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斯民食餮(四凶列传系列) 第46章

作者:live 标签: 强攻强受 玄幻灵异

丹饕坐在树下,双腿粗鲁地两分手臂搭在膝盖上,打量著跪拜在他面前几名老者。

老者华发白须,衣饰华贵,列於丹饕面前。

“天佑吾王,得归中土,实乃凶族之幸!”

他们的态度毕恭毕敬,就像一群忠实的仆人,然而只有丹饕知道,面前这几只伪装成凡人的老饕餮根本不是什麽忠良之士。

四凶肆虐中原,当年饕餮族的长老,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他们忽然出现,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尔等何来?”

其中一个额头抵在地面,恭敬地回答:“自锁妖塔崩碎,臣等一直苦候,始终未得吾王传信,後闻吾王重现东海,方匆忙前来拜见。”

丹饕心里见疑,他并未刻意隐藏行踪,但天下之大,要找到一头饕餮却是不易,而且饕餮一族囤居三危之地,偏僻闭塞,又岂会知道万里之外东海之滨,有凶王现身?

他皱起眉头:“吾离族已久,今何者为王?”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半晌。

终於有位长老回答:“吾王明察秋毫,今有後辈赭鼎,欲取吾王之位而代。赭鼎知冀骄横,跋扈自恣,不识尊卑,若为凶王,实乃吾族之祸!”

丹饕皱眉,并未表态。说什麽专横跋扈,凶族之王岂有良善之说?显然,“不识尊卑”才是这群老家夥不满的真正缘由。有能耐的年轻一辈不耐烦听这些老家夥絮絮叨叨,更有志成为凶王,长老们怕那不买账的家夥一旦真正成了族中之王,那群老家夥更是没了地位,所以才会急於把丹饕找回去。

忽是心念一动,既然这群长老能找来,那麽那头不安分的饕餮……不等他想个明白,骤觉体内元丹一阵波动,此时村落方向列光暴起,若此刻於空中向下观望,其形如兽长牙,无声而哮。

丹饕突然暴跳而起,橘毛炸开,化作硕兽之巨,不顾身上伤痛一声长啸往村落的方向跑去。

然而一切显然已是太迟。

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气让他更有了不祥预感。

地上残留了腥臭的血迹与乱七八糟的尸骸,被野兽脚印弄得乱七八糟的地面,让熟悉这一切的丹饕完全明白过来,这村落已遭饕餮族人屠杀。

丹饕试图寻找敖翦的气息,当他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却是在距离大海极尽的地方,那一滩即使涨潮的海水也无法一下子冲洗干净的血迹时,禁不住是急怒烧心,骤然仰头长啸。

啸声之烈,狂猛气劲刹那间竟把已无活人的渔村铲得整个掀翻。

怎可如此大意!

令小鱼置於如此险境!!

跟在他身後的几名长老探头探脑不敢靠近,此时残阳之中,染得巨兽橘毛赤豔,他们已经尘封的记忆忽然被彻底唤醒。

上古一战,正是这头怪物以一己之力,御万军於阵前,踩踏人尸,足下血流成河,一身橘红毛发,染作丹赤颜色──

饕餮凶王,其名曰丹!

咆哮怒吼,毛发尽夹在著一股带怒的狂风把几名长老的头发衣袍亦卷吹扬起。

“赭鼎何在?!”

《东海卷》完

後语:东海卷到这里完结了。我一开始也没预料到会写这麽长,本来按照固定的模式一般来说两卷就差不多了,可是小鱼真是一萌物,让L有些欲罢不能地玩来玩去……於是就变成,东海卷居然都完结了,可小鱼还是一储备粮的状况……(扶额,这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吗?如果是我的错,我马上溜号!!)

呃哼,不要随便砸东西啊同学们,丢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接下来就会开《中原篇》了,不过L要稍微歇一歇笔,沈淀一下感觉,有时候写得太久很容易有种麻木和缺乏灵感,所以L需要一点点时间,不过这篇绝对会往下写不用担心,L的文品还是有保证的~同学们应该可以谅解吧?

然後,因为某个相当诡秘的原因(什麽原因?因为某一萌书没完结我不敢看但是又萌得挠心挠肺怨念不断於是突然进入了报复社会的黑暗状态)黑L,会写肉的黑L再度降临人世!!!哇哢哢哢哢~~~~~~~~~

斯民食餮 凶王卷 序

凶王卷

《神异经.西南荒经》有载,西南方有人焉,身多毛,头上戴豕,贪如狼恶,好自积财,而不食人谷,疆者夺老弱者,畏群而击单,名曰饕餮。

饕餮者,有吞噬万物之能,乃极贪之兽。

其行形恶,状类不常。

这是一座连名字都没有的荒山。

也许属於某一山脉的末端,只是这里既没有可观之美景,也没有金玉之矿藏,说白了就是万座山峦里面最普通的其中一座,所以根本没有人会想到为此山命名。

此处之外的峰峦起伏不定,在夜里的就像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而荒山的夜晚,连摇动树林的风声都显得!人。

可就在人迹罕至的山腰处,一棵红松下,居然突兀地躺了一名的青年。

夜里的荒山相当的冰凉,林风呼啸轻易把人身上的温度带走。

外露的脸庞、手臂覆盖了一层不属於正常人的浅蓝色鳞片,在朦胧的月芒下显得有些颓靡的灰白,过於单薄的肩膀上,被野兽利爪洞穿的伤口尽管已经不再流血,却依然狰狞。清秀的脸上嘴角、眼角处都有淤紫的痕迹,似乎曾遭人殴打,更因为他的皮肤并非正常,所以看上去更为明显。

他的手腕上被麽指粗的麻绳紧紧捆绑,并将之拴在大树上。

他独自躺在那里,偶尔因为山中的寒冷而瑟缩,看上去就像一条被钓上岸,却没有被放入水槽中,只以草绳穿了嘴巴随意挂在摊上摆卖的鱼,没有人在意它会不会因为离开了水无法呼吸而随时死掉。

四处都很安静,但伤口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安睡。

受伤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但伤口却没有得到包扎上药。

浑身蓝鳞的青年终於睁开了眼睛,却是更加异於常人,他的眼珠子相当的大,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而且眼珠的颜色也非如凡人的深墨,而似像琉璃珠般流转生辉。可惜此刻疲惫与伤痛已完全将眼中应有的神采尽数遮掩。

只是稍微挪动一下麻木的身体,可即使如此微小的动作,伤口处立即像再度撕裂般剧痛难耐,令他眼前发黑。

等稍微喘过口气,躺在地上的青年忽然发现在面前不远处的地上下生长了一丛支支直立,高逾尺许,开著紫红色的小花。

这只是很普通的花,山野之地经常能见到。但青年却眼睛一亮,他知道这种叫做大蓟的野花,他曾经听渔夫们说过,虽然很平凡,几乎到处都有,但却非常有用,能凉血、止血、祛瘀、消痈肿。

他抬起手臂,忍住肩膀的痛楚,虽然手腕被捆绑,但还是能勉强够得著。

可只是这麽简单的动作,回到原处的时候他却已经几乎疼得浑身冒冷汗,可他清楚知道,在这里没有人会为他疗伤,如果他没办法给自己上药的话,伤口很快就会腐烂,然後他也会死掉。

尽管疼得浑身发抖,但他伸向野花的手依然没有停下。直到指尖触到了草根,再费力地扯下几棵,他额头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远处响起了野狼蠢蠢欲动的低吼,青年闭上了眼睛喘了口气。

他不害怕山里的猛兽,因为在他身後的黑暗中,蛰伏的一双兽瞳,那属於比豺狼、虎豹更可怕的怪物。

第四十一章 入中原,狂兽归来血洗衣

等他草草嚼烂了草药,给自己的伤口敷好躺会原处,便闻到了空气中忽然渗入的血腥气味,青年浑身一僵。

很快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声音渐渐近了,便见是十数名青壮男子,他们穿过树林的声响非常大,完全没有掩藏痕迹的意思,似乎有几分肆无忌惮。

他们身上的衣物均是些绫罗绸缎,但不知为何,虽说衣料极是名贵,可穿在身上却有几分突兀之感,就像只管捡著最贵的穿在身上,却不管是不是合身陪衬。

月色朦胧,赫然可见那些矜贵的衣服下摆及袖口之处,俱沾了一层干涸後的黑褐血迹!尽管他们手上并没有拿著任何兵器,然而即使用河水冲洗只怕也洗不掉的杀戮气息如影随形。

走在最後的人手里好像还提了个竹篾做成的圆柱形大笼子,大概是农户用作运送猪只之用,故而很是阔长,也不知里面装了什麽,看上去沈甸甸的,更还有些嘤嘤哭泣的声音。

这十数人懒懒散散找了地方各自坐下,其中有一个走到树下查看,看来是来查看拴在树下的青年。

这男人一脸不耐,看管青年的活由他担当,可一路上带了个累赘让他没得像同伴那般轻松自在,且不说那吃的份没那细细搜选的心思,便说就算掠取了不少宝贝也因为需得扛上青年赶路而不能多带。

心里早就厌烦了这个浑身鳞片的古怪家夥,要不是头领有令要带上活的,他早就打算将他给撕了。眼下见他似乎睡得安稳,不由升起凌虐之意,突然抬脚一脚踹在青年的肋骨处,这脚极是重,青年毫无防备被他踢得整个人往後飞去,背部撞在树干上,顿时痛得漏出一声闷哼。

这声音听起来并不像一个睡著的人,顿时把男人给惹恼了。

“好你个小崽子!居然敢戏耍本大爷!”

有人瞧著居然哈哈大笑,好像看到什麽有趣的事情,只不过还是抬声提醒:“流汹!可别把人给弄死了,鼎王可说过要活的。”

也不知此人所言之“鼎王”是何人物,居然叫那凶徒打了个冷战,啐了一声走了开去。

林中的空气忽然出现了一丝异动,刚才还闲懒的众人马上一反常态,同向一方跪拜在地,而有一人将猪笼拿了起来,走到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打开笼口往地上一倒,掉下来的竟是三名幼童!

那些幼童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只懂得抱在一团浑身发抖,抽噎啜泣。

风声忽然停了。

黑暗中,一双绿色的兽目缓缓张开,凶光四溢。

巨大的兽足踩过草地却没有带出一丁点的声息,一头硕大如牛的野兽像一个幻影般无声无痕地走出黑暗。

空地上没有树影遮盖,月色落在它身上,赭褐色的毛发没有一丝光泽,沈重的颜色仿佛吸收了所有的阴暗。锋利的爪子就像钢钩,曾经穿透敖翦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撕扯筋脉,疼得他浑身至指尖不受控制地抽搐。巨大的鼻孔喷出腥臭的气息,微微龇开的口缝间森利的牙齿参差不齐,泄出的丝丝喷息混著死亡的腐臭。那怪物不紧不慢地走近,就像看到一窝小老鼠的山猫,不急於一口吃掉,打算先玩弄一番。

幼小的孩童已经害怕得两眼发直,一个吓得失禁,一个更是直接吓昏了过去。

却见那怪物已走到鼠崽子般的幼童身边,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小奶娃不知过於早慧还是有著初生之犊的无畏,居然伸出手去触摸那怪物,意外的是那怪物居然没有任何动作站在那里任他抓挠自己的毛发,乖得像一头狗儿,小奶娃咯咯一笑相当得意。

却在此时,骤见怪物骤然张开血盆大口,“哢嚓──”一声,将这孩童的脑袋连同左肩一并咬掉!

只剩下半片肩膀和下身的尸体咕噜噜地往外冒血,撕裂的皮肉、森白的骨头,还有慢慢从缺漏的胸腔滑出来的脏器碎肉,足以让目睹此景之人觉是置身地狱。

被痛打一顿的青年躺在不远处的树下,眼睁睁地看著这一切。

他没有能力阻止,事实上,也许下一刻,他也会跟这些无辜的孩童一样,被怪物开膛破肚地撕碎。

嚼碎骨头、咀嚼血肉的声音在宁静的山林里,混杂了野兽的呼吸声,令人毛骨悚然。

青年正是被掳去的南海七太子──敖翦。

那日在渔村,敖翦被那群袭击渔村的怪物包围,逃脱之时更被这群怪物的头领利爪贯穿肩膀,伤势过重当即昏死过去。

若比照以往,若他还是那个在海底只事织造的龙太子,只怕此刻已命丧黄泉,所幸体内已练成如意宝珠,虽珠子未成得什麽大气候,但至少能稳住性命。

待他醒来,却发现自己被那群怪物带走,至於去往何方,却未可知,只约莫猜测是向西北的方向。

一路上他也不是没有过逃跑的想法,奈何它们取道西北,离大海越来越远,走的都是河道稀少的山路,以一个鲛人的能耐,要在陆地上徒步逃过十数擅长狩猎的野兽追捕,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他肩膀上的伤一直得不到治疗,性喜食人的怪物可不是善心之辈,敖翦在它们眼中不过如同货物一般,别说给他上药,就算是吃食也没给过一星半点。这样又痛又饿的状态下,敖翦还能保持神智清明就已经很是艰难,更不用说用发软的双腿逃跑。

不过在龙宫的时候,宫人也常常会忘记给他送饭,所以饿上三四天是常有的事,他倒也还撑得住。

这群凶狠的怪物饿了的时候便会猎杀凡人而食,犹如狩猎的野狼群般袭击村落,往往是趁夜色朦胧抢入村庄大肆屠杀一番,无论男女老幼,均是吃个精光。

敖翦观察所得,怪物们口中叫“鼎王”的头领,就是那日把他抓伤的褐毛妖怪,而身为头领者往往不必亲自动手,其他的怪物会把有最肥美、最鲜嫩可口的幼童带回来奉献与它。

见头领吃食,部下都不敢打扰,纷纷避远开去。

“中原之地真是太富庶了!瞧那些人长的个个是肚满肠肥,随便往哪咬下去就都是一块肥肉,滋味太好了!”

“可不是吗?咱们那的人可没法比,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不是饿得瘦骨嶙峋,就是病个半死不活,而且还不够分的。哪像现在这般随便吃随便挑!”

“不过昨儿个吃了三个肥头大耳的家夥,倒是有点腻了,今儿换了两瘦点的,滋味也不差!”

敖翦听到了他们聊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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