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小予
如今的小阿飘带着超级显形符,已经能够像人类一样,短暂的和其他人通话了。
早在几个月前,唐大记者就为小阿飘策划了复仇方案。
将段云柯使用阴险手段出道、间接导致庄舟外婆病逝,以及庄舟抑郁住院、意外身亡等一系列所作行为,一件件,一桩桩地公开。
在段云柯演唱会前夕,就进行预热,等到演唱会当日,再由小阿飘使用飘飘上身术,亲自说明真相。
但近来,司影忙于自己的演唱会彩排,实在没顾得上大仇家。
小阿飘自己也已走花路了,不那么在乎大仇家了。
原本,他都要把复仇的事儿放下了。
但谁让对方造谣易青川!
硬茬子守护了小阿飘这么多次,小阿飘如今,也要守护硬茬子一次!
于是,小阿飘借着晚宴入场前的当口,跟唐大记者交流,复仇按照原计划进行。
不多时,晚宴入场,易青川过来牵起小阿飘的手。
“不……不行……”小阿飘不让牵。
这么多人看着,易青川光明正大牵男朋友入场,这怎么行?!
从影帝到与未成年同居,正面负面一系列新闻,此刻都高高地挂在热搜榜上。
司影轻轻地想要挣脱。
易青川没给挣脱的机会,牵着小阿飘走向晚宴大厅。
今晚的热搜,易青川看见了,但不在乎。
晚宴上,易青川带着人类少年模样的小阿飘,与电影节上的海外同行们,如常社交。
司影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但彬彬有礼、优雅得体,是人人都喜欢的小少年。
仅仅一个晚上的出席,就已经有大导演询问小阿飘的档期,甚至发出电影邀约了。
诶,司影觉得自己倘若是人不是飘,没准儿还真能接个电影、演个偶像剧。
大家都看好小阿飘!
晚宴持续到当地午夜11点多,才陆续散场,易青川是第一次参加,又是晚辈,特意等到海内外前辈们都离场,最后才走。
灯光已经落幕,宴会厅里只开着几盏小小的壁灯,异国他乡的街头,易青川久久凝望逐渐散去的人群,孑然独立。
有路灯的光影,照在修长挺拔的青年身上,有那么一刻,司影觉得这道身影,过于孤寂和落寞。
即便赢得了全世界的鲜花与掌声,易青川也是孤独的。
知道的太多了。
“回国坐飞机还是走传送?”这句话,易青川是在问小阿飘。
易青川这次行程,柏林电影节连着巴黎时装周,回国要几天之后。
回地府的路小阿飘认识,既可以坐飞机,也可以走传送。
“坐飞机,我喜欢坐飞机。”
小阿飘不带一丝儿犹豫地回答。
他想陪着易青川。
他要是图方便、传送回地府了,对方孤零零地坐飞机回去,小阿飘一想到,就难受得说不出话。
“好。”
午夜,易青川牵着小阿飘的手,缓缓地行走在异国街头。
晚宴场地距离酒店不远,易青川不拿自己当什么大腕儿大咖,打发了经纪团队坐车回去,自己牵着小阿飘,慢慢地散步。
偏巧这时候,司影脑门上的超级显形符掉了。
这符贴了一整晚,确实也到了该失效的时候。
路灯下,穿漂亮西装的少年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司影吓了一跳,低头看看手,看看脚。
明明两个人牵手的长街,一下子变成了只剩易青川一人。
硬茬子牵不着他了。
“唔……”小阿飘指着自己的脑门:
“快,你带没带着?快给我再贴一个。”
这是小阿飘第一次主动要求被贴符。
他不想让易青川在这异国他乡,看起来一个人,孤零零。
易青川凌空戳了戳身形透明的少年脸颊,笑了:
“不是有约法三章,一天之内,不能贴两个么?”
这约法三章,是司影自己定的,两人刚认识那时候的事儿。
“过零点了,不是一天了。”
小阿飘说话间,急慌慌地偷看了一眼飘飘机。
23:55分。
其实还差几分钟。
“嗯……”
小阿飘捂住了飘飘机屏幕上的时间,生怕易青川偷看。
“过了过了,快快!”
小阿飘急得双脚离地,快要飘起来了,催促着。
易青川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拿出新的超级显形符,故意磨蹭着,没贴。
司影很着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饱含期待。
“易青川,我想陪着你散步。”
小阿飘想陪在硬茬子身边,以对方摸得着,牵得住的形态。
说完这句话,小阿飘垂下浓密颀长的羽睫,等待着脑门上轻轻的一阵风。
风声轻盈,清爽和顺。
易青川一张超级显形符,轻轻地贴上去了。
司影感觉到了自己的刘海微动。
身形飘忽的少年,一点一点地双脚落地,谁想到,还没睁开眼,一张炽热而微微用力的唇,将自己的嘴堵住了。
“唔……”
飘让易青川给贴符,可没让顺带着占飘便宜!
拥吻过后,易青川揽着怀中少年的腰,再次亲了亲小阿飘的唇角,笑得痞坏痞坏:
“再贴一个,就不只是陪我散步了。”
长夜漫漫,当然还包括干点别的。
当夜,小阿飘在异国他乡的酒店套房中,跟硬茬子干了点儿别的。
虽然两个人已经做过这样亲密的事儿了,但那是在地府、在小阿飘的家里。
在阳间还是头一次。
毕竟显形符的时效有限,越是剧烈运动,消耗得越快。
但今晚,对于易青川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易青川拿到了影帝。
这样值得庆祝的事儿,当然要和小阿飘一起。
为此,易青川甚至提前画了好几张超级显形符,足够用到天亮。
深夜,肤色白皙的少年后脑勺贴着小黄符,肤色微微泛着可口的淡粉。
欧式复古酒店大套房的飘窗前,被欺负狠了的飘,小声地呜咽:
“易青川你心可真大,你的黑热搜还在微博挂着呢,你不去收拾我大仇家……呜……”
“谁?”
埋头的青年微微皱眉,居然分心?
“我大仇家,段云柯,你的谣言是他团队干的,我、我查到了……”
阿飘在追查信息这方面,总是比人类敏捷迅速。
谁想到,硬茬子非但一点也不领情——
相反,还微微用力地一个深顶。
“不许提他。”
“呜……”微微颤抖的少年眼角挂着泪花:
“你心一点都不大,你心眼真小……”
由于呈口舌之快,小阿飘今晚的运动场所,被从床上,移动到了写字台上、飘窗上、摇摇椅上……
超级显形符被续了一张又一张。
直到黎明的天光,打破最后一缕夜色。
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小阿飘,身体软趴趴的,伏在柔软大床的一角,数着地面垃圾桶里用过的套套,以及床头柜上用过的小黄符。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
“一张、两张、三张……”
“诶?……“
小阿飘脑袋晕乎乎,身体软绵绵,怎么也数不清楚。
最后,气鼓鼓的少年用被子,把自己滚成了个卷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