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秀 第104章

作者:狐狸/fox^^/小莫 标签: 娱乐圈 HE 玄幻灵异

  战神眼神幽暗到了极点,脸上沾着血,妖异而致命,像从地狱来的厉鬼。

  而白敬安的一只手滑出来,用仅有的力量抱住夏天,好像要把他嵌在身体里,永远不离开。

  “我发誓,我会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他说道,“我绝不原谅……”

  他语气中的某些东西让夏天感到一种血淋淋的兴奋。是那种恨到了极点时,毁灭般的兴奋。在这种状态下,杀意与仇恨仍昭然若揭,只是听着,便能感觉到硝烟灼热入骨的味道。

  夏天看到白敬安眼中的世界:头脑中的一部分冰冷如同灰烬,想到的只有一件事,如何毁了这一切。

  他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在这阴冷的杀意下,高潮终于将要来临。

  只有毁灭能让他高潮。

  白敬安第三次射了,与此同时,夏天终于射了出来。完全射在了白敬安身体里。

  简直是一场终极的恶战,尊严、一部分的灵魂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曾立足稳定的土地化作焦土,不复存在。

  夏天倒在白敬安身上,他俩抱在一起,身体间都是黏腻的汗水与精液,好一会儿无法移动。

  空气里充满了性爱与血的气味,灯光黯淡,像地狱的一个角落。

  夏天用最后一点力量抓起旁边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把自己和白敬安完全裹起来。

  耳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说道:“嘉宾秀结束。”

  在这种时刻,连管控的人听上去也像崩溃了,声音在发抖。

  “药剂半小时内失效,摄像头已经撤出,你们回家吧。”

  白敬安抱着夏天一动不动,还在发抖,他被以最恶心的方式利用、摧毁和吞噬了,被毁得只剩残骸。

  夏天的阴茎还在他身体里,他试着退出来一点,摩擦之下他简直又要硬了。

  “小白,”夏天说,“结束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对方抱着他不动。夏天亲亲他的头发,发现自己并不想挣开,他也抱着白敬安,精疲力竭地躺着。

  毯子里似乎很安全,尽管只是毯子而已。微弱的光从外面照进来,似乎重新变得稳定了。

  过了一会儿,夏天小心地顺了顺白敬安的头发,凑过去舔掉他肩膀上的血。药物让他头脑空白,有一会儿只是不切实际地想着,这是他的,谁也不能看,谁也不能碰。

  以及另一个更清晰而不可转圜的念头。

  他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第四十九章 落脚点

  1.

  夏天躺在毯子下面,能感觉到药效像潮水一样从他身上退去。他每一秒钟都更加清醒,更加憎恨,他再也不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

  他放开白敬安,离开不切实际觉得安全的毯子,冷着脸穿上衣服。

  他很确定白敬安清醒以后不会喜欢他俩没穿衣服蜷在毯子下面的情况的,他有权得到一点尊严。

  他的战友仍躺在那张肮脏的床上,两眼放空,毫无焦距,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了,灵魂沉入无法触碰的黑暗之中。

  夏天面无表情地收起棉花糖,把最称手的一把枪塞到后腰,甚至懒得用衣服盖住。他身上四处可见欢爱的痕迹,但一点也不想在这里洗澡和恢复,他确定白敬安也不想,他们只想离这里他妈的越远越好。

  屋子里全是性爱的味道,又四处可见血迹,像个战场。衣服散落在地上,夏天拿起白敬安的衬衫,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决定还是不管了。他走到床边,用毯子把白敬安整个儿包住,小心地横着抱起来,离开这间公寓。

  那人在他碰到时哆嗦了一下,还没完全清醒。他总是整齐的黑发一片凌乱,脸上沾着血,全是泪痕,毯子之下的身体布满青紫的痕迹,就没有完好的地方,只能被他抱着,抬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夏天抱着他离开房间,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阳光越过上城照在前方,一派光明景象。白敬安突然闭上眼睛,颤抖了一下,好像外面的光线会把他灼伤。

  夏天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公寓外停着他们的车,一切都是老样子,除了这场噩梦般的性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夏天扫过形似坚固的世界,正午的阳光就在前方,他眼中却只有一片漆黑。他移开目光,打开车门,小心地把白敬安放到后座上,把座椅展开,变成床铺,让他躺得舒服些。

  那人轻轻动了一下,力量很小,夏天看到他脚踝上流下一行黏腻的液体……白敬安猛地蜷起双腿,藏到毯子里,无力的身体甚至再次绷紧了一下,他把脸埋到布料中,像是这样就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夏天花了三秒钟时间,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精液。

  他一手死死抓着车顶,烧灼般的阳光在他视线边缘尖叫跳动,他很想吐。

  他的旁边,白敬安倒在后座上,努力想蜷起身体,他没力气把那些痕迹擦掉,只能尽量把双脚藏起来。

  然后他就这么两眼放空地盯着椅背。那些人把他的内里挖空了,品尝了血肉,留下一具空壳,他连目光都聚焦不起来,一片涣散。只剩那蜷缩起来的一点点绝望的羞耻感。

  夏天这么僵硬地站了几秒钟,走去驾驶座开车。

  夏天尽可能把车开稳,车子向上,驶离下城。

  他们将回到浮金集团给的那栋大房子,白敬安的旧宅被改造成了纪念馆,除了那儿无处可去。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脖子的链子如此之紧,令人发疯。

  公路纤细脆弱,悬在空中,夏天冷着脸看下方的城市。下城黑暗之处如同噩梦,阳光之下的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公司给他们的别墅在葱郁树木的掩映下优雅静谧,宛如仙境。

  上城明星们的巅峰之地,奥林匹斯山的顶峰。没人知道那阳光、繁花和别墅下藏着多少腐败的血肉。

  夏天一路把车开进去,阳光之下,百花竞放,狂放而不顾一切。他能听到潺潺流水之声,偶尔可见反光,别墅的一角在园林中一闪而过,宛如一串雅致的音符。

  他不断看后视镜里的白敬安,那人蜷缩着,只能看到黑色的发顶,大部分身体都像被吞噬和消失了。

  夏天死死盯着,直到看到他动了一下,才放下心来。

  他身体上仍留着性爱黏腻的感觉,仿佛他们还停留在那张床上,白敬安在他下面……

  他强行打住自己的念头,仿佛面临深渊,不能再多迈出一步。

  黑色的厢型车穿过这片狂乱的仙境,碾过刻意做旧的石路,轧过草丛和野花,开向明星们璀璨的别墅。

  它布满玻璃窗,有些墙壁整面都是通透的,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光辉,亮光灼灼,一片虚幻的璀璨。

  夏天有一瞬间想踩下油门,撞碎剔透反光的墙壁,他不确定他想要什么,这行为毫无意义,他只是烦透了那种疯狂的华丽。

  不过他还是没有那么做,他在别墅前停好,下了车子,迟疑了一下,打开后座的门。

  白敬安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夏天有一刻不确定他能不能走路,可他刚打开门,那人一手摸索着椅背,跌跌撞撞地就要下车。

  夏天退了一步,白敬安仍裹着那条深棕的毯子,他赤裸的脚踩到石板路上,显得单薄而狼狈,仍能看到脚踝上精液干涸的痕迹,但动作毫不犹豫。

  他走了一步,站不稳,跌倒在地。

  夏天朝前走了半步,没敢伸手扶,白敬安挣扎着站起身来。在这鸟语花香的地方,这位杀戮秀巅峰的明星像个残缺的幽魂,但一副发了狠的样子非要自己走路。

  他歪歪斜斜地走进客厅,夏天跟在后面,看到他艰难地把自己挪到沙发上,动作狼狈至极,是片沾着性爱和权贵们肮脏目光的残骸,但仍固执地试图做些什么。即使只是走路。

  客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在。

  虽然这儿有着最好的地势、建筑和家具,都标着上城一流奢侈品牌的logo。

  他俩大概也一样。

  夏天查看了一下房子里的情况,运行了防偷窥程序,看到灰田留的一个电子便笺,说迪迪没事,正在她家,过两天再回来。这两天公司没有安排任何事,他们可以留在家里,好好休整一下。

  她一字不提嘉宾秀的事,仿佛它不存在。

  夏天关掉便笺,冷着脸去拿医疗箱,杀戮秀明星有最一流的医疗赞助商,房子里会有大部分叫得上名字的医疗用品。

  他立刻就找到了,放在该放的地方,做出世界仍旧是有秩序的样子。

  他拿着回到客厅,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不确定地看着白敬安。他们习惯于帮对方处理伤口,但这一刻,一切旧日的习惯都破碎了。

  那人拢着毯子,下面浑身赤裸,死死盯着桌角,透过那精工制作的桌子看向一片虚无之地,困在他黑暗的世界中,愤怒、敌意、孤独至极。

  “小白……”夏天小声说。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刚刚才从自己的世界出来。他张了下唇,但好像忘记了语言。

  他停了停,重新找回言辞的记忆,他说道:“我……自己来吧……”

  那双灰瞳一片死寂,像两片彻底烧尽的灰。

  “我没事的……”他又说,“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夏天点点头。

  白敬安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去拿医疗箱的意思,又低头盯着桌角下的那片阴影。客厅采光良好,明亮的光线之下,他眉眼陷入一片幽暗之中,一片阴冷和死气沉沉。

  夏天在客厅脆弱的光线中站了一会儿,伸出手,拿了包自愈绷带,转身回房间。

  他知道,有时候你就是必须一个人待着。伤口深到见不得一点光,经不起最微小的触碰,你不知坠向何处,你所有能干的只是藏身于黑暗中,保留一点点尊严。

  他走到卧室门口,又忍不住转头看白敬安。

  那人仍呆呆坐着,低着头,没有任何声息,肩膀在上城的阳光中轻轻耸动,失控地颤抖,半天没有抬起头来。

  夏天迅速转过头,拉开门走进去。

  白敬安不想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也不能。

  没人有权看。

  夏天走进陌生的卧室,把绷带丢在桌子上,直接走进浴室。

  他站在那间大号的豪华卫生间里,呆了一会儿,突然冲向马桶,弯着腰呕吐起来。

  他把之前在公寓吃的那点东西全吐了,接着只呕出黑色的胆汁。直到真的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还是不停地干呕,站不起身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找回点力气,走过去打开花洒。

  他想该脱掉衣服,但又毫无力气,于是直接走到水流下面,发现开的是冷水,这天气还挺够呛的。

  他呆呆站了一会儿,扶住墙,在冰冷的水流中慢慢坐下。水瞬间浸透了头发和衣服,顺着面孔流下来,也流掉了一些手掌上的血,红色衬着白色的瓷砖,如血色的裂缝般纤细而触目,流进下水道。

  他手在发抖,伤口浸了水变得很疼,像有恶意的毒素在蔓延,要把人整个儿吞掉。但他实在懒得管。

  他想他该脱掉衣服,把水流换成热的,可他一动也不想动。

  他抱着双膝,蜷在冰冷的水流下面,肩膀收紧,像还是个孩子时那样。

  他哭起来。

  夏天不确定在冷水下冲了多长时间,才想起抬手按停了花洒。

  他又在那里蜷了一会儿,觉得当初真该死了算了。然后他又觉得应该去看一下白敬安,那人会想自己待着的,但也会需要照看。

  他慢慢站起身来,换掉湿衣服,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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