常远的大口径狙|击|步|枪,破坏力很强。”
他考虑过趁着对方重新填充子弹时反击,但这类枪有效射程非常远,在条件非常好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达到一两千米。在这样的条件前提下,阎知州很难判断开枪的人距离他们多远,只能判断大致方向。
且对方似乎并不是只有一把枪,如此密集的火力冲击,他往回跑就是找死!
“砰”一声巨响,游因脚边的泥沙石块飞起,折撞向了游因的小腿。他步伐一顿,勉强扶着树干才没栽倒。
但停留的风险太大,阎知州迅速扯过游因手臂,将人往怀里带。然而下一秒,游因却感觉耳边掠过一阵凛冽湿润的腥风。
健硕的阎知州身体微微一顿,片刻后,环紧他的腰,半抱半提的,带着游因转了个弯,躲到山石之后。
山石之后是条隐蔽的小道,阎知州废话不多说,拉着游因逃了过去。
“哥,哥……你们去哪了?!”
被子弹打缺了一角的耳尖火辣辣的痛,游因听不清耳机里姜水着急的呼唤。
他只感觉到半张脸和耳朵都溅满了阎知州肩头被射穿的血。
趔趄前行,拨开树丛,才发现前方是悬崖峭壁,两人已无路可逃。
然而这样看似退无可退的路,对阎知州这样的亡命徒而言,反倒是生路。
他呵呵低笑了一声,低头与那双狭长的漂亮眼睛对视。
“会游泳吧?”
第54章
悬崖之下, 白浪起沫,河流湍急。
阎知州并不在乎游因的回答,因为会或不会, 他们当下都别无他选。
抱紧了游因,他将手罩住了游因的耳朵,大步向前迈去, 在空中翻转过身体,以背部落水的姿势跃下悬崖!
巨大的洪流暴力冲刷着两人, 他们在水中不停翻滚着身体。阎知州手臂像是上锁, 一直紧锢着游因的身体, 也多亏了他的人工桎梏,两人不至于被河水强大的冲力冲散。
河流一路下涌,到了河道水流比较和缓,河道露出浅滩, 可以勉强行动的地方, 阎知州才松开桎梏, 放开游因,示意他往岸上游。
而他却在做完这件事后, 兀自向后倒去,慢慢沉入水中, 好像要跟着河水一块继续漂流似的。
游因承认自己是个没良心的,但他还没那么没良心。
他反手抓住阎知州的手臂,利用浮力将阎知州拉回到自己身边, 随后用手肘勾住阎知州的脖子,转身上游。
直到脱离河道,游因费劲巴拉的把阎知州拽到浅河滩附近,确定两人暂时安全后, 他才脱了力,翻身躺在河道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忍住就这么睡过去的冲动,游因用手撑着身体坐起,首先去检查阎知州是否还有气儿。
因阎知州半躺在浅水当中,他肩头的贯穿伤口仍在不断向外冒血,鲜红色的液体在淡水中氤氲开散。
游因揭开他肩头的布料看了眼,发现伤口被河水冲刷得非常干净。
免去了清洗伤口这一步,游因将阎知州拖到离水的石头块上,从阎知州鼓鼓囊囊的包里翻出保持干燥的急救药品。也亏得这位是个有经验的老手,重要物资都会封在防水袋里以备不患。
消毒,上药,简单包扎。
确定这位队友还不至于次抛,狼狈的漂亮男人认命地拽起他的手臂。
然俗话说的好,醒着的阎知州比过年的猪难抓,昏着的阎知州比废弃的车难搬,游因又没法儿把人给拆了一件件搬走,只能想点别的招数,救一下这位岌岌可危的队友。
在树林里折腾了好半天,游因用树根和藤蔓折腾出一副简陋担架,好说歹说把人拽出河滩。然后又赶在天黑之前,找了个靠墙的干净位置,才将受伤的阎知州给安置好。
考虑到今天的报点警报还没响过,为方便逃跑,游因没有将自己和阎知州两人的湿衣服完全脱下,只简单地生了个火,用热量烘干身体和衣服。而包的材质虽然防水,但水流还是从几处细小的缺口渗入,打湿了个内部。
游因能做的就是把里头的东西暂时翻出来,把包晾干。
随后他给阎知州打了一剂抗生素,又将他的衣服半脱下来,换掉之前被打湿的纱布和药,重新进行消毒上药包扎,忙碌了好半天的游师傅这才有功夫喘口气,摸起自己的耳朵。
耳机早被河流带走,细长的指尖轻轻触碰不断传来阵痛的耳尖,游因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耳的耳朵尖缺了一角。应该是子弹从阎知州肩头贯出的时候刚好擦过他的耳朵,所以他才会在感到疼痛的同时被阎知州的血溅了一脸。
捂住左耳,他抬手在右耳打了个响指,游因确定这只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好在左边耳朵还好使,他没有完全丧失听力。
体力透支的阎知州打完了抗生素就一直贴在墙角睡觉,体力所剩无几的游因也没多余的力气折腾前后。他将泡水无法开机的手机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周围铺满干燥的叶绒。又开了个肉罐头,就着烧好的热水,简单应付了一顿,便将晾干了的包收拾好,垫在腰后,以备警报响起,方便随时逃跑。
职业守夜人身受重伤,游因这个半吊子虽然累***得慌,但也得兼职补位,提高警惕。
但他闭眼没多久,就被远方辽阔地域荡来的一声枪响唤醒。偏过头,游因用仅存的左耳听觉判断出枪声大致传来的方向,发现那地方似乎跟他们有一段距离,且还是在脑袋上方。
正疑惑着抬头往上瞧,右侧忽然探来的一双大手,强硬地将他拦腰环住,拖向一旁。
游因听不到右侧的动静,心里一惊,下意识用手肘捅向身后,左耳即刻捕捉到一声闷哼。
闷哼的主人随即抓住游因的右手,抬腿踹散面前的火堆,抱着他缩进石壁的凹槽部分。
又将头搁在游因右肩,他低声好似呢喃了句什么话。
“%R^%(¥……”
能大概知道他在说话,但听不到内容的游因动手掰了掰阎知州的手指。后者却蛮横地制住了他,又在他右耳又说了句朦胧的话。
“*¥…%*)”
在对方受重伤的情况下,游因的力气也比不过他。无可奈何,只好叹了口气,解释说:“我右耳废了,你说再多我也听不到。”
阎知州身体明显一僵。
他没像游因预想的那样松开桎梏他的手,而是稍微撑起背,将自己的脑袋从右边肩膀挪到左边肩膀。
声音低低,他灼热的气息和低沉的声音一块儿拂向游因左耳。
“这边呢?能听到?”
“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贯穿伤,比我伤得重多了。”有点痒,游因忍不住侧开身,后背却在挪动中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阎知州赤|裸的胸膛。
炙热的身体温度让他又忍不住一缩,思忖间,游因大致明白阎知州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同寻常的举动了。
人在发烧的时候确实脑子确实容易抽筋。
“队长先生,你真不打算撒手吗?”游因拍了下对方手背,提醒道,“冷知识,俩男人这么抱着并不会感到舒适。”
“骗人。”阎知州反驳。
反正他现在抱着挺舒服的。
上头又传来一阵枪声,让两人同时闭上嘴。
直到枪声消弭超过半个小时,阎知州才重新开口。
“这里应该是峡谷地步,虽然附近暂时看起来没有人或动物行动的踪迹,但生火依旧很容易被人发现。”
阎知州已经养出了本能反应,一听到这种危险动静,身体就自己动了起来。所以他才会反应如此迅速地踹散火堆,还顺带将游因一块捞走。
“刚才那两声应该是从山崖上传来的,枪声很散,听起来像霰|弹|枪。”可能是脑子烧得有点糊涂,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他还在给游因科普,“不像打伤我们的那种狙击步枪,需要非常近的距离才能产生恐怖的杀伤力……”
说着说着,他又忽然思维跳脱,抬手摸了摸游因的耳垂。
问:“你被打到了?”
游因只是简单上药,没有包扎,一摸就能摸出来。
后者被他没轻没重的动作捏得生疼,反手朝人手背来了一巴掌。
还骂道:“你不像是中枪了,你他妈像喝了假酒。”
这嘴像漏风了似的,比他还能叭叭。
阎知州皮糙肉厚,一点也不怕疼。喉咙低低笑出了两声,好像被游因逗笑了似的,听得游因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真像喝了假酒,笑了好一会,忽然把脑袋搁在游因肩头,低声开口:
“你知道,我很不喜欢你,游因。”
他是第一次正式地呼唤游因的名字,然而对当事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低沉的声音贴在游因耳侧,好像怕他听不清,又怕他跑了似的,粗壮的手臂环在游因腰上,死活不愿撒开。
“虽然你很漂亮,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漂亮。但你也真的很气人。”
“我见过很多人,美丽的男人,或者女人。没有骗你,真的很多,但他们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气人。”
也从来没有哪一个像游因这样,让对人没什么兴趣的阎知州如此印象深刻。
游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对于别人的评价,他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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