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怎么也搞纯爱? 第51章

作者:四火夕山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HE 位面 单元文 玄幻灵异

看在沈驰飞的眼里,那笑声就如同一把利刃,在整个房间里横冲直撞,明晃晃地透着嘲笑的意味。

“开个玩笑而已,千万别生气。”吉苍边笑边说,“我刚刚看见那个摄影仪已经关闭,说明角色扮演结束了,现在保持自我,不会有惩罚的。”

这是个好消息,沈驰飞一听,腰杆瞬间挺直,但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吉苍。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虽然摄影机关了,但咱们也不清楚它啥时候又会打开,不如从现在起就习惯带入自己的角色。”吉苍接着说道,脸上换上一副看似无奈的表情,“宝贝,咱们忍忍吧。”

唐吉吉一听,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晦气地抱怨道:“我刚刚根本没反应过来,差点就小命不保了!”

说罢,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接着说道:“那个药瓶是我在商城里换的道具,看刚刚的效果,应该是能打断一次控制。我买的时候看到上面标注过,一共只有三次使用机会,现在只剩一次了对不对?”

“我需要这个道具。”胡可赶忙说道,神色焦急,“等到十二点的时候,那个摄影机肯定会打开,护士一共有三种情况,如果遇到灰色护士,玩家不能睁眼,可我角色设定又必须睁眼的情况,我就需要打断一次角色控制,不然根本活不过晚上。”

胡可在上一轮积分赛里没赚到积分,自然也没有其他道具,此刻他大大方方地把需求讲了出来,唐吉吉倒也爽快,愿意把道具给他。

唐吉吉摆了摆手,说道:“团队副本自然得拿出团队精神,你拿去用吧。只要不被控制身体,哥几个身上应该都有前几次副本积攒下来的助力,保命应该没问题。”

“那我也先提前说出来吧。”孙乔跟着开口,“我的道具也可以共享,是一条绳索,说不定后面能派上用场,而且我的角色是个哑巴,所以接下来我可能不会怎么讲话。”

唐吉吉点点头,接着看向沈驰飞,问道:“飞哥,你换了什么道具?”

能反制副本规则的道具,确实能让大家暂时安心,而沈驰飞可是积分第二高的玩家,大家都很好奇。

飞哥?

沈驰飞心里微微一动。

哇,这个称呼听起来怪好听的耶。

仅仅短短两个字,却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竟让沈驰飞内心得到了一丝满足,不过,他表面上依旧一脸冷淡,没有过多表露情绪。

可一提到道具……沈驰飞心里暗自琢磨,原来积分是要换这些东西么?他当时看那些瓶瓶罐罐,想着就算有药,受伤了还是会疼,病熬一熬或许还能好,可饿肚子却是大事。

所以在进来之前,他换了“吃饱饱吃好好面包”。

十积分一个,他直接换了五个。

沈驰飞看着众人那期待的眼神,闷着头,故作神秘地说:“你们会看见的。”

太丢人了。

怎么也不分配个新手指南啊?

沈驰飞想抱头痛哭。

见他不愿多说,唐吉吉也没再追问,大佬自然有自己的底气和想法,只要有沈驰飞在,他们就挺安心的。

沉默了一会儿,沈驰飞看向胡可,药瓶还稳稳地握在他手里,“你先把这个道具拿去吧,今晚没准用得上。”

胡可面露感激之色。

然而,就在沈驰飞要递给胡可时,吉苍突然横插一脚,挡在他和胡可的中央。

“道具在咱们手里,不就是咱们的?”吉苍不屑地嗤笑一声,脸上露出相当阴险的表情,“生存得靠自己啊,第十盏灯本来就只有厉害的人才过得去,垃圾死了就死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宝贝,听我的。”吉苍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继续蛊惑道,“他们都亮出自己的一张底牌了,咱们干脆把他们的道具都抢过来好了。等他们这几个人死了,我们就稳赢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飞哥,别听他的。”胡可立即说:“规则可是只允许最后一位玩家无条件存活,他是想拿你当你跳板!”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你以为我花一百积分换来的道具是吃素的?”吉苍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回道,“现在,这游戏已经把我和他视为一体,同生共死。”

什么?

同生共死?

沈驰飞懵了。

“吉苍,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唐吉吉满脸的难以置信与愤怒,质问道,“你以前通关难道都是用的这种下三滥手段?但你听好了,我们可不会被你吓倒!”

吉苍却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耸耸肩道:“我一个人要对付你们三个,或许确实有点棘手,不过要是加上他,两个人解决你们三个,那可就轻松多了。”说着,他还别有深意地看向沈驰飞,故意拉长语调:“对不对啊?宝贝……”

然而,“贝”这个字还没完全从他嘴里翘出来,沈驰飞已然怒不可遏,猛地挥出拳头,精准无误地顶上了吉苍的肺。

“闭嘴!谁是你宝贝?”

第42章

就在沈驰飞挥拳而出的刹那, 那股消毒水的气味仿佛也受到了某种刺激,陡然浓烈起来,直往人鼻腔里钻。

沈驰飞眉头高挑, 紧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 拳峰之上还沾染着吉苍病服上的潮气。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吉苍肋下, 发出的闷响比他预想中更为柔软,仿佛不是打在人体上, 而是击穿了一个装满温水的皮囊。

“嘶——”吉苍肋间重重挨了这记重拳后, 嘴巴里先是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脊背不受控制地狠狠撞在床头柜上, 震得金属托盘里的针管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跳起又落下。

沈驰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早想这么干了, 虽然有点出其不备,但目的达到就行。

随后, 吉苍整个人弓下腰, 一只手死死抓着床扶手,头无力地低垂下去,另一只手掌则紧紧按在自己胸口。

他没有再发出其他声音, 只是牙关紧咬,没做出回击动作, 像是沈驰飞这一拳头直接命中要害。

这可不太像吉苍一贯的作风啊,沈驰飞心里犯起嘀咕, 特意回头看向他。

起初,沈驰飞以为吉苍不过是在装模作样,毕竟只是挨了一拳头而已,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夸张。

然而, 对方喉间溢出的呻吟声却无比真实,那是一种被生生碾碎在齿间的痛楚,伴随着带着血腥味的喘息,从他指缝间丝丝缕缕地漏出来。

吉苍五指死死扣住泛黄的床单,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脸上出现了细汗,汗湿的鬓角随着他压抑的喘息微微颤动,他的神情痛苦至极,仿佛真的遭受了重伤。

不是吧?

他一拳头把吉苍打废了?

吉苍这么菜么?

没道理啊……

“我们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吉苍终于艰难地开口了,可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卡在气管里,让人不禁担心他说出下一个字时,会不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我的脾脏好像出血了,很疼。”

“不可能。”沈驰飞不大相信:“不可能有这么严重。”

“是,是游戏规则。”吉苍气息微弱地说道,看上去比三分钟前更加虚弱了。

“我的身体被影响了,我好像真的要死在你手里了,怎么办?我死了也就罢了,可还要连累你呢。”

沈驰飞愣了片刻,难道是主神给吉苍加了什么特殊的buff不成?他还来不及细想,转眼间就看到吉苍已经两眼翻白,身体摇摇欲坠,再也支撑不住,顺着病床缓缓往下滑。

沈驰飞的心猛地一紧,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转得还快,他不假思索地立即伸手扶住吉苍的身体,吉苍的脑袋顺势直接栽在了他的肩膀上。

随着吉苍下滑,他的身体如同一条绵软的蛇,缠绕上沈驰飞的小腿,怀里的躯体沉重得仿佛两个大沙袋。

见吉苍似乎没什么反应,沈驰飞赶忙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

“你可别死啊!”沈驰飞焦急地喊道,心里想着,你要死也先把道具给解开再死啊!

吉苍没有回应。

沈驰飞这下有点慌了,又赶忙补上一句:“下次我不这么打你了,真的。”

吉苍还是不理他,沈驰飞烦了,伸手钳住吉苍的下巴,将他的头掰起来,想要从他嘴里讨个回应。

可吉苍的身体像是彻底脱力了,眼睛紧闭着,好消息是他还没有凉透,眉头时不时轻轻颤动,似乎仍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诚然,沈驰飞对别人的痛苦并不感兴趣。

但当这个人是吉苍的时候,沈驰飞却突然生出一丝别样的情绪,看着吉苍这副模样,他心里竟觉得舒坦。

不仅仅是因为解气,好像这就是一副他喜爱观赏的风景画,如果吉苍此时能表现得再狼狈些,更坚强一点,负隅顽抗之余,念几句台词,比如“我求你了,沈老大,我最后还是输给你了,真是失败啊”,那就更合他心意了。

不对不对!沈驰飞猛地回过神来,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惊慌失措。

他可不是什么抖s啊!他对施虐绝对没有任何兴趣!

沈驰飞像是触了电一般,松开了吉苍的脑袋原本虚软靠在他肩头的人突然挺直脊背,双臂如铁箍一般紧紧勒住他的腰,温热的鼻息轻轻喷在他的脖颈上,和诈尸没有两样。

“据说人在快死的时候——”吉苍的犬齿轻轻擦过沈驰飞的耳垂,声音低哑地说道,“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

方才垂死的灰败面容此刻容光焕发,这戏剧沈驰飞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气,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皱眉还是该笑。这个男人,果然又在演戏。

“我可没骗你,我是真的病了。”

吉苍却声情并茂地说道,“是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沈驰飞没好气地说:“滚,别碰瓷。”

“不。”

吉苍一脸肯定,“你这一拳头,真把我砸出病了。”

“我不想听。”沈驰飞已经失去了耐心。

“是心病。”吉苍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按在自己心口,掌下的皮肤烫得惊人,心跳声犹如困在玻璃罐里的蜂群,疯狂地隔着胸腔撞击着他的指纹。

“听听看。”

吉苍轻声说道,“自从你那一拳砸下来,这里就开始发疯似的跳。”

沈驰飞忍不住拆穿:“我砸的是下面。”

“什么上面下面都不重要。”吉苍忽然轻笑一声,“我是说,我现在对你一见钟情了,你以后要对我负责的。”

沈驰飞听完,一脸茫然,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嗯……啊?”

在瞳孔地震,倒吸一口凉气险些被呛住之后,他回头看了眼摄影仪确定没有开启,再看向吉苍的脑袋,问道:“你眼神也不好使了么?对我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真演上瘾了?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看见你之后,我就突然发现,原来我是个gay,我是喜欢男人的。”吉苍说,“以前没谈过,现在想谈了。”

这次,沈驰飞是真的裂开了,他立即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布料摩擦发出刺啦声响,他不想再和吉苍有什么接触:“我是个直男,我们之间没可能。”

吉苍又说:“我的人生格言:‘只有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正是坚持这条格言,我才走到今天。”

他没有再黏上来,保持了一点距离说:“我们晚上会同床共枕,白天亲密无间,除了没做,不是夫夫胜似夫夫。”

“做?”

沈驰飞下意识重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