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捡尸人 第107章

作者:芷衣 标签: 无限流 升级流 网游竞技

双手撑在厕所脏臭的地板上,他不断后退,退到厕所墙角,仰头看向几个逼近他的人,他说:“钱是你拿走的,齐彦。”

那审判般的声音,模糊了时空,三道声音合而为一,在眼泪滴落的声音和哭泣声中一阵阵地冲向他。

“你回答啊。”蔺祥说:“你回尤月的问题,你感觉到我能治疗你了吧,快点回了我继续。”

他不知道尤月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但尤月是夏白的朋友,他一定要站在尤月这边帮她。

“没、没有。”苏茂说:“她身上没有虱子,是我为了换同桌放到她身上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真的有了。那个男生他应该也没有偷班费,可能是齐彦拿去用了,怕被怀疑,就把锅砸到那个最不合群的男生身上了!”

他看到那个垂着头的尤月,嘴唇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的弧度。

蔺祥已经跳脚了,“好家伙!你!是你做的坏事!是你们!你们还故意引导校暴!贱不贱啊你们!”

尤其是听到他说“最不合群的男生”,蔺祥气得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当时夏白就是他们班里那个最不合群的男生,他也不是没被人找过茬,蔺祥甚至想过,夏白没有他的初中,可能也被欺负过,毕竟他又瘦又小又古怪,一看就很好欺负。

“不合群招你惹你了?你他妈就逮着不合群的弱势同学欺负是吧?有本事你去欺负朋友一大堆的啊!”

乔佑霖是觉得苏茂和齐彦做的事太恶劣了,但没想到蔺祥会被气成这样,忙拉住他问:“尤月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蔺祥并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他缓了两口气,看向尤月,“这是说,诅咒更精准一层是污蔑?诅咒来自被污蔑、诬陷的人?”

尤月又低下了头,“我刚才只是好奇才问的,没想到这一层,要不你去问问夏白。”

“嗯啊!”蔺祥激动地说:“可能被尤月你不经意问出了一个关键线索,我这就去跟夏白和凌队说!”

蔺祥都跑到楼梯,快要走了,尤月才又说:“蔺祥,你看,苏茂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蔺祥回头看了一眼,苏茂也在转头看他,看眼睛就能看出清醒,确实好多了。

这也是他刚才疑惑的点,“怎么回事?齐彦还没好,他就好多了,我也没怎么给他净化啊?”

尤月:“这个问题你也可以问问夏白,把你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都详细地告诉夏白。”

“哦哦哦!”蔺祥一边走一边整理要跟夏白说的话,忽然停住脚步,慢慢睁大眼睛,“他说了齐彦的事,难道、难道这就是破解诅咒的办法?!”

说出另一个人做的可以被诅咒的事,自己的诅咒就会变轻。

如果说,五姑村得怪病的这些人,都做过什么值得诅咒的事。他们又对诅咒人讳莫如深,闭口不谈,这样他们的诅咒永远不会被解开,直到在越来越严重的病中病死。

说得通!

那个诅咒的人要让他们,要不就被怪病折磨死,要不就互相揭露彼此的罪恶。

他们要破除诅咒,就要说出其他人做过的值得被诅咒的事,他们还会团结一致闭口不谈吗?

那五姑村将会变成什么样?

蔺祥想到那个场景,心脏忽然一跳,“这是对他们非常有用的线索,凌队那边也是!”

“那你们两个都去吧,分头去把这个线索告诉他们。”尤月说:“我在这里看着他们。”

苏茂:“别……”

“好!”蔺祥和乔佑霖同时说,压住了苏茂的声音,他们立即激动地分头去找夏白和凌长夜了。

尤月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跑远,不紧不慢地回头,对上了苏茂被血包围的眼睛。

第65章 五姑村8

还没走近吊脚楼,凌长夜他们就听到了刘福撕心裂肺的叫声。

他醒了,这叫声不知道是因为痒,还是因为痛,很可能是又痒又痛。

惨叫声里夹杂着女人无措悲伤的哭声,吊脚楼被凄苦浸透,摇摇欲坠。

他们三人来的正是时候,一来就被刘福老婆当成了救命稻草,她哭着喊:“救命啊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他!”

窗户开着,房间里依然一片浓重的血腥气,地板很显然被女人擦过,干净的地板无法改变这个房间令人呕吐的状况,床上没有皮的血人凄厉的叫着,床单被鲜血浸透,已经看不清原来的花色,上面还有细碎黏糊的东西。

“求求你们救救他。”女人坐在地板上绝望地哭泣着。

凌长夜说:“我们可能能救他,就看你们配不配合了。”

“配合!我们一定配合!”女人实在没办法了,“只要能救他,做什么都行!”

凌长夜走到刘福身边,在他撕心裂肺的叫喊中,又用黏合绷带把他更牢靠地捆住。他们已经在苏茂身上试过,身上没有皮,这已经无法算是可以愈合的伤口了,但总比用布条好。

黏合绷带能加快伤口愈合,但不能止痒,刘福依然痒得抓心挠肺,痛苦不堪,不过他好像感觉到了这绷带的一点作用,求救般地看向凌长夜。

“我早上说,我们医疗队里有人懂诅咒,会破解诅咒,不知道你们听到了吗?”凌长夜说。

“听到了!我听到了!”女人忙说。

凌长夜看向符雨情,说:“她来了。”

符雨情说:“我是懂一点诅咒,也感觉你的怪病像是被诅咒了,你愿意让我试试吗?”

女人没立即答应,只问:“怎么试?”

“试试不用你们做什么,只需要床单上的一点血,主要是我试试看能不能破诅咒,要是有办法能破,才需要你们配合。”

这任哪个备受怪病折磨的人和家人都拒绝不了,没有任何损失的试试。

在他们的注视下,符雨情拿出一张黄色符纸,在床上沾了一些鲜血和皮肉,吹了一口气把黄色符纸点燃了,把符纸放在脸前,任由符纸燃出的烟火飘到脸上,闭眼感受。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刘福和他老婆越来越紧张。

燃得正旺的火忽然熄灭了,符雨情猛地睁开眼,面露惶恐。

刘福和他老婆紧张到顶,刘福在那一刻甚至都没在喊痒了。

凌长夜见状笑了,对于信诅咒的迷信村民来说,直接告诉他们治疗方法,都没有故弄玄虚来得好。

越玄乎,效果越好。

女人问:“大师、不、医生,怎么了?”

符雨情匆匆收起惶恐,面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

“你有!”见她这样,女人更慌了,她立即跪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腿,“求求你了,他要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床上的刘福也睁大了血淋淋的眼睛看着她,痛苦地露出了祈求的表情。

符雨情为难地说:“我看到了四个字,薛丽谷,虫。”

刘福睁大了眼睛,他老婆也一样,同时把她的腿抱得更紧了。

他们都知道,符雨情根本不是那些骗人的神棍,她是真的有本事。

尤其是刘福,对此深信不疑,他一开始就是感觉到身上有很多虫子,才疯狂抓挠的,这一点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在床上拼命地左右摇晃,是在磨痒痒,也是在向符雨情挣扎求救,“求你,救我!我做什么都行!”

符雨情为难地说:“这诅咒太厉害了,要不你先说说,你和这四个关键字的具体情况,我不一定保证能破解啊。”

刘福沉默了几秒,就只有几秒而已,在看到符雨情松了一口气,要张口时,在极度的痛痒中,立即大喊:“我说!我说!”

夏白和井延正问到出现问题的关键处,村长来了。

村长问:“你们聊什么呢?”

他来得时间太巧了。井延立即看向他的心里话:“我就要把他们赶走了,田泉说什么何春晖!”

果然有问题。

夏白呆着脸说:“还能聊什么,聊怪病聊诅咒。”

村长说:“田泉又没病,你们怎么找他聊了?”

井延:“就随便走访问一下,我们正要走。”

村长眯起他的小眼睛盯着他们,一笑露出一嘴尖锐的黄牙,“你们是不是从患病村民身上看不出问题了,才四处瞎逛瞎打听?要是看不出问题就早点离开吧,我老婆每天给你们这一群人做饭很累啊。”

“……”

夏白真心实意地说:“您真爱您老婆。”

村长:“……”

井延忙说:“走吧,我们快走吧。村长,我们去王二家,去看他的病情了。”

他们要去看王二家,尤其王二那个儿子的心里话。

“走啊。”村长说:“我正好也要去,我跟你们一起去。”

从田泉家里出来后,大概是中午十点半到十一点,太阳高照。

井延擦了把脸上的汗,“没想到,这个季节这天还这么热。”

“出太阳就这样,我们在山上还好,要是下面……”村长指了指山下的土路和风雨桥,“没有树荫,能把人晒掉一层皮。”

夏白向山下看了看,看到了一座座风雨桥,像是要把五姑村围起来。

五姑村吊脚楼很符合风水中的背后所靠,前无遮挡,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怕福气流走,还是建了风雨桥围堵,围住的又不只是福气,还有这怪病,或许还有其他什么。

去王二家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蔺祥,蔺祥看到村长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村长中午好啊。”

村长对他一点头,斜着眼问:“你又要干嘛去?”

“刚才在楼里照顾患病的同伴,见他病情稳定了,这不就匆匆赶来跟大部队一起给村民看病了吗?”蔺祥说。

村长惊讶地问:“病情稳定了?”

“嗯嗯!现在不抓挠了,睡过去了。”蔺祥说:“幸好啊,要是连同伴都救不了,我们也没脸回去了。”

村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那看来你们应该也能把村民治好了。”

“应该没问题。”蔺祥问夏白:“现在我们去给哪个村民治病?”

夏白:“先去王二家,要是午饭前来得及,再去其他得病的村民家看看。”

蔺祥点头,“那快走吧。”

在去王二家的路上,蔺祥凑近夏白的耳朵,小声把他们的发现告诉了夏白,包括污蔑,包括减轻诅咒的办法。

夏白眼睛微亮了,对蔺祥竖起一个歪了的大拇指。

蔺祥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

村长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蔺祥对村长笑了笑,就当着他的面跑到井延身边,跟井延咬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