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群鹅鹅鹅
镜头下的胸膛似乎正在诧异地呼吸,一只手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本手记本。
越过层层的人群,正照着伊莱*凯恩侧面的镜头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是佩戴着设备的主人顿了一下。
笔尖在纸页之上同样顿了顿:「……」
与昨日他进电梯的时间,一分一毫都不相差!那个时间点,一模一样!
那一瞬间,偷窥者甚至不知如何去描述那种因太过准时而造成的震撼!
镜头里的男人,他漫不经心地滑动视线,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他又将视线挪动了回去,似乎又什么都没注意到。
地铁骤然一停,未握紧的笔横飞而出,偷窥者蓦然瞳孔一缩。
那只笔在地铁车厢之中滚动,似乎是具有生命一般从旁人的脚下滑落,精准地撞在了一只皮鞋之上。
“……”偷窥者浅褐色的眸子与那双漆黑的双眼对视,双方神色都很平静。
但是偷窥者的背部却下意识渗出冷汗。
那个名为”伊莱*凯恩“,那个名从希伯来语之中所来,意为“至高的上帝”与“先知的祭祀”,那个姓从圣经中的神话而起,寓为“毁灭的嫉妒”和“被放逐的罪者”,那个名为“伊莱*凯恩”的男人,捡起了跌落在他脚边的笔。
他微笑地走近,将笔递在了他的面前。
偷窥者胡乱地低头致谢,将笔接过,慌乱地插进兜里,手中的手记本被他骤然合上,他立时转过了身,不再扭头。
半晌之后,才借着地铁上玻璃的倒影,观察着仍然站在他背后的伊莱*凯恩。
「XXXX-XX-XX 07:33:13」
伊莱*凯恩对着玻璃缓缓勾了勾唇角,像是在对着偷窥者打招呼,又像是只是对帮助了别人这件事感到快乐。
偷窥者无从分辨,冷汗已经浸湿黑色的衬衫。】
第29章 先刀「预言家」
格雷耶的脸很冷, 脆弱的眼球因为眼前的场景被刺激,忍不住淌下泪来。
“——”
自燃的异能者无助地在地面之上试图大叫,却始终发不出声响, 他浑身火焰冲天, 几乎将他的皮肉烧得焦黑恐怖, 他艰难地试图在地上爬行,明明几米之远就是花园的水潭,可那几米却始终可望而不可及, 因为重力已经将他完全支配,倾压于原地。
“嘘…….别吓到我亲爱的学生。”格雷耶柔声哄道, 声音温柔到了极点,他纯白色的长发披在脑后,乖顺地垂下,他浅金色的双眸里带着如同神明的使者怜悯, 浓密的双睫颤动,晶莹的泪珠盈满眼眶。
他抬起右手, 轻轻擦拭了一把自己的眼泪,摇着头似是痛心:“为什么, 要背叛伊甸呢?可怜的孩子…….放心吧, 放心吧, 很快就不会痛了,等你身上的业火将你的罪责完全燃烧……”
“背叛者以金银与恶欲蛊惑了你, 但没关系,你仍然有机会在神明的花圃安眠。”格雷耶喃喃自语。
异能者挣扎的幅度正在逐渐减小, 火焰正在逐渐熄灭,在他快要死去之前,他不甘的, 裸露的眼球在焦骨之中猛然瞪了出来,身上的火焰骤然明亮,似乎一瞬间就要将世界连带焚烧!
“第十三个。”格雷耶却视若无睹,他将手机上的画像勾选,只是自言自语道:“还差一个。”
灼热的火焰只是撩起了热风,将格雷耶的额发吹开,而后无奈地熄灭。
格雷耶从衣兜里取出墨镜,将其重新戴好,遮住自己浅金色的眼眸。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烟轻轻嗅闻片刻,他却没有点燃,甚至连烟距离他的鼻腔都克制地保持着一段距离,他松开了手,白色皱巴的烟条从空中坠落,在格雷耶居高临下的目光之下,跌于焦骨之上。
格雷耶转身,风衣的下巴滑出一个弧度,他的声音散在花园的风中。
“第十四个……这个麻烦了……伽玛集团旗下查尔斯实验室……”
那日灭虫博士的血液检测过后,也正好指向了这个地方,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格雷耶缓步走出这栋奢华光鲜的别墅,一路上对那些精美的装饰欠奉一个眼球,重力在身后将别墅的大门关上。
“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等在门外的爱德惊醒:“……”
他绷起身躯,反射性扭头,异能欲动不动,手腕处青筋暴起,终在看见了格雷耶的样貌时放松下来,他喊道:“老师。”
格雷耶柔和地露出一个微笑,随手拍了拍风衣上不知何处沾染的飞灰:“等我很久吗?快到中午了,饿了吧?老师带你去吃饭?有没有想吃的?”
爱德只说对附近不了解,随便找个餐厅吃就可以了,格雷耶怎么会对自己的学生说不,自然欣然答应。
离开前,爱德忍不住偷偷回望那栋奢华的别墅,眼眸之中暗藏几分不解。
班主任格雷耶进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费尽心思找到这家主人一定有要事。
可惜,他完全没有听见什么怪异的响动,只是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
班主任应是找这个人聊了聊「火柴盒」,问那个人有什么线索吗?看班主任的样子,聊得应该不错,据说也是伊甸的学生之一,说不定是班主任曾经的学生……
他的异能会是什么呢?会与探查「火柴盒」有关吗?
可惜,班主任不知为什么,只让他等在门口,都不愿意带他去见见这个伊甸的熟人。
爱德的喉结紧张地动了动,他面色如常地跟上格雷耶。
他应该没有怀疑自己的可能吧?
***
-【虽然现在找你有点突然,但是你要注意,你身旁的人最近可能有点事,如果可以,多关心关心他们吧。】
是霍克斯给他发的讯息,莱特有点惊讶,他居然没有直接把画发过来,而是打了字,自从那天霍克斯离开后,就经常给他发一些画作,看见他打出的解读,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持续地发画,莱特就当作霍克斯认为自己解答的不错。
莱特惊讶完就有点困惑,“有点事”,“身边的人”,这个范围可广了去了,他回了霍克斯几句话,询问了详细细节,但霍克斯并没有回,这个行为让他想到了什么,下意识进了一个一直没有音讯的聊天框,莱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才退了出去,他将手机放好,抬起了头。
眼前灯光明亮,几月没见的朋友们高兴地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他们快活地大喊一句:“为今日的相聚!干杯!”
养病的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莱特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还好住得是单人病房,医院也是与伊甸有过合作的机构,他顺畅出了院,没有被任何惊叹于人类恢复能力奇迹的记者团团围困。
莱特先是在家住了一天,好好陪了陪爸爸妈妈,然后才出来与以前的好友相聚,大家只知道他不小心住院了,完全不知道他曾经伤得很重,好得却快得离谱。
伊甸的生活终究与曾经的好友们完全不同,尽管仅仅只有三个月而已,但恍惚回首,竟觉得这三个月也充实的有点过头。
莱特没有办法与正在上正经大学的好友们吐槽新生的困难,社团的活动,非要他说,他难道要说自己玩了一把极限运动?
莱特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伊甸」给予了他似乎一眼就望的到头的人生。
如果有谁非要问他的职业规划,莱特甚至草稿都不用打,就能立刻说出详细细节,比如三年当警察,五年升警督之类的。
说起来,伊甸里有谁在毕业后还更改过自己的职业规划吗?
莱特一边喝了一口特意给他点的猪蹄汤,一边想道。
他们都已经成年,席上自然添上了酒,莱特也好奇地试了两口,入口带着气泡,有点苦涩,莱特不爱喝,可也没怎么拒绝,喝完酒,有的人的酒意就忍不住上了头,晕红的面颊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览无遗。
与那人同校的同学说什么他暗恋上了学校里某个同学,于是众人忍不住起哄。
在欢声笑语之间,有人忍不住悄悄拐了拐莱特:“嘿,莱特,你在那大学有喜欢的人吗?”
莱特正要回答,但那个好友似乎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什么,连忙加上了限定条件:“不能是朋友,同学,师生之间的喜欢,要完完全全的,想要和人家干点不得了的事情,见到那个人,心会不受控制地蹦的那种,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浑身都会起鸡皮疙瘩,感觉站在他面前难受的那种!”
正要大答特答,答得酣畅淋漓的莱特遗憾地闭上了嘴:“不好意思,没有。”
那个好友却已经料到了,爱怜地拍了拍莱特的肩:“我们的大明星还是个单身,真好,我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莱特:“哎?”
其余人:“……”
所以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到底从何而来啊?
吃饭的间隙,莱特抽空顺手又给伊莱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是想约他出来的,但他也已经渐渐习惯了伊莱对他的放置,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
离开的时候,十几个年轻人把账单AA付好,正嘻嘻哈哈地想着是否还要去哪里再续一摊,汀州晚上的风凉得恰到好处,将年轻人们脸上的晕起的红吹淡。
提议去唱歌的人举起手,扭头左右找莱特,决心要拉这个朋友里的大明星当支持者,与对面提议去打篮球的人好好对战一番,但一直以来都积极参与表决活动的莱特却突然没了踪影。
他不禁一惊,完了,莱特这小子才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难不成是腿伤发作,被他们给掉在饭店哪里了?
他一下子就急了,把话一说,一群人也跟着开急,就说这门口怎么这么暗,原来是他们忘记把莱特带上了。
一群人乌泱泱往回走,生怕把自己刚出院的朋友弄回医院去,他们不禁纳闷,莱特平常也不是会掉队的人啊!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莱特站在饭店的前台埋头回着手机,整个人似乎能透露出一股欢快的气息,他身姿纤瘦,长得漂亮,往结账台一杵,谁路过都乐意瞅。
一群好友挤在门口傻眼,但莱特却还在旁若无人地回着某个人讯息,半点没注意到自己的“走丢”。
方才在饭桌上才刚装了一把的朋友悲痛地捂住脸:“忘记把‘时刻等待着那个人的消息’,‘一旦那个人回复了,就什么也管不了,放下手中任何活都想把消息回了’这些条件加上了。”
其余人无语侧目:“……”
都说了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到底从何而来啊!
但他们也激动起来,在大家的印象里,莱特*图灵永远无法与爱情联系起来,谁料他措不及防给了大家伙一个大惊喜。
他们摩拳擦掌上前,想要逼问莱特点什么,但是莱特却蓦然抬起了脸,终于发现了靠近的友人,眼睛亮得出奇,他眉眼一舒展,整个人都好似亮堂了起来,莱特笑着一边祈求,一边如同一阵年少的风飞扬而过。
声音落在他们的耳朵里,带着激动和惊喜。
“我有事!我要先走了!不好意思啊!下次请你们吃饭!”
朋友们还能说什么,朋友当然只能放行,毕竟朋友们无法拒绝莱特。
“嗡——”
是手机接收到讯息之后,发出的震动声。
站在伊莱身边的男人闻声瞥了一眼震动的手机,将手中的报告慢悠悠翻上一页,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边眼睛,体贴道:“凯恩先生,若是又要紧事,可以提前离开。”
“没什么,您继续看。”伊莱没有瞥向手机一眼,而是依旧注视着眼前青发黄眸的男人,他所在室验室的“大老师”,“大前辈”,名为查尔斯的最高领导,伊莱微笑道:“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您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
查尔斯眼镜下的双眸微微眯了眯,情绪没有多少波动,他是整个医药实验室的领头人,坐拥整个实验室的最高领导权,这样的大领导,不管做什么,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如伊莱一样,只是喜欢微笑。
他把手上的报告合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赧:“不好意思,是我忘了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吧?耽误你了吧?”
伊莱礼貌地回复道:“您怎么会这么想呢?一点都不耽误,我本来就想要多加一会儿班用来充实自己,您的到来我简直受宠若惊,若是能从您的手里拿到什么指点,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查尔斯笑意加深,但他却没有再次把报告翻开的意愿,而是扫过伊莱的脸,他把报告拿好,似乎是打算回去再细看:“好,你的决心我知道了,你是个聪明人,回家吧,明天你来我办公室,我们好好谈一谈。”
查尔斯是一个非常符合群众刻板印象的科研人员,穿着白大褂,带着金边眼镜,青绿色的长发被扎成了马尾,温吞地垂在脑后,他长得很白净,但别有一种严谨的威严,不敢叫人去细看他的双眸,说话的声音时刻带着点总在朝人提问的感觉,像是某种职业病。
不过伊莱是个好学生,完全不惧怕他这一套,他微笑地注视着查尔斯眼镜下的双眸,略显激动地与他告别。
好像从没有人注意过,查尔斯的眼尾略微上挑,带着点不寻常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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