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瓜蘸辣椒盐
“嚯。”游因笑了声,“回头你找找你的,拉个群聊,比见面安全。”
阎知州嗓子里溢出个回应的单字。
有手机的话就方便多了,不过这地方只能使用局域网,只有同样使用局域网的设备才能收到信息。
只可惜屋子里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游因便决定放下房间,出门去吃点东西再论。
出屋时,阎知州躲到了门后。游因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房间有兴趣,但随着他开门不久后,隔壁也传开的开门声音响起,他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早上好A先生!您起得真早!”
是挺早的,才上午十一点。
游因反手关上门,微笑回应道:“早。”
娃娃脸的x看着A先生的笑颜恍惚了片刻才回神,连忙从口袋里摸出眼镜:“A先生,你的眼镜,我找人修好了!昨天本来想给您,但是您……”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笑得天真灿烂道:“没想到今天起床就碰见您了!”
你最好是刚好起床。
游因笑笑,没当场拆台。
接过眼镜,游因道了谢便要走。x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像只求偶的天堂鸟。
“您要吃早餐吗?一块儿吧,我昨天吃到一家很好吃的咖喱,推荐给您。”
游因没有拒绝。
吃完饭,他找了个借口开溜,终于有了私人空间能独自探索轮船。
这艘游轮极尽奢靡,可以容纳七千人的空间被扩展给了一千人。除了最基本的居住客房和娱乐大厅,还有赌场,游泳场,水上乐园,高尔夫球室,水上高尔夫场,室内运动器械以及其他独立项目的运动室。
游因想,六百人乘客配对六百名服务人员,平均下来等于一位服务人员服务一位乘客,这样的生活,用酒池肉林来形容都犹嫌不足。
他揣着兜瞎逛,走到哪儿,乘客的眼睛就跟到哪儿。好几次乘客想跟游因搭讪,都被他脚底抹油给躲了。
后头他嫌烦,干脆去医务室顺了张口罩戴上。
不知不觉逛到了上,游因秉持着干一行爱一行的优秀打工人原则,早早地摸到赌场去熟悉工作环境。
比起悠闲自在的游因,阎知州实打实忙了一天。
需要调的事堆积如山,他干雇佣兵的时候都没这么烦过。等好不容易轻松了一些,时间已至深夜。
阎知州回房歇了一阵,也找到了手机。
思忖片刻,他洗漱换衣,以巡逻为由,快速到达赌场。
一只脚迈进赌场大门,阎知州甚至没怎么花费时间,便在人潮最拥挤的那一方赌桌处寻到了目标。
挺拔俊美的身姿被璀璨的金光簇拥,将人工造就的华贵奢华碾至暗淡失色。
阎知州视线立即被吸引了过去。
崭新的纸牌在修长白皙的指尖挽出繁华幻影,又被统统归拢回位。他将手掌翻转,按至桌面,仿若书写魔术篇章,让纸牌流淌顺出一面完的扇形。
撩起眼皮,荷官“A先生”眉目含笑,穿过人海,与“恰好”巡逻到此处的队长先生对视。
后者眸光深邃。
他静静地看着游因,嘴唇微微张合,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骗子。
第30章
开场前, 游因就已经到达赌场,并趁着人少仔细打量了下赌场的内部环境。
富丽堂皇的内部装潢符合他对赌场的刻板印象,赌游娱乐的项目种类也都正常, 看不出个所以然。
和正门面对面的超级大荧幕引起了游因的注意。
按来说,上头应该播放些与娱乐相关,或是调动乘客情绪的视频才对。
这个屏幕却什么也没有, 艳红色的数字19挂在上头,看着有点触目惊心的。
除此之外便再无特殊。
负责送鲜切花的服务生推来一车新花, 游因想了想, 过去帮了一把。
搬花的服务生是个身材还过得去的青年人, 皮肤黢黑,虽然不及阎知州那座行走的假山,但比游因要高一些。
他神情木讷,像是个看惯世间冷暖, 发生再奇怪的事也都波澜不惊的路人甲。
服务生语气平淡:“谢谢……”
撩起眼皮望向来者, 话音便被噎在了嗓子里, 他愕然语塞。
因为皮肤黑,他脸红得不是很明显, 但话里的停顿和慌乱还是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游因对他笑了笑:“不用谢。”
随即,他从花瓶里抽出一朵花瓣边缘有些发黑的红玫瑰, 疑惑道:“怎么感觉蔫儿了些?”
服务生眼睛盯着他的手指,了片刻,才道:“可能是客人在养花房里乱搞, 现在养花房大部分的花都损坏了。这些是我们勉强抢救下来的。”
“这样啊。”‘乱搞‘的其中一位如是感叹道,“那真是过分。”
低头闻了闻玫瑰,笑道:“我之前没注意,花是每天都换吗?”
黑皮服务生摇头:“三天换一次, 花房剩余的花不太够了,可能会考虑减少摆放盆数。”
游因点了点头,又开始毫不负责地乱出馊主意。
“我看到中央花园和空中花园也有花,不可以用那里面的花顶替吗?”
服务生还是摇头:“不可以,那是给客人观赏使用,不能破坏美感。”
古板得不行。
游因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一句,随即将玫瑰插回花瓶。
又和他闲谈几句话,交换了联系方式,游因便准备要走。
没想到黑皮服务生从背后叫住他。
“等一下,A先生。”
以防万一,他给得还是荷官的代称。
游因停下脚步回头,就见黑皮服务生短暂地纠结了几秒后,从花瓶里取出游因刚刚把玩过的那朵玫瑰。
快步走到游因面前,他将花递了过来。
“这个,很适合你。”脸应该是红透了,只是被肤色遮挡,看不太出效果。
他不管不顾把花塞到游因手里,像个害羞的小学生,回头推着手提车跑得飞快。
游因只好把花放进赌场后边的工作储物柜里。
很快到了上岗时间,游因很自然地融入到了这个场景之中。
视线似无情流水,在阎知州身上稍作停留便转瞬即逝。
身处人群中央的荷官A先生从容淡定,举止优雅。
洗乱规,他又取出一副新牌,举在客人面前展示过后,慢条斯地拆卸包装。
被黑色皮革分割,展露在外的两根手指意外的醒目。
纤细修长,颇具骨感的手拖出一副新牌之后,将其平铺展示过后,曲起指节勾起牌组一边。
指尖掀起小山,他将牌组翻转至背面朝上。
再扫桌归拢,纸牌便在他双手中绽出一朵璀璨的花。
再搭配牌组背后的纹,瞧得人眼花缭乱。
但更多人的视线却只在荷官A那张性感美艳的脸上。
顶灯从头顶落下,刘海旋即布下一层朦胧暧昧的阴影。偶尔他仰起头,光线便贪婪地勾勒那根根分明的眼睫毛,连金色的眼镜链都仿佛被灌注了特殊意义,在颈侧晃动,勾得人欲罢不能。
作为赌场中最拥挤的一桌,并没有太在意其他乘客的灼热视线。而是尽职有条不紊地收牌,发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阎知州都怀疑他是不是原本就干这个的。
牌组分发,不愿意自己翻牌的客人会用手指敲一敲桌面。
在这艘船上,服务娱乐大于赌博本身的意义。荷官A先生自然也要顺应这条规律,以服务客人为首要原则。
他弯眸一笑,心领神会。
牌桌不大,但从荷官A先生到客人面前还是存在着一定的距离,他必须弯腰,俯身向前,才能够得到客人的牌组。
白皙赤裸的背部被顶光渡上奢华的金光,两侧肩胛骨因俯身动作显得尤为分明。
流畅的腰线引人入胜,却在主人公翻转牌面,直回身体时转瞬即逝。
“18点。”
荷官A先生指尖推了推镜托,缓声吐出三个简洁的字符。
旁边已经自己翻了牌的客人见状,偷摸着把牌又翻回原处,也跟着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桌子。
百尺之外的阎知州蹙紧眉头。
不知道是因为他又被这死小子骗了一次,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现在心情十分不爽。
视线仿佛要给游因身上灼出两个窟窿来。
不过个场里看他的人不少,阎知州那两道镭射激光藏于其中,反倒没那么显眼。
也亏得这里的客人很有素质,游因第一天上班,到点就圆满地结束了。
他还记得带花。
折回储物柜,游因正打算取花时,赫然发现玫瑰花的状态和他刚放进去时有所不同。
他收到的那朵玫瑰花头颓软,最外围的花瓣边缘颜色糜深,一副命不久矣的感觉。
这朵却色泽鲜明,娇艳欲滴,像从花园里刚摘下来似的。
花枝的棘刺也被利器清得干干净净,但看还带着点黏感,像半个小时之前才铲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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