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追妻实录 第81章

作者:楚缘君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快穿 万人迷 玄幻灵异

谢春酌想和他断了,但这时必定是不能直接说的,否则把人刺激到了,他往哪儿说理去?

等到离开,要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于是谢春酌说了声:“好。”

他没有看见在这声“好”落下之后,抱着他的男人眼中闪过的暗芒和势在必得。

谢春酌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中午开始,天下起了暴雨。

瓢泼大雨,以一种要将天地都淹没的趋势落下,不过一个下午,河水几乎都要涨到岸边,天黑下,雨声渐小,却没有停。

谢春酌站在窗边看雨,心下担忧明天能不能顺利回去。

雨声沙沙,风吹起潮湿微凉的碎雨,飘进鼻尖,谢春酌的手抚摁在窗纱上。

这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一通陌生来电。

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傅隐年在洗漱,在雨声中,手机铃声响得闷而沉。

谢春酌接通了电话。

“喂?”

“智刻科技与谢氏的合作结束了。”来电的人说话声音怪异难听。

沙沙、沙沙,混杂的电流音卡顿。

对方使用了变声器。

智刻科技是之前傅隐年特意帮他去谈的新能源合作,后面傅氏也参与了合作。

在前几天谢氏出事时,这份项目也没有终止合作。

为什么现在突然停止合作?

“你是谁?”

谢春酌沉下心,平静道,“你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谢氏出事,停止合作也该是智刻的负责人和我进行谈话,你凭什么断定合作结束?”

“假如是傅隐年提出的终止合作,你还有能力力挽狂澜吗?”对方说。

谢春酌的心漏了一拍。

他抿了抿唇,压住跳跃而出的思绪,等待对方继续说话。

“还有,傅隐年做的不仅仅只是撤资,你想知道,现在谢氏的股权,还在你的身上吗?”

那个人在笑,笑声闷闷的,十分愉悦,“毕竟,谢峰和王思丽赠予股份的合同,实行期在这个月的月底,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谢春酌再也忍不住,声音尖锐地问道。

因为他跟谢峰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所以股份并不能直接赠予他,除非他对公司付出了重大贡献。

谢峰起草了合同,有效期正好在这个月底开始。

谢春酌不能忍受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总是贪婪的。”那个人说,“你知道傅隐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谢春酌看见傅隐年擦着头发走进房间,抬头看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但唇又是翘着的,仿佛心情很好。

“因为……可怜的男人,总是无时无刻在幻想着螚得到爱人的垂怜。

可是爱人如此花心,不甘愿于跟他一人一心,他多疑又恐惧,由爱生了疑,由疑生了恨。”

“所以,要怎么办呢?”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独占你。”

“那个村子很偏僻吧?你除了认识他,还认识其他人吗?你知道离开的路吗?你能……反抗吗?”

对方用咏叹调的声音叹息,收尾,“聪明人,总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吗?”

第73章

“小酌, 怎么了?”

傅隐年走到谢春酌面前,对他猝然变冷的目光感到疑惑,随后又睨了一眼他的手机,“你在跟谁打电话?”

谢春酌挂断电话, “骚扰电话。让我买保险的。”

他的手放在膝盖上, 亮起的手机屏幕确实是一串陌生来电。

傅隐年嗯了一声, 视线又落在了窗外簇簇落下的雨上。

雨下个没停, 气象局不断地给地区所在的每个人发短信, 提醒注意山洪与暴雨。

“明天不一定能回去。”傅隐年说, “没想到突然下起了暴雨。”

“你来之前没有看天气预报吗?”谢春酌突然问。

傅隐年侧身看他, 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 眉眼深邃。他说:“知道会下雨,但不知道是暴雨。”

气氛凝固。

谢春酌低低地嗯了一声, 没有再说话。

傅隐年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才道:“明天我会送你回去。”

话罢,他关上窗户, 将风雨隔绝在外,而后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屋内只剩下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吵闹。

谢春酌在刚才起,一直就疯狂跳动的心脏至今还没有恢复平静。

他不知道打来电话的陌生人到底是何居心, 但对方成功地让谢春酌对傅隐年起了疑心。

傅隐年明天真的会把他送走吗?

如果明天雨还是没停,河水涨潮, 路边无法行走,傅隐年是不是会用“危险”、“安全”这些字眼来搪塞他。

一天、两天、三天?或者是,永远。

而那些怪异的梦境与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将会在之后的日子一直缠着他吗?

他一定要离开这个村子。

现在、立刻、马上!

过于紧绷的神经和起伏的情绪让谢春酌胃部一阵绞痛,他弯下腰, 面上流露出痛苦。

他胃也不算好,仅仅只是没到胃病的程度,这些天在村子里没什么胃口,吃得少,饿了就忍着,这会儿情绪一激动,胃部就忠诚地体现了身体的状况。

谢春酌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东西缓解自己的症状。

他侧头,看到了床头柜放着的药物,是傅隐年的胃痛药,趴过去一看,是止痛药。

谢春酌的手刚拿到药瓶,吹风机的声音停止,脚步声嗒嗒两声,很快,身后坐下一人。

傅隐年扶住谢春酌的手臂与腰,“怎么了?”

在他的角度往下看,谢春酌面白如纸,额头出了薄汗,一双眼瞳如浸泡过水银般透亮水润,唇色浅淡,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状态不佳。

傅隐年摸他额头,没有发烧。

“有点胃痛。”谢春酌没有拒绝他的靠近,长睫垂下,下巴尖尖,叫人看出他近日瘦了些。

“你的药给我吃一粒。是止痛药吗?”谢春酌展开掌心,上面的药瓶滑落至指头。

傅隐年:“可以。不过你吃一粒先试试。”他蹙眉,“你平时也没有胃病,怎么突然?”

“还不是这里饭菜太难吃了。”谢春酌毫不留情道,“不管明天怎么样,我都要回去。”

傅隐年叹气:“要是明天还是下雨,恐怕会引起山体滑坡,回去的路一半都是山,我怕有危险。”

谢春酌讥讽道:“这危险难不成不是你带给我的吗?”

傅隐年心中无奈,却也没有惯着他,而是道:“小酌,你不要忘记,一个人想要获得什么东西,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隐年说出这句话的本意其实是想要让谢春酌不要再闹。

他有些累了,不想跟谢春酌再吵架,无止境的争吵只会消磨二人为数不多的感情。

回去吧。

等到回去之后,他处理掉一切,他会学着更好地照顾谢春酌。

学着更好地爱他。

谢春酌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比如,爱。

傅隐年想着,垂眸去看谢春酌。

谢春酌没有再反驳他,说些他不爱听的话,而是拧开药瓶,道出一粒黄豆大小的扁平药片,扔进嘴里,随后转身要去拿水杯。

傅隐年先一步把水杯递到他手里,看着他喉结滚动,和着水把药吞下去。

“我想吃点东西,你给我煮可以吗?”谢春酌抓住他的手提要求。

药效没那么快生效,况且胃里确实该有些东西才好。“好,你等我一下。”

傅隐年应下,起身下楼去找大舅,大约二十分钟时,上楼后手里端着一碗甜酒糟蒸蛋。

他进房间时,谢春酌正躺在床头玩手机,听到声音侧头看来。

傅隐年目光扫过去,感觉到一股怪异,但他说不出什么感受,想再看时,谢春酌开口问:“那是什么?”

他的注意力被拉扯回去,“是甜酒蒸蛋,对身体好,而且量不大,只蒸了两个,你试试。”

谢春酌说好,但人没动,不想下床。

傅隐年惯来是不爱在床上吃东西,也不能容忍,不过他的底线和规则被谢春酌一再打破,此时只是犹豫就几秒,就坐到床边,用勺子叨开煮得恰好的甜酒鸡蛋,分成小块,加上一些甜酒喂到谢春酌的嘴边。

甜酒下肚,谢春酌的面上浮现出几分血色。

谢春酌吃得快,傅隐年喂完后把剩下的一些他不吃的酒糟一口喝了,端碗下楼,洗好再上去时,谢春酌已经躺好睡下了。

“不刷牙吗?”傅隐年奇怪。