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大嫂好多年 第10章

作者:玉师师 标签: 灵异神怪 年下 玄幻灵异

  “但任前辈不会害你吧,”颜如玉研究了一下那个扳指,“这是什么做的?”

  “兽骨。”

  两人抬眼看向周围,身边是一条幽深的长廊,亮着零星几盏壁灯,将地上的人影无限拉长。

  墙上的壁画里画着世界上各种珍稀生物,恬静生长或者欢快奔跑,一片祥和。

  颜如玉仰脸看着壁画,小声道:“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我怎么总觉得压抑得特别难受呢?”

  “或许只是‘看上去’没有问题吧。”陆行舟掏出一块怀表,打开,里面是个罗盘,盘面上的指针在疯狂旋转。

  颜如玉也看到罗盘上的异象,皱眉:“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附近有很多魂体,远远超出正常指标了,走,往前面看看。”陆行舟抬步往前走去。

  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靠外一侧的窗户没关,闷湿的夜雾飘了进来,带着草木腐烂的气味,有种行走在热带雨林之中的感觉。

  颜如玉回过头去,看到来路笼罩在薄雾中,方才喧嚣浮华的拍卖会已经仿佛是梦中的事情。

  “组长……”

  “嘘,”陆行舟压低声音道,“别吵醒这些小可爱们。”

  他略带沙哑的气音听得颜如玉毛骨悚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登时浑身毛发都立了起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墙上的壁画已经不是恬静和祥和,取而代之的是杀戮与血腥,一只巨型鹿被破土而出的荆棘死死勒住,血液从遍布全身的伤口喷射出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颜如玉小声问。

  “听到了,另一场拍卖会。”

  长长的走廊终于走完,尽头是一扇黑色的大门,两个穿着侍应生服饰的少年站在门口,对二人弯腰行礼,齐声道:“晚上好,任先生,欢迎光临。”

  两人进场落座,陆行舟的脸色骤然变了——这里的每一个宾客,拇指上都带着一枚白色的扳指。

  头顶上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道光束打在场地中间的台上,所有人都往下看去,见到由一圈围栏围起来的台子中间,出现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该死的不法之徒们,欢迎来到逐鹿之夜,希望今夜,你们都能不虚此行。”

  “卧槽,就是这个女人!”颜如玉掐着陆行舟的手臂,低声道,“上次把我粗暴地赶出去的!”

  陆行舟拍拍她的手:“待会儿你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砰砰砰……”无数焰火腾空而起,在空中炸开,化作细碎的流火如暴雨般落下。

  火光照亮会场的上方,十八个荆棘编织而成的笼子出现在众人视野。

  第一个笼子沿着锁链极速滑下,速度快得在锁链上摩擦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火花,会场中爆发出一阵激昂的欢呼。

  笼子重重落在台子上,猛然打开,一个浑身油亮的彪形大汉冲出笼子,却在即将冲到那个女人身边时被脖子上的锁链猛地勒住,再也前进不了一寸,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女人高举起手上的拍卖槌,朗声道:“今天的1号拍品,从钩吾之山逃脱的流亡犯,曾残杀同族十八口!残忍无情,不留活口!起拍价10个乌金币。”

  陆行舟皱眉:乌金币,一种加密的虚拟货币,以新型能源乌金油为锚,类似比特币,可以匿名交易,目前在人间的兑换汇率是1乌金币2000软妹币。

  周围人们已经疯狂地竞拍起来。

  颜如玉困惑地看着众人:“花两万块钱买一个流亡犯回家干什么?”

  “或许不是买回家呢?”

  转眼间,1号拍品已经以15个乌金币的价格拍卖出去,却没有下台,而是依然留在台上,脖子和四肢都带着锁链,随着他狂躁的动作,带动锁链哐哐作响,煽动着人们的情绪。

  又一个笼子落在台上,放出第二个拍品,是一个怨念极大的恶鬼,以20个乌金币的价格成交。

  笼子接二连三地落下,每个笼子中都拴着一个嗜血的亡命之徒,宾客们仿佛疯了一般,争相竞价,转眼间,第十八个笼子便落了下来。

  这个笼子好像很轻,与其他降落时左右摇摆的笼子相比,这个简直像个空的。

  笼门打开,没有人出来。

  “切……”宾客们发出嘲弄的嘘声。

  女人不悦地往笼子方向瞥了一眼,立刻有人上前,将笼内人推了出来,是一个瘦弱的少年。

  陆行舟霍地站起身。

  颜如玉吃惊地看向他,见他死死盯着台子的方向,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一个名字:“小木头……”

  是他!颜如玉忽地想起那个站在凤尾螺门外大声读诗的小魔物,那是石饮羽的小弟?

  她焦急地看向陆行舟:“是他吗?真的是他吗?他不是刚出狱吗?怎么会到这里?”

  陆行舟眉头紧锁,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不是被迫的?我们得救他!”

  “我不知道。”陆行舟再次摇头,“魔物向来擅长伪装,能在第六天城那样的地方生存,没有防身之计是不可能的。”

  女人宣布:“出身第六天城的恶魔!山部魁首的心腹!起拍价40个乌金币!”

  “疯了吧!”人们大骂,“就这弱鸡一样能值40个乌金币?”

  女人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哪位客人看上我们18号拍品?他可是出身第六天城,纯血的恶魔……”

  “滚下去!”

  “就这样的,老子能打八个!”

  “抢钱去吧,傻逼们!!!”

  “那好吧,”女人收起笑容,瞥一眼孤零零站在笼子边的少年,脸上带着怜悯,声音中却充满了难以控制的激动,“既然18号流拍,那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流拍品的处决!”

  一个巨大的处刑架被推上台来,锋利的刀锋在灯光下泛着森然的光芒。

  会场中瞬间沸腾起来。

  女人对台下做了个手势,让众人安静下来,如同优美的咏叹调一般说道:“鲜血流淌,骨肉分离,虚无的皮囊消失不见,生命真是世间最美妙的东西,我们如此地热爱着生命,更热爱着生命流逝时那样令人迷恋的美感……”

  “40个乌金币,我要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声音传下来,打断她的咏叹,声音淡漠、清朗,如同遥不可及的神谕。

  女人提高声音:“你说什么?”

  宾客们好奇地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站在笼子边的少年猛地抬起头,往上看去,见到头顶乌压压一圈人影,所有人都在黑暗中露出青面獠牙。

  一道光束打在人群中,陆行舟带着金丝眼镜,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神情淡淡地站在人群中,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指了指笼子边的少年,重复道:“这个小魔物,40个乌金币,我要了。”

第9章

  “大嫂……”少年喃喃地说,觉得自己像在梦中,双手用力搓了搓眼睛,抬眼看去,见到陆行舟站在一群妖魔鬼怪之间,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自己,清冷的光束落在他的身上,好像他整个人在泛着光芒。

  “大嫂……大嫂……大嫂!”他突然发力,跌跌撞撞往前跑去,却在跑到台子边缘的瞬间被脖子上的锁链勒紧,重重跌在台上,他用力扯着脖子上的锁链,大吼,“离开这里!”

  “当当当……”一阵铜锣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压过宾客们的声音。

  会场中渐渐冷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台子,一张张脸在黑暗中露出紧张而又嗜血的狂热神情。

  “丧钟响起,子时已到。”女人掌中的拍卖槌重重落下,“恭喜这十八位客人竞得拍品,下面进入最受期待的环节——群雄逐鹿!”

  女人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所站立的一方舞台突然升空,带着她漂浮到了会场的空中。

  而在下方,十八个拍品脖子和四肢上的锁链一齐断开,陡然获得自由的妖魔们咆哮着冲入场内。

  拍卖台刹那间变成了血腥的角斗场。

  价值15个乌金币的1号拍品只一个照面,就被3号活活撕碎,血肉如瀑布一般喷射出来,竞拍到1号的客人发出一声狂怒的咒骂,摘下拇指上的扳指扔进场中。

  14号穿过血雨,拦腰抱起3号,猛地往后甩去,如巨石一般砸在9号的身上,骨骼断裂的声音埋没在冲天的咆哮和呐喊声中。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场内,靠得近的客人被溅得满脸是血,他们不以为意,反而在热血的刺激下更加亢奋,攀着围栏大声嘶吼,甚至有人拿出鞭子,用力抽打被摔到围栏边的妖魔。

  “他们这是犯法的……”颜如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是犯法的……非法格斗、杀人、虐待……我都不知道他们犯了多少条法律……”

  陆行舟抿紧嘴唇,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局——十五只妖魔倒下了,场中只剩三个还保持站姿的影子:7号、13号,和18号。

  7号和13号都已经现出原形,一只是鬣狗,一只是野猪,这种近身肉搏的机制下,身体机能强悍的妖物比其他生物更占优势。

  只有18号还维持着人形,他身上的T恤已经在战斗中被撕碎,露出单薄的身体,和遍布全身的伤痕。

  后翻躲过野猪的冲撞,少年狼狈地撞在围栏上,双手抓着围栏控制住身形。

  然而他没有一丝休息的机会,鬣狗是天生的机会主义者,见到他露出疲态,立即靠近过来,獠牙上滴下腥臭的黏涎。

  少年死死盯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鬣狗,粗重地喘息着,他抓着围栏,慢慢后退,和鬣狗对峙。

  突然一条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腰上,少年哀嚎一声,腿一软,差点跌落在地,回头看去,见到一个已经兴奋得双眼通红的客人挥舞着鞭子在声嘶力竭地呐喊。

  就在此时,鬣狗扑了上来。

  “妈的!”陆行舟骂了一句,拨开周围失去理智的人群,往围栏边挤去。

  少年来不及喊疼,在鬣狗扑来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野猪的方向。

  “我的天!”颜如玉一把捂住眼睛,“这他妈不是找死吗?”

  身边骤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颜如玉透过手指缝往场内看去,见到少年迸发出强烈的力量,竟徒手抓起野猪挡在身前。

  鬣狗拼劲全力的一爪,直接将野猪的肠子都掏了出来。

  少年躲过一劫,却已是强弩之末,扔掉野猪的尸体,踉跄着往前跑去。

  “别让他跑了!”人们狂热地嘶吼。

  “杀了他!”

  “冲上去!撕碎他!”

  “掏出他的肠子!”

  鬣狗是这世间最冷血的捕猎者,它踢开挡在前方的尸体,喉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咧开嘴,不停地滴着黏涎。

  它已经对这个少年势在必得。

  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鬣狗发起最后的捕杀。

  全场沸腾。

  说时迟那时快,在鬣狗即将扑倒少年的前一秒,突然一条蛇尾破空而来,犹如霹雳一般抽飞鬣狗,速度快得仿佛只是一道残影。

  “什么人?”坐着升降台悬浮在角斗场上空的女人厉声呵斥。

  客人们看到突发事件,纷纷发出更加亢奋的呐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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