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 第2章

作者:咩咩羊呀 标签: 玄幻灵异

  花田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一家黑心寺庙。

  又看柳盈盈有不如此庙誓不回头的决心,花田咬了咬牙,从口袋掏钱:“得得得,给你们吧。”

  一摸口袋,窘迫了,只剩下一吊钱。

  “那个,盈盈,我没带够钱,要不咱下次再拜。”花田激灵道,又省钱又能离开这儿,一石二鸟,很完美。

  柳盈盈突然急了眼,嗔怪道:“我不信,你肯定带钱了。”

  柳盈盈也是了解花田,摸到了他的钱袋,将仅有的一吊钱装进了和尚的布袋里,头也不回,负气的走进内寺。

  “盈盈,我就在外面等你,快些出来。”花田隔着大门喊,久久没有回音,只有门前的和尚窃窃私语,捂嘴偷笑。

  随意找了一处牲畜棚,花田躺在软绵绵的干草上,舒服的享受着阳光。

  小憩中,头顶上响起了哼唧哼唧的声音,花田抬眼一瞧,一只蠢驴直勾勾的盯着他,两只鼓鼓的眼珠子瞪到了最大,鼻孔喘着粗气,鼻涕还不时的喷洒在他身上。

  “驴兄,真对不起,打扰到你用膳了,我这就走。”花田想着快速撤离,可那蠢驴又听不懂人话,看着花田有了动作,以为是抢夺粮草的侵犯者,整个身子立了起来,不由分说的给了花田一蹄子,这一蹄子正中花田脑门,花田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真的是给驴踢了脑子!

  花田痛的想捂住脑袋,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整个身子都麻木了。

  忽而,有脚步声响起,花田紧张的屏住呼吸,尿意袭来。

  “跟我走喽,保证你在地府吃香喝辣的。”走近花田的人用锁链套住了他的手,轻而易举的将他背了起来。

  花田眯起眼睛,打探着眼前发生的事,首先入眼的是一个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高帽的瘦弱男子,看不清是什么面容,因为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两颊上还有两坨胭脂红点,样子着实瘆人,但又因着此人一脸讨好的咧嘴长笑,又让人觉得可笑。

  再瞅了一眼身后,花田这才真的被惊到:不远处躺着的是自己的尸体!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死了。”花田心凉了好几截,都说死了的人都是由活无常背回地府的,花田真真的体会了一番。

  不过花田看的也开,不就是一死嘛,进了轮回道又是一世,说不定还能投个好胎,只是这活无常的肩膀又窄又瘦的,怪不舒服的,还硌得慌,看来地府的待遇不怎么好呀。

  就在花田胡思乱想的的时候,耳边华盖帝君的声音响起:“花兄,上任的玉笏已经粘好了,就放在你袖间,在地府好好享受吧。”

  “享受你个鬼呀!”花田一摸袖间,果然多出了一个硬鼓鼓的东西。

  花田实在是不忍心再骑在这瘦骨嶙峋的背上了,不再装死,拍了拍活无常的肩膀,道:“无常兄,你可以放下我了。”

  “呀呀呀,吓死我了。”活无常放下花田,竟然被吓得躺倒在地上,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透过袖缝偷窥着花田。

  花田扯了扯嘴角,他有这么可怕吗?难道是做了阎王,面容发生了变化。花田又联想到印象中凶神恶煞的阎王模样,心一顿,他玉树临风的俊朗面容就这么没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不想做阎王了。

  花田将脸贴近黑无常,用力扯着他的袖子,想跟他确认一番。

  “小爷,你饶了我吧,别来找我索命。”活无常战战兢兢的跪倒在花田脚下,额头贴着地面,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花田可受不了这种大礼,以同样的姿势跪了下去,拿出袖中的玉笏立在活无常面前:“看这个。”

  活无常小心翼翼的微抬脑袋,用余光瞥了一眼玉笏,更是吓得不轻:“原来是阎王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

  “废话还真是多。”花田不耐烦的打断了活无常的话,一把将他拎了起来,“你带我去地府。”

  活无常弓着身子,毕恭毕敬的走在前面,花田对他的反应很是无奈,更加相信自己已经变成了凶神恶煞,吹胡子瞪眼的魔鬼。

  “大人,你在这儿稍等片刻,我传唤一辆轿子来。”活无常还是不敢直视花田,身子更加低了些。

  “去吧。”花田叹了一口气,他在阳间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他所扮演的角色倒是和这个活无常挺像,低声下气,涎皮懒脸的活着,所以此刻花田很是理解活无常。

  活无常用尽全身力气打了一个响哨,只见一辆黑色轿子腾空而来,甚是诡异,仔细一瞧,轿旁几个其貌不扬的侏儒小儿抵着轿扶手,面色阴沉,

  花田看到后翻了一个白眼,怎么感觉像是抬死人棺材的轿夫,一脸晦气。

  “阎王爷,我们等候你多时了。”小儿朝花田弯腰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顺便瞅了一眼一旁的活无常,活无常立即低下了头。

  随时一个眼神的传递,花田可都看在眼里,他最看不惯这种以强凌弱的行为,他曾经也是在这样的欺凌下过来的,其中的滋味他最熟悉不过了。

  “无常,你与我一起乘轿,我有事要请教你。”花田拉过一旁默默无闻的无常,不由他说,直接给塞进轿中。

  “小的不敢跟大人同坐。”活无常很是惊慌,坐立不安,又跪倒在花田脚下。

  花田平时极少露出严肃的表情,这次不得已才正色道:“不许跪,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下跪。”

  活无常吃硬不吃软,受了花田的命令,瑟缩着站起身,惶恐不安的与花田并肩坐下。

  花田又问了活无常一些事情,大概清楚了地府的组成:

  两个判官……兰子君,手持生死簿,赏善惩恶,管人生死,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钟离,手持善恶簿,判定魂魄善恶,根据上一世的善恶决定下一世轮回的命运,大善者可晋升成神,大恶者打入地狱不得超生。

  ……孟婆,掌管轮回道,为轮回的魂魄熬制孟婆汤,消除上一世所带的怨恋,以净魂进入下一世轮回。

  ……牛头马面,镇府的劳力士,鬼役之首。

  ……活无常,活人入阴,属于半死人,在人间的阳体尚存,魂魄进入地府做事,手拿铁链,勾走阳间命数已尽的魂魄。

  两个聊个一路,准确的说,是花田问了一路,不知不觉过了很久,有因着侏儒小儿拉轿拉的快,很快就到了地府。

  活无常为花田拉轿帘,花田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了出来,怎么还有些紧张呢,不紧张才怪,一个人间草包竟然要做地府老大,好歹给他个过渡。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这是太上老君的一片心意,他也不好背了他“老人家”的意,可是,太上为什么要选他做阎王呢?

  忖度之际,他已经走出轿门。

  “恭迎阎王爷。”两排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死尸,正在笑盈盈的看向花田,皮笑肉不笑就是这种感觉了。

  花田打了一个冷颤,极其排斥踏进地府的大门,双手遮面,迈着小碎步,面吞吞的前进。

  “怎么还不进来?”正门探出一张俊雅的面孔,兰子君看到站在道路中央,像吃了狗屎似的花田,没好气的问道,“怎么,花大人对我安排的欢迎队伍不满意?”

  之前在梦中,花田见过兰子君几次,此人看上去斯斯文,一派书生风范,实则性情冷淡,嘴巴尖酸刻薄,不太好相处。

  “哪里的话,我很满意。”花田刚来地府,什么都不熟悉,不敢冒然反驳,便忍受着巨大的视觉冲击,踏入了地府。

  应了一句话:一入地府深似海,从此清闲是路人。

第三章 改造地府

  进了内府,花田才稍稍缓了一会儿,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这些鬼役虽然长相丑陋,但都不坏,生前也是做了很多善事,才会被牛头马面挑中留在地府,当然,还有些是自愿留下,原因不一,有的是厌烦人间琐事,有的是为了等着错过的孽缘……

  兰子君领着花田来到大堂,几个阴司早就在堂内等着花田。

  “大人,吾乃判官钟离。”因光线昏暗,花田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此人给他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黑,黑如煤炭,笑起来只感觉牙在空中飘。

  “大人,老朽是孟婆。”一白发老婆婆语气温和,谦卑恭逊,弯腰作揖道。

  花田一一点头回敬。

  “我牛头。”

  “我马面。”

  映入眼前的,是两头会说话的牲畜面孔,花田好奇不已,双手矜持不住的捏了捏牛耳朵,摸了摸马鼻子:“呦,真软。”

  另外,鬼役有个几百名,活无常也有个几百名,花田暗想:他也算个土皇帝了。

  一席介绍完毕,花田开始四处走动,打量起地府布局,心越走越凉,眉头也越来越皱,他来的怕不是地府吧,贫民窟还差不多,乌烟瘴气,破乱不堪。

  众群不明所以,跟在花田后面,浩浩汤汤的队伍就这样一齐观赏了一圈地府。

  兰子君忍无可忍,最先发难:“你想要干嘛?”

  柳暗花明又一村,花田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问:“我现在是地府阎王,也就是说,我在这儿做什么都可以,是吧?”

  兰子君被问得莫名其妙:“只要不拆了地府,怎么都可以。”

  “好,我尽量不全拆地府。”

  “?”

  之后的几天,兰子君才真正体会到花田这句话的意思……

  “你把这两个凶狮子搬走。”花田指了指地府门前左右两旁的石墩,吩咐鬼役道。

  “大人,这对狮子是玉帝送的开府礼,不能搬。”一小鬼役说。

  “搬搬搬,玉帝又没说非得放门前。”花田不耐烦的说,他还有好多事要办,没精力纠结这两对狮子。

  门前狮子是权力的象征,他花田一个土皇帝,没必要这么张扬。

  这地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给人阴森森的感觉,没一点人气,虽说府里确实都是些没了人气的魂魄,但也不能怪上加怪呀。

  他来到这儿的第一步就是改造地府环境,阎王爷也是个大官,这地府怎么也是占了几百里的面积,每天搬来搬去的忙的要死。

  “这条臭水河是怎么回事?”花田已经很努力的捏住鼻子,可还是阻挡不住臭气的“熏染”。

  “大人,这条河是上任大人为了惩罚地狱亡魂而修建的。”鬼役也臭的捂住鼻子。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惩治法子呀!

  臭水河旁,方圆几里,寸草不生,河中绿藻蔓延成灾,腐烂的藻根发出股股恶臭,连带着周遭的泥土也染成了墨绿色,隐约的还能从河中看到支离破碎的死人骨头。

  再看几眼,花田都要吐出来了,更可况还要忍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可描述的味道:“把这条臭水沟填平,再种上点花。”

  “花?”鬼役不可思议的盯着花田。

  “花!五颜六色的花,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花田很是郁闷,这鬼役不会是没见过花吧。

  “大人,我生前是一名花匠,但自从我死后就再也没见过新鲜植物了,地府也从未种过花。”鬼役解释,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怀念。

  看鬼役眼中闪烁起了泪光,花田动容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这地府的园艺就交给你了,我再派些人手给你。”

  “大人……”鬼役的眼眶红了起来。

  “走了,你好好干吧。”花田赶紧逃离,他可看不得别人哭,尤其是男子在他面前哭泣。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我的卧房在哪儿?”整了一大圈,花田才想起来,还没看一眼自己的房间,便吩咐一鬼役带路。

  “大人,这儿就是你的房间。”鬼役糊涂了,他们已经在卧房了。

  “什么?你说这棺材铺是我的卧房。”花田瞪大了眼睛,他在人间住的房子已经很简陋了,但跟这儿比起来简直就是豪宅了:黑黢黢的四壁,没有任何装饰,四角布满了蜘蛛网,细看网上落了几层灰尘,甚至连蜘蛛都弃了老家,最显眼的是,房子中央摆了一桩黑木棺材,据鬼役描述,这儿就是他每夜就寝的床。

  “大人你真爱说笑。”鬼役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前几任阎王就生活的非常愉快。

  花田没了细看的打算,迅速撤离到外面,这房子指定是不能住了。

  站的远看的多,花田退出房门,看到了一旁连门槛都比他好几倍的卧房:雕刻精致的的格子门上涂着香味四溢的朱漆,槛窗上贴着精美的风景刺绣……

  “这是谁的卧房?”花田问。

  “我的。”兰子君打开窗户,幽幽的说了一句,他早就听到了花田的动静,只是不愿理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