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今狐
“你——”
“谁告诉你,那种消融菌只能掺杂在胶囊里吞服下去?”董事长从沙发上站起身,从他眼底最深处,慢慢浮上来一层犹如活死人般的青色,摊开的五指骨节发出伸展的咯咯声响。
他迈前一步,一手忽然收拢,这次换他死死掐住了银发男人微仰的脖颈,他笑了起来,“这房间,到处都是针对异能者的摆设,那些消融菌涂抹在了你肉眼可见的每一个家具装饰上,哪怕什么都不碰、什么都不吃,又如何逃得过,嗯?”
刀风一闪,游酒的军刀已经逼至眼前,皇甫瑞看也没看,另一只空着的手直接抬起。手背与刀刃相接,铿然一响,游酒感觉自己像是砍在了一面坚硬的盾牌之上,险些被这股反弹的大力弹飞几步。
他勉强稳住倒退的身体,刚仰头,就觉得自己也被一股钳子般的巨大力道扼住了咽喉,皇甫瑞一手一个,抓小鸡仔般,把他和舜钦牢牢锁在了自己掌心里。
“无知小儿。”
作者有话要说: 皇甫瑞:surprise!
☆、127、全面压制
127、全面压制
卡在脖子上的力道,不断加重、收紧,之前在水下自主屏住呼吸感受到的缺氧的痛苦,跟被掐住喉咙、切断呼吸通道根本无法相比。
游酒挣扎着看了一旁的舜钦一眼,发现他同自己一样,脸色涨得通红,双脚无力的踢踏着,看上去比他还要接近嗝屁边缘。
游酒已经不大能控制拿刀的力度,眼前一阵阵金星乱冒,凭着强大的意志力,还一次次抬起手,试图将抓不稳的军刀刺进皇甫瑞身体。
然而他先前全力以赴的一刀砍在皇甫瑞手背上,都像撞到了铁板,不起效用;如今气若游丝的一点挣扎,更是犹如蚍蜉撼大树,伤不到对方分毫。在身体早已暗中经过强化的皇甫瑞看来,就像是一个幼童拿着塑料玩具,在天真无邪的进攻戒备森严的军事堡垒。
董事长挑起眉,冷冷的笑了,随后大手一挥,游酒像只断线风筝直直飞了出去,一头撞上投影屏幕后方的硬质墙壁,后脑勺发出沉重闷响,鲜血也从唇边直接喷了出来。
紧接着,皇甫瑞抓着舜钦的手往沙发上一按,喘不过气来的银发男人被他居高临下的压制在方才端坐着的沙发凹陷处,眼眸大张,唇边被抵住了一颗同他发色一般银亮的黄豆大小的胶囊。
纵然意识已快从身体里抽离,看见那颗银色胶囊的一瞬,舜钦瞪大的眼眸里还是首次透出了惊惧的神色。
男人拼了死命想要咬紧牙关,却又因为缺氧而本能的想张嘴呼吸,一张俊美的脸变得扭曲狰狞起来。
皇甫瑞欣赏着这个一向游刃有余的异能者首领,此时流露出来的绝望、愤怒、惊怖和央告交织在一起的神情,按压在他唇上的力度也渐渐加大,把那颗胶囊一寸寸的朝他齿间抵入,感受着舜钦从头到脚的颤栗。
董事长低低笑道:“喏,我的乖孩子,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药吗?”
那颗胶囊终于还是被他抵入了舜钦唇齿间,在舌尖翻搅了片刻。
银发男人还想反抗,被皇甫瑞一松手,猛然喘了两口气,呼吸进新鲜空气的同时,把久抵不出的胶囊顺着津液一同呛进了喉咙里。
他还来不及翻身呕吐,又再度被皇甫瑞捏住了脖颈,喉结剧烈的滚动了几下,终于是无助的咽下了那颗要命的胶囊。
咽下去的一瞬,舜钦偏过头,朝摔在角落里的游酒投去深深的、求救的一眼,他把剩下的所有力气,都放在了向游酒投去的这一瞥上,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下一瞬,银发男人蜷缩起身体,像被最高压的电流反复击打般,承受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抖得便连身下的沙发都在咯吱作响,大片大片的冷汗顺着白皙几近透明的肌肤渗流下来。
皇甫瑞在他漂亮的脸蛋上摸了一把,摸了一手潮湿的泪水,确认反噬的药物已经按照预期产生了效用,便不再搭理这个半废的异能者。
他站起身,精致的马靴一转,强烈的杀意径直逼向了滑落在墙角边的游酒。
“荀策在哪里?”他问,“我那个最完美的初号试验品,你们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他不是、咳咳、跟你儿子如胶似漆吗?”游酒倚在墙边,他能摸到自己肋骨断了几根,唇边染着血,犹然不怕死的抬起头,挑衅皇甫瑞,“依他俩同房的频率,想必你很快也能当外公——”
一个巴掌狠狠摑在游酒面上,把男人打得偏过脸去。游酒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还是笑嘻嘻的转回头来:“怎么,不是你那个配偶计划,亲自把他俩撮合到一起的吗?”
皇甫瑞气得手都在抖,他对这件事本来就耿耿在心,恨不得把荀策拖了来扒皮剔骨;方才这一巴掌下了狠力气,想叫人闭嘴,哪知道游酒这死小子硬骨头得很,只剩一口气了还专挑他伤口戳。
瑞贝卡死了,施言也重归己用,游酒这小子到如今也再没有利用价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这里了结了这个跳蚤一样生命力顽强的家伙……
皇甫瑞心念电转,大步上前,抬起一脚就朝游酒胸口踩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皇甫瑞抬脚的一瞬,游酒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猛然一拉墙上挂着的宽大投影仪屏幕,——在他被皇甫瑞摔过去的同时,就已拿军刀割破了连接投影仪的长线——足有两人高的宽大软屏幕顿时像垮塌的雪山般,当头罩脑的朝着皇甫瑞扑盖下来。
董事长猝不及防,眼前一黑便被兜头盖在了里面,视线受阻,发出愤怒的咆哮。
趁他双手挥舞着拉扯投影屏幕的短暂空隙,游酒捂着腰侧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往门外跑。
他从舜钦躺着的沙发旁经过,银发男人听见他的脚步,痛苦的抬起被汗水浸透的脸,哀切又渴盼的看着他,苍白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殷红,着实是一副不胜的模样。
游酒已经走到了门边,一只脚都快迈出门槛。
舜钦绝望的目光追随着男人的背影,看见游酒在门边顿了半秒,这短短半秒却好像天人交战了一个世纪,在看的人和被看的人心里都拖得无比漫长。
最终游酒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掉头折返了回来,俯下身从沙发上抱起了舜钦。被他抱起的一瞬,银发男人黯淡的眼神重新点燃了生的希望。
游酒的肋骨断了几根,没法轻易变换姿势,只能咬牙把银发男人用公主抱的形式,竭尽全力往门外抱去。
而舜钦一落入他怀里,就拿手臂紧紧勾住了他脖颈,仿佛找到了最强有力的依靠,一头汗湿的长发埋在男人胸口。
游酒就用这种暧昧至极的姿势,抱着舜钦出了门,为了拖延皇甫瑞追赶的时间,他还费力的用脚把身后的铁门带上了。
但是游酒心知,以如今他俩的身体状况,跑定然是跑不出多远就会被皇甫瑞追上,他抱着舜钦跌跌撞撞下了二楼,瞥见楼下奔走的皇甫财团人手身影,只好返回二楼走廊,随意撞开一个房间的门,躲了进去。
这间房子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下水道一般的难闻气味,虽然洗手间的门掩着,这股味道还是顺着空气充斥在了房间每一个角落。
游酒刚把舜钦放在靠门边的一张沙发床上,就意识到了这是谁的房间。
“二楼那个日本女人厕所马桶堵了”——这里是森田绪美的房间。
他环视一圈,房间很小,摆设却很整洁,收拾得一丝不苟,从挂在衣柜里的几件衣物能够看出这里是女人生活的地方。
“游酒……”舜钦像一团柔软的海洋生物,在沙发床上不安的蠕动着,尝试着向他伸出手,“扶、扶我……”
他嘴唇抖得厉害,那颗银色胶囊里汇聚了比空气中嗅闻到的消融菌更浓郁的致死剂量,他感觉自己浑身骨骼仿佛都在融化,曾经引以为傲的超出常人的异能在迅速的离他远去:“游——”
游酒其实大可以抛下他,自顾自的找个地方逃生;以他的临场反应和超强毅力,受了伤逃生纵然难,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之事。但是舜钦就赌他会心软,赌他在关键时刻不会扔下他独自离去,而游酒果然也被他赌中,斗争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抱着他一同离开。
他这般喊他,连喊了几声,游酒纵然满心不情愿,还是深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来搀扶他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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