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缘君
而司机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拿出手机。
酒店内金碧辉煌,红丝绒地毯长长铺着,空气中散发着浅淡的香味。
因为上次的电梯事故,谢春酌不敢待在密闭的空间,所以元浮南订了二楼的包间。
酒店经理陪同谢春酌一起上楼,在进入酒店包厢之前,有一对年轻男女恰从转角处走来,面色不满,低声不知在说什么。
谢春酌和二人擦肩而过时,那名女子忽然扭头看向他,面露惊诧。
“怨仙!?”
谢春酌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蹙眉:“你说什么?”
女人目光紧紧地看着他的脸,但又闭紧嘴不肯再说话了。
她身旁的男子在看见谢春酌后立刻低下头,随即赶忙赔笑着道歉,“没什么,我妹最近有点神神叨叨,你别介意。”
说完就拉扯着女人的手臂快步往外走,像是怕得罪了谢春酌。
酒店经理窥看揣摩谢春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谢先生,要不要我叫人把他们拦下来?”
谢春酌心中虽觉怪异,但没有多想,摇头说:“不用了。”之后便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元浮南给他发的包厢号。
酒店经理帮他推开门,见他走进去,门关紧后,就没有再跟,而是站在门口守着。
酒店包厢内。
谢春酌一进去,就闻到了香火烟味。
定睛一看,竟然是饭桌上放了个约莫成人巴掌大的小鼎,鼎上插了三根细长的香烟,正在燃烧。
谢春酌:“……”
他冷脸看去,又看见约莫四十来岁,身穿道袍的一男一女正坐在饭桌前,见他进来,男道士就像是火烧屁股似地蹦起来,开始抓着桃木剑舞动。
谢春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现在想立刻打电话辱骂元浮南,找的都是什么人?!
“这位就是想要寻求我们帮助的施主吧……”女道士正襟危坐,张嘴就是深沉拉长的语调,谢春酌不耐烦,直接甩了一叠照片出去。
“这死掉的鬼能不能弄死。”谢春酌手指指向一叠照片中最上的男人,直接干脆道。
这叠照片正是傅隐年。
一共有五张,三张单人,两张是和父母一起拍的上媒体采访的照片。
谢春酌甩完,见女道士目瞪口呆,当即就想起身离开,却没想到对方看着照片,突然发出惊讶的叫声。
“诶?这人……”
谢春酌皱眉:“什么?”
“这个人我见过。”女道士指了指照片上面的人。
谢春酌顺势看去,他以为女道士指向的是傅隐年,却没想到,对方指着是人是陈雯。
女道士说:“有个人叫我……”她没继续说下去,像是为了才发现自己透露了某个客户的隐私,捂住嘴,假装若无其事,“可能是以前见过吧。”
谢春酌不耐,他本来就对这两个神神叨叨,看上去毫无本事的道士失去信任,这时一听这话,当即明白他们要的是什么。
“说。”
谢春酌冷声道,“我给双倍。”
女道士眼睛一亮,在她背后用桃木剑舞动的男道士也停下了步伐,眼珠子咕噜噜地乱转。
“这个人曾经也是我们的客户。”女道士微微笑道。
她声音徒然放低:“……这位客户,是有人介绍给我。”
谢春酌品出她话语里的深意,想起傅隐年突然入村一事,或许就是陈雯听从了道士的言语才促使这件事的发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你靠近她吗?”
谢春酌心沉甸甸地往下坠。
他问女道士:“是谁?”
女道士一语双关:“是这次邀请我们的施主。”
第80章
女道士笑眯眯地说完这句话, 随后便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给谢春酌递了自己的银行卡号,随后继续对鬼神侃侃而谈,张嘴便是谢春酌惹了冤孽。
傅隐年和谢春酌的关系人尽皆知, 傅隐年的意外惨死也是众所周知, 女道士二人接了这份工作, 自然知道怎么对症下药。
谢春酌却没心思听她继续说。
他抬抬手示意对方停下话语, 结束这场闹剧, 之后便起身要离开。
结果打开门, 酒店经理守在门口, 见他出来, 疑惑道:“谢先生,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谢春酌看着他, 几秒后, 道:“你去给我端几盘点心来。”
酒店经理颔首,旋即就要拿出对讲机找服务员, 但刚摁下按钮,就听到谢春酌说:“你去。”
他一愣,登时明白对方意思,抬头看去, 触及到对方目光后又迅速低头应好。
酒店经理快步离开,谢春酌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而后迅速下楼,也没有去大厅找司机,而是从酒店侧门,直接打车离开,前往元浮南的住所。
在出租车驶出不过五分钟, 他的手机立刻发来消息,是元浮南发来的,说自己现在正在赶往酒店的路上。
谢春酌没有点开,直接关闭手机屏幕。
放在大腿上的手机屏幕自下而上映照出他冷若冰霜的神情。
谢春酌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意外之喜,但他也不知道,这“喜”,是不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他的。
是想要揭开真相吗?
他确实也想知道真相。
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想知道,元浮南是否知道傅隐年之死的真相。
既然大家都想,不如他就先一步掀开这帘幕吧。
约莫半小时,在谢春酌抵达元浮南居住的小区时,段驰的电话如约而至。
谢春酌看了一眼,直接把电话挂断,面上闪过一丝不耐和烦躁。
一群神经病。
他付钱给司机,而后将手机关机,往元浮南所在的楼层去。
因为楼层太高,谢春酌这次还是坐了电梯,进入电梯的刹那,他又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冷意,他抿紧唇,强忍惧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梯侧边的屏幕上红色的字一步步往上跳。
好在期间并没有出现意外。
元浮南的公寓与别墅门锁都输入了谢春酌的指纹以及面容,所以谢春酌没有费力气,直接就开门进入了元浮南的家中。
在进入元浮南家门的瞬间,谢春酌就注意到了上方正对着玄关的监控摄像头。
他站在原地,与监控对视几秒,便直接走入,并且第一时间就进入了元浮南的卧室。
元浮南的卧室非常简洁,除了基本的家具以外,只剩下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电脑以及书本资料,谢春酌过去瞥了两眼,没看出什么东西来,随后便开始抽开抽屉和柜子。
谢春酌一一查看,没有问题。
午后阳光明媚,室内窗帘未拉,光线柔柔地透进来,撒了一地柔光,谢春酌站在屋内却不觉得温暖,只觉得冷。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正在被窥探之感。
他的视线扫过屋内,突然一顿。
因为他发现,衣柜旁的墙壁上的一块瓷砖,似有些异样。
他走近,发现那块瓷砖隐秘在衣柜之中,只露出来一点边角,而这边角露在外面,缝隙与缝隙之间隐隐泛着点灰色,寻常看不出来,但仔细瞧又能瞧出点端倪来。
难不成是装修时被偷工减料了?
谢春酌手摸上去,缝隙粗糙、冰冷。
他注视着墙壁的眼瞳微微颤动,下一秒,他倏忽往旁用力,用自己的左侧身体顶住书柜,往旁边推去。
结果是书柜纹丝不动。
谢春酌没有气馁和恼怒,眼中反而闪过一丝了然,他直起身,在书柜正前方看了看,最后又走到侧边摸索,找到了一处凹陷。
拧开。
之前恍若铁铸,有千斤重般的书柜主动挪开,发出沉重的响声。
——一扇门就遮掩在书柜之后。
部分住所会设置专门存放衣物的衣帽间,元浮南向来不爱装扮,且独居一人居住,所以基本上衣帽间都由侧卧改造,谢春酌一直没有想过,本该存在的衣帽间是否被拆除过。
现在想来,是被改造了。
谢春酌在打开那扇门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好笑。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元浮南。
而元浮南也从来没有对他设过防。
是因为像他一样把他当成朋友,还是说,无所畏惧?就算被他发现了,也只是一件小事,或者说,更可以光明正大地展露自己的心思?
他真的真正认识过元浮南吗?
他真的,是他的朋友吗?
谢春酌嘴角噙着笑,推开了门。
与此同时,未拉紧的窗帘外,银光一闪而过。
进入隐藏的密室内,谢春酌首先闻到的是一股冰冷而沉闷的空气。
他摸索着墙壁,打开了灯。
约莫十几平的储物间,布置得跟外面的房屋设计别无两样,简洁,一张大床放在前方最左侧,被褥凌乱,想必是经常在此睡下。
再看四周,两排书柜分别立在两侧,里面放着一些书和物件,而最前方的桌子上则是放置台灯,以及被黑布遮起来,大约小臂高、立起来的长方形物件。
除此之外,别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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